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黑子的篮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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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一：黑子的篮球

    第十一章：第一个，赤司征十郎。

    【无论怎么说我也是个推动剧情发展的重要角色嘛~没有实体存在于意识里只能吐吐槽感慨一下人生已经够可怜了，好歹作者你不要乱入啊！！每次自己想跟读者刷刷好感度什么的就直接二话不说征用我的身体什么的……太讨厌了！……至少也要给我点好处，我要求不高的，类似封口费那种什么的来一点，我都不会拒绝的嘛~~~】

    ‘闭嘴，你很吵。’

    主神今天也是百无聊赖地在吐着槽，就如森下优树也是一如既往地冷艳高贵着。

    习惯之后，对方的那些傲慢的话，也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

    尽管森下优树这个主角因为一直顾忌自己的人设形象，总是不能更风情万种地……这让主神不知该说他什么好，不过近日来看着两人之间的好感度蹭蹭蹭地上升……主神高兴得忍不住泪流满面——

    攻略达成已经志在必得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但还有一个问题他弄不太清楚，主神将目光投向了篮球场上的赤司征十郎，疑惑得问：【——这家伙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好相处的人，你说他主动往你那边凑是干什么？】

    除去一开始森下优树试探性的靠近，后来的节奏基本上都是掌握在赤司征十郎的手里，森下优树的骄傲让他不可能后退，于是一个靠近，一个站在原地不动，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就越来越近。

    【你说……】主神灵光一闪：【——那家伙他……他不会是对你一见钟情吧了吧？！】

    说完他自己还点头自我肯定了这个说法。

    不过单机中二病这种设定也变成了人见人爱的萌点，还真的是……好可怕啊……

    森下优树的目光逐着那人的身影，金眸渐渐了暗下来变，眼色深不见底，他语气冷淡地说——

    ‘没有人会讨厌自己。’

    主神一下子就闭嘴了。森下优树的所有情绪就像那双眼睛一样，一瞬间被收入了盒子里，他很快地把盖子收拢，在那篇一闪而逝的暗芒中，没有人知道里面藏的是什么。

    更不敢触及，害怕一旦打开，就会像……潘多拉的魔盒那样……带来毁灭性的伤害！

    骤然安静下来无事可做的他们，终于将注意力完全投入到了眼前那场激烈的赛事里。

    被誉为“奇迹的世代”的那群少年，居然第一次陷入了……苦战！

    这场比赛没有任何三年级的参加，所有的一切都要靠二年级的他们亲手去争取！——适当的压力可以促进人的成长，激发人的潜能，但现在……压力显然太大了点。

    第一次面对这种场面的那几个人都显得并不轻松，这让那些大脑过热的崇拜者首次认识到——被誉为不败神话的“奇迹的世代”，无论有多厉害，但本质上始终都还只是国中二年级的少年而已。

    【比训练的时候差多了，这样下去……他们可能会输呢。】一路和森下优树看过来的主神自然也看出来了，他转头看了一眼森下优树宁静过分的侧脸，忽然语气一转，一脸的幸灾乐祸：【优树，我想你现在一定迫不及待地想看到那人一脸失落的惨象——甚至都想去场上看一眼吧。】

    ——毕竟，他可是你的假想敌呢。

    ‘不是。’在主神以为森下优树又挂机了的时候忽然听到对方又说话了。

    【不是什么？】

    ‘我觉得他现在应该很高兴——大概是一种权威被挑衅了的愉悦感。’

    ——你们果然是好基友，主神表示他完全……不明白！

    ‘不过，如果在这里就甘心输掉的话，我或许可以考虑不杀他。’

    【好不容易要达成了为什么又要放弃？！】

    森下优树回头，这一眼莫名叫主神感到一阵凉意——

    ‘那么简单就屈服了，他根本就没有被我杀死的价值。’

    翻译过来大概是：如果这么容易就认输，那家伙就不是中二病了，我也就用不着去杀他了。

    主神已经放弃跟森下优树纠正“收集”和“杀死”这两个词汇的不同含义了，他的语气忽然变得认真起来：【那……你是真的想要将他杀死吗？——我的意思是，你这样做以后，可能、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了，你希望发生这种事情吗？】

    森下优树露出了和赤司征十郎极其相似的那种好看又温柔的笑容：‘我不放过他难道会改变结局吗？——还是说你喜欢上这里，觉得永远留下比较好？’

    主神感觉自己的头快要爆炸了：【我之前跟你说过的……】

    ‘嘘。’森下优树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意识里的声音因为这个动作变得温柔起来：‘我现在只想看完这场比赛，剩下的事情——等会再说。’

    于是，主神今天第二次闭嘴了。

    后半场的比赛“奇迹的世代”状态终于回归，比分一路反超，和无数人期待中的那样，他们再一次卫冕了冠军。

    反败为胜带来的酣畅淋漓感，使每个人脸上都挂上了笑容，也让平常看起来不好亲近的赤司征十郎都显得柔和许多，他直接找到了人群里的森下优树——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就是很想讲这份胜利的喜悦分享给……那个人。

