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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夫人在孙妈妈的搀扶下回到清心院。
“美华,再去熬李大夫的药。”阮夫人说道。
“夫人别喝了吧,这几天老爷定会让李大夫给您诊脉,到时我们再换药。”孙妈妈不愿意,那有明知是毒药还往肚里倒的理。
“就是因为李大夫会来给我诊脉,这几天更是要喝这药。”阮夫人看着她说道。
孙妈妈黯然的低下头。
她当然知道为了不被发现药不能断,可是想到那是毒药心里就…
“奴婢这就去煎药,夫人要不要再吃点糕点,您在揽月亭也没吃多少东西。”
“好,每种拿一个给我。”说到这个阮夫人眉开眼笑“你也各拿一个????玉儿的手艺。”
“谢夫人赏,这是小姐的孝心、夫人的宝贝奴婢怎麽能贪嘴。”孙妈妈说道。
“这些年多亏你陪着我,吃二块糕点算什麽,再者你的厨艺也好,不定以後还能教教玉儿呢。”阮夫人笑着。
“那奴婢就不跟夫人客气了,小姐做的糕点色好样也好光看了就让人想吃。”孙妈妈拿来二份糕点主仆俩开心吃着。
孙妈妈准备去熬药,阮夫人又叫住她“药有毒的事别告诉美容。”
“夫人怀疑…”孙妈妈一愣问道,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感觉。
“你们俩从小就跟着我,我怎麽会怀疑你们。”阮夫人摇摇头说道“汪管事他是老爷的人,我不想美容夹在我跟她男人中间难做人。”
说着叹了口气看眼孙妈妈“拿你来说,知道件事心里好过吗?面对老爷心里能平静吗?”
孙妈妈看着手里的药包怔忡,她懂夫人说的意思,夫妻俩忠於不同主子,而自己的主子被自己男人的主子所害,她情何以堪要如何自处,夫人真真是为了美容着想。
“奴婢明白这件事会对美容保密。”她说道福身就出去。
小心翼翼端着药碗进屋,见夫人坐在床榻上盯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麽。
“夫人…”孙妈妈艰难的看了眼手中的药说道“喝药了。”
阮夫人神色平静的拿过药碗仰头喝下去,孙妈妈侧头不忍心看。
喝完她并没有如常将碗递过来而是又在呆怔。
“夫人,您怎麽了。”孙妈妈看着她的反常有些担心。
“你觉得老爷是不是在怀疑?”她喃喃说。
“什麽?”孙氏莫名的看着她不明白。
“虽然丘大夫说会保密。”阮夫人凝目沈思半刻“老爷定会查丘大夫是否有开药方。”
“你让美容明日找时间出去一趟,把马车给玉儿送过去。”阮夫人抿了抿唇“让美容告诉玉儿暂时不再跟她接触。”
这句话明显颤抖中带着哽咽,孙妈妈心下不忍。
她还能不了解自己侍候的主子性情,暂时二个字只是个安慰词。
“这事还没个准,夫人何必这麽急着要跟小姐断联系。”
“我心中有不好的念头,老爷恐怕明儿个就会让人去济明堂了解状况,只要玉儿能平安,就算後半辈子不能见她…”阮夫人忍不住掉下泪“我也愿意。”
孙妈妈已在抹眼泪,夫人说这话心里有多痛别人或许不知道,她可清清楚楚,小姐是她的命呐。
“夫人,夜深了您早点休息吧。”不愿她再胡思乱想,孙妈妈上前说道。
“再拿二个糕点给我。”一手一个握着吃食“你下去吧,我想静静的跟玉儿相处一会。”
孙妈妈张了张嘴,终究没说话低头出去带上房门。
…他不是老爷,长的很像但他不是。
那个女人被打死前说的话,这些年一直在她脑海里不断响起。
她也曾怀疑过,尤其是他当众亲手打死赵姨娘的时候。
只是在玉儿被无情的送去别庄,还禁止母女相见,她对他有气有怨有恨。
之後自行搬进这院子,改名为清心院,对他只维持夫妻名份。
那个怀疑就在不经意中淡去不再深究探询。
可现在不能由得她再当睁眼瞎子只闷头过日子。
想跟女儿一起生活,这个念头她想了十年心都快老去了。
赵姨娘不是个张狂的人,她会这麽说定是有些依据。
他若是阮祥,怎会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弃之不顾十年岁月。
他若是阮祥,怎能让嫡长女嫁给定远将军做六姨娘。
可他若不是阮祥,那他是谁?为什麽有相同的容貌相同的举止?
他若不是阮祥,当年与兄弟们的怨怼…
太多事情想不明白如雾如看花。
缓缓抚摸着糕点,她可以不再见女儿,但她不允许有人伤害女儿,不论是谁。
深夜时分万物静寂,孙妈妈站在窗前看着月光。
“没想到老爷竟是这样的人,怎麽能这样对待夫人和小姐。”
可怜的夫人,现在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娘家也是狠毒不能依靠。
狠毒?这会是大少爷?
