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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是他吧?!这么美好的乐声怎么会是这样一个衣衫普通的人弹奏的呢?那时小小的时候裘文秀一直这样想着。可是现在长大了,怎么还会庸俗的认为衣着跟才能之间有直接的关系呢?!
记得曾经在那样慌乱的时刻,自己还是那么小孩子的时刻。居然会被琴声安抚。所以裘文秀试着找过很多乐师,想回忆那时的旋律,但都不是那个声音。而此刻裘文秀确定他就是那个乐师。因为他的琴声听上去,跟那个人一样的悠远。
还记得,自己一直没有找到那个琴师之后,过了很多年,当博扬名满天下之后。听说故事的人说齐国和楚国打仗的时候。当所有人都胡乱逃窜的时候,有个叫博扬的却还淡定的在他所处的戏台上弹琴。那一刻裘文秀有些后悔,自己看见的真的是博扬。而自己却用衣着是否光鲜的标准在衡量,觉得自己真是有些俗不可耐了!
老者波动了最后的一个音。也结束了裘文秀的回忆和感触。
“先生是博扬?!”裘文秀有些激动的问。
博扬比她还激动,显然被裘文秀吓到!他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姑娘,他怎么会认识自己的?!
“先生还记的十几年楚国和齐国在边境的那场突如其来的战争吗?!”见博扬有些纳闷的看着自己。裘文秀问。博扬点了点头。见博扬点头裘文秀继续说道:“当年家父有事要在边境办理我也跟去。但是战争来的太突然,我与家父只能坐车想逃回齐国,那时候人群很乱,我还小所以在马车上一直哭。突然在人群的叫唤和逃跑声中,听到了先生弹奏的曲子。我居然不哭了。”
“小姐是那个马车上的小女孩?!”听到这里。博扬也有些激动了起来。当年他只是戏班里一个小小的琴师。在戏班呆了十几年一直在伴奏。那是第一次可以作为一个琴师上台演奏。但是战争的消息突然就这么传来。所有的人逃的逃,跑的跑。没有一个人愿意停下来听他的演奏。
他就一直一直在那个戏班的台上演奏着。没有停止。直到他的弹断了一根琴弦。他才抬头看向周围的人群。
在那嘈杂的人群中。他看见马车上有个小女孩伸着头。一直望着自己所在的这个方向,跟自己交汇了一个眼神后。转过了头,似乎在寻找着什么。那么着急的样子。博扬当是就在想,也许她是唯一的观众。这件事在他心里埋了好多年,这么多年后终于得到了证实。原来那个女孩需找的真的是自己!
看着博扬裘文秀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怎么说呢!那也算是自己一个小小的愿望,现在实现了。而且还这么突然。多少让她觉得有些意外。
“嗯!”裘文秀点了点头。“先生,今天是公主出嫁的日子。为何先生刚刚弹奏的曲目,让人觉得悲伤。难道先生不为公主高兴吗?!”裘文秀看着博扬问出了自己的好奇。
“公主是去和亲!”博扬有些伤感的说道:“十几年前,那场战争之后。我就流落到了这里。有一天,我在这个亭子里弹琴。一个女孩走过来。说她要拜我为师。这么多年的弹琴生涯,我第一次听到有人肯定。”
裘文秀看着博扬,没有打断他。博扬继续说道:“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公主。因为公主的赏识,让让我有名满天下的机会。只是看着那些带着虚名的面容,我却不想弹琴了,我很怀念那个朴实的观众。所以这么多年来我只是在教授公主演奏和研修,并为再为谁弹奏一曲。公主对我有知遇之恩。十多年来,我一直很感激公主。今天我为公主献上最后一曲,希望她以后可以幸福。”
“你可以跟公主一起去周国啊!你是博扬先生啊!”裘文秀有些激动。他不是名满天下的博扬吗?很多国家都想请他去演奏的。只要他愿意演奏,他不是可以再次名声鹤立吗!
