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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安安明白点什么了!这杨瑛和妈妈柴郡瑜都是说给这个殷饕一行人听得,让别人虽然知道她们很熟,可是就是客主关系。
殷饕五十岁左右的样子,中等身材,身形微微发福,国字脸上五官端正、大气,除了那双眼的眼角微微向下之外,基本都不是柴安安排斥的长辈模样。
和柴郡瑜行了官面上礼节之后,殷饕说:“我们七个人,柴队你是母女俩吗?要不一桌用餐?”
一起吃?怎么可能,柴安安是最讨厌这种官面上的应酬的。于是,还没等妈妈柴郡瑜回答,柴安安就抢先说话了:“殷伯伯好,我今天是来回请朋友的,以后再打搅殷伯伯吧。”
“自上次婚礼之后,这是头一回见安安,状态不错!年轻就是好,拿得起放得下!”殷饕看到柴郡瑜和柴安安脸色都有些僵,忙话题一转:“那好,既然柴队的女儿都站出来反对了,我也不勉强了!柴队,我们先进去了。”
这殷饕在不经意间就揭了柴安安成为笑柄的婚礼,然后又一句收拢,像是他是无意提起的。可是有意还是无意,明白人还是能听点什么的。谁都不愿意被当面回绝,不是吗?何况这个人又是浪沧城里真正说一浪沧城不敢说二的最高长官——殷饕!再说了,又是被一个小丫头回绝。他殷饕又不能失了大度,和小辈们一般见识;那么殷饕无意间说失了两句话、提了不该提的事也不算是小心眼的暴露吧。
柴郡瑜也顺着话回:“殷长官,你先里边请。”
但凡女儿的笑柄都是母亲的伤疤。一直带着微笑目送殷饕进门之后,柴郡瑜脸上的笑僵住,慢慢地从脸上消失。
杨瑛一直静静地在门口看着这一切,她竟然没有亲自来迎接这个城市最高长官;然后来个自我介绍的打算。
当然殷饕也不可能主动去和一个头一次见面的经营业主打招呼。再或者殷饕还不认识杨瑛也有可能。
这时,杨瑛底声喝斥了一句:“热闹看够了就把份内的事做好。”
立马就有大门边的迎宾上前领客:“殷长官,请这边!”
其实杨瑛是有些错怪迎宾了,他们还是杨默在时的习惯。往常,杨默亲自出来等客时,他们都是站在后面默默的当人墙背景的;因为杨默三言两语就都让顾客很爽的随他进了门。
迎宾们怎么都想不到,今天杨瑛出来对柴氏母女老远就亲热招呼;对这浪沧城第一长管竟然漠视不前,连个招呼都不打。
看来这一朝君子一朝臣。不是君主不贤,也不是臣子不臣;而是工作中相处习惯差距太大,纠正起来需要一定的时间磨合;磨合不了时,就干脆换一朝臣。这杨瑛还算好的,从上到下,除了炒掉浪沧夜唱娱乐厅的领班。来了个杀鸡儆猴之后,对其它的员工都是原职留用。当然,还有一个明显的区别就是——杨瑛的高层会比杨默要开得多。
杨瑛当然知道殷饕是谁。这是杨默给她交接时主要介绍的人物之一。
杨默当时评价殷饕是八个字:“深不可测、敬而远之。”杨瑛以前经营对高官也是这种态度,这一点她很赞同杨默的观点。不过她比杨默做的更冷——因为初来咋到,她对高层宣布,任何有来头的顾客来她都不现身接待。原因就是她不能把大堂经理的事也一起做了。大堂经理的职责就是处理顾客就餐、娱乐时任何的突发状况。如果来个有身份的人都要她杨瑛自己出来接待,那要大堂经理这个位置做什么?
杨瑛的这种搞法也在高层会上明确强调了多次。大堂经理们总得来说,适合的还都不错。
所以说,杨瑛出来接待柴氏母女,只能理解为私交;因为柴安安是她的酒友。现在酒友的母亲驾到,怎么着也得给酒友的面子吧!
且看,这时。杨瑛酒友的妈妈一直站在原地看着大门入口,像是一定要看明白什么东西似的。
酒友妈妈倒底想看明白什么?
