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卡西的决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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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里斯冷冷的看了斯内普一眼，他那灰黑色瞳孔中翻滚着的冰冷黑暗的情绪让斯内普的瞳孔不由得缩了一下，然后他猛地转身大步走远了，即使詹姆在身后大声喊他的名字他也没能让他回头。

    卢平略微对着其他人露出一个温和的带着歉意的微笑，就立刻喊着西里斯的名字焦急的追了上去。彼得小心的看了看留下来的两个斯莱特林也小跑着跟了过去。

    剩下詹姆一个人看了看莉莉，又看了看跑掉的好友们，咬了咬牙，强撑着说了句：“午饭的时候见，莉莉。”也向自己的好友们追去。

    卡西欧佩亚嘴角挂着讥讽的微笑看着四个格兰芬多男孩先后离去，比起自己，他们又有什么资格生气呢？受到伤害的一直都是她，不是吗？

    她收起笑容，再懒得跟剩下的两个人说话，面无表情的仰着头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只留下一头雾水的莉莉和沉默的斯内普。

    斯莱特林新入学的那位布莱克小姐是一个骄纵、任性、跋扈、傲慢的人——仅仅一个多月的时间，几乎整个霍格沃茨的学生都有了同样的共识。她不仅总是高傲的仰着头，活像她的眼睛是长在下巴上似的，还总是毫无顾忌的我行我素，毫不顾忌别人的想法——至少表面上从来没有。

    而且她看人的样子也总是冷冰冰的——冷冰冰的眼神，冷冰冰的的语调，冷冰冰的态度，就算是高年级的学生也没办法让她露出一点尊敬的表情，当她用讥讽的浅笑斜乜着人的时候，简直让人恨不得把头低到尘埃里去。

    总而言之，尽管她有着一张精致可爱的脸和妩媚的大波浪卷发，还有整个年级都当之无愧的最好的学习成绩，也依然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姑娘。

    这一点也不像她的孪生哥哥——那个同样有着精致五官的漂亮男孩，喜欢恶作剧，爱开玩笑，彬彬有礼的动作中又带了点野性的不羁，同样的骄傲却更爽朗……开学不过一个多月，西里斯已经成了许多小姑娘心中的白马王子。

    唯一叫姑娘们顾忌的是，尽管他对谁都一概笑嘻嘻的，好像还没有什么偏好的类型，而且也不见得跟自己的妹妹关系多好——事实上大家都觉得比起卡西欧佩亚，他明显更喜欢自己七年级的堂姐，安多米达布莱克。但如果谁在他面前说了他妹妹的坏话，就休想指望再从他脸上看到一个好脸色。

    这直叫霍格沃茨的教授们扶额——新入学的布莱克兄妹，果然没有一个是省心的角色。

    但尽管卡西欧佩亚傲慢不讨人喜欢也好，西里斯任性受人欢迎也罢，总是没有人敢在明面上伤害他们，尤其是卡西欧佩亚。

    可是越来越多的斯莱特林对她的态度不满起来，而且这种情绪也越来越重，不管卢修斯、安多米达还是纳西莎都或隐晦或直接的提醒了她很多次，可她却仿佛毫不在意，一副真的依仗着Vorldemort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了的模样。

    这让在同样的时间里被其他斯莱特林的学生恶意捉弄的斯内普又是羡慕又是不解。

    是的，一个多月以来，对斯内普来说，恶意的捉弄和嘲讽已经成了家常便饭，吃饭时被弄脏衣服，掏出课本的时候却发现课本变成了皱巴巴的厕纸，回到寝室却发现自己的被褥不翼而飞……

    可是相比他因为跟莉莉的教好而被斯莱特林其他的学生疏远和敌视相比，这些捉弄真的只是小事罢了。因为跟他一起入学的那个混血女孩，已经在开学的两周一同接受这种待遇，到现在已经越来越少遇到这种事了——尽管缓慢，但她在逐渐被斯莱特林们所认可。

    而斯内普尽管在魔药课上表现出了更加非同寻常的天赋，这使他常常受到斯拉霍格恩教授的赞扬，却没能给他在斯莱特林里的地位有丝毫的帮助。

    卡西欧佩亚一直冷眼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在极少的时候会给他出手解个围——以年级首席的名义。可这似乎更让莉莉认为斯莱特林里几乎都是坏巫师了，这从她看着斯莱特林们越来越气愤的眼神就能看得出来。

    真是单纯、热诚、善良的姑娘啊——卡西欧佩亚又一次把眼神从对面的格兰芬多长桌上收回来——难怪同样是跟交恶的学院的学生做朋友，斯内普就被排挤的几乎无法立足，而她却依然迅速聚集起了一群好朋友了。