    “我们赢了。”

    森下优树看着眼前的人语气不明的“嗯”了一声，赤司征十郎现在看起来很狼狈，整场比赛打下来他早已经全身汗水了，球服像黏在在身上般，就连红发也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但那双好看的红眸却亮得不可思议。

    “——恭……”

    森下优树的“喜”字还没有出口就被赤司征十郎拥入怀里，对方叫他抱得很紧，却也不是不能挣扎，过了一会了让森下优树就挣脱了怀抱，他不悦皱眉：

    “你身上很脏，不要碰我。”

    可森下优树并没有第一时间将对方推开这点小细节，还是让主神看到了希望。

    ——或许……有些事情也不是不可逆转……？

    “好。”赤司征十郎对森下优树总是有用不完的耐心——就好像森下优树真的是他弟弟一样：“我去更衣室洗澡换衣服，你在外面等我然后一起去庆祝，可以吗？”

    【优树亲亲你再拒绝我就哭给你看！】

    这种至关重要的时刻你就不要再链子了！——虽然我自己也明白你百分之九十五会拒绝。

    森下优树还没有给出答复，黄濑凉太那只大黄犬就直接冲过来也想索要一个“爱的拥抱”，在等待恢回复和带走威胁之间，赤司征十郎果断选择了后者。

    因为心里不确定的期待，当他真正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依靠在墙边的森下优树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心里难免涌上一阵惊喜的感觉。

    ——森下优树在冲他招手。

    “过来。”赤司征十郎走了过去。

    “在过来一点。”赤司征十郎又走进两步。

    “在靠近一些。”两人现在只有几厘米之隔，然后森下优树忽然伸手将赤司征十郎拉入怀里！另一只手则抵在赤司征十郎胸前。

    “一。”森下优树面无表情地数数。

    赤司征十郎不明所以：“什么？”

    温和的神情突然变成惊讶，他因为痛感而低头，就看到原本空无一物的手里多出了一把被匕首，一端被握在森下优树的手里，而另一端在没入了自己的心口，诡异的是，他那里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来，干干净净地就像可伸缩的玩具刀一样，但密布而来的痛意却残酷地提醒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第一个，赤司征十郎。”森下优树面干净利落地拔出刀刃：“你死了——被我杀死的。”

    一切都看起来很嘲讽——赤司征十郎的表情镇定，蕴藏在眼底的笑容合着他勾起的嘴角显得分外温柔，他的手指摩挲过森下优树的脸——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第一次。

    ——因为他要死了，但是似乎就这样死掉……感觉也不是很糟糕呢——前提是，如果忽略心里那些多得快要抑制不住的失落的话。

    那双手最终无力垂下，森下优树扶着已经不能站立的赤司征十郎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目睹着一切的主神发出一声感慨无限的叹息：【唉，你最终还是这么做了。】

    那一声叹息颇为沧桑无奈，森下优树手里的刀刃已经透明得几不可见，他在意识里下命令——

    ‘去找下一个目标。’

    主神第一次忤逆了他：【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森下优树抿了抿唇角，他看到刚刚赤司征十郎心上的那个口子已经开始合拢了——那是主神给他的特殊道具。就算是虚拟人物也不能被随意抹杀，所以那一刀下去并不是真正将人杀死，而是在森下优树完成收集任务的同时，抹去了赤司征十郎关于森下优树的那一段记忆。

    ——并不是将森下优树这个人完全从赤司征十郎脑海里抹杀，只不过从此以后，森下优树就会像无数A班的同学一样，在赤司征十郎的认知力变成一个可有可无的无关存在。

    ‘他把我当成他，可我知道——森下优树和赤司征十郎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主神立刻就懂了，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明朗起来——包括森下优树之前忽然问：

    “如果我不能跟目标人物达成你想要的结果呢，那个时候只有必须杀掉他了是吗？你之前就说过在目标存在的世界里，只有攻略成功才能离开，你也不想一直留在一个地方——到老，到死吧？”

    他当时是怎么说的？_

    【如果真的到了那种万不得已地步的话，你可以用把它刺入那个人的心脏。】

    于是，他将森下优树梦寐已久的道具交了上去。

    从那时起，他就一直不安着——尽管森下优树迟迟没有使用这项道具。

    【……所以，真正让赤司征十郎温柔相待的也不是你，而是他想象中的另一个自己而已——这样的你……真可怜。】

    森下优树没有炸毛，而是平静地摇头：‘他才是最可怜的人。’

    ——得不到别人的温柔，只能自己关心自己的可怜虫。

    这样比谁看得都清楚的森下优树，让主神莫名有些担心，无论又多中二傲慢，归根结底森下优树也只是一个少年而已——如果是自己，被告知所有的温暖都只是虚幻的假象的瞬间，就算不会伤心绝望，但失落总是难免的吧。

    【——你……没事吧？】

    森下优树摇摇头，一向傲慢的声音居然到这点疲惫：‘走吧。’

    这次，主神再没有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