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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晨,时间表安排满满,等徐洪森开完峰会,能喘口气歇歇时,坐大班桌前开始发呆,不知道该拿赵楚怎么办才好。
明智办法,当然是叫司机把赵楚强行送回学校去,她自己爱干嘛干嘛,她爸爱结婚不结,他们两父女爱闹不闹,爱断不断,这事跟他一毛关系都没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徐洪森却做不出手——一个小女孩抱着毛茸茸大白兔抬着眼睛无助望着她,让人怎么忍心就这么将她弃之街头。
但是让她这么留自己家里,学也不去上,那也不行啊。不知道,当自己乘人之危,欺骗无知少女;知道,也会上来质问一句:她小姑娘不懂事,你3多岁男人也不懂事?徐洪森苦笑,真是躺着都中枪。
徐洪森无奈,什么法子都想不出来,想得出来法子也不愿意去做,但是又不能啥也不做,窝藏罪也是罪。哎,反正先通知她家人再说。徐洪森站起来去找他老爸。
徐光明正自己办公室里处理文件,一听就火了,瞪起两只怀疑一切,洞察一切眼珠子:“赵楚来找你干嘛?他爸找不找女朋友,再婚不再婚,关你屁事?”徐光明很清楚儿子是个啥货色,不由心里暗暗叫苦——看来是上过床了,哎,兔子啃了窝边草,一屁股烂屎咋办才好。
徐洪森坐他爸大班桌对面靠背椅上,委屈:“爸,是她忽然跑来找我好不好。你叫我咋办,难道半夜三让她一人流落街头?”
徐光明心想:要是没你,她压根就不会跑上街头。
徐洪森把赵楚赖自己家,不肯去上学事情说了一下:“她死活不肯回学校,说要跟父母断绝关系,退学……”
徐光明一怔,问题比他想得还要严重,这黑锅可真背不起。徐光明冷静下来,盯着儿子看:“洪森,你跟赵楚什么关系?”
“爸,天地良心,我跟她真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徐洪森急,怎么事情一跟赵楚沾边,自己别人眼里就跟贼似。
徐光明看了儿子半天,松了口气:“那就好。洪森。我跟赵建树关系你是知道。离那赵楚远点,我不希望你做点啥事来,让我下不了台。”
徐洪森火死:“爸,我是这种人吗?我难道会去对一个小姑娘居心不良?我有这么没理智没人品?你当我没见过女人还是咋。”
徐光明真恨不得喷儿子一脸吐沫:你不是这种人,那半夜怎么会有鬼来敲门?
声名狼藉花花公子儿子居然也来跑来大谈自己人品贞操,徐光明那个气闷。
徐光明镇定了一下,站起来,走到儿子身边,字斟句酌:“洪森,我跟赵建树交往多年,他家事情我多少也知道一些。他们夫妻间事情,我一个外人不做评论。但是赵建树这位前妻性格我是多少知道点,很冲动,很偏激,很不理智,动辄寻死觅活,吃药上吊无所不为。”
“我跟赵楚没接触过,但是从她这几次对付她父母离婚手段来看,跟她妈是如出一辙。她妈这些年一直用自杀来要挟老公无法离婚,她用离家出走,到陌生男人家过夜,甚至翘课逃学来逼她爸遂她心意——真是活脱脱有其母必有其女。洪森,这个赵楚情绪很不稳定,做事完全没有一点理智。我很不喜欢这个姑娘。她不可以进这个公司,我会托人去给她另外安排工作。你现就把她送走,并且永远不要再见她,我不希望你跟她有任何瓜葛。”
徐洪森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其实他内心里也不赞成赵楚所作所为,但是听他爸把赵楚说得如此不堪,却再也忍不住:“爸,你怎么能这么说一个单纯无辜小姑娘。是,她很冲动,很不理智,但是你想想,她才几岁,21,一个大学生,从来没踏进过社会,不知道人心险恶,你不知道她有多稚嫩……”
徐光明皱着眉头:“21岁,已经成年了。就算她12岁,也不该这么胡乱跑到一个陌生男人家过夜。”
徐洪森忽然感到有点鼻酸,忙自己控制住:“爸,你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轻信,会这样去投奔一个素未平生陌生男人,因为她家庭里得不到她想要信任和依赖。是,你可以说她不应该干涉她父母婚姻,父母有父母自己人生。但是,天下做子女,谁不希望自己个稳定家庭,恩爱父母。我们不是自己要生到这个世界上来,是父母把我们带到这个世上来,从来没征求过我们同意,既然父母这么自作主张生了我们,难道父母不应该对我们负点责任,给我们一个温馨和睦家庭,让我们没有心理阴影长大吗?”
