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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医院!!”奶奶冷冷的回头看了我一眼,眼底深处居然带着一抹诡异的红光。
把我吓得肩膀一缩,噤若寒蝉。
这大半夜的去医院做什么,难道奶奶是忽然改变了注意,不想要我肚子里的孩子,要拉着我去医院做人流手术。
那时候,我的脑洞简直连着天际。
心里面害怕极了,凄楚的回头看了一眼上祁,上祁就在我们的身后默默的跟着。
他目光复杂阴沉,却并未阻止奶奶。
村里面没有什么大医院,只有一间小小的卫生所。
那还是一间医疗条件特别差劲的卫生所,在一所两层楼的楼平房里,看上去就是又脏又乱的。
半夜里,也就只有一个满脑袋上长铜钱癍的老头在那边守着。
听村里人说,这老头年轻的时候风流的紧。
村长刚娶回家的老婆,据说还没洞房就死在家里,死后还是下葬在了村长家的坟地里。这老头仗着年轻阳气旺,不怕死刨了村长家的坟头。
偷偷把村长女人的尸体背回家,他就对着那尸体,整整玩了有俩月。
据说从那以后,这老头浑身就长满了铜钱癍,根本消退不下去。他原本生的还算俊朗,此刻一下变成了丑八怪,是再也不能四处抛头露面了。
他在城里大学学的医学,也只能放在小山村里用了。
这家伙生得丑,大家伙儿都说能辟邪。
可能是这个原因吧,一直以来他在卫生所里都是值夜班的,白天的时候有两个四十岁出头的女人负责。
不过话说回来,这老头长得虽丑。
可是另外的俩女的,技术可真没有他的一半好。
此刻,他正坐在一张破木椅子后面,听着老旧收音机里的昆曲一边跟着唱,一边还在打着瞌睡。
干瘪的缺失水分的眼皮,上下打着架。
我奶奶硬闯进来,他一下就从椅子上跳起来了,“恩?恩?有急诊吗?什么毛病啊,让我给看看。”
“把产房的门开了,我要用。”奶奶简直就是霸气到了极点,什么话都不说,开门见山的就要那干巴老头医生打开产房。
老医生一开始还有点儿半梦半醒的状态,听到奶奶的这一席话一下就睁开眼了,他死死的瞪着奶奶,好像遇到什么特别的奇怪的事情。
最后,才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瑶瑶……瑶瑶是不是怀孕了?”
“王老九,她怀不怀孕关你屁事儿啊,你只管把产房的门开了。”奶奶浑浊的目光一眯,冷酷的让人发指。
王老九一脸为难,脸上的铜钱癍在日光下,闪的都跟甲壳似的反射着亮光。
一看之下,就算是没有密集恐惧症的人,都会觉得头皮发麻的。
我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着这浑身皮肤病的王老九,可是奶奶却根本就不怕王老九,冷厉的目光反倒是咄咄逼人的瞪着他。
“哎。”王老九叹了一口气,说道,“大半夜的不能做人流手术,等天亮了,我叫个熟人开车送她上城里去呗。放心我认识的人都是受过我恩惠的,不会把莫瑶的事情抖出去的。”
王老九看起来丑陋不堪,人却不错,一直在村里救死扶伤。
村里很多人,都受过他的恩惠,其中也不乏在外面混出点名堂的大老板。
奶奶瞪了他一眼,“少废话,你要是把门开了,我就把你这一身癞子病给治了。你也不想晚年还呆在这个穷乡僻壤李,当缩头乌龟吧。”
一番话可谓是字字带血,似乎都说到了王老九的心坎里了。
他问我奶奶:“你真的能治?”
“骗你干什么!!”我奶奶再次强硬道。
我是真的怕了,哭丧着脸求奶奶,“奶奶……我不要堕胎,我不要失去孩子,奶奶……求求你了。饶了这个孩子一命吧!!”
为了救这个孩子,我特意跑了一趟泰国。
结果,却意外和上祁一起中了溟月的奸计,所有的一切可谓是一波三折。
我是再也承受不住失去了!
