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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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很安静,就算被她这么直白数落了,对方也显然没有反驳的意图。大小姐只能听见他的呼吸声,散在空气里,就像是无声而细微的喟叹。
……
他真的还是老样子,总是微笑,也习惯微笑,再难过再悲伤的时候,就算是痛到极致了,真的再也笑不出来了,眼神还是会柔和得不成样子。
无论遇见什么事,只要可能,他都会独自处理好,不多言,不抱怨,始终带着一身的温暖气息,继续为身边人保驾护航。
——晴天雨天,顺流逆流,他都是触手可及的坚实壁垒,静默,无言,却会陪你一路前行。
……
卢大小姐等了一会,算是意料中的,没等到他半句回应。
于是她终于叹息出声。
片刻的沉默。
“等着就好。”天晴始终没有睁开眼睛,Lucas侧头去看的时候,她脸上甚至已经有很明显的倦色浮上来,可声音听起来却很清醒,很平稳,不泄露任何担忧地,非常镇定地,就这么告诉他:
——“他已经答应过我……我想,他没那个胆子骗我的。”
她答应过的事,就一定会做到。所以相应的,答应了她的事,也一定不可以反悔。
“不然等他出来了……嗯,我分分钟粉碎性骨折了他→ →。。。”
“……”
即使心情再沉重,一听天晴这么说,Lucas也忍不住看了她一眼:“怎么说他的身体也……你这样说……”
客啦——
连眼睛都没睁的卢大小姐,只是熟练地活动了一下手指。
“……算了。”
Lucas停顿了一会,看看手术室,再看看天晴的神色,目光游移几个来回之后,他终于轻轻呼出一口气,“你们两个的账,等他醒来,你们自己算清楚就好。”
“当然。随便插手的话,就连你一起粉碎性骨折了。”
“……我会尽量避开的,请当我不存在。”
不需要更多的语言了。
这是卢天晴式的安慰,而Lucas恰好就读得懂,所以没有再多说半个字的必要。
而这是他们最常见的相处模式。
这两个人之间是太熟悉了,看得穿对方眼角眉梢的每一个小心思,听得懂彼此每一句话哪怕只是一个短暂停顿所包含的潜台词,目光交换,就能把最无法言说的情绪顺利传递。
那甚至是一种气场的天生契合。
所以就算中间曲曲折折,分开了这么久,一见面,也还是可以成为对方最贴心贴骨的知己。
——一生中总有太多人要擦肩,聚聚散散,来来去去,又有多少可以长久?可是,如果能遇上这么一个人,彼此了解,曾经相爱,和平告别,最后却还可以回到对方的生命里,互相安慰,无言支撑,至交好友……
很庆幸。
这是太值得庆幸的一件事。
无论是天晴还是Lucas,他们心里都很清楚,对彼此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视线滑过天晴的侧脸,Lucas的眼神没有半分波动,眉间却缓缓松开了一点。
够了。
其实他比Billy更早就了解到,“够了”这两个字,有时候也是一种释然,一种感恩。
而且……难得她答应了一起去新西兰,就算是不想因为食言而被她打到骨折……
Lucas看着紧闭的手术室大门。
——你也要争气啊,Bill少爷。
再也没有谁说话,也再没有需要多说,两个人一起坐在椅子上等待。
直到一阵脚步声突然打破了安静。
卢大小姐和Lucas同时皱起了眉。
这是天堃集团继承人动手术的大日子,整个楼层都已经被保镖看守起来,人为戒·严,确保不会有任何意外干扰到手术进行。
他们两个等了这么久,别说这么多人同时跑来的脚步声,就连一个多余的人影都没有出现过。
现在会这样……
大小姐立刻就睁开了眼睛,身体也坐直了,Lucas则是已经站了起来,目光安静,背脊挺直,姿态端正。
——虽然不明显,但是以这两个人的性格,会这样反应,已经是毫无疑问的警戒状态。
也的确就是该警戒的。
“先生,小姐,请立刻离开!”
不知道算不算出乎意料,跑进来的几个人全都一身警·服,神情紧绷,到达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试图将他们带离,用词礼貌却语速飞快。
“这里立刻就要戒·严,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看吧,果然是出事了。
和Lucas对视一眼,卢大小姐并没有什么反抗的意思,顺从地被警·务人员带出一定距离,然后什么话也不问,直接就准备去下一楼层。
“希望Uncle Gao那边还好。”
本来按大高先生的意思,他是希望守在手术室外的那间休息室里,一直等到Billy手术结束的。可是Bill少爷却不愿意,在进手术室之前,他很坚持地要求父亲去六楼贵宾室休息。
——这场手术据说要进行七八个小时,而这期间,他并不希望父亲一直提心吊胆地守在门外,看着手术中的红灯亮起,再眼睁睁地等着它熄灭。
那样的一分一秒,都是难言的折磨。
……他不忍心。
甚至Billy已经私下交代过Lucas和院长,必要的话,可以适量给他的父亲服用一些助眠或镇定药物,让他好好睡一觉。
可现在倒好,大少爷都已经被麻醉得不省人事了,这时候却偏偏有一群警·察匆忙赶来……
会是什么好事才怪。
卢大小姐抿了抿唇,和Lucas不约而同地都加快了脚步。
一脚刚迈进六层,就可以明显察觉出气氛的异常。整个楼层都已经清空了,他们一路朝着休息室走去,居然一个医护人员也没看见,只有行色匆匆的警察从身边快步经过。
Lucas深深锁起了眉头。
“Boss,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一句废话,推开休息室门的下一秒,Lucas就径自走向了大高先生,问得很开门见山,语气是一种温和着的冷静。
卢大小姐落后他一步,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大高先生,看得出来她很累,神情里已经带着些疲倦,脸上甚至可以说没什么表情。
可她的眼神,很稳。
就像是冬日里的一点阳光,细微暖意,没有多么灿烂,却也绝不会消失,就始终静默地守在那里,为你带来寒冬里少见的温暖。
大高先生的眼神微微一沉。
“……七层,也就是Billy手术室的下方,六楼的冷气槽里……”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商海巨头,此时的声音听起来居然有些艰涩,“被人放了一个炸弹。”
……
啊,这可真是……
比预想中还要更坏的坏消息啊。
——或者该说,连做个手术都能这么不太平,Bill你平常到底是做了多少亏心事……
“……所以现在警方已经介入了是吗?”Lucas突然陷入沉默,而大小姐忍了又忍,还是忍住了揉按眉心的冲动,只是看着大高先生,问出目前最重要的问题,“Uncle,拆弹专家大概什么时候会到?”
