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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吔…”洪玉由铜镜望向身後的男子“你进来做什麽。”
“这是主屋。”韩岳拍了拍衣服缓缓说道“等会我们一起吃饭。”
“吃完饭之後呢。”洪玉蹙眉看他那做作的样子不由得心生警戒。
“就,休息啊。”他与她的目光在铜镜中对上,挑眉笑着。
“韩岳。”洪玉真板起脸来了,这种时候用这种态度,不是纯心让人不安嘛。
他却是心情很好似的也不恼摆手让丫头下去,在旁桌子坐下看她的模样柔的都快滴出水来。
“玉儿是怕今夜被我吃了?”
这话说的暧眛,蹭蹭蹭!洪玉脸颊红的瞬间三连窜,在她将将要发怒前他又道。
“放心,我说话算话不会勉强你的。”
她轻轻呼了口气,才刚把心放回心窝里又听他再开口说道“只是…”
你姥姥的…她腮帮子顿时鼓起来转身瞪他,这慢条斯里的说话根本像是猫捉老鼠在逗她着玩。
其实她真误会韩岳了,此刻他心砰砰直跳是藉由缓慢说话来舒缓紧张情绪,这可由他紧握住杯子的手能窥出一二。
韩岳极力压下燥动的情绪才稳坐如山,平日上敌杀阵他从不曾畏缩害怕,现在不过是要跟她说今晚同宿,怎麽心竟然蹦跳的像是要跑出胸口似的,手心都冒出了冷汗。
洪玉虽盯着他瞧并没有忽略握杯的指关节发白,他在紧张?
“仆妇只整理这一间屋子。”看见她发怒中的小女儿家姿态他反倒是放松了。
什麽?单这一间房?
眼光顺势瞄向他身後的梨花木彩雕大床,看来比现代双人床都宽濶的床面并排置放二只枕头,右榻旁一高架摆晨梳盆外加白巾一缎,左榻旁是同款花木彩雕大木柜。另侧耳房单桌正有仆妇在摆放热腾腾的碗盘菜肴,她把视线转回坐在卧室正中圆桌旁喝茶的男子。
洪玉打量屋内的同时韩岳也细瞧着她脸上表情,平静、无波无澜,彷佛是在欣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东西,面上已没有先前的羞怒。
她视线转回他也没有躲开,二个人就这麽无声无息对视着。
“所以说今晚你和我要同宿在这屋里。”她用的是肯定句问话。
“就这一晚。”他含首说道“我保证不会逾矩。”
“行。我信的过你。”洪玉走到桌旁坐下给自己倒杯水。
韩岳瞪眼久久没阖上嘴,这麽豪迈的一句话是出自一个女子的口里?
他这方不可置信,是没能看到桌底下有双腿微微颤抖着,洪玉不是真勇敢豪迈,这个时候她不说信任还能说什麽。
“将军,饭菜备好了。”仆妇等场面似乎和谐主子也说完话。赶紧开口说道。
“吃饭吧我饿了。”洪玉立马起身往耳房走去逃也似的避开这诡异气氛,却见几名仆妇神情古怪的看着她。
低头查看衣裳又抚了抚脸摸摸头发。没什麽不对啊,寻着她们的眼光回头看,明白了。
人家大老爷还没过来,我小女子怎能抢前卡位呢。
“玉儿是该饿了,一路上没见你吃多少东西。”韩岳没有异样笑着说过。
身旁的仆妇却是倒吸了口气,咱们家将军居然对着姨娘笑的那麽…那麽的…温柔?
