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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宁父宁母一听这话就愣住了,他们惊疑对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担心和不敢置信。
在这种时候基本上都是宁父比宁母镇定。他看了下女儿的表情,这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夕,难道……”
宁芮夕神情严肃地点头:“应该不会出错。不过……”她顿了顿,才低低地说道:“爸,上一次妈妈的事情我们妥协了。这次饭团的事我不想再妥协了。不管怎么样也要追究到底。”
她说得坚决,却在看到自己的爸妈时多了一丝忐忑。
宁父看着她这个样子,又是欣慰又是心酸。
他的女儿,真的是长大了。
那个以前在他怀里腻歪着撒娇的小公主,终于变得成熟稳重起来。
欣慰女儿的懂事,心酸的是她承受的压力。
他知道,女儿之所以这么问都是为了他们两个,因为他们总是在小夕面前说什么父子没有隔夜仇,高鸿毕竟是高翰的爸爸之类的话。却没想到,他这边选择了原谅,那边还是咄咄逼人的。
都这样了,难道他们还要退让吗?
就因为对方是亲家,所以就这样一味地忍受吗?
他们想着高家是宁家的亲家,他们又何曾想过宁家也是高家的亲家?
“放心吧,小夕,不管你做什么,爸妈都支持你。”
宁父爱怜地摸摸女儿的头,笑着说道。
这种亲昵的动作,他很久没做过了。
宁芮夕僵了一下,抬头看到爸妈眼中的信任和支持,心中一暖,之前的那种忐忑也消失了,剩下的,就是对于即将要做事情的坚定和不退让。
说起来,虽然高家和宁家是亲家,但其实宁家爸妈来这高家的次数并不多。
主要是在婚前商量两人婚事的时候,等到结婚后,就没再上过门了。
一来是两家背景悬殊,二则是高家从未主动邀请过宁家爸妈。
光是这两点,就能说明高家和宁家的关系,除去某个人,其实也就比陌生人稍微好那么一点点。
等下了车,宁芮夕让司机老秦在外面等着,自己和爸妈一同往高家里面走去。
宁家住的是小区的单元房,高家是独栋的别墅,占地过千米。这里面的差距之大,绝对不只是数据而已。
好在高家的那些下人还认识宁芮夕,看到她的时候都恭敬地低着头行礼。
这样三人在女佣的带领下走到了客厅,还没进去,三人就听到一阵熟悉的婴儿啼哭声。
这个哭声,将三人的镇定彻底击垮。
宁芮夕第一个反应过来,几个箭步快速跑上前,进去之后就首先看到的就是被女佣抱在怀里啼哭不止的小包子。
才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但在宁芮夕的心里,却有几十年的间隔。
一看到那个熟悉的小包子,她的眼泪都控制不住地直接流了下来。
连打招呼什么也顾不上,直接上去。
也不知是不是感觉到熟悉的气息接近,之前还嚎啕大哭哭得好不可怜的小包子突然止住了哭声,艰难地扭着头看向了某个方向。
“宝宝。”
宁芮夕从女佣手中抢过饭团,紧紧地抱在怀里,等看到小包子此时的可怜样时,眼泪控制不住地直接往下淌。
小饭团从出生之后一直享受的是小王子待遇,用的东西都是最好的,吃的是母乳,平时还有人陪着玩。
所以从出生后,小饭团都很少哭。特别是学会咧嘴笑之后,除了尿湿了尿布的时候会哭一下外,基本上都是可爱的笑着的。
但是现在,这个粉嫩的小包子,却因为大哭变得可怜得让看了的人心都要碎了。
粉嫩的脸颊上有点红红的,像是被什么擦伤了一样。最可怜的是那双漆黑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盈着两泡委屈的眼睛。小嘴也扁着,小鼻子还在不时地小小动一下。
看着这个样子,宁芮夕心中的怒火一下子被点燃了。
如果是之前她可能还能稍微控制一下的话,那么现在,是绝对恨不得杀了那个抱走饭团的人。
“宝宝,别哭,是妈妈错了。妈妈来了,饭团别哭。”
宁芮夕软软地安抚着饭团的情绪,同时不停地在饭团小脸上亲了亲。
看着那被擦破的伤口,她直接扭头看向那个之前抱着饭团女佣:“这是怎么回事?”
