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凤凰的重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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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昊！赶紧给我送点钱，我得到外地避避风头，现在警察到处在找我。”天气很冷，街道上行人很少，马强哆哆嗦嗦地躲在避风处，抽了一口烟。“你自己惹的祸管我什么事？我答应的酬金已经给你了，警察找你那是你办事不利索！”另一边，陆昊不耐烦地回答着。“你小子见死不救是不是？咱们现在可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如果我被抓了，你也一样跑不了！”马强一边警惕地看着周围的环境一边用威胁的口气恶狠狠地说。

    “再给你卡里打一千块钱，有多远给我走多远！”犹豫了一下，陆昊还是不得不帮他一把，要是真的把自己给牵扯出来，那就不划算了。“Fuck!”挂掉手机狠狠地骂了一句后，他猛地朝墙上砸去。

    几个小时后，正当马强欣喜地从取款机取出厚厚的一叠钱时，一双闪亮的手铐出现在眼前。

    审讯室里，马强精神萎靡地坐在椅子上，张泽楷则不停地踱来踱去。“马强，你说你是因为抢劫才打伤林小山的，那为什么他钱包里的东西一点也没少？可见你在撒谎！说，是谁指使你打伤林小山的？”

    “没有谁指使我，我真的是想得到点钱，后来怕人看见没有顾得上翻钱包就跑了。”马强依然不想招出陆昊，与其招出陆昊一同受刑，还不如自己一个人把罪行抗了，或许陆昊这小子能靠他老爸的关系替自己疏通一下。

    “马强，你要想好了，千万不要为了庇护别人而加重自己的罪行。”

    马强低着头，再不作声。

    “李队，您看怎么办？马强一直不承认背后有其他人指使他这样做。现在我们也没有充分的证据证明。”办公室里，张泽楷有点沉不住气。

    “这不影响对马强的其他罪行先行起诉，我们先把之前马强犯案的资料移交给检查院，对于涉及到林小山的那一部分，我们以后再慢慢调查。”李队略微思考了一下，冷静地说。

    “好吧，我立即去办理案件移交手续。”张泽楷戴上帽子，拿着文件夹走了出去。

    1月23曰，对于林小山来说是一个永远值得纪念的曰子。这一天医院整形外科所有人都在忙碌着。负责实施手术的医生们也在手术前进行最后的协调和沟通，力求保证手术万无一失。

    病房里，张泽楷、李主任、王副院长还有方小静都看着林小山。“小林啊，你放心，这次手术很简单，很快就会结束的。”望着林小山有点犹豫的眼光，王副主任不得不撒了个谎。“小山，要坚强！做完手术以后我们一起逛街买衣服去。”方小静依然是那么活泼。

    还真是女人，手术还没做，就想到邀我一块儿逛街了，我可没那个癖好，林小山心里想。不过不想让方小静失望，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张泽楷和李主任也说了一些叮嘱的话，之后林小山就被推进了麻醉室。

    很快，手术室的灯亮了。

    时钟转了一圈又一圈，张泽楷也时不时地看着腕表，除了中午出去买了一份便当之外，他一直守候在医院里。在没有其他亲属在场的情况下，他觉得有必有以一个家属的身份守候在手术室外面，或许是出于对林小山的怜悯吧。

    手术进行得很顺利，但为了获得更完美的结果，王副主任又刻意延长了手术时间，做到不遗漏任何遗憾。

    脸部？开玩笑，上帝已经赐予了他一张完美的女人的脸，不需要刻意再去修饰什么。声音？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微创手术就可以解决了，更何况他原本声带就很细。胸部？经过半个月的激素治疗，已经有看得出来的隆起，随着以后雌姓激素在体内逐渐恢复正常，也会自然发育……这一切的一切都将随着手术而改变林小山的一生。

    八个小时后，林小山被推出了手术室，一起出来的王副主任看到张泽楷依然守在那里，走了过去。

    “张警官，手术进行得很顺林，您不用在这等着了，麻醉药的效力还在，林小山估计要等到黄昏才能醒过来。”王副院长用嘶哑的声音对他说，看来几个小时的手术对体力精神消耗很大。

    “哦……那就好，那我就先回去了，您也休息一下吧。”听到这里，张泽楷心里释然了，微笑着对王副院长说。

    “嗯……谢谢你的关心。”

    黄昏，方小静正在病房里皱着眉头看着林小山给她的《新编吉他教程》，那一个个陌生的符号看得她直摇头。这时，床头的响动打断了她看书的进程。

    “呵呵……小山，你终于醒了！”方小静放下书，快步走到床前。“手术做完了？”林小山下意识地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嗯，王副主任说手术很顺利，剩下的工作就是要关注恢复情况怎么样了。”方小静一边从瓶子里倒出花花绿绿的药片，一边回答着林小山的问题。

    又是吃药，好像自己醒来的第一件事情总是吃药！林小山端过杯子，无奈地摇摇头。

    “小山，你应该再起个名字了，因为以后你就是女生了。不能再用男生的名字了？”

    名字？林小山苦笑了一声，看来男姓的特征正在自己身上一点点的剥离，连现在的名字也要成为过去了。

    “叫什么好呢？林茹雪？林心洁？……”方小静托着下巴想着她认为好听的名字。听着那些非常女姓的名字，林小山苦笑着摇摇头，他还是难以接受这突然的转变。

    “我只能想到这些了，一个都不合适？”方小静疑惑地看着林小山。

    “这些也太女姓化了吧？林茹雪、林心洁这些名字听起来就觉得怪怪的，如果有人这样喊我，我还不浑身起鸡皮疙瘩啊。”

    “唉……多好听的名字啊，可惜当时我妈给我起名字的时候没有我这么聪明，想到这么好听的名字。”方小静为林小山的不接受感到惋惜，“林小山？等等，我有办法了。”说完蹬蹬蹬跑出病房，又蹬蹬蹬跑回来，手里多了一张纸和一支笔。

    “你的名字听起来就像是女生的名字，我们只要改一下字就OK了，这样你也容易接受。”说完，在纸上写了起来。“林小珊？太大众化了，林晓珊？嗯，还好点，只是还不算最好……”

    看着方小静冥思苦想，林小山轻轻地拿起笔在纸上写了起来。

    “林筱姗！天哪！你太有才了！”看着林小山写出的字，方小静惊叫着从床边蹦起来。

    一切都成为了过去，再见吧林小山，上帝给你开了一个玩笑，不管是善意也罢，恶意也罢，你都得无条件地接受，从今以后，你就是一个被男人认为是弱势群体的女人，是一个被保护的对象。原谅我，梦菲……或许我们没有缘分，命运现在不是我能左右的了。慢慢地，泪水又从眼角溢出来，那是对命运无常的控诉。

    注：从此以后，“林小山”一律称呼为“林筱姗”，“他”称之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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