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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义演是选灾后第四天开,主办方和承办方为了达到义演各种效果,邀请了不少从灾区被转移出来人民代表和受灾群众家属。
这些人就坐比较靠前位置,前面六七个节目过去,他们都只是木然地跟着观众们鼓掌,他们只知道,这是为了他们家乡再募捐,但是巨大灾难和失去亲人家乡痛苦,已经让他们心痛到麻木。
主办方邀请他们时候,说了各种需要效果,以及希望他们配合反应,他们当时虽觉得这种时候,谁有心情出席这样场合,但是如果真能为家乡募捐到重建资金,再没有心情,也是要上。
但是真正到了这一刻,他们其实什么都做不出来,前面四五个节目过去,他们看着就像置身事外感觉,虽然上面人唱得动情动性,摄影机扫过来时候,大部分灾区人民代表脸上都是挂着僵硬表情,愣愣地跟着鼓掌。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样表情和临场反应是很不符合主办方需要效果,但是这种时候,谁都是妈生爹养,几个方位摄像大哥都很能理解他们心情,所以,每每拍到这样镜头,他们都只是默默地迅速地切换了镜头,将焦点放回到台上,即使监制人一旁都急得流汗了,也没有人真去开口抱怨什么。
但等到罗美玲节目出来时候,几个方位摄像大哥就立即发现场上群众表情出现了异动,当即就依次调转了镜头过去。
只见,当台上罗美玲歌声唱到高|潮时候,这些人脸上纷纷出现了松动,虽然表情还是有点不自然,但是各个眼眶都开始泛红。个别受到很深感触,甚至都已经忍不住泣泪齐下了。
这一场面通过摄像头捕捉,再投放到大屏幕上时候,场下很多人都震撼了,起先那些抱着些许其他目来此观演,或者一直也没有进入状态观众,看到这一幕,也终于沉下了心来,纷纷陷入一种沉思般静默里。
“和你一样,我们都一样……”
“……日子那么长,我你身旁
见证你成长,拥有为你们鼓掌……”
场上正中央摄像头自始自终没有离开过舞台,忠实地将罗美玲表演给记录了下来,后收声之后,以受灾群众代表为中心,周围漫出了开演以来热忱一次掌声。
罗美玲放下话筒,微微朝下面鞠了个躬,将自己祝愿深深地蕴含里面,然后走下了台,台侧肖统和他身旁女艺人这一刻完全呈现了两种表情,五感众人跟罗美玲身后,6续走过那位女艺人时候,都纷纷咧嘴送她一个大大笑容。
女艺人眼中怒火丛生,脸色气得煞白,手指都掐进了掌心里,面上却要做出无所谓样子,甚至还要挤出笑容,形势比人强,这关卡再扯破脸,只有她自己难堪。
正这时,她所属经纪人跑了过来,看了罗美玲和五感们一眼,眼底也飘过些嫉恨和贪婪——这几个好苗子要是他手里该多好!
罗美玲和五感他们看着经纪人和艺人之间态度,不由怔了一下,随后心里失笑哀叹——还真是臭味相投,物以类聚啊!
