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演员难做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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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利亚·斯塔克这个角色竟然落在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演员身上，而且她甚至还不到二十岁。尽管这个角色在整部戏里也没多少存在感，可斯塔克这个姓氏全球闻名，选角也算是引起了不小的关注。
克林特·伊斯特伍德导演面对媒体，只简单且低调的称赞了潼恩的表现，这反倒是更引起了记者们的好奇。
于是就拍过一部戏的潼恩，这还是头一次出门便被这么多的镁光灯围堵。不过在镜头面前，年轻的演员并没有局促。
听到记者问她的年龄是否会成为演戏的障碍时，潼恩还是保持着她一贯温和的笑容：“贞德十七岁拿起利剑，维多利亚女王十八岁戴上王冠，比起统帅战争和统领国家，演戏可要简单多了。”
潼恩自认为自己的回答非常完美，但对于记者来说，这哪儿够制造新闻。
不少媒体甚至大胆地将问题抛给了霍华德·斯塔克的儿子，斯塔克工业最大的股东托尼·斯塔克。
一向我行我素的钢铁侠，被问及自己的母亲由一个不到二十岁的新人扮演时，他当众翻了个白眼，显然这种问题在天才发明家的眼中，完全可以归到“太蠢以至于浪费我的时间”一类：“说真的，如果你们没别的可以报道，汉堡王的牛肉汉堡上个星期涨了几美分，拿去写新闻怎么样？”
在托尼·斯塔克这里踢到铁板，媒体的目光只好转到霍华德·斯塔克的扮演者，乔治·克鲁尼身上。
“我相信导演的眼光，况且……”自信又迷人的男演员，依旧挂着帅气的笑容，“了解男人的女人，总不会太差。”
潼恩看到新闻的时候，差点喷了出来，这是在报复自己揶揄他换女朋友多呢。
当然，隔着屏幕还没什么，等到需要潼恩拍戏的时候，乔治·克鲁尼见到她时，不等尴尬，便友好地伸出了手。
“你好。”潼恩还没给反应呢，他又笑眯眯的继续开口，“我的太太。”
潼恩： “……”
乔治·克鲁尼说出这番话时，语气正经极了：“能碰到一个了解我灵魂的女人，这是我的荣幸。”
比自己年长二十岁的明星说出这番话时，眼底带着打趣的意味，足以可见，他并不在乎这类玩笑话。于是潼恩只是一扬眉，同样伸出右手：“能与一个足够敬业的演员合作，这也是我的荣幸，克鲁尼先生。”
他用霍华德·斯塔克的口吻与自己对话，潼恩偏不跟着他的套路走。
这换来了男人爽朗的笑声，他与潼恩握了握手，收敛起玩笑的意味：“希望我们能够合作愉快。”
准备之时，造型师把潼恩之前刻意染成栗色的头发打理成复古的造型，再画上过去的妆容，以及职业套装，偏白的粉底覆盖在面颊上，红唇微抿，让潼恩看起来端庄又稳重。
“真是不错。”乔治·克鲁尼丝毫不吝啬赞叹，“就像是从旧招贴画走下来的女郎。”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潼恩那明亮的眼睛里露出的得意还是暴露出她的年龄：“谢谢。”
说着，她还故意上下打量乔治一番，“你也不遑多让，先生。”
玛利亚与霍华德相识的时候，全美最大的军火商已经人至中年。虽说年龄差距没有潼恩和乔治差的那么大，但两个人站在一起，那副内敛的自信，看起来倒是出奇地搭调。
见潼恩一点也不因自己是个新人而拘谨，落落大方的与乔治攀谈起来，伊斯特伍德导演非常满意，直接省去了两个人熟络的环节，让他们走到摄像机前。
今天要拍摄的镜头，关于玛利亚的主要有两个。一个是玛利亚与霍华德的相遇，另外一个则是玛利亚作为霍华德的新执行助理再一次见面。
都是室内戏，第一个在斯塔克工厂的走廊上，潼恩站在走廊的尽头，端正站好，等到一切准备就绪时，伊斯特伍德导演点了点头：“好，开始吧。”
克林特·伊斯特伍德从来不以“开机”作为一天工作的开端，他的一声好，让潼恩有些晃神，不过很快，她的气息便沉淀下来。
她的肩膀随即一紧，转过身来。乔治·克鲁尼站在走廊的另一面，一手抄着口袋，站姿挺拔。
今天的第一个场景，是霍华德从国外归来，还没来得及见自己新来的执行助理，就急匆匆赶到了工厂。而新的执行助理玛利亚，刚好与他在走廊上相遇。
这对潼恩来说没什么难度，表现出优雅的姿态，她还是会的。
行进，对话，再离开。等到顺利把这个镜头完成，只听不远处的导演一声命令：“好，这就可以了。”
她停下来，用征求的目光看向导演，后者对着年轻的演员笑了笑，没说好也没说坏：“你可以自己来看看？”
导演没给评价，潼恩多少有点没底。她又看向乔治，后者耸了耸肩膀，也学着导演的语气，就是不说到底她的表现到底是好是坏：“导演都让你自己去看看，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那可不一样。如果真的很糟糕，直接删掉就好，自己看还嫌丢人呢。
潼恩不情不愿地走到摄像机后，摄影师主动按下了回播键。
