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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辛闵有个独生女,叫辛静影,至今仍待字闺中。”
“这和辛闵做股东有什么关系?”
“辛闵这个股东是做定了,辛闵不做股东,也会有别的人来做,终归是有外人插手了沂氏的家族企业。你的姑姑和叔叔们,念在我是老大的份上,能不反对的事绝对不会反对,可外人不一样,能不听我的,能和我对着干,能让我们沂氏公司离你爷爷的期望越来越远。”
“爸,你有什么话直说吧。”沂铭有不详的预感。
“我要你娶了辛静影。”
沂铭愣住了,他愤怒的看着父亲,竟然无言以对。
成若能体会到沂铭的心情,沂铭怒气腾腾的呼吸直钻一个父亲的心底,成若也年轻过,他爱过,疯狂过,最后还是在父母的要求下,娶了一个他从来没有爱过的女人,也就是沂铭的母亲贤瑛。沂家的帝国基业比他们的生命更重要,一代又一代,这也许是沂家人难以逃脱的宿命。
成若的眼角微湿,“我不要求你立即娶辛静影,我给你时间考虑。不过你不要跟我说做不到,对付女人,远比掌控一个集团容易的多。沂铭,你要记住,如果你和辛静影结了婚,以后,这一切都是你的了。”
“爸,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沂铭发了疯般把桌上的物件全部扔到地上。
“为什么做不到!你是不是喜欢上哪家的小姐了?”成若的话直戳在沂铭的心坎上。
沂铭不语。
“你若喜欢的是富家小姐,你告诉爸爸,我们来分析下这亲能不能定,如果她的家世在辛家之上,那我们也不用再巴结辛闵了,爸爸立马安排你们结婚。你若喜欢的是平民家的女儿,你趁早给我死了这条心,大不了我们给她一笔钱,这年头,什么感情比得上金钱重要。你好好给我想想吧!”
成若咳嗽着,愤愤的离开了,留下黯然神伤的沂铭。
他没有拒绝的理由,没有反抗的力气,婚姻,对曾经的沂铭来说,不过是一笔签字画押的交易,因为没有爱,便无所谓交易对象是谁,只要对方给出的筹码达到了沂铭的心理价位,那就是一笔成功的交易。可现在不同了,沂铭开始爱了,他知道什么是爱了,他还没有好好享受过爱。
虽然沂铭一直在对自己说,他和周念薇不可能,但想到要和别人走进婚姻,他的心如刀绞。
暮色一层比一层重,直到整个办公室都笼罩在黑暗中,沂铭点上一根烟,隐隐约约的光,像是他那困在枷锁里不得而出的灵魂。烟缸里的烟头堆成了一座小山,烟雾缭绕中,沂铭把身体深深陷在椅子里,拿出桌上的电话拨通了沪森家的号码。
“喂,沪森,念薇在吗?”
听到周念薇的声音,沂铭的眼泪落了下来。
“念薇,还疼吗?”