“姑娘。周国是个尚武的国家。我这百无一用的乐师,能帮公主什么?!公主和亲去周国已经是屈辱。难道还要陪嫁一个乐师过去,让周国人取笑公主吗?”博扬虽然不想妄自菲薄,但这也是事实。
当今天下有谁敢于周国交锋。而且楚国选择和亲也是想示好。谁说博扬名满天下,但这天下这么大,总有谁在谁之上的。这天下都在周国的控制之下,那么多的小国和番邦,总会有可以跟博扬齐名的人在,博扬去了的话,和亲说不定会被他们认为是挑衅,那样的话真是得不偿失了!
“可是先生是···”裘文秀想劝说劝说。最后还是住了口。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才华。
如果自己有这么好的才华,不展露好可惜啊!要是自己有这样的才华,肯定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才不会像博扬这样。哎!看来自己果然是个俗人。
“姑娘能否帮老朽一个忙!”博扬打断裘文秀的沉思说了这么一句。
“先生请说。”博扬要拜托自己事情,裘文秀觉得这是一件大事。于是正了正衣冠。认真的看着他,也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博扬把从琴的旁边拿出一本书。裘文秀和夏露对视了一眼有些不解的看着博扬。
“姑娘。如果姑娘能看见公主,帮老朽把这个给她!这是我这么多年研究琴艺的心得。告诉公主,多谢她的知遇之恩,很感激她这么多年对老朽的照顾。”博扬说着把书放到了裘文秀的手里。
“先生放心。文秀一定办到。”用力的抓紧书本,裘文秀保证。裘文秀觉得博扬这么相信自己,自己就算是赴汤蹈火也要把这件事情办成了。想到这里,裘文秀把书本死死的踹在了怀里保护。
博扬从怀中拿出一只玉箫。“这是几年前,我去周国时。无意中救了一个少年。那位少年不想欠我人情,就把这只玉箫给了我。因为觉得珍贵,我从未把这只箫示人。现在我送给姑娘,算是···”
“不行!不行!这么贵重,我怎么能收!”裘文秀立刻摆手。天哪!虽然裘文秀不是什么鉴赏家。但是傻子都能看的出来,这只玉箫的玉材那么的晶莹剔透,肯定是贵重之物。说不定是皇家之物。这么贵重,怎么能收!而且博扬那么感激公主都没有将这只玉箫给公主,居然给素昧平生的自己。正所谓无功不受禄,自己怎么能接受。
“姑娘,会不会吹箫。”见裘文秀这样,博扬笑了笑换了个问题。
“跟师傅学过一些。只是略懂。”裘文秀老实的回答,虽然这几年到处游历,但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从小还是学了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什么的。尽管现在诗词歌赋忘的差不多了,琴棋书画这种技术活,还是记得一些的。
“那姑娘还记的当年的那首音律吗?!”博扬继续问。
“不是太记的了!”尽管不知道博扬想做什么。裘文秀还是老实的回答。
“那姑娘愿不愿意为老夫伴奏一曲。我起头,姑娘跟着我的音律走。”博扬继续说道。
“先生,我那点伎俩。怎么能配跟先生伴奏!”不是裘文秀愿意贬低自己,是自己真的不行啊!刚刚的琴声夏露都听的有些动容了。跟博扬比,自己绝对是叫五音不全的。
“姑娘不愿吗?!”博扬假装一脸受伤的样子。
“不是的!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不过先生,先说好,我要是吹的不好你不要笑我。”然后裘文秀转向夏露警告道:“你也不许笑!”夏露委屈的闭上了嘴。
裘文秀接过玉箫。放在嘴边准备等博雅弹奏时吹奏。果然跟自己想的一样,这只玉箫触手升温。抓住玉箫的那一刻,自己的心跳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这玉箫似乎是个活物啊!这要是自己的···呸呸呸!裘文秀你在想什么呢?怎么能窥视别人的东西!就算再喜欢也是别人的!可是···刚刚要是不接过就好了,怎么一碰就有些爱不释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