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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在此之前,所有人都会反复地问我是不是已经想好了。这火,绝对不是普通的火。除了灼热感,我还感觉到很多其他疼痛。我的双臂和双足,时而像是在被火烧,时而像是被刀绞。
一开始还只是灼热,但马上,我感觉自己的双臂和双足,像是要被溶化了一样。我再也忍受不住,惨叫了起来,我的目光瞟向我的双臂和双脚,果然,我竟然发现自己的双臂和双足全部不见了。
我疼得昏厥了过去,可是马上,我又被疼醒了。就这样,我反反覆覆地昏厥,反反覆覆的疼醒。我从来没感觉原来活着会这么痛苦,生不如死的感觉,我终于体验到了。很快,这种灼热,又变得冰凉了起来。
这也是我头一次知道,原来火,并不只会发烫,原来还会发冷。这种冰冷,并没有让我感觉到好受。这种冰冷,简直可以说是入股的寒痛,我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脉都被冻住了,好像正有一把尖锐的冰刀,正在刮我的骨,割我的筋。
西山之上,响彻着我的痛苦的嘶吼,我很想就这样死去,可是,有胡老控制着那鬼火,我怎么也无法死去。这炼制,从深夜,一直持续到了白天,我叫喊的声嘶力竭,到最后,我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这种感觉,更加难受。所有的疼,所有的痛,都被我憋在了心里。我已经奄奄一息,可是炼制还在继续着。隐隐约约,我听到了王磊的叫喊,他一直在喊我的名字,让我一定要撑下去。
甚至于,我还看到他的身影,他好像要朝我冲来,但是有人把他给拦住了。我能感觉到,我的气息越来越微弱,我好像撑不过去了。很多人的身影,都一一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有我的父母,有小蕾,有婉清,有王磊。
我还看到了自己完全不认识的人,他们都在对我笑着。就在我以为我要死去的时候,我体内那股神秘的阴气,突然搅动了起来,它和我体内的阳气碰撞着,它们的气势,越来越强,几乎都要涌出我的体内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没有那么疼了。我微微张开了眼睛,山里的天气,阴晴不定,此刻,倾盆大雨浇在了我的身上。我张着嘴,只感觉口干舌燥,我贪婪地让那大雨,不断地涌进我的嘴里。
我没力气,微微侧头,看到了胡老。胡老的嘴里,已经不念咒了,王磊、石婷和兰溪,就站在他的身边。王磊的脸上满是欢喜,他朝着我跑了过来,把我从台子上扛了下来,他告诉我,我终于撑过去了。
我看向自己的双臂和双足,原本已经被溶掉的手臂和脚,又回到了我的身上,它们完全没有被烧焦的痕迹,就像从来没有被火烧过一样。可是,我还来不及高兴,我的双目突然瞪大,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我从地上猛地站了起来。
一股前所未有的疼痛感,在我的双臂和双足蔓延开来,这种感觉,完全不亚于我被鬼火灼烧时的疼。我嘶吼着,不断地挥舞出拳,似乎想要将那疼痛给甩走一样。可是,无论如何,我就是无法缓解这疼痛。
我一拳一拳砸在树上,那大树,竟然生生被我砸倒了。可是,我却感觉不到拳头上的疼,因为,双臂和双足的疼痛,完全盖过了拳头上的伤。如果不是兰溪及时闪到我的身边,把我打倒了,我还真不知道自己能否撑过去。
等我再醒过来,天又黒了下来。王磊和石婷都在我的身边,王磊见我醒来,着急地问我感觉怎么样。那种疼痛感,消失了,我从床上翻了下来,我满心欢喜,原以为自己要成为废人了,可是现在,我又能行动如初了。
不但如此,我还感觉自己的双臂和双足,充满了力量。胡老和兰溪正坐在茅舍里喝茶,见我醒来,胡老说道:“吴迪,你的运气不错,但是也不用高兴得太早,火毒已经入骨,它什么时候会再次发作,多久发作一次,谁都说不准。”
想起之前的疼,我仍旧有些后怕。我对着胡老拱了拱手:“胡老再造之恩,我铭记在心。”
兰溪嘿嘿地笑了声:“吴迪,你这双臂和双足是胡老炼制出来的,可不一般。”
我愣了愣,突然有一个念头。从前,我承受不住一斩的反震力,如今我的双臂经过再造,或许有可能完全掌握一斩。想到这里,我马上对胡老说道:“胡老,能否向你借一柄刀?”