女佣被那冷厉的眼神给吓了一跳,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嗫嚅着解释:“刚才帮小小少爷擦脸的时候,一不小心弄破了。”
宁芮夕是心疼不已,但看着女佣那心虚的样子,又忍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由她抱着的关系,饭团的情绪终于平静下来。
黑珍珠一样的大眼睛又恢复了神采,骨溜溜转着,灵气十足。
看着饭团那可爱的样子,宁芮夕的心也跟着变软了。‘
只是那种怒气,却是消失不了的。
直到饭团的情绪稳定下来,她才顾得上去看那边坐在沙发上的人。
等看到一个身影时,她的眼神一下子收紧了。待看到另外一个人时,则是有些讶异。
就在这时,宁家爸妈也跟着出现了。
他们做的第一件事也是和宁芮夕一样,上前来看饭团的情况。
等看到饭团那可怜兮兮的小模样时,宁母直接开骂了:“哪个杀千刀的,畜生不如居然对个婴儿下手。这种人活着就是造孽,就该立刻下地狱永世不能超生,下辈子当畜生去。真不知道是什么人家交的,那是天天跟畜生打交道的人家吗?一点人性都没有。”
她一边骂着一边小心地摸着饭团的小脸,眼眶都有些发红了。
若是平时,在这个时候,宁父肯定是那个站出来去跟人寒暄的人。但是经过在车上和女儿的交谈,再加上看到现在外孙饭团的样子,他已经完全不管了,完全当做什么都没看见整个眼睛里都只有饭团一个人。
等到这边一家四口都好不容易平静下来,重头戏才刚刚开始。
因为担心女儿的关系,饭团由宁父抱着。
宁芮夕站在最前面,看着那边的三人,目光从那个最镇定的公公高鸿身上扫过,接着是心虚却强装淡定的鲁容秋,再接着是一个她万万没想到会在此刻出现的人——张晴!张晴的样子是此时三人之中最不好的,她的脸煞白的,还不停地哆嗦着,像是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她正在心虚一样。
宁芮夕也不说话,就这样扫过三人接着把目光停驻在高鸿身上。
她知道,这次要对付的最大BOSS,其实并不是凶手,而是这位根本莫不清楚喜好的公公。
宁芮夕不说话,宁家爸妈也自然不说话,他们早就打定主意,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支持女儿。
这样一来,客厅里的气氛就出现了一种僵持的沉默。
最后,还是高鸿开口了:“饭团没事,我已经让医生给他做过检查了。这件事我会处理的。你们先带饭团回去吧。”
这话一出,别说是宁芮夕,连宁父宁母都忍不住皱起了眉。
“哈哈哈哈哈。”
一阵突兀的大笑声在客厅响起。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追寻着笑声看向了那个大笑的人。
高鸿不悦地皱起了眉,盯着儿媳宁芮夕。
宁芮夕一点不退让地和对方对视着,嘴角扯出嘲讽的冷笑:“没事?我倒要问问,什么叫没事?没有断胳膊断腿没有被人掐死没有被人卖掉这就是没事?”
高鸿想着见到饭团时那哭得快要断气的样子,沉默着没有回答。
“爸,因为阿翰的关系,我还是得叫你一声爸。饭团是我儿子,他不是你培养出来的人形工具。饭团才一个月,他不是个承认,他甚至连话都不会说连意识都是懵懂的。他还只是个婴儿而已,一个才出生一个月的婴儿,被人偷走几个小时,niiT居然说饭团没事?我真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得出这么个结论的!”
宁芮夕继续说着,她根本不管高鸿那难看的脸色,继续说道:“爸,谢谢你帮我找到饭团。你想要什么报答的话,就算我们宁家倾家荡产也会送给你。但是有一点我们不会妥协。”
她停顿了下,语气变得坚决,里面带着根本不会掩饰的浓浓杀气:“谁抱走了饭团,这个幕后黑手是谁?这件事,我绝对会追究到底的!”
听到这话的鲁容秋和张晴下意识地哆嗦了下。
高鸿忍不住站起来,怒视面前的儿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还会包庇凶手不成?我说了这件事我会处理。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说的话?”
这要是别人,绝对会被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但可惜的是,面前的人是宁芮夕。
只是她很坦荡荡地点着头,嘴角的笑像冰一样冷:“是啊,我不相信。或者说,我从来就没相信过你。”
“你……”
被这样一堵,高鸿终于尝到了那种快要噎死的感觉。
宁芮夕冷笑:“爸,你以为我真的是傻子吗?要是这件事别人做的,我还可以相信你会处理。但现在凶手是你的妻子鲁容秋,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况且,包庇说一套做一套这种事,你也不是第一次做不是吗?”
高鸿没想到宁芮夕这次居然这么不识趣,一张脸憋得通红,想要反驳什么却是找不到话来。
“我就直接把话说出来,这次的事情我不会妥协。这次事情的凶手,我就算拼了一条命也要让她付出代价。这种畜生,活该下地狱。跟畜生一伙的,都是一丘之貉都是畜生!”
宁芮夕早就决定要撕破脸皮,那张清秀的脸因为极端的恨意都变得狰狞了。
这个样子的她,看得高鸿一愣。无形之中,气势竟然被压下去了。
只是这样还不够,回过神来后他的脸胀得通红。虽然宁芮夕没有点名说什么,但他就是有种被人指着鼻子骂的感觉。
“这里是我家,我说了,这件事我会处理。”
高鸿又昂起脖子,斩钢截铁地说道。
宁芮夕还是笑着,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被爸爸抱着满脸稚嫩无辜的饭团,接着冷冷地回话道:“既然这里是你家,我们都是外人,那我们家的事情,跟你又有什么关系?我儿子被抱走,这是绑架,我这个做妈妈的,自然要为我儿子讨一个公道。”
高鸿气得脖子变粗了:“宁芮夕,你这样胡搅蛮缠是怎么回事?你说些什么指桑骂槐的话?难道这就是你们宁家的家教吗?”
