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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开到郊区一家叫做和风轩的饭店,谈述停好车,夜七自顾自就下车了,谈述就静静地等她走到他身边,她笑着牵起他的手,谈述有些发愣,夜七倒是很淡定地拉拉他。
“走啊!”
谈述反应过来,把她的小手握在手心,然后牵着她走到预约的包房,大家都到了,就等他们俩了。一屋子的人看到他们手牵手进来,都有些诧异。夜七先松开手,谈述替她拉开椅子,然后双双就坐。
“啧啧啧,果然不一样了啊,谈述居然也会有这一天。”谭思成摸着下巴双目含笑看着他们。顾临城和宋歌倒是笑笑便不再说话,郑晓已经见过了,就只是点了点头。
“谭思成,皮痒了是吧。”谈述瞪了他一眼。
“阿述,也不给我们介绍介绍,我和阿城可是一头雾水呢。”宋歌也是个好事的主。
“这是我们家夜七,小七,那是郑晓,你见过的,我就不介绍了,那个是谭思成,和我们一块长大的其中之一,这是顾临城,恒远设计的老板,你边上这个是宋歌,律政新贵。”夜七笑着跟大家打招呼,然后说了她进来后的第一句话。
“我饿了,咱们吃饭吧!”然后笑着转头看谈述。
“服务员,上菜吧!”谈述笑着叫服务员,然后摇摇头。
“小七好像刚刚大学毕业吧?”郑晓一边打理自己的餐具,一边笑着问她。
“恩,是的,才毕业一个多月。”夜七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凑到鼻尖闻了一下。
“这雨前龙井茶香清淡,还喜欢吗?”
“钱塘龙井,还不错,只是比较西湖龙井差了一点茶香。”夜七品了一口就放下茶杯。
“这你都品的出来,厉害,像我们北方人是对些不大讲究。”宋歌也端起茶杯闻了闻尝了尝。
“宋先生说笑,您边上的顾先生可是品的出来的。”夜七看他端茶杯的姿势就知道是个懂行的人。
“见笑。”顾临城淡淡瞥了一眼谈述。
“对了,那小七你现在做什么工作啊?”郑晓好像很想知道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到底有哪点吸引谈述。
“我吗?我没有工作,谈述和我结婚的时候承诺我让我衣食无忧,我只要去做我想做的事情就好,只要陪着他就好。”说话需要艺术,五分真五分假,真假参半方可让说的人一脸坦然,听的人又相信。
“全职太太?”郑晓追问。
“不是,她经常不在家,她好像有很多想做的事,哈哈哈,她比我还忙。”谈述把刚上的开胃羹舀了一碗给夜七。
在场的哪个不是人精,夜七看了一眼谭思成,这个人本来应该是话最多的,怎么感觉今天都不说话。谈述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谭思成,他一直若有所思看着夜七。
“思成,今天怎么不说话了?”
“没什么,我一直觉得嫂子面熟,我们见过的吧?”谭思成还是问了出来。夜七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确定没见过他,只好摇摇头,谈述思忖了一下想到可能谭思成在新闻里看到过夜七。
“你肯定是记错了,别想了,就你那个脑子想这些浪费。”谈述把他爱吃的菜转到他的面前。
这顿饭吃的还算和睦,夜七吃的不多,打算回去下碗面条,大家都没喝酒,也不用叫代驾,本来要叫酒,被谈述拦下了,下次好好喝吧,顾临城和宋歌明日要回去,喝起来也不痛快。
谈述载着夜七回家,没了别人夜七又回复冷冷的表情,也不看他,不过至少她现在愿意坐副驾驶了,谈述也不和她说话,两人无言回到家,夜七就自顾自回房间洗澡换了身衣服出来,谈述也已经在自己房间了,夜七去厨房翻了一些食材开始煮面条,可能是听到声音谈述端着水杯出来看到夜七在煮面。
“刚刚没吃饱?”谈述靠在餐桌边。
“恩。”夜七并不想说话,自顾自烧水下面。
“我也没吃饱。”
“哦。”夜七应了一声,多放了一把面条,然后继续不说话,等面条出锅,夜七端着自己的面条坐到餐桌边,谈述看看橱柜上的碗,撇撇嘴自己过去拿,两个人自顾自吃东西,夜七抬头看着谈述。
“我后天要出门,可能要半个多月。”夜七说完,谈述只是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他好像有点知道夜七到底是谁了。