几人不再与他们墨迹,纷纷走到后台准备去找孙韶,炫耀一下自己刚刚演出是多么成功。
后台监制罗美玲唱到一半时候,也终于松了口气,开场这么久,气氛终于朝他想要方向调动了起来,一度,他都想调换一下节目顺序了。
因为,他看来,这气氛调动不起来,原因固然多,但总得来说,还是台上演员或明星不够给力。
这场一度没有活,大概是他们安排前半段几个节目和演员明星们知名度不够高,人气不足,调不起观众兴致和共鸣。
而就他想着,要不要把中间和后面压轴一些大人物,给稍稍调两个到前面节目来时候,没想到这个罗美玲居然打开了今天义演局面。
想到这,他又透过屏幕,深深地看了一眼台上鞠躬罗美玲,抖开了节目单,手指一划,停罗美玲报上来节目名称上,眉头先是蹙了一下眉,而后像看懂了什么一样,松开了手指,招手让旁边人过来联系一下罗美玲经纪人。
这场义演,他虽有心想做得干净点,纯粹点,但是很多时候,人总是有力不从心时候,但从这个小局到可以看出这个罗美玲和她经纪人手腕都不错,尤其是这首歌,显然是做,如果不是他们早有准备,那么就是急赶工做出来,就不知道请那位大角儿捉刀了,以后倒是可以经常合作。监制如是想了一番,然后又重将注意力投注眼前屏幕上。
果不其然,后面义演慢慢就进入了状况,不管是现场氛围还是舞台上节目,都很到位了。
而这首歌真正造就者,孙韶。这整个过程里,反而显得尤为平静,他眼中波光不兴,一脸宁和,其实,不是他无所感,而是感觉写歌一瞬间就已经喷发过一次,到了此刻,反倒有种走过万千,能够平复下来味道。
他做他该做,以及能做,做完,便无须愧疚或邀功,仅此而已。
随后,中场时候,轮到各方捐献代表上台走过场,一个名字一个名字过去,然后由代表人举着一张放大支票转交给受灾代表。
等到这些套路都走完后,孙韶跟着众人下台,刚坐回自己位子,他手机就突然震天响了起来,他掏出来一看,居然是易煜,他心里顿时闪过不好感觉,他走出去,到演播厅外面走廊上,才将电话接了起来。
其实这中间,电话已经因为时间太长没接,错过两次,但每次几乎间隔不到一秒,就会重响起,这让孙韶真切地感受到了电话那头易煜执着,莫名让他压力甚。
“喂……大哥……”孙韶接起电话,期期艾艾喊道。
“你们办得这是什么事儿?钱多烧是不是?”易煜火大地那头吼道。
孙韶被他吼得直捂耳朵,然后试图解释:“内啥……我们就是觉得这种国难面前,有能力就捐点……”
“那为什么用我名字?”易煜冷哼。
孙韶:“……这不是想着往后……”
“把你们那些心思都给我收起来,真为我想,就让我消消停停自两年,往后什么谁知道,这地震还不是说来就来,指不定哪天就世界末日,我们全部都下地狱去了,你管那么多往后!”易煜电话那头训道。
孙韶不吭声,任由易煜训斥,心里却一句一句地反驳着,好半天后,易煜看孙韶这乖顺地态度,才终于觉得火气有点散了,但是一想到这群死孩子将钱散掉了,不由又冒了火气。
“呵……”易煜冷笑,“就是捐了,这年头,你怎么知道这钱就是花那些需要人身上?指不定到哪儿就给贪得干干净净了,不过被当猪猡宰了一回!”
孙韶默了一下后开始支支吾吾,还真接不上话。据孙韶所知,后世不断爆出闻里,这种方面闻还真不少,易煜对这些人劣根性把握得还真透彻。
易煜将孙韶骂狗血淋头后,让他去把钱给要回来,让孙韶哭笑不得同时,却也强硬地对易煜说了一个不,这钱捐出去,就没有要回来可能,就是有,孙韶也绝对不会往回要。
就算易煜说自己不需要他们做这些,他也觉得自己和易辉能做也只有这些,而且还是暂时看不到明路,只期望以后多少能易煜坎坷上起点作用事情,他怎么说也不会将钱收回来。
孙韶顶着易煜骂,速地挂了电话。
回家后,发现易辉把自己手机摆茶几上,慢悠悠地跟孙母喝汤,虽然不是开外音,但孙韶一走进,还是能听见,易煜正那头骂得起劲呢,翻过来倒过去地说嘲讽易辉脑子进水了,被驴踢了,有钱怎么不去囤两套房子变大款去,巴拉巴拉一堆。
孙韶坐到易辉和孙母旁边,低头扫了一眼手机上通话时间,不由咂舌,乖乖,都骂了一个多小时了,几乎是自己一挂他电话,他就给易辉打过来了。
易辉看孙韶回来,倒是对他甩了个无奈表情,然后淡定地抄起电话便道:“小勺回来了,我们要吃晚饭了,不跟你聊了,下次记得回家吃饭。”
孙韶:“……”
原来这是两兄弟聊天方式一种!?
