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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姚仙仙就跑来告诉冷凝霜,昨晚有三四个盗匪跑到檀溪村来,刚破开冷凝霜家的院门,就被闻讯而来的村民七手八脚地给赶跑了。逮住他们时发现他们正在院子里纵火,幸好房子是砖瓦砌的,火灭得及时,没造成巨大损失。
钱满贯等人义愤填膺,冷凝霜抿了抿唇,不语。
过了早饭时间,钱胖子帮他们去熟识的马夫那里雇了马车。钱满贯担心桑葚子师徒全是男人,照顾不好孩子,执意陪冷凝霜进城,将她送去谢府。
冷凝霜之所以选择谢府,是因为担心双胞胎的安全。除非知府衙门有确凿证据敢上门拿人,一般的地痞流氓没人敢闯进谢府找茬。
门房见冷凝霜昨儿刚走今天又来,很吃惊,却还是点头哈腰地将人往里请,又忙忙地让人去里边通报。
“你在谢家还挺吃得开嘛!”因为冷凝霜身上有伤,钱满贯帮她抱着二兔,凑过来低声笑道。
冷凝霜也没心情说笑,就没言语。
几个人跟随那门房进了一道三间大门,约莫走了一射地,竟恰好遇见谢宛飏送客出来。那名客人是一个鬓发斑白的男人,约莫三十五六岁,身材清瘦,风度翩翩。冷凝霜一眼看去,总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
钱满贯脸色一变。
谢宛飏见四个人远远地走来,桑葚子师徒他认得,双胞胎他也不陌生,眸光落在为首一名面罩轻纱的女子身上,愣了愣,才看出来,惊讶地问:
“怎么今天过来了?”
“满娘!”就在这时,更让人讶异的是。那位风度翩翩的客人竟突然对着钱满贯轻唤了一声。
钱满贯面无表情,然而眼神却很复杂,似带着薄怒,别过脸去。
她抗拒的态度让那个男人仿佛一瞬间清醒了过来,有点尴尬自己的失态,掩饰性地咳嗽了一声,拱手淡笑:
“谢三爷请留步,我先告辞了。”
“苏通判慢走!”谢宛飏含笑,命人好生送客出去。
冷凝霜分明听见当那位苏通判走到钱满贯身旁时,对着她悄声说了句:
“满娘。我在外边等你。”
钱满贯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停了一停,回眸瞥见冷凝霜正用好奇的目光望着她。便再次不自在地撇过头去。
谢宛飏走过来,面露惊讶与狐疑,问:
“不是说得了信儿我过去找你吗,怎么今天过来了,还带着面纱。装神秘还是出疹子了?”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笑嘻嘻地伸手去掀她的面纱。
冷凝霜下意识退开一步,伸手去拍开他的手。
胳膊抬起,袖子下垂,雪白的手腕上青紫中带着血痧的瘀伤赫然印入谢宛飏的眼眸里。他眸光剧烈一缩,心脏猛然抽紧。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黑沉的眸子里迅速卷起骇人的冰雪风暴:
“谁干的?!”
狂怒让他太不小心地握住了她的伤口,疼得她下意识倒吸了一口气。没好气地抽回胳膊,木着一张脸道:
“让我在这儿借住几天吧。”
谢宛飏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波涛汹涌着越来越厚重的愤怒,如暴风雨的前夜,寒入骨髓。让人感觉到深深的不安。
“绿容,去同济堂把李老郎中请来。”他沉声吩咐。
绿容察觉到自家爷周身散发出的浓浓怒意。身子抖了一抖,急忙领命要去。
“不用了,云鹤真人替我看过了,只是皮外伤,也上过药了,不要紧。”
“什么不要紧?!你是个女人,伤成这个样子居然还说‘只是皮外伤’,别总是用这样一副无所谓的语气好不好?”被拒绝,他的火气也上来了,瞪圆了眼睛大声道。
冷凝霜冷眼看着他突如其来的激动,顿了顿,只是冲着瞪着她的他淡淡吐出一句:
“你是老妈子吗?”
谢宛飏闻言,胸腔内的一股怒火几乎要将他的头发点着了,他到底是在为了谁担心啊?!她在把他当傻瓜吗?
“借我一处清静的院子,等家里边安全了我就走。”冷凝霜对着他淡淡地说。
谢宛飏的胸口高低起伏了两下,平息了怒气,脸上依旧是窝火时的僵硬表情,对着绿容冷冷吩咐了句:
“去拿雪肤化瘀膏,再让人把梧桐院收拾出来。”
拉起冷凝霜的手腕,一言不发地拖着她就往垂花门走去。
冷凝霜无语地被他拖着,扬眉道:
“哎,我好歹也是已婚的,你就是想调戏良家妇女,也不能这么理直气壮吧?还有,你抓着的地方已经很肿了,你还想让它肿得更高吗?”
谢宛飏愣了愣,低头望着自己五指捏着的地方,果然一片紫胀,心中不免懊悔。然而她满不在乎的语气却又让他觉得火大,这个女人怎能如此不懂得爱惜自己!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忍住没再次吼出来,他停住脚步,回过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放开她的手腕,扭头一言不发地在前方带路。
冷凝霜揉了揉肿痛的手腕,迈开步子跟着他。
钱满贯抱着二兔跟上去。
云鹤道人自打进了谢府,一直不发一言,望着谢宛飏和冷凝霜远去的方向,身后散发着一股高深莫测的气息。
桑葚子愣了愣:“死老头……”
云鹤道人捋着下巴上几根稀疏的胡子,抬起的眸子里充斥着满满的羡慕嫉妒恨:
“还是年轻好啊,年轻时可以乱搞关系,想怎么搞都行!”