夜七把碗收到水槽里清洗干净,看了一眼眼前窗户外面灯火通明的城市,生出一丝孤独感,好像自己一直就是一个人,生活也一直都是一个人的生活。
“夜七,其实你可以不用那么辛苦。”谈述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就脱口而出,那一瞬间看到玻璃窗上倒映的夜七,她的表情好像透露着一种让人心颤的难过。
“嗯?”夜七把碗倒扣在碗柜里,转过身看着他。
“没什么,我不是许你衣食无忧了吗,所以说你可以不用那么辛苦。”夜七看着他点点头。然后淡淡地笑着说。
“谈述,每个人都有她需要或者说注定的轨迹,我是,你也是,辛苦或者不辛苦,谁又说得准呢,你调查过我应该知道,我是个孤儿,我连自己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不要我,在孤儿院里,吃的穿的都不好,社会上的好人也并没有那么多,那个时候我也没觉得辛苦,所以我现在已经很幸运了,至少我在做我想做的事情。”
谈述点点头,然后拿起自己的水杯回房了。
夜七简单收拾一下也关灯回自己房间,只开了一盏小夜灯,她坐在飘窗上,靠着一个枕头,看着窗外的世界,自己与之隔绝的世界,谈述也靠在他的飘窗,看着夜七所见的世界,好像突然可以理解夜七的孤独,一个被抛弃不被重视的女孩。今天吃饭,可以看得出夜七接受过很好的教育,或者说她懂得很多,也很会伪装自己。这样的人到底经历过什么呢。夜七喜欢黑夜,黑夜会让她觉得安心。
第二天一早,谈述就去公司了,郑晓在他的办公室等他,他进门只瞥了她一眼,然后点点头脱下西装。
“有事?”
“你那个项目计划我做完了。”
“既然交给你了,就是相信你的,不用报备,走程序就行,你才是项目负责人。”谈述喝了一口水。
“那个,你···算了没事,那我先走了。”郑晓起身离开,本来想问问他和夜七的事情,后来想想,自己离开那么多年,回来一切都变了也很正常。自己逃避了那么多年,如今一回来又好像回到了原点一样。
谈述看到她出去的背影,就想到那些似乎被他遗忘了的记忆。何晨光现在已经是少校,说他是最年轻的少校也不为过,自己有能力有胆识有魄力,家里又有何老爷子的面子,怎么会不成功呢。军人,夜七也是军人。他收了收心神,开始把一些文件处理掉,中午约了一些行业内的工程师吃饭,下午有一个视频会议,今天一整天都很忙。
夜七起来已经有点晚了,她其实很爱睡懒觉,但是在部队却从来是准时起来锻炼,夜七倒了一杯水喝了几口,开始准备早餐,夜七和谈述说过她在家的话不用阿姨过来,家务她可以做,而且她不喜欢家里有陌生人。吃完早饭,她带着谈述的卡晃悠晃悠去银行取了五百块出来,然后又晃悠悠去附近的菜场,谈述车库里的车她开不了,因为她没有钥匙,所以只能自己打车,不喜欢去超市,食材总是不新鲜,菜场就不一样了,价格实惠,还可以讨价还价,她就买了很多新鲜食材。辛苦扛回家,刚好可以开始做午饭,一般一个人的时候她都是简简单单吃一下就好了,把菜场大妈处理好的鸡清洗一下放进锅子里开始熬煮,一段时候后舀出一点鸡汤,切上鸡肠鸡胗鸡肝等,然后放点年糕做了一碗鸡汁羹,优哉游哉下肚后就开始忙活了,看谈述好像很喜欢她做的实物,就买了肉和一些配料,做一些饺子放在冰箱里,方便好吃。
先剁了肉馅,然后是虾泥,然后是芹菜粒,香菇粒等,各种搭配组合都做了二十个,放进冷冻室冻着。把煮好的白鸡拿出来切好,放凉后一半装进大罐子里,用酒糟腌着,一半就让它自己晾着,晚上可以直接吃,夜七其实是一个很适合生活的人,她喜欢厨房,喜欢看书,也喜欢静静地发呆,这样平凡的她和战场上雷厉风行,枪法精准的0157完全不一样。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更喜欢哪种生活,像她这种人最会做的不过就是随遇而安罢了。
收拾好厨房已经三点了,她的时间不多了,跑回房间打开电视机,找了一部想看很久的电影,拉上窗帘趴在床上开始看电影,谈述回来的时候只看到厨房里那半只鸡,他刚刚有点庆幸自己晚上没有应酬,回来吃饭,却寻不见夜七,敲了敲房门就推开门,一片漆黑中,夜七的脸被屏幕上的深蓝色印照的有些奇特,夜七缓缓转过头看着谈述,1秒,2秒,3秒····夜七一声尖角吓得谈述连忙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