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觅云和玉浓突然听见耳边响起一道声音,齐齐地看了过来。就连隔壁桌的永生也张望了一眼,单萱这才发觉她的声音有些大了。
尽管整个大厅热闹非凡,但因为他们四人就坐在十位长老身后,别说欣赏歌舞、推杯交盏了,就连说话都要三思而后行。
单萱伸出食指指了指外面,随即便起身急促地离开了。
三人这才注意到单萱的情绪有点不对劲,永生用手指指了指他自己,意思是要不要他去看看。
玉浓摇了摇头,还是她去比较合适。
等玉浓出来,在一棵百年松树的阴影下面找到了单萱,“你没事吧?”
单萱一出来就深呼吸了几口气,刚平复了加速跳动的心,玉浓就出现了。将掌心的汗擦掉,单萱这才摇了摇头,道:“我想我可能是…不太适应这么隆重的场合!”
玉浓点头表示理解,她从小就没有父母在身旁悉心呵护,在外面这么多年,见过那么多人,直到现在仍担心口无遮拦会招来祸端从而手脚拘谨,何况单萱…“我以前也很不喜欢人多的场面,但天仓山也就这么三天比较热闹,你修炼时间长一点,就会知道这几天的热闹是多么的难得了!”
“嗯!”
沉默了很长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从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偏殿里面的部分情景,不时有几个新弟子带着或贵重或精致的拜师礼主动拜师,有拒绝的,也有接受的。
行完三拜九叩之礼,师父要带着新徒弟到三圣面前,当着天仓山上下以及贵宾的面前,宣布两人从今日起,成为师徒…
“玉浓姐姐,你快进去吧!我想等我状态好一些的时候再进去拜师,现在还不想...”单萱开口道。
玉浓收回目光,“我?我本来去不去都无所谓的,反正我又不想收徒...不如我陪你回去休息?”
‘你确实不想收徒,但是你想跟觅云在一起啊!’单萱又是摇头,“我回去睡觉,不要你陪的,你又睡不着,待在房间里我还不容易入睡。”
“好吧!睡一觉也好,反正拜师宴这才刚刚开始,不急于一时。我送你回去!”玉浓说着就准备拉单萱离开。
单萱又不是身体不舒服,只是想安静一下而已,哪里需要劳烦别人送她的,刚想开口拒绝,就看见了董捷尔,“哦?他也来了!”
玉浓扭过头看了一眼,惊呼道:“哇!他竟然准备了承影剑当拜师礼!”
单萱也看到董捷尔的右手拎了一把长剑,却不知道那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承影剑。见玉浓这么激动,开口说道:“你进去看看吧!怎么说董捷尔都是你表哥,又同是天仓山门人,别错过了他的拜师仪式!”
玉浓听单萱这么说,回过神来,“那你一个人回去吗?”
“嗯嗯,就一点点路,一会儿就到了,好歹我来天仓山也有三个月了,还担心我会迷路啊!”单萱微微笑了笑。
玉浓又向里面看了一眼,只见董捷尔径自走到永生面前,单膝跪地,双手奉上承影剑。“…好吧!那你先回去,我会很快的,最多一个时辰!”
“嗯嗯!”单萱用力地点了点头,又挤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玉浓这才放心离开。
单萱在树影下站着看了一会儿,永生接过长剑,董捷尔随即也就站了起来。玉浓也回到觅云的身边了,厅内渐渐有不少人都注意到永生收了新徒弟…
董捷尔自信张扬,她却胆小如鼠。
担心会被玉浓看见她还站在这里,单萱并没有看到最后就离开了。
即使是彻头彻尾的醉汉,却也是高高在上的三圣之一、天仓山第一剑仙。
单萱一路走着,一路想着。
为什么她不敢将她的决心,当着对的人大声说出来?为什么要这么犹豫?她不是还没来天仓山,就抱着一定要完成母亲遗愿的心情才来到这里的吗?甚至都没有被明确拒绝过,这根本不叫困难,或许开口了,文渊真人就接受了呢!
单萱第一次想到,会不会是她高攀了?
哪里都有人!大多都是不认识的,无处可以安放她的不安。
突然,单萱想起了那个‘五天之约’。数了数日子,又数一遍,单萱有点糊涂了,到底是不是今天?
或许她并不想细究,因为她希望今夜能见到他。
御剑来到潭边,这里远离无极殿,虽能隐隐能感受到无极殿的灯火,却又格外的安静。
单萱张望了片刻,并没有见到人影。将桃木剑插到地上,单萱坐在草地上又开始扒着手指计算,是今天,不是今天?
