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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蛮子高大健硕的身躯开始颤抖起来,两行浑浊的泪水夺目而出。蛮族之王泰达米尔,冰原上让人闻风丧胆的野蛮人,在这一刻竟然如同一个孩子一般抽泣起来。
流萤看到蛮子的时候神情一滞,脸色变得苍白起来。她深吸了口气,然后强装镇定地对夜风说道:“这些都是你的客人吗?有什么事进屋说吧。”
说完,流萤便飞快地转身朝着屋内跑去,就像在躲避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夜风没有说话,只是专注地观察着流萤的每一个神情和动作,因为她见到蛮子的反应太多反常了,这让夜风开始担心起来。
带着蛮子和婕拉进入客厅后,夜风就听到了一阵悲伤地哭泣声。循声望去,夜风发现流萤正蜷缩在客厅的门后,哭泪水已经浸透了她的衣襟,她全身颤抖着,就想是一只受到惊吓的羔羊一般,哭得那么无助。
“妹妹,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蛮子没想到他和流萤见面会让她的反应如此的剧烈,记得在前一届的比斗大会上他也没见过流萤像现在这样啊。
“流萤,有什么事你就说出来吧!这样你或许能好受一点。”看到流萤这副样子,夜风心中隐隐作痛,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女人流泪,自己的亲人流血。
“我看到他了,把我带到法兰大陆的那个人。他说,如果我敢和哥哥相认,他就会杀掉所有和我有关的人。风,我好怕,那家伙不是人,他是恶魔,是个杀不死的恶魔……”流萤一把扑入夜风的怀里,身躯剧烈地颤抖着。
“什么恶魔?你在哪看见的?他为什么要阻止你们兄妹相认?”夜风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感觉到事态的严重了,一个能让流萤都为之颤抖的家伙,实力绝对非同小可。
“恶魔?他的是不是使用一把如同活物一般的大剑,身材瘦得跟麻杆一样?”蛮子双目充血,冷冷地问道,似乎他和流萤一样,也和那个恶魔打过交道。
“你见到他了?不可能,他答应我的,只要我不跟你见面,他是不会找你麻烦的。”流萤发出一声惊呼,疯狂地钻出夜风的怀抱,跑到蛮子的身前仔细地在他身上检查了一下,确定蛮子没缺胳膊少腿后,这才恨恨地继续说道。
“就在上次比斗大会结束后,我告别兄弟们回到了我们的家乡,那里却成为了一片火海,火海之中传来一阵阵族人们的惨叫,我想救他们,可就是那个恶魔拦住了我的去路。”蛮子深吸了口气,解开上衣露出了胸口上一道狰狞的伤疤,继续道:
“这就是他给我留下的,一剑刺穿了我的心脏。可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或许是先祖的保佑,我觉醒了血脉,愤怒之火,一种能够让死神都为之颤抖的愤怒之火,那一刻死亡离我远去,让我重新站起来和他战斗。”
“然后你也发现他根本就杀不死对吗?不论受了多重的伤,他都能重新爬起来,直到耗尽你每一分力量,让你在战斗中心生恐惧,让你绝望。我原以为现在我已经有能力对抗他了,可是我发现我错了,错的离谱。”流萤呢喃着瘫倒在夜风怀里,气息变得无比虚弱。
“流萤!”夜风发现流萤已经昏厥过去了,她的脸色惨白,嘴唇乌紫。这幅样子让夜风吓得魂不附体,可不管他如何呼唤,流萤的双目始终紧闭,根本没有苏醒的意思。
蛮子也被流萤的状态吓到了,连忙运起斗气检查流萤的身体,逐渐地,蛮子脸色同样变得惨白起来,面如死灰地道:“怎么会这样,她的魔法和斗气都被人废掉了,能够坚持到现在,只是因为她曾经是个魔导士,身上拥有一丝法则之力的缘故。”
蛮子的话在夜风的脑海中就像一阵炸雷一般,流萤被废去了修为,这是夜风根本无法接受的事实。记得早上她还好好的,说是要去诺克萨斯购置材料,准备仿制召唤师峡谷里的镜像装备。可如今……
作为一个修炼者,被废掉修为远远比死亡更加痛苦。因为从此以后,他们或许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夜风紧紧地抱住流萤,腾出一只手狠狠地抽了自己几个巴掌,他认为自己太没用了,没用到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
