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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苞说完又低头去测试那瓶血液的成分,张忍若有所思,半晌他终于理清了头绪:这旱魃不是被天之时吸引过来的,它本身就是天之时的主人——乌孙国开国之君猎骄靡,他是来讨回被骆基偷走的天之时权杖的。
——唉,骆基这家伙,怎么又搞出这种乱子呢。
张忍虽在心中埋怨,但还是决定不向夜帝告发他这个未来的大舅哥。但夜帝学识渊广,博古通今,更将天之时权杖据为己有,迟早会与旱魃面对面,这墓室里跑出来的家伙自然逃不过夜帝的法眼。好一点的结果呢,骆基或许因为寻宝有功,来一个将功抵过。要是运气不好,恐怕会被定为危害妖族安全罪重处。因张忍觉得现在的夜帝早已不是从前与他并肩作战的战友,其心思他也捉摸不透,一时也不好判断了。
“你有办法对付旱魃么?”张忍忽然问管苞。
“办法倒是有。不过我们又不知道旱魃的藏身之处。它追寻天之时权杖的邪气,我们唯有在夜帝府上守株待兔。但你是知道的,夜帝明令禁巫,我若是露面,还不被他大卸八块?”
管苞说得也确实是个值得重视的问题。妖怪世界的法律有时比人类世界的法律更加严苛。比如巫师这个职业,在人类社会中,只要不借以从事犯罪活动,便没有人来管。但在夜帝管辖的妖怪世界里,从事巫师职业被归为危害妖族安全罪,要受到无期监禁甚至死刑的处罚。这让张忍陷入了两难,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管苞却好似早就预料到似的,噗嗤一笑,娇嗔道:“喂,你看我为你做的这些事,跟你们那的法医不是一样的?可能有些时候比他们还灵光一些吧。”
明白人一听就知道管苞这是在讲条件,希望张忍将她调进刑侦局当法医。但张忍就是故作不明白,一脸茫然地对她点头,“没错,所以呢?”
“你……真是块木头!”管苞恼恨地剜了张忍一眼,却夹杂着无限娇羞,却令人也不知她这恼怒是真情还是假意,只听她又道,“说白了,就是跟你合作喽,你将我招进刑侦局作法医,我就不会被夜帝重处,还有了一份旱涝保收的正当职业。当然了,你也不吃亏,我不仅帮你检测魔血、对付旱魃,以后你遇到的妖怪世界里的古怪的事,我也能够帮你。我们合作,岂不是双赢?”
张忍一听着实动了心,管苞说得未尝没有道理,但问题是,他又不是公安局长,这事也不是他说了算的啊。思来想去,他还是试探着说道:“招法医这件事嘛,我回去可以跟局长谈谈,算是向她推荐你吧。你是什么学历什么专业?”
“笨啊,巫师都是祖传的,要什么学历?”管苞气得脸蛋泛红,差点将手中的化学瓶都到地上。
张忍生怕坏了事两忙摆手以示歉意,并急匆匆道:“除了巫师这个行业,你就没上过大学么?”
“上过啊,学的是化学,博士毕业。”管苞回身指了指书架,示意张忍自己去查看毕业证。张忍狐疑的向书架走去,很快翻找出来,打开一看,差点吓了一跳,竟还是国内顶尖大学的毕业证书,他回过头,看到管苞一边做检测一边偷笑,这才明白过来,刚刚那恼怒的模样竟都是装出来逗他的。
这女子古灵精怪,又是妖怪圈中的人,对查办妖怪作案大有帮助。于是张忍最终拍了胸脯,许诺管苞,不论如何都会帮她成为刑侦局的法医。
管苞也立即投桃报李,告诉张忍,经过检测魔血的成分,可以肯定崔文浩是五蕴魔之中的色阴魔。
“色**?”张忍大感疑惑,这词好像是针对侵害女性的犯罪分子群体给取的称呼,没想道通过血液检验就能查得出来,看来这还真是与生俱来,天赋异禀。他更觉得管苞是个有用之才,以后但凡这类案件,只需她检验一下,警方就能省去不少调查锁定嫌犯的工夫。
但管苞却哭笑不得地丢出一句:“是色、阴、魔!”随后见张忍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只好又解释道:“魔虽古来有之,但对于魔的解说来自于佛家,魔有十类,而其一类的五蕴魔又分五魔。版若波罗蜜心经中说,观自在菩萨行在版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这所谓的五蕴就是指色受想行识。色阴魔便是这五蕴魔之一种,其法力强大,身能出碍,有空成宝色的本事。所以蛊神的结界再厉害,对他来说,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色即是空嘛。于他而言和没有设结界一样,他只需用寻常小偷的手段打开那扇门,就偷盗了天之时了。”
经管苞这么一说,张忍终于解开了洛阳铲茶楼失窃之谜,但……“他既然这么厉害,怎么会被杀呢?”