胡老并不知道我要干什么,只是指了指角落里一柄刀。我拿起刀,跑了出去。面对一片空地,我高高举起了这把刀。
一斩聚阴阳,我狠狠地劈出了一斩。
没想到的是,一斩还未被劈出,我手里的那柄刀,就断成了两截。胡老和兰溪等人,此刻正好出来。兰溪一看,惊讶道:“好武技,只是这刀太弱,承受不住这力道。”
胡老皱着眉头,突然又给我丢了一柄刀。我再次劈出,只是,和先前一样,刀仍然碎成了两截。胡老惊讶道:“这柄刀,虽是老夫随手所炼的次品,但也比普通人打造出来的刀,强多了,怎会这样轻易折断?”
“老友,吴迪这武技,恐怕不是一般的武技,一般的武器,难以承受住那威力,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倒不如借他一柄好刀。”兰溪笑道。
终于,胡老拿出了一柄亮闪闪的刀,他告诉我,此刀名为噬灵。借过噬灵刀,我操控起体内的阴气和阳气,两股气息相撞,我劈出了一斩。顿时,面前的空气波动,地面上顿时出现了一道大口子。
一斩的威力,一直持续到远处,斩断了许多大石和大树,这才消停下来。而我,除了手臂稍微发麻,根本没有被一斩的反震力所伤。我的心里大喜,如今,我的双臂,足以承受的住一斩的反震力了,只要我的力气够,我可以随心所欲地劈出一斩。
“恭喜吴迪小兄弟。”兰溪说道:“此等武技,非二阶灵者无法使出,你再炼化一只普通鼬鬼,实力必然稳稳突破至二阶。”
兰溪说着,突然放出了一只鼬鬼。我也不客气,直接坐下,直接念起了渡鬼咒。那只鼬鬼挣扎着,但是有兰溪的相助,我很快就把那只鼬鬼给渡化了。这是一种神奇的感觉,我觉得先前受的伤,全部都治愈了,体内充满了力量。
我身体里的原本稀少的阴气和阳气,竟然也变得浓郁了不少。
兰溪的眼里微微诧异,问道:“你这炼鬼咒,有些古怪,那鼬鬼,先是剧烈挣扎,随后竟然甘愿送死一般。”
虽然兰溪一直在帮我,但是渡鬼道,乃是惊天大秘,我不敢多说。世上的炼鬼咒无数,我很轻易地含糊了过去。
我没想到,我竟然比王磊率先一步成为了二阶灵者,王磊满脸羡慕。不过,兰溪却说道:“你的双臂双足,让你突破成了二阶灵者,但是今后的道路,谁都没有办法帮你,你身为灵者,应该知道,求人不如求己。”
我非常明白,在此之前,我一直都是在很多人的帮助下才强大的,我看向远方,接下来的道路,只能我自己走,没有任何人可以帮我再变强了。
也是在这个时候,兰溪突然说道:“我趁着你昏迷的时候,下山打探了一番。黑木尺,果然已经落入流云宗宗主手里,而且,流云宗抓了一个叫小蕾的姑娘,声称你若不上门负荆请罪,三日后当众处死。”
而且,兰溪还带回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一个女人被绑在木桩之上,她满脸憔悴。这一次,再也不是别人冒充小蕾了,流云宗抓的,是真的小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