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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阳光正好,万里清风送宾客,幽洛来时一身累赘跋山涉水,怀揣着忐忑与不安,如今回时一身轻,和温庭筠一起结伴而行,更是让她心情舒畅,犹如春风沐雨。 请使用访问本站。
只是,幽洛如果知道身旁那个叫广延筠的男人就是她穿越千年要寻找的温庭筠,又会是怎么样的局面,在她现在甚至连自己存在的意义都不清楚的情况下,找到了如何,一直找不到那又如何?
回去的路上,幽洛也身无长物,除了拍来的些许宝贝,于是便皮糙肉厚的赖在了温庭筠的马车里,此时正坐在车厢里研究那些宝贝。
偌大的车厢,三个俊俏的男人和一个胡子拉碴的矮子小哥两两对坐,李义山从头至尾都是一脸的不爽,恨不得在脸上写着:我们不欢迎你。
幽洛反正不介意,有免费的保镖为什么不用,有免费的车夫干嘛不使?她家言朽细皮嫩肉的,一程风雨一程土的,免不了要毁了那白里透红的俊俏容颜。
温庭筠细细打量着坐在对面装扮怪异的云中公子,明明一头乌黑亮泽的墨玉长发,白皙水嫩的皮肤,如新月的黛眉下是一双琉璃般通透焕彩的眸子,却很不搭调的长着一脸络腮胡子。
那明显多余的老腮胡中间是一张不染而朱的小巧红唇,纤瘦的身材,穿着一袭白色布衫,那双纤手皓肤如玉,此时正来来回回婆娑着手里的摄魂鞭,那般爱不释手,像是对待孩子一样柔和。
温庭筠心中想着,若是把那脏乱的胡子去掉,想必也是一个如玉公子,倒是真真配得上云中公子的称号。
墨画公子,不染尘埃,云中骑白驹,宛如天边仙谪降凡尘。
幽洛手中抚摸着摄魂鞭,颠簸的马车一晃一晃的,她仔细端详着神器,却看不出来有任何异处,遂抬头看向大家:“你们觉得魂魄出窍了吗?”
“老大,出什么窍啊?”
幽洛转头看向言朽,甩了个白眼:“南诏国师不是说了,这叫摄魂鞭,能够蛇人魂魄,所以问你灵魂有何异动吗?”
温庭筠莞尔一笑,对幽洛解释道:“摄魂鞭是我们大唐湛泸坊所制造,这家武器铺的镇店之宝就是这摄魂鞭和流光凤冠,湛泸坊世世代代的守护着这两件宝贝,却不知道是何缘由竟然流落到了南诏。”
幽洛收起鞭子,端正身姿,认真的听温庭筠讲解:“摄魂鞭的确是神器,据说湛泸坊的主人曾是修真界云雾山的英才,只是被当做叛徒逐出了云雾山,后来他制造出了这两件巅峰之作,声名大振,多少江湖豪杰想要求得这两件神器都空手而归。”
“摄魂鞭能摄魂夺魄,是有条件的,使用鞭子的主人必须要与这鞭子产生契约,才能够达到这样的效果,否则它的威力只是比普通的鞭子强一些而已。”
“产生契约?媒介是什么...”
幽洛觉得自己的银子被忽悠了,敢情她废了那么多的银子买了一根废物啊?这玩意还白纸黑字的写着一经售出,恕不退货。
“兵器谱上并没有记载着媒介是什么,只是说了,一旦摄魂鞭的意识被唤醒了,它就会大放七色流光,战斗之时,随着主人心意而动,人在物在,人亡物亡,其威力无穷,摄魂震魄,开山劈石。”
“说白了..现在的摄神鞭就是一废物?”
幽洛微微偏过头看向丢在一旁的鞭子,挑了挑好看的眉毛。
“可以这么说...”
“卧槽,对了,你说的流光凤冠,为什么没有在此次拍卖会上见到?”
幽洛不爽的咒骂一声,听他说这什么凤冠一定也是什么牛叉叉的东西,有机会去抢来好了,这破鞭子爱哪儿呆着哪儿呆着去。
“都说是凤冠了,只有皇族人才能拥有,也只有母仪天下的皇后才能佩戴,寻常人戴了是要诛九族的!”
一旁扭着脑袋腹诽了一路的李义山终于忍不住发话了,他就不明白飞卿怎么就放这个不入流的山野村夫和自己同车而行。
“哦..原来如此,那流光凤冠有什么特别的?”
“流光凤冠顾名思义是一顶皇冠,其表面是装饰用的,但是凤冠上全都布满了机关和暗器,是女子最好的防身暗器。”
“不会内力的女子也能驾驭这个凤冠吗?”