    为了这样可爱的姑娘也该干一杯呢，卡西欧佩亚抿了口南瓜汁，唇角露出一个半是讥讽半是苦涩的微笑，眼角扫过用恶意的目光扫过自己的埃弗里。这世上总有人是一直生活在阳光下的，就像自己只能适应黑暗一样。

    可是也应该差不多了，最近就连西里斯看向自己的眼神也开始带着担忧了呢。卡西欧佩亚放下手中的高脚杯，伸出手臂，接过一只黑枭送来的一只系着银绿色缎带的小锦盒，轻轻地放在耳边晃了晃。

    轻微的液体声在盒中回响，卡西欧佩亚又一次勾起唇角——如果这次自己失败了，那位大人会怎么做呢？卡西欧佩亚的眼神暗了暗，大概又会被毫不犹豫的抛弃掉吧。她抬眼看向格兰芬多长桌上正笑得欢快的西里斯，又扫过坐在斯莱特林桌位抿着唇低着头的斯内普。

    这真是一场豪赌。她唇角的笑意不便，舌尖却隐隐有些发苦。可是自己别无选择。看着大堂最上方斯莱特林的院徽，卡西欧佩亚攥紧了手中的锦盒，灰黑色的眸子中绽出更加坚定的光——不能输，这次，绝对不能输。

    被召唤而来的阿布拉克萨斯和奥赖恩几乎同时在黑魔王的庄园门口现身了，奥赖恩微微侧过身，请阿布拉克萨斯先走，阿布拉克萨斯却对他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他和自己并肩共行。

    两人走在庄园那酷似霍格沃茨通向地下的走廊里，昏暗的灯光好像摇曳的鬼火一般照在二人的脸上，让他们的表情看起来都是相同的模糊。

    “在最近的几次聚会上，听说好几个人都觉得令爱最近在霍格沃茨很‘活跃’？”阿布拉克萨斯状似随意的起了个话题。

    奥赖恩转过头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卡西是不太会和别人相处，不过在别的方面倒不太用别人担心。”

    “哦？”阿布拉克萨斯咏叹似的轻叹着，“霍格沃茨可是个神秘的地方，太过活跃的孩子恐怕在那里一不小心就会出现什么意外。”

    他脸上挂着优雅的假笑，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大门：“就算是Lord也有鞭长莫及的地方。”

    奥赖恩目视前方继续面无表情的说：“她是布莱克家的女儿，无论出了什么事，布莱克家都会负责。”

    阿布拉克萨斯的眼神富含深意的自奥赖恩脸上瞟过，轻飘飘的感叹道：“真是个好父亲啊——”上前一步敲响了面前的大门。

    奥赖恩在他身后低下了头，像是已经做好了拜见那位大人的准备，嘴角却溢出一丝苦涩的笑意——好，父亲吗？

    阿布拉克萨斯敲响房门的时候，Vorldemort正在看一份供货清单，嘴角的笑意在看到某个名字时不自觉的加深了。

    “进来吧，我亲爱的朋友们。”他那好像大提琴一样的声音响了起来，将那份供货清单随手压在了一叠文件下。

    房里已经有几个食死徒在了，当阿布拉克萨斯和奥赖恩先后给他行过礼后，Vorldemort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用富有蛊惑力的声音对着面前的食死徒们说：

    “万圣节就要到了——自从那些愚蠢肮脏的泥巴种混进巫师的队伍以后，巫师们反倒像他们一样，将圣诞节当做了最重要的节日，全忘了万圣节才是属于我们——伟大的梅林的继承者们，神圣的男女巫师的节日。”

    说到这，他话音一转，露着些许的阴森：“我想，我们应该想办法让他们记起这点才是。”

    ……

    看着在自己面前弯下头表示对他的决定绝对服从的食死徒们，Vorldemort玩味的想，万圣节可是个好日子呢，我的小姑娘。指尖自压着那张供货清单的文件上划过，需要求助福灵剂的帮助，看来你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可是却还是选了这么一条最难的路。

    那么想要拿到斯莱特林的话语权吗？Vorldemort挥了挥手示意食死徒们退去。

    想让他们像这样顺从你的决定？这么迫切又是为了什么呢？你是我的右手，我的使徒，即使不用这么冒进，总有一天也会获得比谁都更崇高的地位。

    那么你究竟是为了什么呢？是为了权力？还是因为那愚蠢的勇气？

    ——不知是不是灯光的关系，Vorldemort脸上的神情看起来有些狰狞。

    或者是，因为邓布利多总是挂在嘴边的，那令人恶心的“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