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是愚蠢者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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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群克图夫河水贼在河滩处列队，距离山丘炮台的距离本就不足五百米远，等他们勉强形成一个方阵的形状，在各自百夫长的带领下密密麻麻的开始朝着前面迈步，甚至是不少最前面的人逐渐小跑，都已经将这本就怪模怪样的方阵，前面拉扯的稀稀拉拉根本不成队形！

    这时候哪怕是沼泽男爵安排指挥的亲卫百夫长，也已经满脸兴奋的看着前面稀薄的阵型，紧握着手中的弯刀，渴望凭借自己精湛的刀术，生生的杀出一片空缺，然后大肆掠夺这新型的城镇，回去后还受到沼泽男爵的嘉奖。

    这对于他来说并不是梦，因为他能看得出，只有最前方那三百多穿着淡橙色制式军服的人，才是作战的主力，但就是这主力还列成了令人觉得可笑的线型阵列。

    至于身后那些穿着褴褛破旧衣裳，手里拿着的明显是伐木斧和铁锹的家伙，更没有被这些水贼们放在眼中，他们早已经见多了不止一次，只是在工作岗位上拉过来凑数，看上去充当军队一份子的家伙，只要等他们冲过去，杀死十几个人，就能让这群家伙害怕的到处乱窜，根本形不成有效的反击！

    他们很轻松，因为他们有这个自信，尤其是携着之前那仿佛是攻无不克的胜利，更是凶残的嗷嗷叫着，如同潮水一样密密麻麻的轰隆着向前冲过去，他们准备直接用数量的优势，将敌人那可笑的线列给冲垮。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耀眼的火光出现，直接将这群脸上还带着狞笑的水贼们，照耀的一片通明，甚至他们的眸子都瞬间锁定了那突然乍现的火光，还没等耳中那巨大的爆炸声传递过来，就已经给了他们最直接的警告。

    这是能够威胁到生命的火光，那来自生物的预知本能也让这群水贼们脸上的狞笑开始僵硬，因为那火焰当中，似乎是出现了某种黑乎乎的小点，然后在他们的眸子当中越来越大，最终形成了一个被烈焰灼烧的漆黑的，尾部还带着硝烟，正撕裂着空气带来某种尖啸的，实心铁球！

    那是山丘炮台上瞬间开火的四门12磅青铜隼炮，还有李维那阵前八门已经安放在固定炮架上的7磅炮，随着火绳已经燃烧进入药室，那精心调配的黑火药瞬间膨胀，产生的力量已经将那沉重的铁球赋予了恐怖的动力和惯性。

    “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

    强壮的肉体无比脆弱，哪怕是密密麻麻的阵型这时候却成了检验实心铁球质量的最好实例，那带着恐怖惯性和最强动能的实心铁球在高速旋转，无与伦比的力量根本就无视面前的究竟是皮甲还是锁子甲，或是强壮的身躯或是半截胳膊及大腿，只知道沿着原本固定的线路向前，硬生生的轰起了成片的残肢和血雾！

    这就是火炮的威力，尤其是面对中世纪传统阵型的强大杀伤效果，简直就是如同天罚般恐怖！

    中世纪那密集阵型为什么会被淘汰，西班牙帝国在陆上无敌的长枪方阵为什么会被淘汰，一切都归结于火炮的发展，已经进入近代之后，随着火炮和燧发枪在军队中的普及，密集的阵型早已经成为，过去式！

    一切还坚守密集阵型的中世纪部队已经在火炮面前被轰的怀疑人生，曾经西班牙帝国独创的无敌大方阵，也在火炮面前成了一个个固定的靶子，生生的轰的不成阵型之后，便被骑兵和步兵轻松的扫荡，一切都败在了那看似鸡肋，实际上在近代军事史上，留下了浓厚一笔的火炮身上。

    斯大林曾经在二战说过火炮是战争之神，那么就算是近代，火炮还未完全达到后世那令人震惊的地步时，就已经取代了骑兵成了最强的打击利器，用那狂暴的轰鸣及无与伦比的炮火打击，将任何敌人组成的阵线轰的粉碎。

    以至于到了后来，一场战斗可以没有骑兵，但是绝对不能没有火炮，也正因为燧发枪和火炮的搭配，才让骑兵从陆战之王的身份，变成了辅助性的兵种！

    而这群克图夫河水贼，又怎么能谈得上是训练有素的军队？他们顶多算得上是一群凶残的悍匪！

    那四门12磅青铜隼炮和八门7磅炮的近距离炮火轰击，瞬间就在那上千人的密密麻麻的线列中推出十二道血路，一个个残肢短腿的水贼还在哀嚎，周围那些幸运的水贼身上，都已经飞溅了刚才同伴中炮之后的鲜血。

