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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3-05-21
流澜正要回答,林子里有缓缓走出一人,流澜认出来人后,瞳孔骤缩,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表情可怕至极,“祀烨你这个蠢货怎么和这妖女混在一起!”
“呃……”祀烨似乎很畏惧流澜生气,他看了流澜愤怒的表情后吓得后退了一步,缩到姬无月的身后,结结巴巴道,“是变态、姬无月他……已经让她不准再来打搅你们了,然后后她……她说想再见这个男人最后一眼……”
颤巍巍的手指指向流澜身旁的暗延。
流澜危险地眯起眼睛。
祀烨心一抖,倏地将手飞快地缩了回去。
“小妹妹,你想见我家男人最后一眼?”流澜笑得极为温柔灿烂,只有熟知他本性的祀烨知道,此时的流澜最恐怖了。
武当的流澜一旦动怒,那就是无差别的危害方圆百里啊。
祀烨犹豫不决,要不要现在先赶紧逃跑……
二师兄好像之前在这女孩手里狠狠地吃过亏,不过二师兄不用他帮忙吧,毕竟当二师兄认真地要对付某一个人时,会变得很可怕哎……
“他是我的。”尤牙瞪视着流澜,旗鼓相当的两股气势对峙着,空气被搅乱地不安动荡起来,连风都不知何时静止了,气氛变得紧绷而僵硬。
姬无月双手环胸围观着,而祀烨却一脸惊讶地回看着尤牙,她……她不是已经打算放弃那个男人了吗??
呵,果然是还没有死心么,为了活命才会撒谎,暂时向他妥协答应他的要求,苗族的女孩为了一个男人疯狂起来真是可怕呵……连他都敢欺骗!
在苗寨中,有族人欺骗大祭司者,这可是死罪的惩罚啊。
不过姬无月并不着急出手,他此时最大的乐趣是围观乐趣,他倒要好好看看,祀烨的这位二师兄打算如何对付身上藏着无数蛊虫还有,她以亲人的鲜血培育出的蛊中至毒至邪的蛊王!
“你是脸皮厚的比城墙还厚了呢,还是脸皮这东西你出生的时候忘了从你娘胎里带出来呢?”流澜扬着一张牲畜无害灿烂无比的笑容,却说着刻薄得想让人撞墙的话。
看吧看吧,二师兄要开始发飙了。
祀烨扯了扯姬无月的袖子,眼神示意他,赶紧逃吧。
很有意思,再看会。姬无月勾唇。
……切,只有变态才对这种事情感兴趣吧?
“巫祖婆婆手里有蛊王,你二师兄对付不了的。”姬无月伸出手臂拉回正要悄悄遁走的祀烨,附耳悄声道。
祀烨惊讶地瞪大眼睛,“啥玩意?”
“蛊王,蛊术中被称为最厉害的一种禁忌的蛊毒,需要以活人的血肉做引,才能炼化出最阴毒的蛊王,可是人瞬间毙命,杀人于无形。”
祀烨听后惊惧地要暴走,姬无月早已有先见之明地捂住了他的嘴巴,祀烨呜呜哇哇哼唧个不停,而姬无月悠哉地微挑了眉,“是你让她跟来的。”
他可是从头到尾都没有相信过这个女人,能将自己的生母做引去炼蛊王,她的心肠可远远没有她外表看起来那么简单哼。
“呜哇,呜呜呜唉唉!”祀烨的鸟语。
“放心放心,有我在。”
“呜呜哇哇哇!”
“我发誓。”
“呜哇……”
流澜忍无可忍,挥了袖子指着姬无月二人,怒斥大吼,“你们俩都给我闭嘴!”这俩人未免也太没有身为围观人士的自觉了!
他们旁若无人地呜哇来呜哇去,使这种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紧绷场面瞬间破功,他酝酿出来的凌厉气势就如泄了气的水袋,水流的方圆百里,狼藉遍地。
尤牙那一边的情况也不甚好,虽然姬无月他们两人的古怪谈话多少也影响到了她的情绪,但是他更加在意的是姬无月的反应,看他双臂环胸站在一旁,既不离开也不加入,他这到底是什么态度?
她很忌惮姬无月,虽然大祭司是个不容顶撞的强大存在,但是身为大祭司的姬无月本身,更是让她感到害怕的男人,若是他插手进他们的争斗中,多半是要帮助那个叫流澜的家伙,这中局面只会给她带来不利,若是他一直旁观而不插手的话,她必能杀了眼前这个男人夺回她的延哥哥!