“这里不用侍候等会再来收拾。”
他知道玉儿吃饭时不习惯有人在旁侍候便让仆妇下去。二个人轻松自在安静的吃饭。
乡野小镇的夜宁静安详,此起彼落的虫鸣声入耳反倒是悦耳舒服,吃过饭韩岳与属下们有事谈事。洪玉让香绵搬张椅子放院子里,仰头看着满天近在咫尺的星星。
“夜深露重小心别着凉了。”一件大披风将她围得严实,韩岳就着金铭搬来的椅子坐在身旁“玉儿在看什麽。”
“看星星啊。”洪玉瞧了瞧他说道“这里的星星真美。”
“星星有什麽好看每天都一样。”韩岳望着黑压压的天空说道。
“你真没情调。”洪玉翻着白眼瘪瘪嘴哼声“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星星的故事。”
情调?是什麽意思?他一愣想不懂暂时先抛开不管。
“天上的星星还有故事。”韩岳好奇的看看天又看着她。
“当然,故事多着还很美呢。”她顿时来了兴致。
“你瞧那里有片银白色像条彩带状的叫做银河,在银河两旁的各有一颗对立的星星,那个叫做牛郎星那个叫做织女星。”洪玉侧着头指向天空跟他解说。
“这是一个很美的故事,相传牛郎父母早逝常受到哥哥嫂嫂的虐待,只有一头老牛与他相伴,有一天老牛出计谋帮他娶妻。在天上仙女来银河沐浴嬉戏时,藏在芦苇中的牛郎突然现身拿走其中一套衣裳,惊慌失措的仙女们急忙上岸穿好衣裳飞走了,唯独衣裳被牛郎拿走的织女不能回去,在牛郎的恳求下答应做他的妻子。婚後他们男耕女织生活得十分幸福还有了一儿一女,老牛临死前叮嘱牛郎要把它的皮留下来,在急难时可以披上得到帮助。织女和牛郎成亲的事被天庭的玉帝和王母娘娘知道後,勃然大怒命令天神下界抓回织女。牛郎回家不见织女,急忙披上牛皮担了两个小孩追去。眼看就要追上王母娘娘心中一急,拔下头上的金簪向银河一划,昔日清浅的银河一瞬间变得浊浪滔天,牛郎再也过不去了。从此,他们只能泪眼盈盈隔河相望,他们的爱情感动了喜鹊,千万只喜鹊飞来搭成鹊桥,让牛郎织女走上鹊桥相会,王母娘娘只好允许两人在每年七月七日于鹊桥相会。”
“这还有首很美的诗『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擢素手,扎扎弄机杼。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韩岳痴望着夜空下的洪玉,她的面容柔和双眼异常晶亮,轻柔的述说着牛郎织女鹊桥相会。
今夜的星星好似也活跃起来充满了吸引力。
星再亮夜再美终要到休息的那一刻,洪玉让仆妇再拿二床棉被过来。
“这是楚河汉界不能越界。”她将一床棉被卷成筒状棋在床中央,她在内韩岳在外一人一床被。
“不用这麽麻烦,我说过不会对你怎样的。”韩岳啼笑皆非的看着床上的人。
“我当然相信你啊。”洪玉神情无比神圣说道“这是防君子,是我对你的尊重。”
尊重?你对我?韩岳挑起眉头,她直接无视“好就这样,睡觉了晚安。”
身为现代人她没有把这种事看的很严重,但就算在前世也从没跟男人同在一张床上过。
洪玉快速的抖开被褥面向内躺下,把被子直拉过脖子盖着,整个人神经绷紧毛孔张开扫瞄着室内的任何声响。
他去桌前倒了杯水喝着。
他将烛火熄灭屋内顿时暗下来。
月光照射入内,墙壁上映照出他脱衣服的身影。
不由得的喉咙一动咽了咽口水。
床榻微动另一侧有人躺上床。
洪玉僵着身子不敢动,她在等待,等他熟睡时的沈稳呼吸声。
心里慢慢的数数,直数到二千了还没听到。
会不会是他的呼吸声太小?她微微侧着身想凝听,身旁的人突然一个翻身过来,她立即僵成一个很奇怪的角度。
砰!砰!砰!
心跳声像是锣鼓在震动。
好半会没有任何变化她终於松口气,拉拉被子准备睡觉,一只手臂咻的架在她腰上。
一声尖叫被她硬咽在喉咙吞下去,数到三百下身後没动静,她悄悄的轻轻的把横在腰上的手慢慢的放回楚河汉界另一边。
她不断告诉自己要警醒、要警觉、不可以睡太死。
温暖的被窝最是让人留恋不舍,她蹭了蹭抱枕,给自己调整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耳边传来清晰节奏规律有力的砰砰砰声,原本迷糊混沌的意识逐渐清醒。
手上的触感也有些怪异,她捏了捏怀抱中的抱枕,热热软软硬硬的。
头发微微飘动,感觉有热风轻轻吹拂,眼珠子在紧闭的眼眶中四处滚动着。
她,手中抱的是什麽?
猛然抬头往上瞧,是张男人的脸含着笑容看着她。
“我可没越过楚河汉界。”他说道。
“哇。”一声尖叫吓得门外的人怔住了。
“哈哈哈。”陌生的男子大笑声更让门外的人傻了。
这屋子里面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