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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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纳兰煜望着此时叶霜安静的睡颜，他想，他还有几日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爱着她？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小脸，指尖掠过的温度，流连忘返，一辈子都不想收回，可是霜儿。

    为师该怎样做才能不伤害你？

    纳兰煜眸中的痛苦挣扎着，最后还是收回了手，决绝的转身，隐匿在黑夜中。

    而叶霜的梦中，也不安宁。此时的世界全是白色，密闭的空间，哭天喊地，叫破喉咙也没人应答。她缩在角落里，心绪慢慢平静，淡漠的观察眼前的环境。

    突然白色变成她和师父相处的一幕幕，心酸的、难过的、期盼的以及近日种种的幸福。

    心中的弦，瞬间被拨断，有什么东西在心中震荡，她缓缓的站起来，手轻轻触碰属于他们的回忆。

    谁知，指尖一碰，霎时间记忆消失，白色消失，取之而来的是大片的红，又是彼岸花，娇艳欲滴，绽放着美丽的姿态，像是炫耀又像是勾引。

    一大朵彼岸花逐渐靠近她，她不由自主的伸手接过，刹那间花瓣尽散，便成一滴滴血红的泪珠。这诡异的场景她从未见过，这…是在预兆着什么吗？

    就在她呆愣时，其余的彼岸花搭成一座圆拱形的桥，她鬼使神差的一步步踏过，每走一步，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都跟着绞痛着。

    她看见了一个小男孩，十几岁的模样，就已出落的气质超群，眉宇间的气质很像师父。

    只见他日夜苦练功力，一刻也不歇息，一旦有所松懈，白发老者便罚他跪在山上，几日几夜，任由风打雨吹，也不曾抱怨。

    不曾表现出丝毫疼痛，仿佛身体不是他的，仿佛只是个冰雕，没有任何情感。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变得冷若冰霜，他回眸流转也就是这时，叶霜看清了，这不正是师父少年时的模样。

    难道这是师父的经历？叶霜压下疑惑继续看。

    最后的场景停留在白发老者奄奄一息之时，他抓住纳兰煜的手，一遍遍的告诫他，千万不能爱上任何人，记住永远守护南宫家，这是他的责任，随后便撒去人寰，独留下清冷绝然，弧冷淡漠的他。

    这经历真是非人般的折磨。

    她听见了白发老者的话，他说师父不能爱上任何人，爱上了又会怎样？

    叶霜心疼他的经历，她突然现在就好想见他，很想抱着他，随后转身要回去时，彼岸花桥已然不见，此刻前方的路变成了真正的火海。

    就在她疑惑时，有人开口问她，那声音很熟悉，偏偏又想不起来。

    他问：“叶霜，你真的爱他吗？”

    叶霜无比肯定着回答：爱！

    他：“如果你从这里跳下去，我便相信你爱他。”

    她：“我为什么要向你证明？”

    随后便听见一声鬼畜般的笑声，幽暗的声音随后出来：“给你两条路，一是跳下去，二是往回走！”

    叶霜看了看前方的路，黑的幽深，又看了看此刻的路，一片火海。

    她：“我选择之前，你回答我个问题。”

    他：“你可以问，我可以选择回不回答。”

    她：“这并不是梦对吗？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对吗？你到底有何企图？”

    他：“没想到你会这么聪明，怎么，他竟没和你说过你为何重生吗？好了，废话少说，快点选择！”

    他的意思是说师父…知道她重生的原因吗？就在她疑惑之时，催促的声音，一遍遍在耳边缠绕。

    叶霜看了看眼前的火海，闭上眼睛果断的跳了下去，她想，师父，对不起，霜儿真的很爱您！

    如果两条路都是死路一条，她为何不选择证明她爱他？这个人有能力让她陷入梦境，也有能力让她去送死，只是她还没有爱够！

    没有想象中的灼痛，疑惑的睁开眼睛，惊诧的看了看此刻的环境，这是…清心阁？为什么在这里？

    他：“叶霜，果然他没有爱错人，记住你此刻的地方。”

    她：“如果我选择回去的路会怎样？”

    他：“这个答案你应该已经猜到了吧。”

    她还想问什么，刹那间天旋地转，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她反射性的睁开眼睛，抱住了他。

    如果她选择回去的路，真的会死吗？她不敢想，如果她爱他不够深，她是否还能见到他？

    他柔和的嗓音一遍遍传来：霜儿，又做噩梦了？

    叶霜贴在他胸口，耳边传来的是他强劲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抚平了她的心惊：没有，就是很想抱着你！

