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不是奸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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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里，锁链的声音哗啦啦的作响，阿璃借着小小的铁窗口泄露的月光，打量现在所处的环境。月白的光辉洒在离她不远的一小块地方，入目所见都是刑具。阿璃动了动身体，又引来一阵锁链哗啦啦的响声，全身上下每一处都火辣辣的疼着，她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用一点残余的精神联系系统。
“小y，把这个身份的信息传给我。”
再多的精力阿璃已经没有了，低垂着脑袋听系统的汇报。
她现在的身份是程璃，从小是个孤儿，7岁的时候被前任家主挑中，送进江家的秘密基地进行淘汰式的训练，十七岁时他们那一批人中只有她一人从基地走出来，她唯一的任务就是保护现任家主江臻。
五年的时间，她从当初不起眼的一个小保镖，成为江臻的贴身八个死士之一。与另外七名贴身死士一样，程璃也是经历万千险阻，数次在危急关头保护江臻的周全，几次都从鬼门关前走了一趟，才有了今天的地位。
她平时话虽不多，人又长得过分漂亮，但是在江家没有一个人敢因此而轻视她。因为不是所有人有那个能力，在殷顾两家金牌死士的围攻下将江臻完好的带回来。就是另外七个贴身死士也不敢保证。然而，程璃做到了，也是因为这件事，江臻将她提到贴身死士的位置上。
但就在程璃作为江臻心腹死士的第三年里，她被关到了江家的秘密审讯室里，起因是江家清查内鬼。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程璃，她百口莫辩。
阿璃就是在这个时候穿来的，听完系统搜索到的信息，阿璃的心往下沉，撑着一口气问系统：“这次要攻略的人物是谁？”
“江臻。”
意识模糊的听到一个名字后，阿璃实在撑不住晕了过去。
阿璃不知道，在另一处地方，有两伙人正在对她的处决，进行激烈的争吵。
江臻揉了揉眉心，阴沉着脸把人轰走，留下齐聪一人。
南风尤不死心还想再劝，齐聪一个眼刀子瞪过去，南风才在北霜的拖拽下离开。他心中不忿，路过红裳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红裳视若不见，回头看了一眼江臻，黄色的灯光下看不出他的神色。这个男人对自己的情绪隐藏的太好，她至今猜不透他心中想些什么。
江臻望着大门外的人越走越远，那一抹红色身影在人群中十分显眼。
齐聪看在眼里，摸不准江臻对红裳的态度，决定先不开口，静观其变。
江臻久不见齐聪说话，倏地笑了，“阿聪，咱们俩从小到大三十年的交情了，你还是这么小心翼翼。”
齐聪轻轻扯了下嘴角，“这是属下的本分。”
青葱年少时，他也曾和江臻一起嬉笑打闹，但随着年纪的增长，江臻对江家的把控越发严密牢固，他慢慢地也越来越尽好一个属下应有的礼数。
他看得清楚，江臻是一个控制欲极强的人，所以他从不越雷池半步，这也是江家能人众多，至今没人能取代他的原因。
江臻看着这样的齐聪，颇有点无趣，端起酒杯，自顾自的喝了起来，漫不尽心的说：“你觉得阿璃该不该杀呢？”
齐聪垂眸，恭敬的说：“杀不杀自然是家主说了算，不过属下以为，如果让阿璃亲口招认，有利于解决现下两派相争的问题。”
跟了江臻这么多年，对江臻的心思齐聪能摸索到一点，眼下已经不是阿璃一个人的生死问题，不过是一个贴身死士，江家最不缺这个，但由阿璃这个导引出来的老派与新派的纷争才是江臻眼下最关心的。
阿璃年纪虽小，却是实打实的老人，说她是卧底，即便有证据摆在眼前，也有不少人不相信，老派中以阿璃的师傅乔吉为首的人认定阿璃是被红裳冤枉的。
而新派呢，以红裳为首的新人则斩钉截铁的表示，在事实证据面前不应讲情分，更不能包庇奸细。并且凡是与阿璃交往甚密的人员都应该进行隔离调查，以防有漏网之鱼。
齐聪的隐晦说的正是江臻所想的，“不愧是我的军师，知道我在想什么。走吧，咱们去审讯室，看看乔吉调|教出的得意徒弟到底有多嘴硬。”
齐聪默默地跟在江臻身后不语，他能想到的，江臻自然想的到。以江臻的性子绝不会允许有人撼动他的地位，新老派相争的局面，恐怕不久就要迎来落幕了。