阳光洒满了庭院,各院的仆妇丫头日复一日的工作打扫。
“崔妈妈,崔妈妈。”小丫头叫唤着跑进厨房。
“碧桃,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这样喳喳呼的乱跑,大清早的在叫什麽。”崔氏起身骂道。
“孙妈妈找您,现在在外头等着呢。”碧桃吐着舌头说道。
美华?崔氏心中奇怪,大清早不侍候夫人怎?这来了。
“碧桃你把这里的数量点一点记在本上,仔细点数。”说着将手里的活交给丫头。
走到屋外看见顶了个熊猫眼的孙氏站在庭院里,精神看来不太好。
“怎麽,昨晚没睡好?”把她拉到偏厅倒了杯浓茶递过去。
“嗯,昨晚陪着夫人聊聊後,一时半刻睡不着。”孙氏笑了笑。
“大清早来有事?”崔氏问道。
“夫人要你今天找个空把马车送去杨柳道,也帮小姐挑几个小厮和车夫。”她喝着浓茶。
“今天?”崔氏有些奇怪“小姐才刚接手宅子和?子,可能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还有跟小姐说今天之後暂时不会再联络。”孙氏看着她说道。
崔妈妈手一顿满脸惊讶,夫人是那麽想听到小姐的任何消息,怎麽突然…
“美华你老实说发生什麽事了。”放下手中的茶盅看着她。
“那有发生什麽事别想歪。”孙氏心中苦涩“是夫人怕连累小姐才狠下心要这麽做。”
“连累?什麽连累?”越听越糊涂了。
“你也知道老爷对小姐有忌讳,还禁止夫人和小姐见面。”孙氏说道。
“所以夫人对小姐的消息才会这麽上心。”崔氏点头,因此她更不明白为什麽要断连系。
“小姐独自在别庄生活十年,出嫁前接回来和夫人相聚五日,嫁入将军府一年多夫人无法探视,老爷更不会关心。”孙氏说着眼又红了“小姐是尚书府真真的嫡女却过的这麽辛苦。”
“可是一知道夫人的状况,又送糕点又做手链,还说二年内要回来看夫人。”她抹着眼泪“小姐对夫人是真情啊。”
“我懂了。”崔氏伸手抚上她的手背“夫人怕小姐全心放在娘家惹得将军府不高兴。”
孙氏一愣她真没想到将军府,原本说的是老爷会不高兴,但扯出将军府倒更好。
“唉,夫人和小姐怎会这麽难。”崔氏也叹气“我今天会把这事办好的。”
“夫人的心思别跟小姐说。”见崔氏不解“小姐要知道夫人的难只会更急。”
“好,我赶紧忙完去把夫人交待的事处理好。”崔氏送她出门。
清晨的光线透过窗户射入屋内,洪玉张开眼眉头紧皱。
“啊,头好痛。”侧着身坐起来,看见香绵趴在床沿香草坐在椅上睡着。
她这边的动作惊醒二个丫头,纷纷迎了过来。
她瞪眼看着她们泡着的金鱼眼发愣,香绵香草扑通哭跪在地。
“小姐,奴婢该死,奴婢再不让小姐一个人在晚风轩了。”
“怎麽回事。”她撑着昏沈沈的脑袋,太阳穴突突跳的很不舒服“起来说话。”
知道她不喜欢她们跪着,丫头们站起来直抹眼泪。
“倒杯水给我。”她闭着眼揉着两侧太阳穴。
香绵上前跪坐在床上帮着揉,香草赶紧倒杯水递过来。
“怎麽了为什麽哭。”喝了水舒服点。
“都是奴婢贪玩才晚回来,香绵一直担心小姐,是奴婢舍不得走还想…”香草揪着衣角。
“等等,你在说什麽我听不懂。”她转头问身後的香绵“怎麽回事。”
“昨晚我们逛街回来,看到小姐醉的趴在圆桌上脸颊还有泪痕。”香绵红着眼。
洪玉抓抓头想了会,记得自己昨晚对月喝酒、唱歌,好像挺开心的。
然後呢…然後…就没印象了。
难道是喝醉酒哭了?她有些心虚的看着她们俩。
“昨天我是特意要你们出去的。”她伸手阻止香绵开口。
“这段时间发生太多事,我需要尽情发泄一下情绪,才能精力充沛去做该做的事。”
要让人信任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就是说实话。
“是我们没用不能替小姐分担。”香绵难过说着“可是小姐不要避开我们。”
洪玉笑了,好在身边绐终有她们陪着,否则真不知自己会如何?
“谢谢你们,不过有些事只能自己去面对,我答应以後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她与丫头们如同前世间伙伴们彼此加油打气的互击手掌。
“小姐今天有什麽计划。”笑闹完香绵问。
“有计划。”她趴回床上抓棉被盖头“别吵本姑娘睡大头觉。”
“小姐等会再睡您还没吃饭呢。”香草揪她被子说道。
“不吃不吃,睡饱再说。”她卷着被子滚到墙边。
“那奴婢帮您熬粥,等您睡醒再吃。”香绵说着见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挥舞,二人便笑着退下。
听见脚步声离去,洪玉睁开眼望着屋梁发呆。
爸爸过逝、妈妈昏迷、好友死亡,前世里她还拥有什麽。
想到这她哑然失笑。
钱,银行里有父母用命换来的抚恤金。
前世里她穷得只剩下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