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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封!再看看这是谁送来的,莫非又是劝降的?
杨辅清展开一看,却是一封奇怪的信,没头没尾,只有一句话:某家手中有东王的遗命血诏,想要知晓,二天后,丹阳城西的香草河边相会!
“啊!”这个消息让杨辅清震惊无比,他只是听说东王被韦昌辉率兵砍杀,却没听说,东王还有血诏留下来。不管真假,他都要见上一见。
信上的落款日期却是昨天,这么说来,明日便会有人过来,出示东王的血诏?杨辅清不由暗暗猜测,会是哪一方的势力。
次日,杨辅清和杨宜清两人早早动身,带了数十名亲兵,赶往香草河边,却发现那已经有名太平兵打扮的军士在等着他们了。见对方就是单身一人,杨辅清和杨宜清只带了十名亲兵上前,走得近了,一见之下,却发现很是面熟。
来人介绍道:“见过国宗,小人名叫张戎,以前在东王府当过侍卫!奉翊天侯临终之前的命令,将东王的血诏送出。”
难怪眼熟,原来是以前在东王府当过差。杨辅清明白他说的翊天侯就是吉成子,是东王的心腹谋士,经常帮东王出主意。
“辛苦张兄弟了!血诏给杨某吧。”杨辅清知道几个月前吉成子安排了一批东王府内的侍卫进城门守军中任职,这个张戎想必是吉成子的亲信之人,倒是可以相信,若是天王或者韦昌辉的人,不可能带东王临死前的血诏给自己了。
张戎从怀里掏出一个牛皮口袋,解开,拿出里面的一份带血的黄色绸缎,正是杨秀清临死前让东殿吏部尚书侯裕宽写的血诏,可能是憋在牛皮袋内几天了,有些血腥的臭味。
“确实是东王之物,还盖了东王贴身的王印!”杨辅清接过血诏,仔细看了起来。
这种明黄色的绸缎,上面还绣了九节五爪金龙,正是只有称万岁的天王和东王才能穿的黄龙绸缎袍。
“诏令:众将士投奔南王,可保一命,杀韦贼,替本王报仇!”杨辅清一看,愣了。东王竟然让他们去投奔南王!这?怎么会这样?
作为杨秀清认的干兄弟,比堂兄弟杨宜清还受重视,杨辅清无疑是杨秀清的最亲信之人,也正因为如此,才让他在外带兵,目的就是一旦有什么事情,可以引以为援。
杨辅清也清楚东王对南王一直以来的打压,将南王始终当成对手,想要铲除。所以,他万万没有想到,东王临死前发的血诏竟然是让自己投奔南王?难道,天京的变乱,东王被斩杀,真的是天王下的密诏,才会让东王作出这样的决定?
但投靠南王真的行么?杨辅清心中完全没底,主要是他心中清楚,过去东王实在是过于欺负南王了些。以南王的精明,从南王出走,占领南方来看,他肯定心中也清楚是谁在害他。这样的话,自己作为东王的兄弟,投靠南王,南王会好好对待自己?关系到生死大事,他不由犹豫了起来。
杨宜清也是心中一惊,他的想法和杨辅清差不多。但他们又必须找个靠山,否则,手下的这一万五千将士,不单没粮食吃,连精神支柱也崩塌了,很快便会溃散。
也是他们的威望太低,杨辅清只是个国宗,杨宜清因为没立多少功劳,连国宗都还没封上。
杨辅清又盘问了送信的张戎几句,对方只是说有名东王府的侍卫冒死从王府的下水沟里逃出,找到他,交代完让他送信后便因伤势太重升天了,他这才过来送信。
杨辅清让人安顿好张戎,便与杨宜清商量何去何从。
“若是南王能不计前嫌,收留我等,最好不过了。如今南王几乎占领整个南方,攻势如潮,将清妖节节击退,我等投靠南王,必能完成杀灭清妖,建立地上天国的梦想。只是,怕的是以前东王几次逼迫加害南王,我们也都脱不开干系,恐怕南王会记挂在心上啊。”杨宜清说出了心中的疙瘩。
“要不,投靠翼王石达开,或是燕王秦日纲?”杨宜清提出另外两个王爷的去处,他总归有些担心南王会对其不利,心中有疙瘩。
杨辅清也不置可否,沉吟半响,才道:“再观察一些日子吧。翼王如今怎么样了还不清楚,说不定也被北王杀掉了。至于秦日纲,一来在辽东太远,二来,此人也只是表面上对东王服从,心里说不定有多恨咱们东王府的人,又是刚封的王爷,还不如翼王来得义气。”
两人商定再观望几天,看看形势再决定到底是按照东王的遗命投南王,还是就近投靠翼王。
…….
