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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他冷漠的说着,搂着我的身体快速的前行着,“莫瑶,你知不知道你就是个麻烦。跟你在一起,我烦。”
这几个字,就好像冰冷的冰锥子一样,刺穿了心灵。
我从未有过的寒冷,只觉得今天晚上我好像失去了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侧脸上却有一丝冰凉凉的液体落下。
天上的于还没有停啊,不知道这一场雨还要下到什么时候。
我只觉得身体的骨骼被人狠狠的搂紧,我说:“上祁,你肯定没那么狠心,你也中了金睡莲的毒,我看见你吐血了。”
“你倒挺爱多管闲事的,这个时候,还是管好你自己吧。”上祁的声音冰冷一片,没有任何的温度。
让人一时之间,就好像被推入了绝望中。
我很快失去了意识,昏迷当中的我好像走过了漫长无数的光阴。
脑子里反复出现的,就是那只佛像落地的样子。
当时我没仔细看,可是在梦里,佛像落地里面掉出来金色睡莲在地上扎根了。慢慢的绽放出黑色主体,金色镶边的花朵,那花朵馥郁芬芳。
很快就开满了整个梦境,好像要将我吞噬一般。
然后,又是佛像落地,开出金莲花。
整个过程周而复始,好像要一直一直下去,直到地老天荒的时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了几声铃铛的声音。
这声音里,还夹杂着一个女孩的声音,“这位哥哥,你脸色不好,要不要在我们寝室里多休息一下再走。”
“用不上,我来过的事情,不许和任何人说。”那男子的声音模糊不清,却阴冷一片。
我猛然睁开眼睛,眼前出现的是上铺的床板。
耳边骤然就听到了窗外面传来的淅沥的秋雨声,我居然躺在床上没有死,手臂上却有一种麻痹的生疼的感觉。
那是刚刚扎过针,或者换过血的感觉。
我之前中过很严重的尸毒,整整换了十次血,人才慢慢一点点的恢复过来。这种感觉我太熟悉了,抬起了胳膊看了一眼。
胳膊的位置,有一个很大的针眼。
针眼附近都是青紫色的淤青还没有散开,嗓子眼干的都要冒烟了,正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发生。
就听一个女孩的声音传入耳畔,那女孩脆生生的同我说话:“莫瑶,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两天了。要不是前两天班主任出差联系不到,早就把你家人叫来了。”
“我昏迷两天了?”我反问了一句。
却发现另一只我还没有抬起的手里,好像攥着什么,拿到近前一看。居然是那只白玉色的合欢铃,铃铛在手里摇晃着。
发出清音悦耳,让人迷迷糊糊的脑子,顿时清醒了很多。
我看了一眼那个女孩,说道:“那……我家人是不是已经知道我昏迷的事情了?”
我中了金色睡莲的毒,都已经严重到吐血了。
听那个死老太婆说好像不那么容易解毒,但是此刻我除了躺久了以后脑子有点不清醒之外,好像没有别的毛病。
身上的毒到底是怎么解的,上祁身上的毒又怎么样了?
我心头担忧的事情多起来了,禁不住就咳嗽起来。
“知道了啊,可能一会儿就会来吧。”南影秋看我咳嗽了,把我拍了几下背,又端来水给我喝。
我的咳嗽越发剧烈,差点把肺都咳穿了。
好在喝了口水后,这些症状就减轻了。
我皱起了眉头,王老九要是知道这个事情,肯定是比自己的事情还要在乎。他一定会亲自赶过来看我,说不定还会把我接回去住。
身子有些麻木,我慢慢的适应了一下,就从床上下来整理自己的东西。
南影秋有些不明白,“你收拾东西干嘛。”
“我家人可能会……会把我接回家吧。”我低着头说话,脑子里却回忆起了上祁出现的画面。
整整九个月没有见面了,思念倾轧,却不能在他的怀中有片刻的温存。
心头莫名的酸楚,眼泪从眼眶里落下。
我收拾好衣服,却不敢抬头,怕南影秋看到我掉泪,“影秋,刚才……你是不是和一个男生在说话。”
“怎么可能,女生寝室怎么可能有男生呢。”南影秋的声音突然就变得娇羞起来了,着急忙慌的掩饰着什么。
我用衣服袖子偷偷擦了眼泪,抬起头,“可我刚刚明明听见了,他就在这间房间里。你还答应他了,绝对不把他来过的事说出去。”
南影秋不知道为何,两颊醉红了起来,她看了我一眼低下头去说道:“是……是班长来了啊,他可关心你的情况了。他说你是食物中毒,要我好好照顾你。”
“是吗?”我的心头一冷,有些失望。
那人不是上祁吗?
曾经我对他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只觉得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不会认错他,可是此刻我居然把溟月的声音认成了他的。
思念明明如此刻骨,可是我却好像真的遗忘了许多。
南影秋连连点头,说道:“是啊,是啊!他可关心你了,现在班上每个人都知道明月大班长很喜欢你的,他人挺好的。就是名字啊,有点娘气。”
我没说话,只觉得恨不得把溟月千刀万剐。
和他更不想扯上一丝瓜葛!