“不,不疼了。”念薇的心里不知是甜蜜,还是他们相隔千里的感伤。
“念薇,把你的银行户头告诉我下。”
话毕,沂铭已泪流满面。
一层秋雨一层凉,落了几次黄叶,过了霜降,冬天的脚步就近了。今天是休息日,好友路阳约沪森去打高尔夫,他婉言推辞了,书桌上堆满了各个部门上季度的报告,他要抓紧时间看完。
沪森这些天去外地谈项目,昨日刚签完合同回来,一回家就得知凌菲给他回信了,激动的书房也没进,站在院子里就着月光读起来。现在头疼的厉害,像是着了凉。
沪森喊王妈给他倒水,半天没有人回应。从后窗那却传来了嬉笑打闹声,沪森撩开窗帘,见王妈正带着佣人在后院摘柿子,一边吃一边摘,好不热闹。
只好自己去倒了杯开水,吃了一颗感冒药。疾病的痛苦,消减不了一丝心中的甜蜜。凌菲并不是每封信都回,回的信多是寥寥数字,讲些过的挺好,北方的天越发凄冷之类的闲话,文字上也不如沪森的炽热,甚至有种不夹杂情感的冷冰冰,但她愿意回信来,说明她是在意自己的,至少没有将自己遗忘。
他们的关系能平稳的发展着,在遥在他乡的沪森看来,已实属不易。这是第三封回信,他爱不释手的一遍遍看,从抽屉里拿出那块刻着‘凌菲’二字的玉佩和沪森给她拍的照片,这是凌菲留给他的所有东西。照片上的凌菲在蔷薇花前愉快的跳跃,她的笑容,深陷的酒窝,无时无刻不让他的血液沸腾。沪森打算去看她,忙完手头上的事就去,越快越好。
“少爷,你快尝尝今年的柿子,皮薄汁多,又大又甜。”王妈端了一碟洗净的柿子走了进来。
“好,我尝尝。”沪森把玉佩和照片放回抽屉里,用湿毛巾擦了擦手,拿起一个柿子咬了一口,赞不绝口道:“嗯,是不错,霜打过的柿子就是不一样啊。”
“是吧,被小红他们吃了不少,我再不抢点出来,都给他们吃光啦。”王妈指的是家里的年轻佣人们。
“难得大家高兴,就让他们多吃点。”沪森笑笑说道。
“那可不行,我还要给太太留点,过几天趁日头好,我晒点柿饼给太太留着,太太准喜欢。”
“我妈知道你有这心啊,准高兴的合不拢嘴。”
王妈见沪森正忙着,便说道:“那少爷,我先出去了,你有什么事情再叫我。”
“对了,王妈,柿子有多的话,给王大夫和淑慧送一点。“王大夫是周家的私人医生,淑慧和沪森一起长大,住在周家的隔壁,是刘家的二小姐。刘家和周家是世交,又住的近,平时走动频繁。淑慧更是时不时的派佣人给沪森送一条领带,一只皮包,抑或她亲手做的衬衫。
“少爷,王大夫那里我去送,可刘小姐那里”王妈有些迟疑,那位刘小姐从来都不搭理周家的佣人,自己去送的话,不是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王妈不太愿意。
“哦,淑慧那里我去送吧,正好我有几日没见她了,顺便去看看她。”沪森头也没有抬,淑慧在他心里,和亲妹妹差不多。
看完公司里的材料,沪森又将近期要做的事做了一个详细的罗列,打算上班时交给秘书。从小养成的严谨和认真的态度,加上周父离开时千叮万嘱,让沪森对公司的事情不敢有马虎。全部忙好后,看看时间,已是下午六点。
伸了个懒腰,沪森拿起准备给淑慧的柿子,往刘家走去。在巷口看到腊梅已在抽枝发芽,抬头看看墨色的苍穹,一轮洁白的玉盘,月圆思团聚,沪森念着,凌菲,你现在在干什么呢,你在我身边该有多好。
沪森在刘家的大门口碰到了淑慧,她正倚在墙上盯着皎洁的月色出神。路阳对沪森讲过,淑慧是江南名媛中的佼佼者,长相、身材、学识,无一不出类拔萃,特别是她那孤傲清冷的气质直摄人心,若能将她娶回家,让他死一百次都愿意。
这会,沪森想起路阳的话,甚觉好笑,索性细细打量起淑慧,她芳龄二十,穿着一件手工缝制的老式旗袍,翠绿色的丝绸顺着她修长的腿延至脚踝,旗袍外是一件牡丹粉的披肩,上面是乱针绣的凤凰于飞。这一套搭配在她的身上不显香气,也不显老气,倒让人羡慕起花样少女,穿的了万样衣。淑慧未施粉黛,只戴着一对水滴状玉耳坠,白肤紧致,如天外来仙,当真美的不可方物。
“在看什么呢?怎么不进来?”淑慧发现沪森,对他落落大方的说道。
“在研究你怎么美的出类拔萃了。”沪森饶有兴趣的逗淑慧。
“没劲。”淑慧转身进屋。
果然孤傲清冷,沪森暗自叹道。
“这是我家后院种的柿子,我带点给你尝尝。”沪森把篮子递过去。
淑慧瞟了一眼,不在乎的说道:“谁稀罕这个,现在就你家还喜欢种个树,栽个苗的,好端端的把自己整成了农民。”
沪森笑笑,大小姐脾气一点都不小,“不想吃也罢,但你上次说给我做件西装,我怎么到现在连影都没见到。”
“没看见我这屋里堆的到处都是布料,我倒也想给你早点做好,但是一点头绪也没有,本想看看月色找点灵感,却被你给搅合了。”淑慧倒了两杯红酒,递给沪森一杯,“我刚从法国带回来的,尝尝。”
沪森摇了摇杯子,“是不是又要去参加什么设计比赛,拿我给你打样衣呢?”