“这个问题问得好。”管苞颇赏识地看了张忍一眼,朱唇轻轻一努,说不出的万种风情,道,“五蕴魔虽然能破除一切法力,但本身却是心魔,由心而生,寄居于人体之中,且一生只有一个宿主。若是那人死了,心魔自然陨灭。所以他面对旱魃这类妖怪时,除了死,别无他选。”
原来如此。张忍心中疑惑顿解,不禁又对管苞刮目相看。临别时,他对管苞说:“等着吧,三天之内把你招进警队当法医。”
“好!一言为定,我等你。”目送张忍离去,管苞的嘴角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辞别管苞,正值午后,张忍直接去了洛阳铲茶楼。
进门的时候,正好和骆基碰上,这小子也匆匆从外面回来。
“你干什么去了?”张忍问道。
“更换营业执照。”骆基晃晃手中的牌照,张忍一把抢过去,看了看,然后就笑了:“怎么?真的经营茶楼了?”
“是啊。某人告发我,夜帝严禁我盗墓了。”骆基语带揶揄地哼了一声,就推门进屋了,此时屋里茶客满座,估计都是等骆老板展示宝贝的。
“锦儿,给这位警官泡杯茶,看着他喝下去哦。”
张忍听到这话,又想起那些茶叶都是锦儿的便便,胃里不由得一阵痉挛。抬眼看去,却见骆基正报复似的看着他笑了一下,随后又大声对茶客们说:“各位,不好意思,渠道断了,我也进不来什么古董了。以后啊……”他拖长了声音,向众人展示了一下手中刚办下来的牌照,“这里就只是茶楼了,各位捧场来喝一杯,小弟不胜感激。”
在众茶客的唏嘘声中,骆基潇洒地转身,走到柜台后将新牌照挂上去,随后来到了张忍的对面坐下。
“大警官,茶好喝么?”
在锦儿半是委屈半是祈求的目光中,张忍刚刚喝下一杯茶,一听骆基这话,差点又吐出来。骆基古怪地笑着,“闻着臭喝着香,绝对不输给王致和吧。”
“你够了吧。得饶人处且饶人你是知道的吧。”张忍忍受着腹内翻江倒海的感觉,对骆基瞪起眼睛。骆基却满不在乎地点了一支烟,对着张忍佯作恼怒的脸吹了一口,隔着迷蒙雾瘴,冷声问道:“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知道怎么除僵尸么?旱魃那种。”
“就是被天之时引来的那个啊。”骆基嘿嘿地笑了,“不知道。我师父是死亡与欺诈之神,只能对付有生命的和没有生命的。也就是六道之内的东西。僵尸这类玩意呢,虽死犹生,虽生犹死,游离于六道之外,我师父不懂这样的法术。倒是你的主人,不是道士的祖宗么,也不会么?”
“天师法术通玄,尤擅对付妖魔鬼巫一类,却没有对付僵尸的遗馈。”
“说得也对,对付僵尸的法子,是茅家兄弟想出来的。”
说到这儿,气氛忽然凝滞起来,两个人都低头不语,骆基兀自抽烟,张忍拿起茶杯,看看,又放下了。
“或许只能借助巫术了吧。据说人熊可以封印僵尸的灵性。”
“但对付旱魃就……”骆基接话说道一半,却突然现出震惊之色,“你说人熊?”
“怎么了?”
“哦,原来这旱魃是我放出来的。”骆基忽然又捂着嘴巴嗤嗤地偷笑起来,这搞得张忍大为光火,怒道:“快说,不然我……”
“你又抓我啊,你有证据么?你不想泡我妹妹了么?”骆基露出一副“你很无聊耶”的表情,深吸了一口烟,随后将他进入猎骄靡墓穴盗墓的经过讲了一遍,最后补充说道,“看来,那旱魃是想取回天之时权杖。执念够深的呢。”
“这权杖对于他来说,有什么意义么?”张忍似在发问,又似自言自语,骆基没有回答,仿佛也陷入了深思。
对于这个问题,似乎只有化身为猎骄靡的旱魃才知道。眼看着到了傍晚,两个人出去吃了晚饭,又在一个叫零时的酒吧喝了一些波旁威士忌,深夜十点才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