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聚众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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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阵势黎子南还是第一次见，不由大惊。(。纯文字)不过很快他就镇定下来，赶紧挡在了顾德年身前，回身小声问道：“市长，我们是不是绕着从后门离开？”

    “嗯，这么多人应对不好的话确实比较麻烦。”顾德年转身看向张东阳，皱着眉头问道：“朝阳同志，这是怎么回事，南区的开发还有什么问题不成？”

    “市长，是有点小问题，木厂的职工对工厂工龄买断不满，还有一部分则是对政府给予的拆迁价格不满意。不过您放心，我都会妥善处理好的。”张东阳满脸歉意的说完，对黎子南说道：“黎秘书，等会我过去跟群众沟通，你趁机会带着市长绕道离开回市政府。”

    黎子南点了点头，正如他刚才提醒顾德年一样，这种群体性事件整不好就会被问责，这时候连带责任还不强，所以即使有什么事情推到直接负责人身上就可以，顾德年并不需要去面对示威群众。黎子南知道他不说也有人会说，所以刚才第一个跟顾德年说撤离。

    然而，张东阳领着几个人去跟群众代表谈判的时候，顾德年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选择留了下来，想看一下事态的发展。

    等了约有十分钟，一批警察赶了过来。黎子南看到之后心里有点失望，人们在愤怒的时候什么事情都能够做得出来，但是有警察过来维持秩序，群众可能就闹不起来了。

    可是很快黎子南又高兴起来，警察的到来不但没有把情绪高昂的示威群众压制下来，反而让他们更加激动了，居然跟警察起了冲突，现场变得更加混乱。

    “市长，我们还是赶紧走吧，要不然一会群众就过来了，你看东阳同志他们都被围得死死的，明显是没有谈拢，再不走一会儿被他们围过来就很难脱身了。”黎子南虽然心里想着用这事把顾德年名声搞臭，但是面子上的工作还是要做的，所以嘴上说着，一步也没有迈动。

    这时候林元杰从张东阳那边跑了过来，气恼地说道：“市长，那边群众要的价格比市面价翻出一倍不止，张市长对他们解释了半天他们都不听，实在是太不知足了。”

    黎子南闻言心中一动，对顾德年说道：“市长，我看这事有点问题，为什么群众平时不闹事，非得赶上今天市长过来才闹？而且提出来的要求还这么无礼，你看是不是有人故意在后面……”

    顾德年现在已经把黎子南当成了自己人，听他这么一说就明白了黎子南的意思，马上就想到了何国强。这事如果真是何国强在背后搞鬼的话，他现在出面不但于事无补，还可能会让事态越扩越大，于是对林元杰说道：“元杰同志，要不我就先回去，留下来肯定会把事情弄得更麻烦，到时候恐怕更不好收场，你让东阳同志见机行事，不行就先把带头闹事的给控制起来，看看是不是有人故意指使，给了那么大的利益还不松口，确实不正常。”

    林元杰赶紧称是，随行的众人也都随声地附和着，他们都是明白人，知道这事也只能这样办。

    于是顾德年要张智力留下注意情况，等没事了就把车子开回来，然后跟着黎子南从园林的西出口绕了出去。

    上了出租车后，黎子南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事就这么被顾德年躲过去了，真是太可惜了，不然一定会让他好受。

    最终张东阳怎么处理的黎子南并不关心，这种事情很难说谁对谁错，一个为了省钱一个为了挣钱，只要不太过分协商好就没有问题了。

    黎子南本打算让出租车司机直接给顾德年送回家，出了这事顾德年一定想好好休息一下，定定神。不过顾德年选择回市政府，他要在办公室里等待处理结果，万一事态严重时再想办法去灭火。

    一个多小时后张智力开着车回来了，他推开顾德年办公室门的时候，恰好黎子南在给顾德年添茶水，张智力看着顾德年又看了看黎子南犹豫了一下，顾德年淡淡地说道：“有什么事但说无妨，正好小黎也在，可以帮忙出出主意。”

    “市长，刚才聚众闹事的群众都散了，张东阳市长抓了六个领头闹事的人，查了一下只有一个是木厂的职工，剩下的五人根本不是我们滨凌市的人，说是安平市过来准备到木厂打工的，没想到遇到这事也就帮忙讨个说法。”张智力说完苦笑了两声，他确实没有想到还有这么好心主动帮忙的。

    “市长，这五个人恐怕没有那么简单，我认为有很大程度是受别人指使。”黎子南一听张智力说完就明白了，他知道顾德年自己也会想到，但是他也要说点什么，要不然顾德年要他留下来也就没有什么用了。

    顾德年看了黎子南一眼沉声说道：“嗯，基本上可以确定是谁干的，在滨凌市也只有他这么一个人跟我对着干。”

    顾德年没有说出是谁，不过黎子南自然明白，那就是何国强。

    张智力义愤填膺地说道：“他们实在是太卑鄙了，好在没有出现什么大乱子，不然肯定会影响到市长。”

    “后来是怎么处理的？”顾德年又问道。

    张智力说：“那几个人被扣住之后其他人也就没那么激动了，然后张东阳市长告诉大家那五个人的身份，让大家理智地考虑补偿条件，他们听了也就散去了。”

    黎子南听张智力说完，眉头皱了起来，疑惑地说道：“市长，我怎么感觉事情处理得太容易了一些，是不是还有哪里不对，是我们没有想到的？”

    顾德年赞许地点了点头，能够坐在市长的位置，他想的肯定比别人更多，他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是他不知道何国强的后手在哪里，所以只能以静制动。

    想了一会转身对黎子南说道：“小黎，你一会去跟报社和电视台电台都打个招呼，有关今天的事情，一律不准报导。”

