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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的尸体变得僵硬,四周惊恐的眼神让阿苦觉得有些可笑。
猪爷的实力也许不弱,但长期骄奢淫逸的生活早就将他的底子挖的半空。再加上他的酒醉轻敌,被自己的钉耙干掉也属正常。
丹田内不断有仙气流入四肢百骸,浓厚而平缓的仙力让阿苦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
聚丹,原来是这种感觉。
她的身体轻掠出去,仿佛印证自己目前实力一般,开始攻击密集站着的盗猎者们。
她的身体轻的像风,却比风来得更快,也更凶猛。
随手从一个盗猎者手上拿下一把长刀,直接往一个鼻子上长痣的盗猎者心口砍去。
这个人一共杀了三个普通人,一老一少一妇孺,手法残忍,而且极为享受杀戮,这种丧心病狂之人,该杀。
旁边的这个高个杀了五个,阿苦便用五刀了解他的性命。
这个矮个的胆子小些,虽有伤人,但没有杀人,阿苦挑了他两手手筋,便绕到下一个去了。
没错,她全记着。
哪个人,哪张面孔,杀了多少人,在这个昏暗的大堂里做了多少恶事,她全部都记在了心里。
阿苦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但也不代表她会以德报怨。
她不管他们之前干了多少恶事,也不管他们是否只是听命行事,既然他们犯下了罪,那阿苦就可以从他们身上取走相应的代价。
她没把自己当神,她只是在自己良心允许范围内去行使她的暴力。
没错,暴力。
极风真君曾经很认真地跟所有清源弟子说过,在切磋以外的场合使用武术和法术那就是暴力,即使是自卫,以暴制暴终归会对自己的道心产生巨大的影响,更别说阿苦还杀了人。
暴力会让道心产生戾气,严重的便会让道心沉沦,进而失道。
阿苦没想给自己找借口,更不会去推卸责任。
既然免不了杀伐,那她就把这些统统背负起来。
她的心里一直有把火,从被清源绑架时便一直燃烧着。
直到在客栈大堂,汉子的头滚落在自己脚底,那么多无辜的人失去了宝贵的生命,这把火终于烧的一发不可收拾。
阿苦的动作越来越快,脑子和眼睛也依旧转个不停。
密密围成一圈的盗猎者,转眼便倒了大半。
阿苦丢掉手上已经断成两截的血刀,一步步朝不断后退的盗猎者头目逼进。
害怕吗?
恐惧吗?
也该是你们这堆人渣得到报应的时候了!
即使她聚丹成功,即使她现在的力量占了上风,也改变不了形势依然不利于她的事实。
她的力量有时间限制,必须在在尽量短的时间内解决这些人,然后带着剩余的人逃离。
她正想一鼓作气,将剩下人一次性解决,“呵”一声轻笑从角落传来,打断了阿苦脚步。
华曜依旧坐在木椅之上,神态悠闲,眉目讥诮。
“干嘛那么着急,这么多人,一下子杀光了岂不是没意思。”
阿苦正视他:“杀人还分有没有意思?”
“有,当然有。”
华曜的眼里散发着笑意,他拿起弩箭,往人群里射去,被阿苦挑断手筋的盗猎者应声而亡。
其余的盗猎者们纷纷让开,似乎没有想到华曜会有如此举动。
阿苦沉静的眼里闪过一丝讶异,她没有想到他连自己人都杀。
“你现在的表情就让我觉得很有意思。”华曜笑着说道。
阿苦沉默地看了尸体一会儿:“就因为这个,所以你杀了他?”
盗猎者群体开始躁动起来。
华曜摇了摇手指:“因为你对他手下留情,所以我杀了他。”
阿苦说道:“我对他手下留情,是因为他没有杀人。”
华曜回道:“那他就更值得我杀了。”
盗猎者的骚动平息了下来。
他们这行的潜规则,清货的时候大家都得动手,有福一起享,有罪也得一起担。
要不然将来有人出卖了咋办?
这人,应该杀。
阿苦叹了口气,转过身:“我本来想把你留在最后一个处理的。”
华曜拿起未开封的酒坛:“那也得你能动得了手才行。”
徐老二从人群背后走了出来,手上拖着一个额头冒血的老奶奶,手上抓着一个昏迷的小女孩。
这两个人阿苦都很熟悉。
正是圆圆祖孙两。
看着地上拖行的血迹,阿苦身上的杀气陡然变得剧烈起来。
华曜接过昏迷的小女孩,用小刀抵住她的咽喉。
“这下你还动的了手吗?”
大堂中的空气冻结了起来。
阿苦回想起以前在畔山村生活的时候,一到秋割结束,畔山村的农户们便会在光秃的山头焚烧大量的枯草。
漫山的火势看起来就像傍晚时的火烧云一般,却远比落日更加灼热,滚烫。
阿苦的声音更加没有温度了:“你想怎么样?”
“你自尽吧!”
华曜的笑容是那么甜美,甜美到阿苦想一巴掌抽死他。
“你自尽的话,我就放了她们。”
阿苦指了下角落里姑娘的尸体:“你说过不能和强盗讲诚信,我凭什么相信你?”
华曜明显没了耐心,他的小刀抵住圆圆的脖子,流下一道血痕:“你没得选。”
徐老二揪住圆圆奶奶花白的头发,将染血的刀再次架在她的脖颈上。
徐老二粗鲁暴力,差点将她的头皮都扯将下来。
老奶奶额头汨汨流血,含泪地看着阿苦说道:“丫头,都......死了,就剩我们......三了。”
阿苦不敢置信的回头。
渐渐散开的人墙之后,到处都是僵直的尸体,死状凄惨,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是女孩子们衣裳依旧完好。
有股烟从阿苦心底冒起。
阿苦僵直的转过头:“你杀的?”
徐老二笑了:“是又怎么样?”
阿苦的神情瞬间比索命的阎罗还要恐怖。
徐老二怵了一下,本能地后退。
就在徐老二愣神的一刹那,老奶奶发狠地挣开他,往华曜那边冲。
被推开的徐老二大手一挥,白发苍苍的老人没能抢回孙女,就倒在地上不动了。
“丫头,圆圆拜托你了。”她没有闭上的眼睛,仿佛这样说道。
如果恨也有颜色的话,那它一定是红色。
因为她的眼前都是血腥的红。
“啊!!!”她仰天长啸,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郁恨全部呼喊出来。
天空的屋瓦应声而碎,一只单腿的白色海鸥俯冲下来,凶猛地朝华曜怀中抓去。
阿苦接过掉下来的柴刀,仰望无边无际的天空,没有魂魄地说了句:“前辈,刀真的从上面掉下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