“大祭司,我还是不能放弃我的延哥哥。”尤牙决定先试探下姬无月的立场,若是他心中还有庇护同族人的心,那她就可以毫无顾虑地出手了,“苗族女孩对于爱最是执着,如果延哥哥离开了我,我会死的。”
姬无月挑了挑眉,不咸不淡地回道,“哦,既然这样自己就去把人夺回来呵。”
尤牙喜形于色,大祭司这是在支持她了?!有了姬无月的支持与同意,人他绝对夺得回来!
祀烨瞪视姬无月,眼神质问着他,干嘛煽动她!
姬无月摊手,邪恶地眨了下眼,这样子发展才会变得越来越有趣呵。
她露骨地直盯着暗延,蛊惑般地笑道,“延哥哥,你怎么可以和别人乱跑呢,快和我回家吧。”
暗延皱了皱眉,流澜闪身将暗延挡住,讥嘲地瞪着尤牙,“呦,这是丢了男人了?人长得不错可惜里面长的心却恶心地将人吓跑了吧,还是你根本就没有男人,想男人想疯了,所以才死扒着别人的男人不放?”
“我看你这张嘴还能嚣张多久!”尤牙的脸色忽青忽白,一张脸阴沉扭曲如丑陋夜叉,难看至极。
在流澜的铁齿铜牙之下,还没有人能淡定地全身而退的。
流澜轻笑,“哎哟,小妹妹的脸色怎么这么差?若是犯病了就赶紧回家躲起来,顶着一张丑脸出来晃悠吓别人,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哟。”
“啊!”祀烨短促地怪叫,用极为古怪的眼神看着尤牙,瞄了几移开,神情甚是害怕惊惧。
姬无月也啧了声,挑眉睨了眼笑得恶劣的流澜,果然有两下子,连他都没注意到他是何时下的手。
“你什么意思?我怎么了?我怎么了?!”尤牙也注意到了别人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的脸看。此时她渐渐注意到脸上传来一阵阵的麻痒刺痛感,痒得她忍不住伸手去挠,可是刚一碰触到脸颊,她就震惊地绝望了,她满脸都长满了肿胀的大大小小的小泡,她一挠,肿胀的泡就会破裂,流出甚是恶心的黄水,瘙痒感越来越严重,让她停不下地挠,一直到坑洼不平的脸上都流满了黄水……
“啊啊啊!!我的脸———一定是你做的手脚!!你这个阴险的中原人对我做了什么!!!”尤牙发疯地狂叫起来,恐怖的脸扭曲得不成样子,触目惊心,看起来更加吓人。
流澜无辜地摊了摊手,“我做了什么呢?延,你看见我对她做了什么嘛?”
暗延迟疑地摇了摇头,他知道尤牙会变成这副模样是澜做的,但是他也未曾看见澜是何时下的手。
祀烨吞了吞口水,偷偷对姬无月道,“你看见我二师兄什么时候下的手不?”
姬无月摇头,反问,“你知道?”
祀烨一脸惧色地摇头,“我怎么可能知道,二师兄流澜是我们师兄弟里最恐怖的人了!他想整死一个人时,就绝对不会让那个人有任何察觉,恐怕等他死了都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咳,不过除非那人触了二师兄的逆鳞,否则二师兄他绝不会轻易动杀心的,毕竟师兄他更乐衷于整人玩……”
“你很怕他,他经常整你?”
祀烨想起曾经不堪回首的往事,心有戚戚地点了点头,“我还算是他整的最轻了唉……”
姬无月挑了挑眉。
“因为我‘霉’嘛,靠近我的人都会遭殃,不止二师兄,其他几位师兄弟也都不敢轻易靠近。”祀烨颇为自嘲地笑道。他简直是天生的扫把星。不仅仅是自己倒霉,凡是接近他的人无一例外的都会受伤倒霉……
……啊,不对……
除了一个人……
靠近他时,从没有被“霉”到过。
“霉?”姬无月轻笑,并不相信祀烨所说的霉运,“我饲养了你这么久,怎么一次也没有被你霉到过呢?”
祀烨“切”地一声扭过头去,小声嘟囔,“老子怎么知道!”
“我要杀了你!!!”