    “好的市长，那些小报社用不用去一趟？”黎子南故意这么一问，更能显示他完全为顾德年考虑。

    顾德年满意地笑了笑，“你去看着办就好。”

    黎子南点了点头就出去了，在过道上碰见了张东阳匆匆过来，他又站定问了几句当时的情况，跟张智力说的差不多。张东阳赶着要跟顾德年汇报情况，说了几句就进了顾德年的办公室。

    黎子南知道顾德年必定会把张东阳好好训斥一顿，骂他办事不牢靠，不然何国强也不会钻了空子来整治他。这个时候黎子南最想看到的就是顾德年身边的人一个个都跟他结怨，巴不得顾德年大发雷霆，骂得张东阳憎恨他就最好不过了。

    去办公室查了一下电视台和电台以及市里五家报社地址电话，黎子南骑摩托去挨家拜访。本来打个电话就可以，但黎子南不想把顾德年交给他的第一个差事就办砸了，所以决定亲自去一趟报社。

    到了滨凌日报报社亮出身份后，办公室的一位工作人员马上给社长打了电话，没有两分钟社长就匆匆走了过来，跟黎子南打招呼：“哎呀，这不是黎秘书吗，是什么风把您给吹过来了？”

    “呵呵，是老马啊，好久不见了，今天来跟你讨杯茶喝。”黎子南笑呵呵地看着来人，往前走了两步。

    这马峰外号马疯子，但其实一点都不疯，为人精明着呢，一听黎子南这话就明白了，不是私事，肯定是领导吩咐来报社有什么事，赶紧说道：“走去我办公室，这两天刚弄到点好茶，说什么你也得尝尝。”

    黎子南看下面也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所以跟着马峰去了他的办公室，没有几分钟就出来了，刚才马峰当场保证他们报社绝对不会报导此事后，黎子南就离开了。

    等他把电视台和电台以及其他几家报社都走过一遍之后，想了想给顾德年私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市长，你要我办的事都办好了，他们都已经保证不会报导此事。”

    顾德年听完很满意，“嗯，我知道了，辛苦你了，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吧！”

    黎子南挂断电话后，没有回家休息，顾德年在办公室呢，他怎么好意思回去休息，但是他也没有急着回市政府。而是转身去买了一张电话卡，装到手机上给何国强发了一条短信：各渠道已经被封，可通过网络报导。发完之后，他把电话卡取出来扔进了下水道。

    进入千禧年以后，小网吧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黎子南虽然对兴起几年的网络用得很少，电脑也只是玩了几次，不过他对那个网络联网的功能印象很深刻，一个地方发在网上发表了什么信息，只要能上网的人都能搜索到，所以才给何国强发了这条短信。

    何国强收到这条短信也是一愣，手里拿着照片正在想怎么办的时候，就收到了这么一条信息，让他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他手里的照片赫然是顾德年在远处看着闹事民众的照片，而且还有顾德年从后门上出租车离去的照片，照片上还显示着时间，明显可以看出顾德年是在躲着群众偷偷地离开。

    今天的事情确实是何国强导演，但是他没有想过通过闹事本身做什么文章，他的后手就是拿着的照片，他只是要把顾德年在人们心中的形象搞臭。上次顾德年就是利用报纸报道了碰瓷那件事，在选举的时候就摆了他何国强一道，让他失了上风，这次他也要借助舆论的力量来以牙还牙。

    何国强本打算找人把照片多晒几份送到报社去，就像顾德年那次一样。刚要打电话，一条陌生的短信就发了过来。这事让他太吃惊了，实在想不通会是谁在暗中帮他，居然提醒他用网络来报道这事。

    何国强并没有打电话过去查问，这种事情寻常人是不会知道的，这才发生两个来小时，能够知道这件事，而且还知道他手机号码的，不会有很多人，他首先想到的是葛茂山，其次是张东阳，再没有什么别的人，至于当时在场的其他人，他都没有去考虑，虽然不排除是哪个人私下与顾德年有恩怨，但是能够想到是他布局这一层的人没有多少。想清楚之后他马上把秘书叫了进来，如此这般地吩咐了几句，秘书就拿着照片出去了。

    黎子南给何国强发完信息后，快速地回到了市政府，时间上一点也没有耽搁。回到办公室去重新接了壶开水后，来到了顾德年的办公室。

    顾德年刚听见敲门后还在想着是谁呢，就见黎子南推门进来了，“你呀你，不是叫你回去了吗，这都下班了你还回来干什么？我也马上就走了，今天太累了要回去好好休息一下，要不你一会儿坐我的车，让智力把你送回去。”

    “市长一个人在办公室我怎么能放心呢，茶凉了都没有个添水的。”黎子南举了举水壶笑道：“不用智力送我，我骑摩托挺方便的。”

    等黎子南把顾德年送走之后，在办公室又坐了一会。虽然给何国强发了信息，但他也不确定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他做的，当时跟顾德年那么说也只是故意挑拨而已。

    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是尽量挑起顾德年跟何国强的战争，至于他们能够打到什么程度就不是他能够控制得了的，说不定有一天他们两个会握手言和也说不定，官场和商场一样，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是有永远不变的利益，他要做的就是避免这种事情发生，只要他们两个碰撞不断，不管谁赢谁输了，对黎子南来讲都是好事。

    正准备起身去吃饭，电话响了起来，黎子南一看是黎子韵打来的，要他去医院陪她吃饭。想到今天也没什么事，妹妹又在生病，黎子南决定过去看看，只是没想到这一去碰见了一个人，并且还发生了一件让他十分后悔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