……
当时间慢慢走进六月时候,国难带来沉重悲痛终于从人们心头上慢慢散去,人们也终于恢复了以自己生活为重心,然后生活之余去关注一下那些灾后重建事情生活模式。
孙韶信步走街道上,掏出手机看了看,觉得时间还早,便转进了路旁一家书店去了,临近考试,图书馆里基本专业课书都借不到了,只能去书店看看。
一进书店,店里音乐声就飘进了孙韶耳朵,一个低哑女声无限惆怅地低唱着:
“爱与爱絮语
总盛开花季
好像黑莲与蔷薇
交替交织并蒂
永远无法忘记
我们曾经
是美好经历
还是偷来回忆
……
黑莲行囊
蔷薇与歌唱
他站她身旁
幸福净水流长……”
孙韶听了这歌,不禁笑了一下,正站收银台后小妹看孙韶表情,不由也会心一笑,与他攀谈道:“罗美玲《黑莲与蔷薇》,还不错吧?”
孙韶一边点头表示确实挺好,一边上前去问小姑娘这家店里有没有自己要几本专业课书,小姑娘麻利电脑上一搜,便指了指西南边书架道:“那边书架上。”
孙韶过去找到了自己书,到收银台边结账时候,发现小姑娘收银台前面摆了一张罗美玲专辑,他有些不解地看她。
小姑娘嘻嘻一笑:“不买一张吗?”
孙韶怔了一下,这书店业务员什么时候还干起导购和推销员活了?
小姑娘腼腆地道:“这是我近喜欢上一个女歌手,我家是四川……那天,咱们市里那场义演直播,我透过电视看了,我觉得,她很好。而且,后来,她还把她这张专辑所有收入都捐出去了,我希望好人能有好报,其他,我也帮不了,希望她专辑多卖几张吧。”
孙韶一听,便立即明白怎么回事了。
时隔那场大灾难过去一个月了,而离当初那场义演结束也有二十多天了。当初因国难而凝结起来空前强大全国性热血和凝聚力,也渐渐被平凡日子消磨。
华夏就是一个这么有意思民族,国难与外敌面前,他们会变得血性而凶悍,只为捍卫这一片土地上祥和与生命,而当安逸慢慢遍布时,种种问题便会层出不穷。
罗美玲那场义演中,倒并没有表现得多出色,只是因为占了先机,成为挑起氛围第一人,等于说,那场义演,是由罗美玲开始,才算是真正意义上拉开了序幕。
随后几天,罗美玲那首歌传唱度和网络点击率蹭蹭爬了上去,当初想给她使绊子人,不但没有成功反而推了她一把,让她攀得高。
但这首歌毕竟是有一定局限性,只一定环境和氛围里,能挑起人们感触,但是人类都不喜欢时时刻刻让自己沉浸悲伤里,于是进入六月后,这首歌热度就慢慢下来了。
这本来也众人意料之中,肖统和罗美玲倒完全没有什么沮丧,也没有想过要抓住这首歌做点什么文章,便也随它去了。
但谁知道,有时候,也许世上还真有命运或者天理报应这么一说,六月以后,灾区进入紧急重建中,也许是为了筹集多资金,媒体开始多方播报当初各市各地各个行业人士捐款,一方面是为了嘉奖,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通过这种鼓励式闻让多人参加到这种捐助活动中来。
结果这么一翻媒体宣扬,一定鼓励效果是达到了,而意料之外一些情况也频频出现了。其中闹得颇为沸沸扬扬,就是一线一些明星捐款和身价比问题了。
捐款这种东西,捐得其实就是一份心,多或者少,本就没有标准。说得直白一点,不管谁钱,都不是大风刮来,即便别人有个千万上亿身价,这也不代表他就一定得捐出八百万来表示他慷慨。毕竟,他钱终究不是天上掉下来。
心意重,能舍得些,就捐个高额数字;心意一般,总是会肉痛点,捐得少了,但这却并没有什么对与错之分,人之常情一种。
