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Psycho-Pa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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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五,Psycho-Pass

    第五章,我出来了,那么现在……你可以去死了。

    如果你的好朋友被绑架，绑匪告诫你不准报警，却让你只身去某个指定地点——你会怎么做呢,

    身为新人监视员的常守朱选择了……服从。

    如果你的搭档不希望你担心背着你，为了救人现则以身犯险——你会怎么做呢，

    身为老牌执行官的狡啮慎也选择了……跟随。

    ***

    一如王陵璃华子的预言，身为猎人的泉宫寺丰久的终究也被槙岛圣护所抛弃。

    泉宫寺丰久活了一百一十岁，将身体各个器官换了个遍作为义体人先锋的他，终于死在了公安局执行官狡啮慎也的手上。

    那是一场激烈的猎杀游戏。

    发起者当人是终日无聊的槙岛圣护，这一次他也同样在一旁静静观看,他目睹了整个经过，而他的新玩具狡啮慎也——在最初的身处劣势的状况下人能保持冷静，凭借智慧跟果断取得了游戏的最终胜利，完成了从猎物到猎人的完美反转。

    已经活了一百一十年，全身上下除了脑与脑神经之外全部已经机械化泉宫寺丰久，即便最终死去扔在这场游戏里获得了一些乐趣——不同于那种将已死之人的尸骨作为烟斗让自己感觉变得年轻，在跟狡啮慎也对恃中，他再一次重获了活着的快感，那颗机械化的心脏也重新感受到了激情。同样也在这无比美妙的愉悦中，他被狡啮慎也杀死。

    可槙岛圣护会是那种因为一场漂亮的戏剧而满足的人吗？

    ——当然不是。

    “您生命的光辉——遵照约定，我已经看到最后了。可惜……到最后又发展成了令我失望的结局呢。”从头到尾槙岛圣护就站在黑暗中观看。

    作为胜利者的狡啮慎也现在同样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腹中一弹、浑身无力的倒在地上，四周过于安静，他的喘息声显得格外清晰。明明已经是疲倦至极的人，但他仍能感觉到……那种如被冷血的蛇类缠上的芒刺在背感。

    身体不能动弹，他只能转动脖子往往边上，可空无一人的四周又跟他敏锐的感官所违背——这些小动作自然是被槙岛圣护尽收眼底。

    “或许，也并不是完全一无所获。”

    常守朱匆匆赶到的时候，只看到躺在地上的狡啮慎也，她的好朋友船原雪依旧不知所踪，在确定狡啮慎也并没有生命危险过后，对好友的关心趋势这个刚刚入行没多久的小菜鸟一个人踏上了后来的路。

    即便已经处理过几个案件，但真正看到好友成为人质的时候，她内心还是不可避免地涌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恐慌。

    “站住——”常守朱边强制冷静地举着Dominator往前走，边展示着自己的证件，“我是公安局的，请放下武器投降。”

    听到她的声音，槙岛圣护果然停下来往她那边看去，短暂的停顿过后，他轻轻一笑，扯过船原雪的衣服挡到自己面前，常守朱很清楚的看到好友因为害怕而含着泪水的眼。而她身边的那位始作俑者始终是一副云淡风轻、事不关己的悠闲模样。

    透过Dominator看过去，常守朱开始检测男人的犯罪系数。

    作为罪犯，他的色相一定已经浑浊不堪了吧。常守朱是这样想的，但事实上——

    “犯罪指数79，非执行对象，锁定安全栓。”怎么、怎么可能……会这样？

    槙岛圣护毫不意外地看到对方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他记得这张脸。但现在看着两个少女表演姐妹情深似乎……更为有趣。

    在听到槙岛圣护爆出自己名字的时候，常守朱直接惊讶得手都停顿了一下——在王陵璃华子案件里，他们从那段就听说过这个“槙岛”这个姓氏，似乎……

    “对这个感到吃惊？——真不愧是公安局。”虽然这样说着，但槙岛圣护的语气里并不带任何一点的赞扬，“也就是说尾巴已经被逮住了吗？”

    即便是菜鸟，常守朱的工作态度始终是认真无比的：“你与多起犯罪，有着重大嫌疑，根据市民宪章，要求你跟我走一趟。”

    如此强硬的态度，槙岛圣护却完全不放在眼里：“有话要说的话，就在这里说吧。我们彼此都很忙。”

    “你觉得自己逃得掉吗？”

    常守朱就像每一个刚刚踏入工作的警官——认真、负责、无私、崇尚正义、具备奉献精神……同时，也是天真到幼稚。

    唯有大道的正义，才能永垂不朽。

    但他现在这么做，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就算是为了等救援而争取时间，你也应该积极地谋求跟我对话吧。”这些小伎俩自然被槙岛圣护识破了，男人表现出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完全没有一般罪犯的凶神恶煞。

    “熟练的刑警就应该这样判断——”这样说着，他换了一个姿势，猎枪抵着船原雪的腰际，“你所说的多起犯罪是指什么呢？御堂将刚？还是指王陵璃华子？”

    王陵璃华子是被槙岛圣护诱导的罪犯，御堂将刚……亦然。并且他还在王陵璃华子之前。

    能这么轻松的说出罪犯的名字……常守朱握枪的手紧了紧，连嘴角都深深抿起：“果然……”

    “在我看来啊——人只有在按照自己的意愿行动的时候，才是有价值的。所以……相向各式各样的人，追问隐藏着的意志，并观察他们的行动……”

    “——不要自以为是！”常守朱打断了槙岛圣护如吟唱般的言语，“你只是个犯罪者。”