桑葚子满头黑线地说:“你年轻时够乱了,不用再乱了。”
“……”云鹤道人先是十分和蔼地将爱徒怀里的大兔接过来,接着一记佛山无影脚,将爱徒踢到旁边的影壁上挂着去了。
冷凝霜跟着谢宛飏过了一个穿堂,转过一个大理石插屏,来到一座雕梁画栋的厅堂。两个丫鬟争相打起帘子,谢宛飏还是有点赌气。一言不发地进去,刚在一张鸡翅木玫瑰椅上坐下,就有人上茶来。
冷凝霜也不坐,站在当地,拿眼打量了周围一番。
谢宛飏看了她一眼,没好气地站起身,扶着她的双肩将她按在椅子上坐下,伸手就要去扯她的面纱。
冷凝霜偏头躲开。
“我看看伤得怎么样!”他皱起眉说。
“不要紧,过几天就消肿了。”
谢宛飏皱了皱眉,叹了口气。忽然往屋子左侧一指:“你看那里!”
冷凝霜微怔,下意识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面纱已经被谢宛飏扯开!
她满头黑线地闭了闭眼。她的警惕性果然越来越差了,连这种当也能上!
左脸颊红肿泛着血丝,是被力气很大的男人用耳光扇的,而且还不是一个耳光;右脸颊却青紫中带着血痧,肿得老高。绝非是用巴掌,而是拳头;嘴角裂开,伤口处还凝着血肿。
谢宛飏心脏狠狠地一沉,只觉得很难受,难受得攥紧了拳头才忍住嗜血杀戮的*。阴寒之气散发出来,凝聚成实质。笼罩住全身。骨头关节因为强烈的愤怒在咔咔作响。
这一刻,他忽然起了想要将伤了她的人全部杀光的冲动!
绿云和拿药过来的绿容全部惊得倒吸了一口气。
“干吗一脸见鬼的表情,肿得有那么严重吗?”冷凝霜很不喜欢他们的反应。被人怜悯只会让她觉得别扭。
“是谁做的?”谢宛飏握紧了拳,咬牙切齿地问。
“不知道。二十个地痞流氓,之前没见过。”她漫不经心地回答,触碰嘴角,果然还是疼。
“二十个?!”绿容震惊地惊呼。
“嗯。我也很佩服自己。一对二十居然没断骨头。”
“是啊,骨头没断。只是脱臼,还自己给接上了,又被人泼了盆盐水,居然还有力气自己骑着驴回来。”钱满贯无语咂舌,挥挥手说,“我可不想再提了,听着就肉疼。”
现在最肉疼的其实是谢宛飏,他努力压下心中沸腾着的想要杀人的*,从绿容手里接过药膏,拉了椅子坐在冷凝霜对面,用修长的指挑起一点药膏道:
“这是御供的雪肤化瘀膏,消肿活血效果最好。”说着,就往她的嘴角上涂去。
“多谢费心,我自己来就好。”冷凝霜赶忙躲开说。
直白的拒绝让谢宛飏心里窝起一股火,瞪起眼,你越不让我来我越要来,他也不说话,赌气孩子似一阵猛烈地“围攻堵截”,非要给她上药不可。
绿云和绿容对他家三爷这孩子气的举动很是无语。
钱满贯却饶有兴致地看好戏:小白啊,你的对手果然是个极品!
云鹤道人早在进了二门就四处推销大补丸去了,桑葚子则抱着大兔在门外跟一群貌美的丫鬟磕牙搭讪。
谢宛飏几番伸手全被冷凝霜躲了过去,正兀自恼火。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丫鬟打起帘子,徐镜儿匆匆进来,看见这一幕,愣了愣。
钱满贯见正室驾到,心想好戏来了!
哪知徐镜儿眸光落在冷凝霜的脸上,顿时捂住嘴惊诧地低呼了一声,几步上前,看都没看谢宛飏一眼,一巴掌将他推一边去,自己坐在椅子上,捧起冷凝霜的脸,声音发颤,仿佛在替她疼似的问:
“怎么伤成这样?谁干的?”
钱满贯下巴掉了。
绿云和绿容张开的嘴巴合不上了。
谢宛飏被她堪比降龙十八掌的力道推一边去,好容易才稳住身子,诧异地瞪着她:你不是体弱多病吗?
冷凝霜也没避讳徐镜儿的触碰,因为间歇性疼痛眯了眯眼,漫不经心地回答:
“昨儿回去在子临街遇见被乔夫人雇来的十来个痞子。”
一腔火气翻涌,徐镜儿咬牙切齿地道:“真是欺人太甚!”回眸望着她的伤处,眼波肉疼地颤了颤,伸手轻轻碰上她的唇角,轻声问,“可疼?”
冷凝霜嘶地倒吸了一口气。
徐镜儿惊得慌忙收回手,六神无主地往四周看看,一眼锁定谢宛飏手里的药膏,劈手夺过来,挑起一点给她抹唇角。
冷凝霜没有避开。
谢宛飏瞠目结舌地看着她俩一个温柔地抹药,一个英勇地忍痛,两人之间的距离还不到一拳——
靠!为毛他突然觉得她俩周围在一瞬间居然开满了粉红色的玫瑰花!
这发甜的气氛是怎么回事?!
猛然回想起冷凝霜曾宣称的古怪癖好,更觉不自在,上前劈手夺回药膏。
冷凝霜和徐镜儿满头雾水地望着他。
“呃,”谢宛飏干巴巴笑了句,“她要在府里住几日,三奶奶去看看梧桐院收拾得如何了。”
本以为徐镜儿会因为他的指使心生不满,哪知她居然爽快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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