“这个机关设置本来就与武功没有关联,所以,有无内力完全没有干系。”
“这样啊...那,凤冠到底在哪里?”
“不知道!或许也在南诏。”
幽洛明显感觉到李义山对自己的不友好,反正她向来能屈能伸,该嚣张的时候绝不收敛,该卑微的时候绝不张狂,这才是女儿本色。
所以,幽洛直接无视掉了李义山的态度,转而看向仙谪一般的温庭筠,他的面上总是挂着温和的笑容,像是和煦的春风拂过枝头。
温庭筠见对面的人一直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自己,微微扬了眉毛,疑问的回视幽洛,像是在问:有什么事情吗
幽洛也觉得一直盯着别人看不好,干咳了一声掀开车帘看向外面的风景,一路都是青山竹林,马车轧过宽敞的大道,踏起漫天沙尘。
车厢里瞬间变得沉默,李义山抱着双臂甩头看向车帘面壁深思,温庭筠则是瞌上美丽的眸子闭目养神,言朽自然是端坐在车厢内低头看书。
那是幽洛交代给他的任务,让他先熟读武功秘籍,回头再替他寻个好师父,再不济,自己也能滥竽充数,虽说半斤八两的,但是总比没有的强。
只剩下了无所事事的李幽洛,左顾右盼的,气氛尴尬的要紧,见此情此景,她也不再看什么劳什子山河风光了,干脆也学着人家闭目神游去。
周遭只剩下马蹄哒哒哒的声音,合着树林里娑婆的沙沙声,轻风掠过车帘,扬起一角,隐约能看见马车外兢兢业业驾车的车夫。
只是,血腥之后的平静越是像春雨润物一样悄无声息就越是昭示着一场暴风雨的来临,四处静谧的山林中,马车徜徉而过。
落日的霞光照洒在车帘,透过缝隙射进车厢,整个狭窄的空间被铺满一层赤红的光芒。
突然,马车里闭目养神的温庭筠倏地睁开了摄人心魄的黑色眸子,眉宇轻轻皱起,李义山也转过头看向马车外,隔着一层车帘,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但是习武之人早已经听得不远处的蠢蠢欲动。
果然,车夫突然勒住了绳缰,马儿长啸一声,马车剧烈的一个震荡,幽洛还没有睁开眼睛明白过来怎么一回事,就已经摇摇晃晃的扑倒在了对面人的怀里。
温庭筠来不及躲闪就被对面的人不偏不倚的砸中了胯下,虽说对方娇小无害,但是这一猛烈撞击倒也真是让他闷哼一声,毕竟那里比较敏感脆弱。
幽洛狼狈的坐回原位,脸颊红得像是天上红绯,只是还没有等两人在这个问题上作多计较,外面就一阵阴风四起,只感觉一道道凌厉的寒光闪过车帘的缝隙,空气中弥漫着森寒凛然的气息。
温庭筠掀帘而出:“福伯,怎么回事?”
幽洛随后而出,只听见福伯苍老的声音淡淡的说了一句:“没事,就是来了几条不长眼的狗,挡住了公子的去向。”
放眼望去,前面不远处一排站着几个约摸二十五六岁的男人,其中一个幽洛见着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哪里见过。
温庭筠见幽洛拧着眉,顺着她视线望去,笑着提醒道:“雪魄丹。”
幽洛了然一笑,原来是那拍卖大会上一举夺得内力丹药的壮士啊,这约着一群人挡着去路是想送丹药还是想送性命啊。
“喂,这群人是冲着你来的,你来。”
幽洛轻轻推搡了一把温庭筠,推着刚钻出来的言朽:“进去进去,这些人一会儿会死得很惨,看多了会长针眼。”
言朽无奈的转身走进去,依旧安静的坐在车厢里,心无旁骛的看书去了,说实话,那些内容刚开始确实看不懂,但是看第二遍的时候,却依稀能够看得明白。
幽洛坐了下来,准备安安心心的看好戏,这些人的身手她见识过了,但幸好都是刀剑流,要是滚来一个修真流,那可真是逃都没处逃。
“把摄魂鞭交出来!”那个夺得雪魄丹的人仗着人多势众,堂而皇之的拦路打劫。
“嘿嘿,摄魂鞭我就不要了,把那武功秘籍和冰魄针留下就饶你性命!”旁边另外一个长得相貌端正的书生模样贼笑道。
李义山站在车厢头,居高临下的看着那群跳梁小丑,真是不长眼,竟然敢惹到他的头上,虽然他很看不顺眼坐在旁边事不关己的小矮子。
幽洛见一群众人冲着自己来的,也不好意思袖手旁观,便悠然自得的站起身来,怎么样也要做做样子,参加战斗,划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