但正统媒体之外,却总有一个声音,见天儿地盘算这个富豪身家,那个明星身价,再与他们捐出去款项做个对比,本来,这些人捐得数额,单独来看,其实并不少,但随着对比数据出来,便一堆微博上抨击来了:“赚这么多,却捐这么点儿,九牛一毛都算不上,这些人就是这么回报社会……”
总之就是一通巴拉巴拉,各种抨击论证或说辞都有。
虽然,这一切孙韶看来,不过是好事者或者仇富者一场无聊网络骂战,但有时候,事情又确实是两面性,虽然一些捐赠比例不高富豪和明星被骂得各种凄惨,但经不住这些事情对孙韶他们来说,也确实有好一面。
这些自诩“社会卫道士”人们,为了能好地证明这些土豪明星们捐得确实不多,又拉出了一些社会各界其他人士捐款和身家对比数值比较高人。
而罗美玲和五感都榜上有名,因为罗美玲和五感统共加一起也不过捐了不到五十万,但是架不住人家身家底子本来就薄,这么一对比,倒捐出了身家三分之一来了,当即,罗美玲和还没有正式出道五感,被夸得天上有地上无。
这么一来,罗美玲倒真真切切地给自己竖下了非常亲民又慈善形象,连带着,肖统公司将五感出道时间提前了一个档期,并将他们第一次正式出道形式也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再不是什么,搭着谁顺风车,或者抱一把谁大腿,而是正儿八经让他们将专辑做好,争取一炮打响。
“帅哥,帅哥,我看你也挺喜欢,买一张她专辑呗。”小姑娘脸红彤彤地看着孙韶,显然做这种事并不是很习惯,但为了自己偶像,还是豁出去脸做到这一步。
孙韶拿起专辑看了看,问小姑娘,“你自己买了吗?”
小姑娘脸红了,磕磕巴巴地小声道:“这些专辑是今天才到,店里放得这张就是我自己掏钱买下来后。”
孙韶点点头,付款时候,多付了一张专辑钱,然后却把专辑递给了人家小姑娘,“店里那张算是我买吧,希望能一直留店里播放,这张你带回家吧。”
小姑娘张着嘴看孙韶。
孙韶笑道:“这专辑,我家里有好几张。”
这是大实话,专辑一出来,罗美玲就甩了十多张签名后塞给他,美名其曰:“留着,等以后姐大红了,这都是能叫上价,这初几张签名版,都你这了。”
将手里专辑一股脑儿地塞给小姑娘后,孙韶捧着自己书走出了书店,再拿出手机一看时候,时候就差不多二楼,当即,他也不再耽误,速地就朝街尾一家茶吧走去,刚进门,就看到肖统对自己示意性地招了一下手,他默默地朝肖统那个方位看了一下,除了肖统,还有四个人,孙韶琢磨着,肖统今天约自己来,难道又是给自己介绍顾客?
随着这罗美玲和五感势位上升,再加上这段时间来,孙韶给罗美玲几首高质量歌曲,以及国难前,孙韶卖出去几首小歌,现都发行了出来,孙韶名声也算是圈内定基下来,只是孙韶自己低调很,一般很少主动去招揽这些。
肖统也比较慎重,一方面自然也是想给孙韶提供一手信息,另一方面,他现实力毕竟有限,也确实担心,太早将孙韶这张底牌报给别人,他以后还会不会有优势。
所以,通常情况下,找孙韶求歌人大半还是要通过肖统手,肖统也会先进行一轮删选,对此孙韶也不觉得有什么,只当自己也多了个不要钱而又慎重经纪人便罢了。
起码肖统看人能力还不错,有他把着关,倒不至于让孙韶被人阴。
孙韶走过去,坐下后,肖统便一番介绍,孙韶顿时有些愕然,眨着眼看肖统——这是什么情况?
肖统不动声色地对他眨眼——先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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