随着一声凄厉惨绝的尖叫声,以发怒成狂的尤牙为中心的数步圆内,花草树木都以极快地速度开始枯死,脚下的草地一片枯败,不复生机。她周遭的空气透出一股死亡气息,压抑,绝望,负面的情绪扩散开来,渐渐逼近其他人。
姬无月突然抓着祀烨的胳膊后退数步,“老实呆在我身后,她要放蛊王了。”
“妈的,真吓人!”祀烨躲到姬无月的身后,探出头一脸惊惧地瞪着恐怖的尤牙。祀烨虽然一怒起来就丢了脑子暴走一通,但他并不傻,虽然不怎么待见姬无月,但是关键时刻,还是知道为了自己的小命,最好要乖乖听姬无月的话。
至少,姬无月这个变态不会害他。
尤牙发了疯一般地狞笑着,长长的辫子也不知何时散了开,凌乱地披散着,再加上一张不能入目的可怕脸,让她看起来更像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因为执念而成疯成魔,彻底迷失了理智,“呵呵呵呵呵呵………”
她痴笑着轻抚手中的竹筒,温柔的神情让人有种她有恢复了心智的错觉,她喃喃自语着,话却颠三倒四得很,“阿母说,要找个好男人……有了这个,就不怕阿哥离开我了,没有人能抢走阿哥,呵呵呵呵……阿母,你要帮我哦……”
“澜,她疯了。”暗延道。
“嗯。”流澜眼睛盯着尤牙的一举一动,翘了翘唇角,压低声音笑道,“怎么,想替她求情放过一个疯子?”
暗延默默摇头,可是流澜看不到,他就如一个戍守边疆严阵以待的将士,将暗延挡在身后,没有表情的眼眸里只有即将要厮杀决战一死的敌人。
祀烨方才说过,流澜从不轻易动杀心,除非有人触了他的逆鳞,尤牙便是触了他的逆鳞———妄想从他身边抢走属于他的人,这种事情他决不允许。
流澜自认为自己不是大度的人,相反,他是一个非常护食且小气的人,属于他的,别人休想碰半分!
“澜,这里危险,交给我。”暗延从后面走出来,握住流澜的手。
流澜冷冷一睨,“这是我的战场。”
“……十七么。”暗延有些惊讶,低唤。
十七面无表情,移开了视线,似乎是默认了他的唤声。
“嗯?”姬无月若有所思,“感觉你二师兄完全变了一个人?”
“啊……”祀烨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似乎并不打算向他解释缘由,他伸着脖子巴巴望着自家的二师兄,眼里隐隐闪过焦虑与担忧。
二师兄有多重人格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当二师兄的情绪出现巨大波动时,或是意识迷糊时,另一种性格才会跑出来。现在十七师兄跑出来了,怕是因为师兄此时极度愤怒的情绪吧……
只是以前曾听师父提过一句,好像多重性格会给二师兄带来极大的精神负担……但这些年他们师兄弟并未发现二师兄有什么异常,在放下心的同时,心中还是隐隐有一丝担忧。
每个人心思各异,表情却皆是凝重。
姬无月玩味的神情中带着一抹深思,看着流澜若有所思。
难道他是……
祀烨既是担忧又是犹豫,流澜毕竟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二师兄,他可不想他出什么意外,可若是他插手进去的话,二师兄绝对会让他成为最先死的那只……
暗延一直保持着沉默,只是眉头轻蹙,用一种道不明情绪的目光注视着流澜。
十七察觉到几道目光一直盯着自己,但他懒得理会,他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了,头痛让十七心情愈加糟糕,心情不爽的十七便开始释放冷空气,冷冽刺骨的气势与尤牙的死亡气息不相上下。
尤牙打开竹筒,将两根手指伸入竹筒内,再掏出来时,手指上静静伏着一只莹白色的透明虫子,虫子不大,只有大拇指般大小,全身似水珠般通透泛着淡淡荧光,体内从头部至尾部有一条细长的红线,鲜艳如血色。透明虫子背上的一对透明蝉翼微微扇动着,没有发出任何声响,那么安静,安静得让人紧绷起神经,眼睛直直盯着那只透明虫子,如同蛊惑了心智般无法移开视线。
“蛊王……”怔愣间,不知是谁的声音呢喃出了它的名字。
禁忌之蛊,带来死亡之蛊。
炼蛊王,需活人血肉饲养之。
蛊王一出,必有死亡,不是中蛊者,便是施蛊者。
蛊王乃苗疆蛊术中至阴至邪至毒之蛊,其音能迷其心智,散其魂魄,其毒能毁其肉骨,化为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