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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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tv里斑斓的灯光还是不停的闪烁，王然呆愣的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包厢里，地上碎如烂泥的蛋糕早已看不出之前的模样，散发着甜腻的味道。半响，王然挣扎着起身，将身上忙活了半天早已汗湿的t恤短裤脱掉，穿上了地上沾满污渍的红裙，眼泪从眼眶里涌出，浸湿了脸颊。无意识的将头发象征性的拨弄了两下，跌跌撞撞的走出了ktv。许多觉得有些累，便蹲在旁边的路伢子上，胡乱的从包里掏出手机，熟练的播出了那个半夜自己无数次想要拨出去的号码。

    何浩本来正忙着招待客人，手机上却有显示王然的来电，思索了一会儿，直接挂断了。抬头朝着客人笑道：“来来来，这边坐。”

    没下一秒手机又开始响了起来，何浩不耐的拿出来一看，还是王然，将心中的而不悦忍了又忍，挂着笑朝客人赔罪道：“不好意思，我去接个电话。”说完，接起电话往角落里走去。

    因为实在很烦，何浩的语气中带着很明显的不耐烦：“你到底有什么事啊。”

    可是电话那边确实良久的沉默，着让何浩心中的不悦更是浓郁：“你说不说？不说我就挂了。”

    “哎，你别挂，我说，我只是有点....。”王然紧张的撮着手指，心中急切不已，深吸好几口气，闭着眼睛大声道：“何浩，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声贝大到街道上路过的路人都频频侧目，可是王然浑然不觉，只是紧张的等着那边的答案，耳边在也听不进任何的杂音，只有自己略微变粗的呼吸声在回荡着。

    何浩听的突如其来的告白有些愣住了，可立即就调整过来，十分客气道：“额，谢谢你对我有好感，但是我只能对你说一声抱歉，对不起，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是顾灵吗？”王然咬着贝齿，唇瓣都开始有些溢血，自己却丝毫不觉疼痛。

    “嗯。”

    其实这个答案王然早就猜到了，可是有些话，有些事只有做了才能让自己安心，虽然现在自己觉得呼吸都变的困难，手指微颤，哆哆嗦嗦的挂了电话，不想在让自己听到后续更残忍的话语。将脑袋埋进膝盖里，不想让别人看清自己的表情，红色的裙子渐渐的被濡湿，印着水渍。抬起头，又拿起手机播出了一个电话。

    “喂，顾灵，是我。”

    这边顾灵正和何勇打完招呼，准备吃点点心休息一会儿，便接到王然的电话，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倒是把顾灵给吓了一跳“怎么啦？”

    电话那头良久的沉默之后，传来一个苍冷的声音：“顾灵，我们是朋友吧。”

    “当然啦。”

    “那你能把何浩让给我吗？”

    这话一出，顾灵实在觉得的不可理喻，但是还是淡然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电话那头已经传来了明显的哭腔，声音越发嘶哑：“顾灵，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何浩他喜欢你，我求求你，你把何浩让给我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顾灵也知道王然异常的原因了，可是自己对何浩全然没有半分的男女之情，更没有过分举动，王然何以得出让自己把何浩让给她的结论，心中有点难受，也对王然说和何浩喜欢自己有点诧异，毕竟两人相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王然，首先，你喜欢一个人，你就该自己去努力，去争取。其次，我和何浩没有一丁点关系，若非要说有关系也只是普通同学。就算他喜欢我，也和我没有任何关系，那是他的事，不是我的错。你明白吗？我不是他的谁谁谁，可以去派遣他。”

    本以为说完这些，王然脑袋可以清明一点，可顾灵想错了，电话那头传来的是王然歇斯底里的声音：都是借口，你就是不愿意，你就是喜欢他围绕着你，顾灵，你真自私，你不喜欢他却不给他说清楚。”话音刚落，电话就挂断了。