“父亲……我可以看看她的伤势吗?或许还有解决的办法呢。”夜风自责的样子让婕拉的心也随之变得难受起来,他能感觉到夜风非常在意这个女人,如果事情没有挽回的余地,夜风估计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夜风听到婕拉这么一说,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他将流萤抱到卧室里,平方在床上,为婕拉的检查流萤的伤势做准备。
婕拉坐到流萤的旁边,提起刚刚融合出来的一丝自然之力,在指尖凝聚成几根细小的荆棘。这些荆棘就像小蛇一样,慢慢地攀上了流萤的额头和四肢,将那些锋利的倒刺刺进流萤的皮肤里。然后她紧闭双目,认真地感知着流萤体内的一切。
渐渐地,婕拉地额头开始冒出了一滴滴豆大的汗珠,由于时间仓促,她的自然之力根本没有恢复多少,难免有些吃力。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婕拉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在流萤身边闭目坐着,而夜风和蛮子更是因为过度紧张,连呼吸都忘却了。
“她的精神之海已经破碎了,但是还算完整,这个可以通过自然之力修复,只要修复好了,魔法实力还可以修炼回来的。可是她的经脉被一种奇怪的力量侵蚀了,不把这种力量驱散掉的话,以后她只能当一个魔法师了。”婕拉终于说话了,可是双目已经紧闭着。
“那要怎样才能修复?是把我的魔力灌输到她的身体里吗?”夜风激动之下扶着婕拉的肩膀问道,可是他发现婕拉就这么无力地倒了下去,也和流萤一样昏迷了。不过她这是因为魔力耗尽才昏迷的,只要休息一下就会醒过来。
“夜风,你看!”就在这时,蛮子突然指着夜风的手惊叫着。
夜风顺着蛮子的指引低头看去,他发现自己手上的一枚戒指正在一闪一闪的冒着绿光,一个模糊的声音在夜风的脑海中逐渐地清晰起来。
那是一首歌,这首歌让夜风有着无比熟悉的感觉,随着歌曲的旋律逐渐地展开,夜风终于回忆起这首歌就是那棵圣树下,精灵们唱的那首。歌声神圣却透着阵阵悲伤,委婉中透着凄厉,可是这让夜风的心逐渐地平静起来。
这枚戒指就是夜风小龟送来的那个,里面装着夜风那所谓的遗产。不过夜风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当着蛮子的面就打开了这枚戒指,戒指里只有两件东西,一把藤蔓缠绕的短弓,一朵枯黄的小花,而这阵阵绿光就是那朵小花发出的。
小花上绿芒闪烁不止,渐渐地,夜风的心跳也开始随着这朵小花的光芒跳到起来。光芒闪烁的频率渐渐地变得快了起来,夜风的心跳也随之变得飞快跳动,最后夜风只觉得胸口一闷,一口心血骤然喷出,洒落在那朵小花之上,随后他便昏死过去。
就在蛮子看着他们一个个接二连三地昏过去的时候,奇迹发生了,那朵枯黄的小花渐渐地吸收了夜风的血液,变得娇艳欲滴,慢慢地悬浮起来,整个房间之中开始被阵阵圣洁的光芒笼罩,一股无比磅礴的生命力从那朵小花上如泉水一般蓬勃而出。
“祝福,永远都不属于恶魔,但是它属于你,我的孩子!”一个沙哑的声音在房间之中骤然响起,让房间之中唯一还清醒的蛮子打了一个激灵,怔怔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光芒之中,昏倒在地上的夜风如同被人托起来一般悬浮起来,然后被平稳地放在流萤和婕拉的中间。就在他刚刚落在床上的时候,一对翠绿的光翼骤然从夜风的后背伸展开来,紧紧地包裹住了流萤和婕拉。
“野蛮人,你今天所看到的,我决不允许你对第三人吐露一个字,明白吗?”刚刚的那个沙哑的声音再次在蛮子的背后响起,紧接着,一个伤痕累累的虚影和他擦肩而过。那个虚影的样子差点没让蛮子叫出声来,他竟然和伤害流萤的人一样也是个恶魔!
“嗯?魔气!在我恶魔猎手的家人身上用魔气,简直就是自寻死路!”那个虚影检查了流萤的伤势后发出一声愤怒地咆哮。
“可惜了,我的阿尔法斯,你还太弱小了,现在的你还不是那个恶魔的对手。可是作为我恶魔猎手伊利丹的儿子,我决不允许你向一个卑贱的恶魔低头!这朵花是我送给你母亲的定情信物,他叫泰兰德的记忆,里面封存了你母亲给我的一个祝福,现在,这个祝福就由你来继承。”
伊利丹的虚影伸手朝着那朵小花轻轻一点,紧接着,那朵小花的花瓣开始一片片剥离开来,分别飘落在夜风、流萤、婕拉的额头上,刚好每人三片。这些花瓣一碰到他们的皮肤融化了,化为一滴滴清澈的露水,渗入他们的皮肤之中。
“生命即是死亡的起点,死亡即是生命的开始。自然与毁灭就是生命与死亡的最高法则,没想到你继承了我和你母亲的天赋,或许恶魔猎手的儿子会成为一个死神猎手呢?我就帮你一把好了。”伊利丹留恋地看了夜风一眼,化为点点紫光,渗入夜风的额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