几天后的安庆城。原本的安幑巡抚衙门,如今已改为太平天国的西征军主营。
天官又正丞相曾水源端坐在衙门后厢房内,他对面坐着两人。有一人他很熟悉,却是傅学贤。另一人,个子矮小,还是个少年,他却不知道,此人是冯云山眼前的红人、特务司司长范汝增。
原来,黄维江、曾钊扬、傅学贤三人被扣押广州近二个月时间,而后,傅学贤归降了圣国,冯云山便让范如增派特务,带他到各处太平军在外征战的将领处挖挖墙角。
才刚出发不久,范如增便接到天京事变的消息,并且,还得知特务司的天京情报站,得到了两份杨秀清临死前的血诏。
天京情报站的站长正是朝阳门守将金树本,他看过血诏内容后,认为这是一个招降东王部属的绝好机会。一边招揽驻守天京城门的东殿将领,一边派人将两封血诏送往丹阳和安庆,这两处东殿部属最多的地方,准备乘机招降东殿太平军,同时,以最快的速度禀报范如增。
行至南昌的范如增一接到消息,震惊之余,也是看出了巨大的机会。他对天京情报站的站长金树本的应对,非常满意。
范如增一面赶紧派人向广州城内的圣王冯云山禀报,一面将原本准备和傅学贤前往黄州的计划,迅速进行了调整,决定直接赶往安庆,这处太平天国西征军的大本营。
他准备来把大的,直接拿着送到安庆的血诏,招降东王最大的亲信曾水源。
“曾丞相,天京变乱,东王不幸被北贼所害,你知道了么?”傅学贤面带哀伤地问道,他虽然被逼着答应背叛东王,但一直以来,东王对他很是信任,甚至比曾水源封赏的官职爵位还要高,因此,东王的惨死,他是真心感到伤心难过。
“刚刚听到的消息。想不到,北王利令智昏到这种地步,而天王也是……哎!”曾水源连声叹息。
“不知曾丞相有何打算?”傅学贤盯住曾水源的眼睛。
“什么打算?水源还能有什么打算?自然是继续西征,完成东王交代的事情。难不成还投降清妖不成?”曾水源不正面回答。
不过,傅学贤从他的话里,自然听出了一层意思,那就是他不会为东王而找韦昌辉报仇,应该直接听命于天王。
这时,旁边的范汝增开口了:“曾丞相,能不能召集在安庆城的一应部属,东王有遗命要昭告给大家!”
曾水源一惊:“东王有遗命?”他心中有些不安,原本,从昨天得知天京变乱的消息后,一直便没睡着,想了整整一晚。
在他看来,东王一死,原本虽然是最强的东殿势力,自然土崩瓦解。像他这样的,原本是天王手下,后来受东王重视而投靠东王的人,自然重新投靠天王。
而且,天王手下直接领兵的,只有驻守庐州城的胡以晄和在安庆府潜山与清兵对峙的赖汉英部,还有在镇江一带的张维昆等人,手上兵力都不多,要是自己投奔过去,便成为天王手下的领兵最多的将领,自然能得到天王的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