就听南影秋又说:“你脸色这么难看,还是快点上床休息吧。”
我点了点头,刚刚躺上床,寝室门口就有人敲门了。
门外站着王老九,他的样子既成熟又帅气,最近这些日子看起来又年轻了不少。南影秋看到他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都愣住了,“你……你该不会是莫瑶的家人吧?”
“是,他是我的家人。”
我厚着脸皮说王老就是我的家人,脸上的神情却有些尴尬,我哪里还有家人啊。这个世界上所有关心我在乎我的人,都已经离我而去了。
本以为我说王老九是我家人,他会生气,没想到他却温和的笑了:“这几天我小妹麻烦同学照顾了,一点心意。”
王老九是个生意人,进门就给红包。
三个红包往南影秋手里一塞,那土豪的嘴脸我都不想说他。
南影秋愣了一下,问道:“怎么给我三个?”
“还有寝室里其他同学,麻烦你转交一下。”王老九走到我面前,用手摸了一下我的额头,眉头皱了一下,“发烧了,你要不要跟我回家?我找私人医生给你看。”
“恩,我东西都收拾好了,多谢王哥。”我轻声说着。
我要是继续留在学校里,他肯定不放心我,这里又不适合养病。
要是能回去,休息几天也好。
我走下床,脚还有点软。
王老九就主动提出要背我下楼去,至于我的行李箱,居然司机上来拿。
我看他脚步轻快的下去,知道这家伙和阿穗在一起没少受到滋润,身体是越来越好了。也就理所当然的没有要求要下来,只是低声说了一句:“王哥。”
“恩?”王老九疑问了一声。
我说道:“我……我昏迷前……好像见到上祁了。”
“上祁?”王老九疑问了一声,然后说道,“他都走了那么久了,终于回来了?看来他还是舍不得你的,虽然当时很绝情,不过我看得出来你很舍不得他。”
上祁王老九是认识的,他突然走了,王老九问过我原因。
在这件事上,我不想欺瞒王老九,就告诉了王老就实话,他是知道上祁对我是彻底的恼怒加失望了。
我说:“他不是舍不得我,是……是也在追查我孩子的下落。”
“是吗?也不知道你们将来还有没有缘分,我总觉得……上祁啊……不是那种会轻易抛下你的人。他可能只是一时生气,才会那么做的,毕竟你为了救他差点死了。”
到了楼下,外面是艳阳高照。
我上了私家车之后,便觉得疲惫,在车上睡着了。
到地方的时候,才有些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睛,只听司机说:“我来抱莫小姐上去吧。”
“她是我妹妹,轮得到你来管吗?”王老九斥责了一声,他这一段时间刚刚请来的年轻的司机。
司机咕哝了一声:“你就不怕太太吃醋么?”
“哼。”王老九冷哼了一声,继续亲自背着我回家,跟我说道:“莫瑶,你别担心,阿穗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
“王哥,我知道。”我还是有些困。
被他送上了楼以后,又沉沉的睡去了。
我觉得我如此的嗜睡,可能就是因为身上睡莲的余毒还没有去除吧,总之就是有种浑身乏力的感觉。
睁开眼睛也不觉得饿,更不想吃东西。
我正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却见到有个女子的声音一蹦一跳的进来,她看到我醒来娇声一笑:“莫瑶妹妹难道也成僵尸了,这么久都可以不用吃东西,一睡又睡了四十几个小时。”
“我有睡那么久么?”我起身才发现,自己的手背上正在输液。
我看我正常的生命活动,就只是靠输液来完成了,我说:“嫂子,我也不知道我自怎么那么爱睡。可能是中了金睡莲的毒的缘故吧。”
“你说的……是这种金睡莲吗?”她僵硬的拿出了一条毯子。
那条毯子不就是那天那个老妪手里的吗?
怎么辗转到了她手里?
我立刻问道:“你怎么会有这个的?”
“有人在人工湖旁边捡到的,然后就和你一样一直睡一直睡。”阿穗看了几眼那上面的花纹,轻声的说道,“这花纹好熟悉啊,我以前好像见过兰婆绣过这个。不,我们是平辈的,那时候我叫她……阿兰。”
我接过那襁褓巾,又看了一眼,问道:“这上面有毒,会让人嗜睡,你怎么没事的?”
“我有解药啊,莫瑶你还不记得,我生病那次。”阿穗的目光里波光流转,她僵硬冰冷的手落在我的侧脸上。
我一惊:“你有解药?你上次生病……是指的你难产吗!这和你有解药有关系吗?”
“当然有,当时不会一直找越南阮家吗?”阿穗细声细气的说着,嘴角是一丝桃花般的笑容,“我们后来找到了云南阮家,他们那个地方有培育这样的睡莲,识百草。刚好能帮你解毒,不然你就会一时醒,一时睡下去。”
阿穗说着拿出了自己的香包给我看,香包上绣着经典的云南苗绣。
我的眼前就是一亮,说道:“嫂子,我……我能求你件事吗?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解药,上祁……上祁也中毒了。我想他万一没有解药,可能会一直伤身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