奶奶脸上的表情就跟石像一样,不管我怎么哀求,都是一副不动如山的态度。王老九得了一辈子的“癞子病”,也就是这不干净的铜钱癍,才会困在这落后贫困的地方。
奶奶所说的一切,对他的吸引实在太大了。
他已经拿着钥匙去开产房的大门了,据说村里没有太大的条件破腹产,所以一直都是用传统的顺产。
产房里晦气极大,平日里都不开门的,只有真的有孕妇了才会特别打开。
不过,这些年医学发达了。
除非家里特别穷的,不然都送去城里生孩子。
我看王老九在一个挂锁一个挂锁的开门,嘴里还神神叨叨的,急忙哀求他:“王爷爷,求求你了,劝劝奶奶吧。奶奶要杀我的孩子……”
那是个时候我,可真是够凄惨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乱哭着。
“哎呀……哎呀……”王老九深深的叹着气,有些怜悯的看了我一眼,可是眼底深处却是一副无能为力的表情。
就好像这件事全怪我自己,出去外面瞎搞,才会把自己弄大了肚子。
很快王老九就把产房的大门打开了,一股浓郁的带着土腥味的血腥气扑面而来,按道理说这产房许久未用不会再有血的味道了。
我被难闻的气味冲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却被奶奶扥着后衣领,直接往产房里甩。
被她丢进产房里以后,我急忙往外跑,“上祁……上祁,救我!”
“兰婆,你做什么?!”上祁目光一凛,想要冲进来。
奶奶却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样,速度比上祁还要快,快速的将门给关上了。那门是一扇毛玻璃的门,可以看到外面的虚影。
在我的视线中,一向强大无比的上祁,居然被这道门逼得后退了半步。
我死命的敲打着毛玻璃,“奶奶……放我出去,求求您了。您……您为什么要关住我呢,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阿YAYA,你怎么可以……把虫子带回家呢?”
奶奶在外面幽然的说道,一个挂锁一个挂锁的将产房给封死了。
产房里面在半夜,什么都看不见。
里面带着尘土的血腥味,都快要把我呛得窒息了,我想不通奶奶为什么要把我管在这么可怕的地方。
她是不是不准备要我,想要把我永远关在这里啊?
我在里面怕极了,哭喊道:“我再也不会这样做了,奶奶……放我出去吧。呜呜呜……这里面好黑啊!!”
“有必要这样伤害她吗?”上祁的声音有些冷怒。
奶奶却十分的镇定,不卑不亢,“除了这个法子,还有什么办法能替她解降?不管是用佛还是用道,这两门专门克制阴邪之物,一旦施法,都会伤及阴胎。”
我在那间黑暗的产房里,忽然安静下来了。
奶奶把我关进产房里,是为了给我解降,她刚才疯了一样的什么都不说,真的让人很害怕。
据说女人的经血,是世间最污秽阴气最重的东西之一。
有一些黑衣阿詹就会拿经血来绘画塔固,塔固一般都是在麻绳麻布之类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上,就好像道家的符箓一般,根据绘画的内容不同,分出了不同的用途。
反正这种东西亦正亦邪,用在正道上,就是好东西。
用到岔道上,便是阴邪之物。
话说回来,这产房当中汇聚的都是女人生产时的污血,据说比经血的阴气还要重伤很多。而且还有很多难产死的女人和孩子的怨气,让产房变得更加污秽不堪。
中降头的人大概也是利用了这么个原理,以毒攻毒的方式,用更加污秽阴邪的法子,将人身体里的降头给逼出来。
只觉得奶奶是用心良苦,所以我便靠在门上坐下来了,我用身上的衣袖子擦着眼泪。周围的空气冷的就跟冰窖一样,我虽然知道奶奶是在帮我,却还是冷的浑身都在打哆嗦。
王老九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他问道:“兰婆,你这样要关着她多久啊?”
“你管那么多闲事干什么?我的孙女,我自己有分寸对她,你的癞子病不想治了吗?”奶奶冷声冷气的问他。
他一听癞子病这三个字,做人的原则都不要了,立刻跟哈巴狗似的巴结我奶奶,“我不管了我不管了,兰婆你还跟年轻的时候一样漂亮。你快告诉我呗,要怎么才能治好我身上的癞子病。”
“能不能治好,可不是我说的算,可是你的胆气说的算。”奶奶的声音抑扬顿挫的,已经完全变成了男子一般粗狂的声音了。
王老九懵了:“什么胆气啊?你到底要我做什么?!!我可说好了,我坑蒙拐骗的事情可不做,今天关着莫瑶,那都是因为你是她的奶奶。我知道你不会害她,才听你的!!”
她冷冷一笑,说道:“你废那么多话干嘛?我就问你,你还敢不敢……再扒一次前村长家的坟头?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想治好你的癞子病……你呀,就得再去把那个小娘子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