这次宁芮夕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旁的宁父就淡淡地说了:“我觉得我们家家教没问题,但是高先生你家的三观倒是要纠正一下。”
高鸿惊住了。他受到惊吓般地看向那边神情淡淡的宁父,却在看到对方那坚定的眼神时露怯了。
他沉默了下,想了想才指着那边脸煞白的人说道:“既然你们这样追问,那我就不管了。这次事情的凶手是这个女人,你们把她带走吧,要杀要剐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哈哈哈哈哈哈。”
这次,宁芮夕又忍不住大笑起来。
她真觉得好笑,莫不成有些人就是这样,一直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把别人都当成傻子不成?
“高先生。”
宁芮夕咧着嘴大笑:“你把我们都当傻子不成?凶手是张晴的吗?那你妻子鲁容秋尊贵的高夫人又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身份?连凶手的身份都被抢走了,那高夫人岂不是太委屈了吗?她那么尊贵的人,竟然只在这件事里打了次酱油,连我这等普通人看着都觉得都替高夫人抱不平呢。”
这个样子的她,就像是发疯了一样,毫无形象可言。
这样子的她,在高家人眼中是可憎可恶的。
但是在宁家爸妈眼中,却是欣慰不已。
这一次,不只是女儿一个人的事,而是他们整个宁家的事情。
高鸿脸一僵,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宁芮夕。
而那边坐着恨不得当隐形人的鲁容秋,在听到这话时则是忍不住心虚地辩解着:“宁芮夕你胡说八道,你这是在污蔑。我要去告你们,说话要讲证据的。”
宁芮夕冷笑,她看着鲁容秋的眼神像是恨不得把她杀死一样。就是这个女人,为了一己之私,抱走了她的儿子。至于她抱走饭团想要做什么,这里面隐藏的秘密,她连想一下都觉得脏。
宁芮夕看着鲁容秋,再看看很显然是要偏袒她的公公高鸿,突然垂下眼帘,语气也变得低沉了很多:“跟阿翰说过爸和妈年轻时候恩爱的事情。在阿翰的心里,就算爸你这些年对他不闻不问,但在他小时候,还是一个好父亲一个好丈夫。毕竟,被妈那么优秀的人爱着的男人,怎么可能是一个普通人呢?但是现在,我却觉得,妈当年看上你,真的是她一辈子最大的失误。你怎么配得上那么优秀的妈妈?能跟你合在一起的,也就是鲁容秋这样的女人而已。”
要说高鸿有什么软肋的话,那么很显然,现在宁芮夕说的话,就是在他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那些往事,是他心里最深处的美好,是他最大的秘密,是他不容许任何人提及的禁忌。
而现在,这个禁忌,却被儿媳宁芮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了出来。
而且,还说了他配不上她这种话!
“闭嘴!”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高鸿在这一刻终于破功了。他连最基本的掩饰都做不到,直接对着女儿宁芮夕怒喝着。
他的手都因为那激动的情绪而颤抖着,上面青筋暴露。
这样子的他,实在是可怕得很。
可惜的是,宁芮夕根本不怕他。在这个时候,为了饭团,她连命都可以不要,那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她说完那些还不够,又继续说道:“高先生,我不知道你对阿翰妈妈我婆婆的感情是真心实意还是虚心假意。我都有些怀疑阿翰说的那些话了,毕竟,如果是一个真心爱着某个女人的男人的话,怎么可能在她还在世的时候就出轨,在她离世不久就有新人进门呢。更重要的是,这个男人居然还对他和他所谓的心爱的女人的亲生骨肉不闻不问的,现在倒好,不仅对自己的骨肉不闻不问冷漠异常,连对亲孙子,一个才刚出生一个月的婴儿,都没有半点感情。你要偏袒鲁容秋,因为她是你的妻子是名义上的高夫人。那么,那个曾经的高夫人那个被你气到病倒在床最后离世的前高夫人又该怎么办?前高夫人的孩子又怎么办?她的孙子又该怎么办?在你把心里,鲁容秋就是宝贝,我婆婆就是草,她的孩子她的孙子就活该被这个抢走她一切的不要脸的小三践踏不成?如果这就是你心里想的,那么我无话可说。从此以后,我宁家和高家没有任何关系,我宁芮夕的儿子和你们高家更是陌生人。这个高家,我极其我的后人都将永世不会再踏入一步。”
宁芮夕的话说得狠,狠得所有人都被惊住了。
而被深深戳中软肋的高鸿更是丧失了所有的抵抗力,神情都有些涣散了。如果走近的话,就会听到他在失神地喃喃着一个名字:景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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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着,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心酸。然后很丢脸的就写哭了。
我明明写的是温馨文啊,是宠文啊,是女强文啊,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