    顾灵实在担心，不断的给她打电话，得到的却是关机的信息，放下手机，顾灵忙环顾整个宴厅，搜寻何浩的身影，见他在四处游走与人寒暄，忙走过去，拍了一下何浩的肩膀。

    何浩转头见是顾灵，欣喜不已，殷勤道：“怎么啦？无聊了？要不要我陪你到处逛逛。”却见顾灵不做丝毫回应，只是特别冷然的看着自己。有些无措，轻声问：“怎么啦，不开心？有人招你啦？”

    “不是，我就像问你个事情。”

    “额，你问。”何浩反应过来，大方回答道。

    “你和王然怎么了？”

    何浩心里一沉，心道，王然找顾灵诉苦了？

    见何浩不答话，顾灵心里大约也就知道个七八分了：“王然是找你说了什么吗？作为朋友来说，王然真的是个好姑娘，但是我也知道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不能强求，但是我只是希望，不要让她太痛苦。”

    脑袋里嗡的一声，何浩不知道哪里来的冲动就是想把自己心里的话告诉顾灵，我不在意那个什么王然，我喜欢的是你。好不容易提起勇气，做好心理准备准备将藏于心中已久的话说出口，刚张开口欲讲，顾灵却看见林清一边招手一边朝自己走过来，点了点头，顾灵回过头朝何浩道：“我想讲的只有这么多，我先走了。”说完便朝着林清小步跑去。

    何浩一股怒气涌然而上，看着林清的眼，阴沉的像起了浓雾，拿起手边的一杯酒，仰头就是一饮而尽。何勇在边上将儿子失落的姿态都看在眼里，走了过来，意味不明的道：“儿子啊，喜欢什么，就该去想尽方法的去得到，如果迂回的方式不行，就换一种嘛！总是有办法的。”说完，用力的拍了拍何浩的肩，走开了。

    “刚刚去找何浩了？”林清将顾灵肩膀一把揽住，低声问道。

    顾灵如实的点了点头，道：“王然刚刚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

    “关于何浩的？”

    “嗯。”

    之前林清就看着王然对何浩那态度不是特别对，估计也就感情那些事情吧，也没多问，转头对顾灵说：“走吧，和我奶、妈妈问个好。”

    顿住脚步，顾灵惊诧的看着林清:“啊？”

    林清失笑：“走吧！放心，我不会让她们吃了你的。”说着便带着顾灵过去了。

    “妈，奶奶。”

    听着林清这么喊，顾灵也乖巧的点了点头，柔声问好道：“伯母，奶奶。”

    段钰宜笑的分外开心，走上前几步，亲昵的拉着顾灵的手，仔仔细细的瞧，嘴里叨念道：“哎哟喂，长的真好！这小脸儿啊！像是能掐的出水来的。好好好！”

    蒋云倒是怕自己婆婆把人家小姑娘吓到了，朝着顾灵安抚的笑了笑，有偷偷暗示了一下自己婆婆，稳住一点。

    “顾灵是吧？老听林清这小子在家念叨你，每次出门呐，一问他去哪里，就是说去找你，你们两个的感情很不错啊！”说着一脸坏笑的瞟了瞟林清。

    林清都有些无奈了，顾灵有些羞赧，轻轻的点了点头。这时，突然有好几个太太过来和蒋云和段钰宜打招呼，林清他们倒是认得，家里有女儿的还想着给找人搭下线呢。可这旁边的姑娘...就不熟了。

    其中一个人大头道：“林夫人，林老太太，近来可还好啊？哎呀，林夫人，你也不说出来和我们大伙在一起聚一聚，每次打麻将我都可想和你试试手呢！”，说着，眼珠一转：“额..这位是？”