“……很快。”
事实上,警方早就劝他撤离,说拆弹专家很快就到,届时六七层甚至整栋大楼都会成为危险区,他留在这,不仅是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更会妨碍到专家工作。
大高先生却没有松口。
他固执地要守到专家到来前的最后一秒,如果不是怕妨碍到拆除炸弹,他甚至根本不想离开半步。
不是不理智,也不是看不清状况,而是要尽己所能地保护儿子,哪怕危险,也坚持要保护到最后一秒。
是这样一位父亲所该有的执着。
没亲眼见过就不会知道,如果想要竭尽所有保护一个人的话,一个人的神情究竟可以坚定到什么地步。至少卢大小姐看了半天,也想了很久,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半个字。
——说什么呢?看这表情就该明白,现在的Uncle Gao拒绝任何劝告,就算是为了他的生命着想,他也并不打算接受。
“……”
大小姐下意识地偏了偏头,是要先无声地叹出一口气了,才转回视线,继续了解目前的状况:“放置炸弹的人怎么说?有没有和您联络过?”
“有,他说之前震惊香港的几起爆炸案都是他做的,想保住Billy就拿出十亿……我已经交代财务总监在准备了。”
“可是,为什么警方会知道?”
大高先生摇了摇头:“似乎是他自己报了案,通知了警方。”
……竟然是自己举报了自己,吗?
卢大小姐突然眼神一动。
这种状况很奇怪,毕竟世界上有多少人在犯、案的时候,还会主动邀请别人来逮、捕自己?
以大小姐之前作为记者的资历来看,会这么做的凶徒,不外乎只有两个原因:一是对自己信心爆棚,自认计划得天衣无缝了,绝不会有差错,才敢肆无忌惮地向警方挑衅。
当然,这种个例肯定少的简直可怜。
那就只剩第二个原因了么……
卢大小姐看着眼前的著名富商。
就算并不刻意,可这么久相处下来,她多多少少也知道一点,这位Uncle的身家高到多离谱的地步。
十亿,他不是拿不出来。
要价这么高,却在对方可承受的范围内;之前几起案件虽然闹得大,却都没有伤及人命;现在勒索了大高先生,却又主动通知警方……
卢大小姐抿紧了唇。
——……这个人会有后招。
虽然不希望事情会这么发展,但是按照目前的状况……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凶徒的目的绝不只是勒索巨款而已。
一定还有什么别的计划!
作者有话要说:很抱歉又让大家等了很久。
似乎这几章的有话说里,我都一直在道歉,因为一直坑着大家……看了评论,很谢谢亲们一直在等着我回来,也很抱歉一直都没有办法回来。
我现在每天都是早上6:40起床,然后洗漱,早饭,早读,8点钟开始上课。
11:35下课,然后去食堂抢饭,12点多回寝室,刷饭盒,洗衣服,杂七杂八一些事,然后全寝室午休。
下午1点40起床,洗漱,2:20进教室,2:30上课。
4:10或6:05下课,看下午是两节还是四节课。
然后晚饭。
晚上有课的话就是7:00上到8:30,没课的话就写功课,看专业课的书,看英语专业八级的单词和真题——只有一次机会的不给补考的英语专业必须要考的考试,看考研的书——大家都知道我跨专业考历史,两眼一抹黑,一门历史学基础就有十一本书……
赶在室友睡觉之前洗漱,这个时候已经是11点多了。
然后加了我的亲都知道,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有失眠症,黑眼圈常年相伴,从11点躺到12点多或者1点多才能睡着。
然后第二天6:40起床。
我不是要诉苦什么的,也没那个资格——我在学校里,有父母供着,除了读书没什么要担心的,已经很轻松幸福。
只是请大家原谅我……我有必须拼尽全力才能实现的梦想。请原谅我写得不好,没有办法只凭写文就养活自己,照顾父母。
请原谅我。
如果要弃坑的话,我先谢谢亲陪我一路走到这里,很抱歉更得这么龟速,一直让亲等。
如果还有亲蹲在坑底,我谢谢亲还愿意等着我,陪着我,更得这么慢也不嫌弃我。
不管怎样,我都会写完这个坑,也都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