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甚至张口就能说得出来,到单萱这里,却好像变成了猜谜一样。
不管是不是今天,他没有来,已然是事实!
单萱干脆躺在草地上,可惜气温太低,没一会儿便被风吹得冻红了鼻子。
如果她在单华生病之前,就来天仓山拜师的话,去黑石山摘子夜花也不可能因为困难重重而耽误了那么长时间。
如果她在去黑石山之前就会那么,哪怕是一丁点的法术的话,单华也不会因为等不到子夜花而因病去世。
如果单华还在,她现在还是一个会在母亲面前撒娇的天真少女,单华…也一定会默默支持这样不争气的她。
单萱坐起来,使劲地摇了摇头,不要想了。揉了揉快被冻僵的鼻子,便起身小跑到潭边,湿润锦帕。手一触碰潭水,便发现这水竟带着点温度,干脆弯下腰就着潭水洗了洗脸。
看着墨黑的潭面上,隐约有她自己的倒影,单萱想起她上次对着水面用觅云教她的方法想看单华的时候,却意外地看到了他的事情。
这几天缠着玉浓,倒是把这个小小的幻术学会了,还没机会单独施法呢!
单萱闭上眼睛,静心冥想,只希望眼前不论出现她,还是他,不要仅仅只有她形影单只就好。
缓缓睁开眼睛,水面上有她的倒影,然后一张白皙的脸越加清晰。
那人妖孽绝美,微微闭着眼睛,仿若睡着了,神态十分安详,墨发披散,在水中如黑色花朵般绽放。
不是亡垠又能是谁!
单萱愣了一下,怎么说她此刻最想见的人还是单华才对啊!而且刚刚默念的时候,也不过顺带了一句要是他也没关系。可要是连他都可以的话,为什么不能让她再看一眼单华呢?
没等单萱理清楚,水中的那人越来越清晰,像是从倒影中活过来了,渐渐浮出水面。
亡垠睁开眼睛,看着单萱微张嘴巴、目瞪口呆的表情,缓慢地站直身体。
单萱一眨不眨地看着,水顺着亡垠湿透的头发从额头一直滑到鼻尖,又从鼻尖‘滴嗒’一声掉落水里,单薄的浅色衣服紧贴着身体,隐约能看见他胸膛肌肤的颜色…
亡垠低着头,看单萱因为看他而渐渐呈现出的仰头动作,觉得十分好笑,怎么还没有反应过来么?“你来得很早嘛!”
“啊!”单萱似是终于醒悟过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原来是真人!”
就算他绝代艳色,这么近的距离,不至于连真实虚幻都分不清吧?亡垠抚弄了一下湿发,抬脚站到岸边,“我是妖,可不是人呦!”
单萱因为亡垠的动作,感觉水滴飞溅到她的身上,一个激灵,反应过来,“你刚刚说我来很早?”
明明施法就可以换一身干燥衣服,亡垠却用手拧着衣袖下摆,“怎么?你不是来找我的?”
“是!”单萱赶紧点头,“你上次不是说有办法可以让文渊真人收我为徒的吗?”
亡垠笑了笑,却只管拧衣服,水哗啦哗啦地落在地上,悠闲地让人心急。
单萱也知道她上次拒绝的太武断,现在他不想帮自己了也很正常,“天这么冷,你小心着凉了!”
亡垠才不会因为这么点小事而生病呢!不过看单萱垂头丧气地转身离开,想那小丫头肯定以为自己想食言。
却没想到,单萱不过在附近捡了一些干柴,拿出火折子,点了一个小火堆,“过来烤烤火吧!”
亡垠好笑地走过去盘腿坐下,他活到这把年纪,不是没有对着火堆跟人谈天说地过,但对方出于担心他着凉而为他点火堆的却还是第一次。
“你怎么又好像不开心的样子啊?”见单萱一直不说话,亡垠只好先开口说道。
“没有啊!”没有不开心,只是有点心事而已。“你什么时候来的?”
亡垠却并不答话,“是不是拜文渊真人为师,他没收你啊?”
单萱摇了摇头,“还没拜呢!”
“哦?那你这是怎么了?”亡垠好歹也是一代妖王,再怎么逍遥自在也不是清闲地无事可做,能抽空来找单萱就已经很不错了,他可不想总看到小丫头哭丧着脸!
单萱伸手,摸了摸亡垠的衣服,冰冷地让人指尖微微刺疼,赶紧又将手送到火堆前烘烘火。“就是有点担心,所以想先听听你有什么好主意!”
亡垠点了点头,虽然不明白单萱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去拜师,但他此行目的不就是为了这个么?“我怎么记得,我好像说过想听某人叫两声好听的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