    段钰宜人虽老了，眼睛可毒着呢，看这夫人眼睛不停的往自家宝贝孙子身上转就知道她打什么注意了，自己也不是贪心的人，两次见顾灵那丫头都觉得不错，自己看人呐，一看一个准，这孩子是个好性子，最重要的是，自家孙子喜欢呐！所以要是外人想下绊子搅和，自己可不答应。面上笑了笑，大声道：“哎呀，我们一把年纪了，都朽了，哪还能到外面折腾啊！在家也寂寞，好在啊！媳妇孝顺，有点时间都在家陪着我这老婆子，这位呢，我孙子林清，想来你们也都见过了，但是我孙子旁边的这位啊！你们估计都不知道吧！”说着一脸得意的模样，瞥了那位太太一眼，继续道：“这是我孙子的女朋友！”这最后一句话，每个字都咬的格外重。

    几个人讨了个没趣儿，便灰溜溜的走了。这妇人的嘴啊，想来是最不严的，更不用说每天无所事事在家闲着的。不消一会儿，顾家顾灵和林家林清要联姻的消息便不胫而走。

    顾志海和丁佩云还有身后的夏可俞自然也是知道了，想着那些太太告诉自己时那副艳羡的目光，丁佩云倒是十分舒服。可一旁的顾志海心里闷气更重，自家女儿和别人在一起了，自己还要通过别人来通知，这不是个笑话吗？本来以为之前两人虽说有点眉目，进展也没这么快，毕竟之前顾灵喜欢沈洛喜欢了十多年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一时间，顾志海有些接受不了，可面子上还是笑脸盈盈，走去和林东辉寒暄。

    身后的夏可俞心里一阵翻江倒海，这顾灵本身就不如自己心中想的软柿子一样好对付，沈家也不行了，这要是在加上个林清，自己不更是无出头之日了吗？盘算了一下，夏可俞觉得自己不能在等了，索性加点猛药。

    半夜，宴会也结束了，林清拿出一个外套，帮顾灵套上，细心嘱咐道：“早点回家休息啊！明天学校见。”

    边上路过的人频频侧目，心中对宴会上听到的传闻盖了个章，看来这a市的天又该有变啦！

    ....

    回到家，顾志海粗暴的将颈上的领带扯下来，甩到沙发上，坐下去，拿起茶杯大喝了几口，重重的放下。

    丁佩云将包递给安婶，蹙眉道：“你这发什么洋脾气呢！走，顾灵，咱们上去洗漱吧！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课呢！”

    两人上去之后，客厅里，只剩下夏可俞和顾志海两人，见顾志海心情不好，夏可俞倒是贴心的一翻安慰。

    顾志海一副受用模样，欣慰道：“还是你懂事。”

    夏可俞诺诺的点了点头，半响抬起头，眼里满是雾气，眼泪仿佛随时会掉下来，静静的瞅着顾志海半天，哽咽道：“嗯，姨夫，你早点休息吧！别太累了。”说完，就像逃一般跑商楼去了。

    顾志海本还没怎么在意，可自己一个人在下面坐了一会儿，觉得刚刚夏可俞状态不太对劲，便思虑着上去看看，毕竟自己也忙，也没个时间和他聊聊。

    房间里，夏可俞耳朵一直贴着门，听见脚步声近了，忙从床上拿起刚刚自己翻找出来的母亲照片，跪在窗前，一副伤心模样：“妈妈，我该怎么办啊！我真得觉得自己特别不孝，看着爸爸那么辛苦，我却只能简简单单的说一句让他早点休息，妈妈我真的好痛苦，明明爸爸就在自己面前，我却不能将爸爸两个字喊出口。我要一直瞒下去吗？喊爸爸一辈子姨夫？”越说，声音越发哽咽，将头伏在床上，抽噎的哭了起来。

    门口手握着门把手的顾志海，满眼的震惊，整个人都跟懵了一样，一动不动，过了好几分钟，见夏可俞好像把眼泪擦了，准备站起身来，才仓皇的将房门关上离开。却没看见，夏可俞在房间里，得意满满的眼神。

    回到房间的顾志海，粗略的收拾了一下，就上床躺着了，明明已经深夜，可是心里却犹如放了鞭炮似得，久久不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