酒友妈妈柴郡瑜就站在那看着殷饕的背影消失在灯火尽头。整理了情绪之后。平静地说:“安安,以后见了这个人尽量能躲就躲。”
“好的。”柴安安本想问为什么,可是想着自己刚才抢妈妈的话已经不对了,只有假装乖巧地顺从回答。她心理还是纳闷的:这是妈妈第一次叮嘱自己要躲开一个人。这个殷饕就这么可怕吗?不过心里的话还是不要问出来的好!要不然妈妈又该不开心了。哪天妈妈想说原因时会说的。
杨瑛这时走近了说:“我们换个地方吧!点菜了一样会送过去。”
“好的。”柴郡瑜母女同时答应了。
至天杨瑛为什么提要换个地方,可能和爽快答应的柴安安母女一样也感觉到殷饕这个人带来的无形压力。
于是,几分钟后。柴郡瑜、杨瑛、柴安安就坐在了浪沧夜唱的娱乐厅里。
柴安安对杨瑛说:“今天一定是我请。请你和妈妈。”
“成全你。”杨瑛很淑女的笑,眼里这一刻闪亮着,像是真正的开心了:“到时你喝到赖帐时,我都给你记着,等你清醒了上门讨帐。”
杨瑛在和柴安安笑闹间,给柴郡瑜拉开了椅子:“大警官,请坐。”
“大警官,你这叫法会把我和妈妈叫疏远的。”柴安安笑着拉开椅子,然后也来了一句:“做东就是不容易呀!杨大老板,请坐。”
“我叫大警官是因为确实佩服。你这大老板却怎么听怎么像挤兑!”杨瑛抗义时话也是温柔的,看来她今天确实开心。
“好了,我不叫你大老板了,那你的称呼不改还是有些见外。” 柴安安好像还不甘心。
杨瑛笑回:“改什么,我总不能跟着你一起叫妈妈吧?”
“如果叫妈妈顺口,你也叫吧。大不了下次我见了你母亲也跟着你一起叫妈妈。”柴安安追着轻声地和杨瑛讨价还价,自然也是喜欢这样的斗嘴气氛;因为这时她什么不开心的事也想不起来。
“你这算法好像很公平,其实吧——”杨瑛不说了,其实是柴安安沾光呗;因为柴安安还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她杨瑛的妈妈呢,一年后、两年后?
柴郡瑜面色平静,极淡地笑着,然后说:“杨瑛,你先坐下。我还真有话要对你说。”
杨瑛就真的坐下了,恭恭敬敬地看着柴郡瑜,做足了一个等着听教诲的晚辈应该有的表面姿态。
“这个殷饕如果经常来你这里消费的话,你也不能总是装着不认识。”柴郡瑜像是仔细斟酌了才说的,后面应该还有话。
“是呀,不过我现在真没有心情应酬。”杨瑛回着话,然后又解释着:“浪沧夜唱表面看来就是娱乐、餐饮、健身简单的三块,其实各个环节都错综复杂。我现在就只是熟悉各个环节,还没心思顾及到特殊的客户群上来。”
“知道你不容易,可也没想到那么不容易!”柴郡瑜叹了一口气:“那就尽量不和殷饕这个人招面吧!”
“话既然说到这个人身上的。那就请告诉我,殷饕的背景吧!”杨瑛似是在请求,又像是对一个长辈的要求。见柴郡瑜似乎在犹豫,杨瑛又说:“知道这个人的背景了,我才能想到合适的办法。你是特案队的高层,肯定对这一切了如指掌。”
柴郡瑜四周看了看,只在远处有零散的几桌人在用餐。她恢复常态,平静地说:“他应该是殷氏家族第三代,是官三代。军队、官场就是他的靠山、背景。他只身来的浪沧城已经有三年,家属栏里面只有两个字——保密;曾经的工作经历里也是——保密;一连串的保密,好笑的是连曾用名都是保密。私下里队里年轻的一辈戏称他为——保密官。”
“什么是应该是?”杨瑛追问,显然她对柴郡瑜话里的每一个关键词都听得很入耳。
柴郡瑜继续耐心解释:“就是不确定,只是我个人的猜测。每个人的档案上都不会明确的写着自己的靠山、背景。我是根据他的姓氏,加上其它的事推测的,也就是你今天问起,我就说了。平时和同事之间我们都不聊这些的。”
“你的推测?有关他的事?他为难你了吗?”杨瑛这话是带着关心的。
柴郡瑜继续以同样单调,平静回复:“那道是没有。我有一次出特勤时,有一个曾经浪沧城驻军首脑问了殷饕在浪沧城怎么样,问我怎么看殷饕这个人。这个人现在已经是军方举足轻重的人了。看得出他对殷饕特别关切。”
“这个人肯定也姓殷。”柴安安插话了。她一直专心的听着,这时插话是因为她也明白点了,妈妈刚才为什么叮嘱自己以后要躲着殷饕。
“对,姓殷。”柴郡瑜说到这时,自嘲的笑了笑:“你以为我什么都知道,其实有背景的人要真正隐瞒什么时,也是很难知道明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