    她不知那人为何要让她看他的过去，是想让她更爱他还是什么？总觉得有什么在脑海里将要轰炸，偏偏找不到一个点，心乱如麻。

    叶霜被他轻柔的动作，一点点的静下心，她认真的看着他，感觉怎么看不够，眉眼、鼻子、嘴唇，指尖轻轻的拂过，最后停留在唇间，轻轻的摩擦着。

    纳兰煜抓住她的小手，她疑惑的看着他。

    他平静的眸中波涌迭起，她不知，一个小小疼惜的动作，在他眼里却是致命的挑拨。

    他动情地吻着，她深情的应承着，蓝衣与白衣交缠着，纱曼清浅，曳地静垂，漫着靡靡的香味。

    细密的吻如雨水般落在她的额间，眉心，鼻尖，唇瓣，辗转厮磨，最后停留在她的唇部，摩擦着、吮吸着。

    温柔的亲吻，使她感到瞬间心暖，他不经意的撩拨，就让她的整个心沉迷。

    他像是极有耐心般，细细的的吻着她的唇瓣，而叶霜的心都如同着火般，瞬间沦陷。

    他的柔情，他的温和，刹那间让叶霜像是置于云间，软绵绵，浑身无力。

    时机差不多时，他带着她沦陷，芙蓉帐暖，曳曳谣坠。

    她心里泛着光，仿若有一道清流注入心间，很是清爽。只是不知为何，叶霜觉得今日的他心情似乎很是沉重，不似先前的温柔，有种猛烈，翻江倒海的感觉，像是从灵魂深处迸发，似乎想要直达内心深处。

    他的手，插入她的发间，头埋在她的香肩，暗哑的声音闯入她的耳间：“叶霜，你生生世世都是我纳兰煜的人。”

    他霸道有力的声音让她为之一颤，这是她重生以来一直等的一句话啊，终于等到了。

    她窝在他的怀里，静静地看着他的面容，虽闭着眼睛，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总觉得他心里有事，偶尔剑眉紧蹙，明明还是清冷的容颜，为何她会觉得凝重异常？直觉告诉她，他的内心似乎有事。

    叶霜的手覆上他的眉宇间，轻轻的摩擦着，想将他眉间的痕迹抹去，愁绪抹去。

    他眸若星辰的眼睛突然睁开，深深的看着她，抓起她的小手，包裹在他的手心中。

    “霜儿。”他淡淡的嗓音传来，语气间包含着丝丝宠溺。

    她慵懒的应了一声，无意中注意到他们的青丝蔓蔓交缠，难道这就是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吗？

    她执起他们相缠的青丝，笑着说：“师父，您看我们已经成为夫妻了哦。”

    他默默的看着她，虽没有言语，有什么东西在帷帐内流淌，漫在心里，轻轻敲打着，一声声的回漫着，像是一圈圈水波，经久不散。

    她看见的是，窗外月光粲然生魅，金黄闪亮。而他看见的是，花影对月容，皆以零散。

    他想若此生注定无缘，师父宁孤独终老，也不会愿负你情。

    若注定一败，师父愿意震破七魂六魄，守你一生。

    洗净铅华，情深埋在心扉，情如风随水，不愿忘记你的任何。

    记忆深锁，展颜轻笑，此生不负相思。只缘感你，展颜回顾，倾城一暖，浅笑梨涡。

    只想让你回眸一次，便能看见为师的深情。

    他紧紧的拥着她，她并没有看见他眸里的忧伤，此时此刻那个清冷绝然，冷漠无情的他，在她面前统统幻化为泡影。会情绪失控、会害怕、会彷徨，这些都是因为真的深扎心底了吧。

    多少个日夜他不敢睡，怕一睁眼便要失去。

    而她呢？温热的呼吸虽缠绕着她，看起来近在咫尺，但她总觉得仿佛隔了千万里，莫名的开始害怕。她同样紧紧的搂着他，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压下心里的恐惧感。脑海中总莫名的出现那句话，‘你绝不能爱上任何人’，可是爱上会怎样？

    如果是往日，她肯定不会察觉他的动作，今夜的她，脑海中总会浮现梦中那人的话，虽闭眼，却一点睡意也未有。

    突然旁侧的他起身，穿衣的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般迅速，似是怕吵到她，动作轻盈。闭着眼都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几刻，体贴的为她盖好被子后，脚步声渐行渐远。

    直到他的气息她感觉不到时，她才敢睁眼，果断起身，穿上衣服，想一探究竟。

    谁知，脚一沾地，便瘫软在地，手借着床榻才缓缓站起。心里愤愤地想，师父今晚实在是太不温柔了！

    休息几刻，腿不再发抖时，她来到凝霜阁外，寻找着。

    漪兰阁，没有。月风阁，没有…最后走到清心阁，也没有。就在她要转身离开时，忽然想起了梦中的场景。

    那人为什么要她记住清心阁？这里…有什么秘密吗？视线扫视一周，房间布置的相当简单，一床榻，一幅画，一桌椅，一盆花。这里能有什么秘密啊？摇了摇头，便果断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