    “所到底，你是根据什么来定义犯罪的呢？你手里的那把枪是掌管支配着的先知系统决定的吗？”

    常守朱应声再次举起Dominator检查了一遍槙岛圣护的色相——

    “犯罪指数不足五十，非执行对象，锁定安全栓。”

    “分析音波扫描读取生物立场，创造人内心的样子，科学的睿智终于达到了揭露灵魂秘密的地步，社会发生巨变，但是，那个判定并没有人的意识，你们到底是以什么为基准——来区分善恶的呢？”

    “你……到底……”

    “我、想要看人灵魂的光芒，想要确认那是否是真正尊贵的东西。但是，从不过问自己的想法，只是一味遵照先知的神谕活着的人们，究竟有么有价值呢？”

    这样说着，高高在上的男人随手将猎枪扔了下去，常守朱只能一边举着Dominator，一边看着那把猎枪几下颠簸落在自己脚前，槙岛圣护坦然地仿佛他才是警官一般。

    “机会难得，顺便也问你一下吧。”他又从白色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一副镣铐将船原雪的手铐在生锈的护栏上，然后她从后面剥下了船原雪的外套，白皙的背部立马袒露到了空气中，槙岛圣护并未表现出任何怜惜，“现在开始，将这个女人，就在你眼前——”杀死。

    常守朱还在试图依靠Dominator处决槙岛圣护，可这一次男人的犯罪指数值直接降到了48。

    “想要阻止的话，就不要靠那块废铁，捡起我刚才扔的枪用就可以了。按下扳机，就会有子弹飞出。”

    他还没说完就被常守朱激动地大声打断：“——我怎么可能做得到！因为……你……”

    所有她在学校里学到的，都建立在运用器械来做出行动的基础上——即便真的需要动手，那也是系统判断那个人确实该死。而现在叫她就这样、就这样亲自用热兵器结束一个人的生命……她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这跟他一直以来被教导的理念相违背！

    “因为是善良的市民吗？”

    即便身为嫌疑人，但只要有一点点可能是善良市民的可能，眼前这个刚进入社会的刑警就不会动手——这种多余的、泛滥的、作茧自缚的……善意呦~

    槙岛圣护又摸出了一把薄刀，就看到上面反射下一道冷光，下一秒它就被划到了船原雪背上，溅起了丝丝的鲜血。

    犯罪指数已经降为了32，槙岛圣护的表情还是平静如水，并没有一般罪犯在犯罪后的满足跟疯狂。

    “为什么的话我也不知道，小时候开始就非常奇妙，我的心理指数一直都是纯白的，一次都没有浑浊过。”他单手梳理着船原雪的头发，丝毫不顾对方阵阵颤抖的身体。这是他之前跟森下优树说过的话，现在他把后半段说给了常守朱听，“这个身体的所有胜利反应，都在肯定我这个人吧。”

    “肯定这么健全的、善良的人的行为……”金眸浅浅的眯起，薄刀就要沿着船原雪的发际落下，所有的尖叫跟求救他都充耳不闻，只专注了自己手下，“你们无法测量我的罪，如果存在真的制裁我的人，只能是……凭借自己的意志变成杀人者的人。”槙岛圣护脸上露出了从未后果的明媚笑容——灿烂而无害。

    “找、到、了——原来在这里。”

    空气里凭空传来一声年轻的嗓音，房间里的三个人都停下来望向声音源头。

    迎着黑暗而来，少年纤细的身影渐渐清晰起来。

    “你是……”常守朱只是愣了一下，立即又恢复了自己的专业素质，“这里现在很危险，请你马上离开！”

    红发的少年只是抬眼扫了她一眼，瞬间就让常守朱停下了接下来的动作。只是那么短短的一瞬，她就已经不记得对方的长相了，只记得……那人森冷的眼眸。

    “会主动出现在这里的人，本身难道就是安全的吗？”跟常守朱说完这句话，槙岛圣护又冲来来人友好的挥手，“不错的自救能力，优树。你居然可以找到这里。”

    森下优树没有理会，他弯下腰建起了槙岛圣护因为游戏而扔下的、坚持原则的常守朱迟迟不敢去触碰的猎枪，起身的时候额前的红发恰如其分地遮住了他的表情：“我出来了，那么现在……你可以去死了。”

    在森下优树将猎枪对准槙岛圣护的一瞬间，常守朱也将Dominator对准了森下优树！

    她不明白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少年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到现在还没有调查清楚槙岛圣护究竟是不是幕后主宰者，如果就这样、如果就这样直接处死槙岛圣护的话——她的原则不允许！

    “犯罪指数428，执行模式，致命消除。”

    ——这绝对不是常守朱所能猜想到的结局！

    这种跟预想中截然相反的出入感让常守朱长久地震惊了，一时半会都回不过来——谁能想到一个看起来比自己小很多的话孩子居然会有那么高的犯罪指数！这是他成为监视官以来从未遇到过的最高指数了！

    今天的经历实在太匪夷所思了，因为犯罪行为会降低犯罪指数的男人，还有犯罪指数高到应该被直接销消除的……少年，再加上自己的好友被绑架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来营救的同事已经身负重伤被送往医院……常守朱觉得自己的思维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混乱！

    然后——

    极度紊乱的她、在自己意识到之前、已经、用僵硬而颤抖的手指，扣下了扳机！！！

    作者有话要说：我说了我会日更的呀，虽然晚了一点←

    为什么我日更了小天使都不见了QAQ！！好像PP卷还需要些一章才能结束_(:з」∠)_一章六七千太累了，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