    这一次炮击起码造成了一百多名水贼的伤亡，哪怕是有存活下来的幸运儿也已经成了缺手缺脚的残废，但他们现在也已经无法继续投入战场，只能躺在地上不住地哀嚎，甚至还被身旁那一个个已经红了眼睛的同伴直接踩在地上，成了他们开始奔跑冲锋的踏脚石！

    那群水贼已经面带狰狞，他们也没有想到这火炮的威力竟然这么大，双方还未接触就已经让他们损失了一百多个同伴，可是他们也没有愤慨，而是疯狂的瞪大了眸子，嚎叫着狞笑着开始全力加速朝着前面奔跑。

    因为他们知道，矮人火炮就只有射击一次的程度，等下一次开炮都起码要几分钟之后，而就这么长的时间，他们举起手中的弯刀和宽背短刀，都足够将面前那群举起矮人火枪对着自己，列成就如同玩笑一样线列的家伙们屠杀殆尽，用自己的英勇来赢得这场战斗！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

    凄厉的尖啸也同样出现，那撕裂空气的声音几乎将那呼啸的风声掩盖，不过却不是那山丘炮台处的火炮，反而是那还在河面上停靠的水贼战船上，那一架架弩炮正在发射石弹，而目标也正是山丘炮台上那居高临下的炮兵阵地！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那一发发比拳头还大一圈的石弹重重的砸在山丘炮台上，甚至有几个站在顶端还躲闪不及的西班牙水手，没有带任何钢盔之类的脑袋接触上那呼啸的石弹，只是听得一声沉闷的声响，整个红的白的液体瞬间洒满了身旁的沙袋，也带来了李维军逐渐出现的伤亡情况。

    因为不只是这一个石弹，一连三四十发石弹已经将整个山丘炮台所笼罩，这种已经使用了千年时间的古老远程武器也依旧带着它不甘沉沦的愤怒，将那一个个带着侥幸，还未缩回掩体当中的西班牙水手砸的头晕眼花，甚至是当场阵亡了四五人，才给这群水手们提了个醒，让他们内心中的骄傲也快速的收敛起来。

    这是要死人的战争，哪怕是他们在面对中世纪的敌人，如果大意的蔑视敌人而有丝毫松懈，最终的结果哪怕是能够胜利，也属于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惨胜，这根本合不来！

    而河滩上那密密麻麻的上千名水贼已经发动了冲锋，他们快步奔跑着也根本不在乎脚下的伤员，只是两眼猩红的看着面前那单薄的线列，脸上的狞笑让他们有着充足的自信，因为已经来到了百米以内，双方甚至都能看到对方那面部表情的距离，只需要三五秒种的时间，惨烈的肉搏战就能发生的距离红线！

    他们聚集在一起，关系好和关系好的在一起，有心计的将同伴顶在前面，想要证明自己在沼泽男爵面前表露忠心的也冲在最前面，看着那越来越近，几乎一两个呼吸间就到了五十米的距离，脸上的狞笑也越发的灿烂。

    “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

    但是一阵爆豆般的声响也随着李维那狠狠挥下的弯刀而出现，面前那已经拉开一百米距离的单薄线列前段，瞬间出现了那浓郁如雾气般的硝烟，可还没等那爆豆般的声音完全进入耳膜，冲在最前面的上百名水贼，也突然发现自己犹如是被大锤狠狠地打到了身体，原本向前冲锋的力道，也猛然停顿。

    然后一股股剧痛就在身体当中出现，那冲在最前两排的克图夫河水贼甚至借着惯性依旧跑了两步之后，就两腿一软重重的跪倒在，眼睁睁的看着那面前几乎触手可及的硝烟逐渐浓密，一股血液也瞬间涌上了他们的嗓子。

    是矮人火枪，几乎所有的水贼心中都是这个念头，后面的拥挤推搡也让前面那些已经有些心生惧意的水贼继续奔跑，他们依旧是人挤人的密集冲锋，因为就算是那还留在阵列当中，没有受到半点指挥失控的亲卫百人长们，也在疯狂的嚎叫着，怒斥着身旁的水手继续向前冲锋。

    因为在他们的印象当中，矮人火枪也同样只能释放一次，等那群看似是正规军的家伙全部释放完毕之后，就是他们拎着武器，在更擅长的近身肉搏当中，如杀猪宰羊一般疯狂的屠戮他们的对手！

    也就是在他们的印象中，他们的计划和想法，以他们自己来看，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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