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0 梦境与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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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干什么！”我大吼一声。

    包括司机在内的几个人，都被我吓了一跳。

    我耳边，依然是口罩男的声音：“如果你一直沉在梦里，只会死得更快……保持清醒，或许，你还有多活两天的可能，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能够在梦里慢慢死去，并没有什么不好，只不过那样的话，我就能更容易的取你的精魄，熔炼成精元，供我修炼，你体内的气息，还真是复杂，不过，这正是我所需要的，哈哈哈……”

    “你！”我大吼着，旁边的人都不敢说话。

    而这个时候，我感觉眼前的景物又开始一片恍惚，紧接着，又是那彻骨的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

    陈心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使劲的又扇了我两耳光。

    我不停的摇头，但是，却根本缓不过神来，不一会儿，我又躺回到了那个冰窟窿里，坐在原地，一篇茫然。

    不对，我应该，坐在商务车里，整个炼药师联盟正在转移，我正在准备着炼药师大赛。

    而这个时候，口罩男已经从冰窟窿外头跳了进来，笑道：“怎么，你又醒了，是吗？你为什么不活在自己编织的梦里呢？那样，我能更快的把你的魂魄抽出来！”

    我站起来，连连后退，吼道：“你休想！你休想杀了我！”

    “你弱势保持清醒，我杀不了你，你有卷轴和吊坠护体，我如何能杀你，但你若是沉湎于做梦，那，我随时都可以杀你。”他笑了笑，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说，“我需要的，正是你最清醇的气息，而当你沉湎梦境，最终死于这冰窟之中的时候，你的气息，也会被冰雪封冻，那个时候，正是你的气息最为清醇的时候！”

    “我会一直保持清醒，直到，杀了你！”我嘶吼道。

    “是吗？那就要看你的精神意志是否强大了。”口罩男背着手，围着我绕圈，不一会儿，停在王磊他们的尸体旁边，说，“看看吧，他们是怎么死的。”

    “你！”我意识到，他想击溃我。

    看见王磊他们的尸体之后，我的心，又是狠狠一颤，我开始动摇。

    若是在梦里，我至少，知道他们还活着，至少，我已经到了东域，至少我没有危险。

    想到这里，我又感觉到脸上一阵阵火辣辣的疼，是陈心在打我，一巴掌一巴掌的打我，我喃喃的说：“陈心，到底，到底哪个才是梦境，你告诉我！”

    “别傻了！根本就没有什么陈心，那是你编织出来的名字。”口罩男冷笑着说道，“陈心是你记忆里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你随便把这个人的名字，从记忆深处挖出来，套在你的梦境中。你的梦境中，陈心是不是一个女人，而且是漂亮的女人？”

    我心头一颤，不敢回答。

    口罩男又说道：“呵呵，她，是炼药师联盟的人，对不对？”

    又说对了！我心里再次一颤，更加彷徨迷惘。

    口罩男继续说道：“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亏欠炼药师联盟，你一直想要弥补一些什么，这是你心里过不去的坎！所以，会出现在你梦境里。呵呵，在梦境之中，你在东域，东域和你生活的世界一样，甚至，可能还有你的家人，因为你懦弱，你想回家，你想你的父母和以前的生活。而且，你脑海中，只有那部分记忆，是最完整，却略带温情的！”

    他继续咄咄逼人，一步步走近我，说道：“还有，你的梦境里，这个叫陈心的女人，她在利用你。为什么？因为，你被利用了太久，所以你习惯性的把每个人，都编织成一个利用你的人，可是，这女人却又不愿意利用你太多，她甚至不伤害你的家人，也不伤害你，还为你大开方便之门。为什么？因为你本能的又需要关爱和帮助，哈哈，你真是个矛盾的人……”

    “不，不……”我摇着头。

    “我不阻拦你，你睡吧，我当然希望你早点睡着，早点回到你梦境里去！”口罩男依然满眼笑意，忽然声音低沉温柔起来，“睡吧……”

    “不，我不能睡……”我咬牙。

    耳边，却又再次传来了陈心的声音：“你是不能睡，你给我赶紧醒来，这道场太强，再这样下去，你会永远沉沦进去的！”

    “不……”我抱着头，我感觉自己的头快要炸裂了，一会儿，是一阵阵车的颠簸，还有满眼城市的夜景，一会儿，又是刺骨的寒冷，还有巨大的冰窟窿，以及王磊他们的尸体。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才是梦境，我已经全然搞不懂了。

    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我知道这样下去，无论如何，我都可能命丧黄泉，我开始努力调动自己体内的真力，一点点的调息，让自己平静下来。

    “对！运功调息！”陈心说道，“醒过来，用你的力量去对抗道场，别忘了你我的约定，你若是死了，我要你父母好看！”

    “不，不要动我父母！”我咬牙，嘶吼，体内，强烈的气流直贯而出，通透四肢，顿时，我感觉我的身体，变得轻松了一些，睁眼之间，我眼前的冰窟窿，整个破碎崩塌，但是，我的身子并没有落下，而是再次落在了软软的汽车座位上，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一般，瘫软下去，靠在一边，大口穿着粗气，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听见陈心的声音：“你感觉怎么样？”

    我颤声说：“你，你不要对我父母……”

    “放心！”她说道，“我言而有信，你能保证自己安全，你父母不会有事……”

    “你……是真的……”我伸手，不知道是不是脑抽，居然捏了一下陈心的脸颊。陈心吓了一跳，一把打开我的手，说，“你做什么？！”

    “你是真实的……那冰原，才是梦境？”我问道。

    陈心笑了笑，说：“你觉得呢？”

    我猛地直起身子，一把拽住陈心的衣领，吼道：“不要让我判断，告诉我，哪个是真的。”

    陈心却忽然抽出一把匕首，抵在我胸口，说：“要不要我扎你一刀，告诉你，什么才是真正的死亡？”

    我跌坐回去，觉得有些头晕，有些乏力，我挥了挥手，说：“我……我想睡一会儿。”

    “不能睡！你一旦睡着，还会跌入那个梦境里。”陈心厉声说道，但是，我却根本已经听不清她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远，而果然如她所说，我的身子，居然再次下沉。那破碎的冰窟窿，又一次聚拢，我再次坐在了巨大的冰窟窿之中，口罩男坐在我面前，饶有兴味的看着我，说：“你到底要睡着和醒来多少次？”

    我茫然失措的瞪着眼。

    口罩男再次笑了笑，说：“你看看你的手脚……”

    我私下张望，顿时一阵浑身汗毛倒立，我的手上，已经凝结出了霜花，我的双脚，已经快要被彻底封冻住，我努力运功调息，我发现，十方真焰的龙气，似乎已经被熄灭了似的，根本调动不出来，我吓坏了，咬牙，大吼道：“你到底，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我没有对你做什么，只是，你只要睡着，你的身体气息流动就会变得缓慢，自然，就容易被冻住。”口罩男说道，“你意志那么不坚定，我正在等你睡着之后，浑身冻住，阴阳之气凝聚，我好取你精魄呢。”

    我努力站起来，颤抖着说：“你……你休想，我绝不会让你……”

    可话没说完，我僵直的身体，就再次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