***
在系统连续轰炸中，阿璃勉强打起精神。听到皮鞋敲击在光滑如镜的地面上，发出哒哒的声音，铿锵有力。声音越来越近，直到在她五米以外的距离停下。
正好停在月光洒落的地方，英俊挺拔的身姿上渡了一层光辉，好像从天而降的神祇，清冷高贵不可侵犯。
见到这样一个不似凡人的人，阿璃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但是当听到系统说：“江臻好感度-20。”
阿璃什么心思都没有，差点从嗓子眼里喷出一口血来。
江臻审视着那个被锁链所住的女人，并未从她眼中看到一丝一毫害怕，这样的骨气，他也敬佩：“阿璃，看在你跟了我八年的份上，你老实认罪，我会让你死的痛快点。”
阿璃费了好大的劲才完成一个摇头的动作，不说她根本就不是那什么奸细，就算真的是她也不能认，认了就是个死，任务便完成不了了。
江臻料到阿璃不会因为他一句话就轻易认罪，走上前去，几乎与她的身体相贴，一手放在她背后，一手抚顺她的头发，露出她完美的整个脸庞，动作轻柔的不像是来要她命的。
看清楚半藏在秀发后的精致容颜，江臻感叹，明明是杀人无数的死士，却长了张清纯至极的脸，往日里知道阿璃长得美，但是她总是低着头且木着一张脸，就是再美也令人提不起兴趣。
此时借着月光，阿璃嘴角一抹嫣红与清灵无辜的脸形成对比，在月光下竟多了一丝丝若有若无的妖冶，勾得人心痒痒。
有这样一张脸，不用美人计可惜了，江臻这样想。
他笑着说：“我改主意了，阿璃生的这么美，我怎么舍得你死呢。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只要交代是谁派你来的，我就饶了你，还让你做江家的主母，嗯？”
江臻故意凑近了阿璃说，温热的气息吞吐在她敏感的耳畔，最后一个字尾音缓缓上扬，像是一个柔软的钩子，把阿璃的心都跟着提起来。
阿璃眼神有些迷离，却仍然坚定的摇了摇头，耳鬓的头发再次掉下来，微卷的发尾随着脸颊晃动，天然的妩媚随之荡漾开来。
饶是定力过人的江臻都不自觉眸色加深，一只手擒住阿璃纤细的下巴。
月亮突然一半身子躲到云层里，阴影下江臻阴沉的脸令人生寒。
“真以为你不说，我就查不到你背后的人吗？”
话音刚落，阿璃纤细的的喉咙，已经被江臻扼住。
她的双手被分开吊在两边，无法阻止，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回光返照，身体里多了些力气，她拼命挣扎着，锁链随着她的动作哗啦啦的作响，在幽暗的审讯室里听着很渗人。
阿璃从来不知道死亡会如此的漫长，好像被闷在一个大大的口袋里，空气一点点减少，仿佛下一秒就能彻底的死去，但是却又没有，就这么一点点消耗意志。
很久以前她曾想，如果有一天她上了战场，与r星球的人对战，她一定冲在最前锋，如果不幸被抓住了，一定不向敌人求饶，死也不出卖自己的星球和同胞。
可是，现在阿璃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我没有、背叛、你，我、不、不是、奸细······”
最终阿璃还是没有说出求饶的话，她不能给r星球丢脸！
恰逢月亮身边的云被风吹走，没了遮挡，皎洁的月光不期然撞进小小的窗口。将阿璃一行清泪照得晶莹剔透，顺着脸颊落在江臻手背上，炙热的令他心中一紧，手上的力道不由得松了。
江臻眉头紧皱，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他尽力忽略掉手背上的异样，叫齐聪进来。
齐聪本守在门外，听江臻叫他进来以为是收拾阿璃的尸体，却听江臻问他：“阿璃是谁审问的？”
齐聪答：“是林九。”
江臻一听，眉毛皱得更厉害。又问，“可有在林九手下审不出东西的叛徒或奸细。”
林九擅长审问，说是江家审讯方面的第一人也不为过，这点江臻很清楚的呀。齐聪这下更不明白江臻为什么这么问，但依然回答道：“除了阿璃，并没、有。”
齐聪话刚说出口猛然想通关键，明白了江臻的意思。如果阿璃到现在还不招并不是因为嘴硬呢？那事情可就不是新旧两派的斗争那么简单了······
齐聪沉思的功夫，江臻去探了阿璃的鼻息，鼻息很浅，但还活着不是，江臻忽略了心底一闪而过的庆幸，打开阿璃的锁链。
没有了束缚，阿璃柔弱的身体不期然落入江臻的怀抱，江臻将人打横抱起，大步走出审讯室。
齐聪愣了下，眸光闪了闪，默不作声跟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