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终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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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真的很恨你，我不是神，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而已，不可能忘记你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和灾难，但是我不会杀你...”

    帝魂大张着双臂似迎接着俯冲而下的金龙和火凰，他的声音平静而淡然，听不出一丝情绪的波动，“我不杀你不是因为我仁慈，因为死亡绝对不是最可怕的事情，而简简单单的死去并不足以弥补你犯下的过错，你不是想知道我究竟要怎样打败这方天地么，我现在就告诉你。 ”

    轰！

    金龙和火凰在半空中没有一丝停顿，带着令人窒息的气息轰然撞入帝魂的身体中，帝魂还在笑，尽管他的身体像充气的气球一样在痛苦的哀嚎、尽管体内龙魂和凰魄的一次次冲击如同割肉剔骨，帝魂浅笑依然，“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其实五年前我真的已经死去了...是它...”

    帝魂低垂着头轻轻摩挲着手中的轮回镜，“是它，一次次的将我从死亡中拉了回来，它留住了我的魂灵，带着我在无尽的星空中漂泊，让我得以不断真正的感悟这片天地，在这期间我无数次想要重塑身体，只是我的身体一次次重塑以后立刻就又会碎裂开来，你知道为什么么？”

    帝魂忽然抬头扫了一眼原始，不知为何那一个平静的眼神却是让原始心中一颤，原始下意识的避开目光，他没有说什么，身体会炸开的原因原始自然知道，那是因为这片天地的‘道’不允许，死了就是死了，死了就应该进入天地轮回之中，以任何形式的重生都是为‘道’之所不容的，这是一个规则的问题。

    帝魂似乎也没有打算让原始回答，只见他又低下头摩挲着轮回镜，自顾自的接着说道，“我刚开始一直不明白，甚至几乎一度都快要放弃了，那种身体一次次重塑又碎裂的痛苦，那种在希望和失望中徘徊的滋味...”。

    帝魂的身躯在颤抖，甚至能够很清晰的听到他咬牙的声音，只是即便如此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可是我坚持下来了，而且我成功的‘活’了下来，并且渐渐明白了真正的‘道’其实就只是简简单单维持世间万物生死轮回的规则，如此而已！”

    长遮住了帝魂低垂的脸孔，让原始无法看到他此时的神情，但是在帝魂身上弥漫着的那股神秘的气息却越来越浓，不过原始依然没有动，他也想看看这一刻的帝魂到底知道些什么，而这时只听帝魂接着说道，“什么三千大道，一切都是假的，都不过只是当初盘古开天辟地留下的一缕意志在作祟罢了，无论是你也好、通天教主也好，甚至是...曹无息都不过是他布下在这个世界的一个种子罢了。”

    啪啪啪啪！

    突然间，一阵响亮的掌声从前方传来，帝魂蓦然抬起头来，一双满布血丝的眼瞳紧紧锁住那道自原始身后缓缓走出的身影。

    “不错，真不错，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一身帝袍的曹无息一边走着一边说道，“不过你有一点说错了，他们并不是我留下的种子，至少现在不是！”

    帝魂微微摇了摇头，“他们出乎意料的诞生了自己的意志，这或许就是人算不如天算吧！”

    “哈哈，好一句人算不如天算。”，曹无息大笑一声，随即正色道，“那你呢，你这个秉承天地意志而生的‘破道子’，一切又是否会都如你所料的一样呢！”

    这时，一直被晾在一旁的原始忽然走了上来，他面色略带阴沉的看着曹无息，“你可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

    “嗯？”，曹无息眉头一蹙，似很不喜原始那带着质问的语气，只听他冷冷说道，“我说过的话不需你来提醒，我说过不再插手这天道之事就不会再出手干预。”

    话落，曹无息却是连看都不再看原始那难看的老脸一眼，他再次扫过一眼帝魂，面色稍缓，道，“我很好奇你究竟要如何打破这天地大道！”，然后只见他缓缓朝封神台边缘走去，一副看戏的姿态。

    时间似乎再次回到了最初的时候，这一次无论是原始还是帝魂都没有再说话，一时间封神台上的气氛骤然变得凝滞起来。

    轰！

    一股骇人的气浪陡然自帝魂体内炸裂开来，瞬间犹如一场风暴席卷整座封神台然后快蔓延出去，让已经空无一人的昆仑山为之一颤，随之在一阵‘咔咔’声响中这座坚不可摧的封神台竟炸裂出一道道巨大的裂痕。

    而这也如同一个信号，一时间刚刚还凝滞的气息瞬间沸腾起来，只见蔚蓝的天幕突然撕裂，洒下满天的七彩霞光，其间只见原始手掌一翻一转然后一寸寸缓缓压下。

    隆隆隆！

    天空在倾塌，大地在震颤，美如仙境的昆仑山在崩塌，而帝魂所在的位置第一时间便炸裂开来，那混乱的大道洪流混杂着破裂的空间不断挤压切割着帝魂的身体，这一刻，原始就仿佛化身成为‘天道’，天地尽在其掌指之间，当真做到了翻手天塌地陷的地步。

    这一刻，哪怕帝魂早有准备也不免为之惊异，此刻的原始比之五年前强的太多，甚至让帝魂产生了他即是道、道即是他的错觉，也只有站在一旁的曹无息似早已知道原始的手段仍然淡然自若的站在一旁，然而不过片刻他便缓缓张大眼眸，随即那嘴角似出现了一丝玩味的笑意。

    咔！

    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时间仿佛定格，静，死一般的安静，蔚蓝的天空下白云朵朵随着微风吹拂时而散开时而汇聚，脚下的山川大地红花绿草、翠色的林海在阳光下分外迷人，而刚刚的一切异像都如同梦幻泡影瞬间幻灭。

    封神台上，帝魂如同一个普通凡人一步步朝着呆呆站在那里仿若定格一般的原始走去，而在他的身边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一个一身金衣可爱帅气的小男孩和一身红红裙娇艳如火的女子，他们两人一左一右并排走在帝魂的身侧，而帝魂的手还拉着小男孩肉呼呼的小手。

    “为什么？”，原始突然莫名的问道。

    帝魂却没有说话，他直接来到原始身前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从原始手中拿过那卷金灿灿的封神榜，然后在手掌中缓缓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