“怎么了?你不愿意呀?”淑慧笑着推了一下他,风情万种。
“愿意啊,有你这个高级设计师给我做衣服,还不用花钱,我有什么不愿意的。”
说完,两人都格格的笑。
“哟,沪森在啊。”刘母瑾梅走进了屋,“我刚在走廊上听见说话声,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沪森来了,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来了吧。”
“伯母,我这段时间忙,没顾得上来看你和伯父,你们还好吗?”
“都好,都好。来,来,沪森坐。你瞧瞧,淑慧这房间乱的,把自己打扮的倒光鲜亮丽的,鲜明对比啊,哪有一点做姑娘的样。”瑾梅边说边在沪森身上扫着目光,都说三岁看到老,一点都没错,从小就听话懂事的沪森,长大了越发有出息,虽说是周家领养的儿子,但谁不清楚,将来周氏企业自然是要他来继承的。
瑾梅的父亲,也就是淑慧的外公,是上过战场的将军,当年在塞外打战时,把瑾梅和淑慧的外婆带在身边。瑾梅自幼在塞外长大,为人果敢泼辣。嫁到刘家后,以刘父刘明光儒雅的性格,断然不会与她针锋相对,刘家上上下下,都是瑾梅一个人说了算。
“妈,你没事的话就出去吧。”淑慧冷下脸,转身拿起剪刀裁布料。
“哎呀,沪森,你看看,我这个女儿,和她姐姐天壤之别,哪个男人敢娶她哦。”瑾梅故作夸张的撇撇嘴。
“伯母,你别这么说,淑慧就是小孩子脾气,她长的漂亮,又有才,多少男孩子在后面追呢。”
“上门提亲的倒也有,但不是我们做父母的看不上,就是这丫头死活不愿意见面,说到底,知根知底的小伙子太少了。”
“是啊。”沪森只好顺着瑾梅的话往下应答。
“沪森,你和我们淑慧可是青梅竹马。”瑾梅拍了拍沪森的手,话里有话。
聪明的沪森听出不对劲,讪讪的笑道:“伯母说的是呢,淑慧就像我的亲妹妹一样。”
“那你”
“妈,你在说什么呀,你成天说这些,是不是巴不得我赶紧嫁出去,赶紧离开这个家,到人家家里面当受气的小媳妇,你就满意了?”淑慧把剪刀拍在裁缝台上,对着母亲不满的说道。
“哎哟,我的小姑奶奶,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吗,一个姑娘家的好光景有几年啊,等你耗成老姑娘了,你准回头来埋怨我。”瑾梅耐心的劝说着。
“我宁愿耗成老姑娘,也不愿意让你把我当个物件一样随便摆布来摆布去。”淑慧气愤的跺着脚,她是新思想的追随者,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传统婚姻深恶痛绝
眼看母女间的火药味浓烈起来,沪森故意看了看手表,说道:“伯母,我得赶紧回去了,有个客户约我一起吃饭,你看我差点都忘了,我改天再来看你。”
“那,好吧,有空一定要多来坐坐,淑慧就是瞎忙,她有的是时间,你来多陪陪她。”被淑慧一搅合,瑾梅想说的话还没说完,只得依依不舍的看着沪森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