“怎么样？”伊斯特伍德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身后，导演的声音突然冒出来，吓了潼恩一条，她若有所思地看着小屏幕，沉默良久。
镜头中的自己，步伐稳重，表情温柔，只是在最后将文件递给扮演霍华德的乔治时，那目光中的不屑有点显眼。
“有点……不温柔。”潼恩斟酌后开口，摄影机里的她虽然有着一副温顺的外表，但最后那个眼神，有点过于凌厉了。她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导演，后者正用颇感兴趣的目光看着她，潼恩又想了想，“虽然我是改了求婚时玛利亚的台词，但她说到底还是个性格温柔的女性，这是个大前提。”
这个时候，导演才换上了赞许的目光：“能看到自己的缺点，这就是有进步。”
潼恩有些忐忑：“需要……重来吗？”
“不用。”不过是一个不到一分钟的场景，又不重要，再说潼恩也没出什么大过错，的确没有重来的必要，“休息时你再想想，下面就是正式相识了。”
下一个场景与自己无关，潼恩便坐在一旁休息。
虽说第一场戏，出点偏差也无可厚非。但从潼恩之前与安妮之间无形的竞争就能看得出来，她是个对自己要求相当严厉的姑娘。
是因为自己还是打心底想表现出与众不同，而没有完全融入角色吧。潼恩默默在心底反思。
“——那个，凯斯勒小姐。”
嗯？
潼恩莫名地回过头，看到一个完全陌生的青年有些局促地站在自己附近，见自己看向他，他更不好意思了：“我，我是……”
剧组里好像没这个人啊。潼恩的目光有些困惑，这是室内戏，无关人员也进不来的。
似乎是察觉到了潼恩的疑问，他摆了摆手：“我叫艾德，艾德·林顿，是神盾局派来监察周围环境的。”
啊……这个潼恩有所耳闻，毕竟涉及到了斯塔克工业，为了防止有恐怖分子以及各种各样奇怪的反派出现，神盾局，即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特地派出了特工来保护剧组人员安全。
“林顿特工。”她礼貌地点了点头。
没想到那个青年看起来更紧张了，他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出头……真的是特工吗？艾德·林顿挠了挠头：“叫我艾德就好，我刚才想说，其实我觉得，玛利亚与霍华德初见时，表现得不那么温柔也是正常的。”
提到戏，潼恩来了精神。她就是想听听别人的看法，奈何导演和男主角就是不肯说：“那还请你说说你的看法。”
“呃，嗯。”艾德同样兴致勃勃，“这段剧情的时候，霍华德明明知道换了助理，却还不知道助理就是玛利亚，作为一个老板，就算是因为他太忙没来得及与执行助理见面，也是个小小的失职。”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在尚且不了解情况之下，玛利亚对霍华德有所轻视也是应该的。”
怪不得，看他谈得头头是道，估计比自己前世还投入呢：“你说的在理，但是我的确没有完全融入角色。”
“连伊斯特伍德先生本人也无法在第一场戏就全身心的投入角色，你对自己的要求太高了，凯斯勒小姐。”
“叫我潼恩就好。”这真有意思，潼恩笑着问道：“我从来不知道了解剧本也是特工工作的一部分？”
艾德见潼恩态度亲切，也不再紧张，跟着露出笑容，“我是个电影迷……也算是个刚出道的编剧。”
咦？
潼恩一愣，她想了想，记忆里没有艾德·林顿这个名字啊。
“只是参与了几个电视剧的制作，不知道也很正常。”艾德倒是不在意，“说起来，我有一个故事，觉得你很适合演女主角。虽说几年之内不可能拍摄出来，但我已经迫不及待告诉你了。”
适合她的？这就有些奇怪了，她不过是个新人，面前的青年认识自己没几分钟，就有这个意向？
“什么类型的？”
“算是单纯的故事类电影。”
“你可以给我讲讲吗？”
“真的吗？！”艾德眼前一亮，随即意识到他们还在片场，“等拍摄结束吧，我可以请你喝杯咖啡慢慢谈吗？”
“没问——”
“——不行！”
艾德的背后传来一声决绝的低喝，吓了潼恩一跳。那个青年却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或许是出于特工的本能，他只是回过头，看到来者后，有些尴尬地打了声招呼：“凯、凯斯勒先生。”
肯黑着一张脸走过来：“凯斯勒小姐晚上有约，恕不能奉陪。”
她才没有约呢！潼恩对那“适合自己的故事”非常好奇，立刻对自己的哥哥摆出不满的表情。
“这样。”艾德也不强求，只是看起来有点失望，“那是我打扰了，或许等哪一天剧本成型了，再拿过来也不迟。”
说罢，青年便告别了潼恩，去忙自己的工作了。
“你怎么能随便答应陌生人的邀约？”肯看起来有点生气，“还是一名男性。”
“你要是不放心，可以一起去呀，况且他还帮了我呢。”
“纯属没安好心。”
潼恩哭笑不得，她觉得自己的兄长想多了，艾德看向自己的时候，眼神里可没半点旖念，尽是对电影的痴狂。
不过，如他所说，机会合适的时候再说也不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