“爸,你说赵楚21岁了,已经成年了。但是我告诉你,这个年龄孩子,即使已经工作了,进入社会了,都还是很敏感,其实还青春期尾声,很脆弱,如果被自己所爱人抛弃,会感到绝望和痛苦……其实人无论什么年龄,都害怕被所爱人背叛抛弃,所以我们都不敢去爱别人,不敢结婚,不敢生育,怕自己孩子重蹈自己覆辙……”徐洪森说不下去了。走到窗边,仰起头,睁大眼睛,让眼泪慢慢隐下去。
徐光明呆住,不知如何是好,过了半响,走到儿子身边,拍拍儿子肩膀:“洪森,我们不讨论赵楚该不该为了反对父亲再婚而逃学出走事了,这是她家庭问题,我们管不了。我们就事论事吧。她应该回学校去上学,不能这么呆你那。我给她爸打电话,叫她爸来把她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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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建树匆匆赶到徐洪森住处,求女儿回学校去上学,结果赵楚坚决表示:老爸一天不跟那个女人分手,跟老妈复婚,自己就一天不回学校上学。
赵建树磨破了嘴皮子都没能劝动女儿,后只能自己回去了。
徐光明大为不满:你女儿不管回不回去上学,你都应该把她弄出去。这么扔我儿子那,是何居心。
徐光明命令儿子,不管怎么样,都得把这女孩从家里撵出去。徐洪森冷冷瞅了自己老爸一眼,置之不理。
徐光明抓瞎,心中大有危险感,但是事态现不由他控制,教育要从娃娃抓起,儿子32个月时候没告诉他不得随便留宿老爸朋友女儿,到32岁时再去唠叨就被儿子当蚊子叫唤了。
徐洪森晚上下班匆匆回到家里,想带赵楚出去吃饭,却发现赵楚钟点工帮助下做了一桌子菜。
“徐哥哥,我还不太会弄,正学。你不会嫌弃我笨吧。”赵楚卷着舌头说,一脸羞涩看着徐洪森。
徐洪森心中十分感动,第一次有女孩这样全心全意为了他学做家务,过去别女人光知道怎么床上讨好他:“哎,楚楚,你真不用这样。”两人坐下来一起吃饭。
接下来几天,赵楚天天呆家里,跟钟点工学做家务,徐洪森心中多少有了点牵挂,晚上量一下班就回家,应酬能推就推,公务应酬必须去,也早早结束赶回。家里有了这么个女孩,连灯光都不像过去那么冰冷了。徐洪森每天跟赵楚一起吃晚饭,洗碗,看电视,看着赵楚天真笑容,听着她格格笑声,心头不由感到了阵阵温馨,这种感觉记忆里几乎从来没有过。
张南风觉得奇怪,怎么一个礼拜徐洪森都踪影不见,而且连个电话都没有,难道这小子登月去啦?自从林蓉那次以后,两个男人都不出去寻花问柳了,只跟苏丹丹一人鬼混,张南风不像徐洪森那样天天跟苏丹丹一起,所以现除了周末一起玩3p外,张南风处于禁欲状态。
转眼到了周末,张南风给徐洪森打了个电话,想知道他打算怎么安排。徐洪森正办公,心里知道告诉张南风肯定会挨骂,但是现他打电话来了,再不说,就是刻意隐瞒了——像自己真做了啥亏心事似。于是徐洪森把事情从头到脚讲了一遍。
张南风眉头皱得都打结了,怎么又是这个赵楚,徐洪森上辈子做啥缺德事了,被这女人阴魂不散缠得这么不亦乐乎?
“徐哥……”张南风刚一开口。
“南风,她这么睡我家门口,我真是拿她没办法。但是我发誓,我对她真没那意思,我连她手指头都没碰过。”徐洪森急急忙忙打断。
张南风无语,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人家自己乐意,别人何必多管闲事,大家都是成年人,哪个要你来指点江山啊。
张南风想了想,徐洪森跟林蓉已经分手了,他跟赵楚,男未婚,女未嫁,两人一起,也不为过。但是一想到上次赵楚这么不顾死活往车轮上扑,张南风就感觉十分不妙,大大不妙。
张南风跟徐洪森交往多年,知道这小子是个什么货色,别看他现迷得跟脑子进水似,过两天玩腻了,翻起脸来,比谁都无情,赵楚到时候会不会往车轮底下扑?
张南风越想越怕,终于开口道:“徐哥,她你家好几天了,学也不去上。她要是真毕不了业,拿不到文凭,到时候说起来全是你责任。你别羊肉没吃倒惹来一身骚。”
徐洪森无奈:“我天天劝她,她就是不听,非要她爸跟女友分手不可。咱们都是男人,你说,这事怎么可能呢。我也不知道他爸啥意思,从周一走了后,再没来过,她妈也不来,貌似真打算把女儿甩我家了。”
张南风挖苦:“人家是不是两口子串通好了,帮女儿钓金龟婿来?”
“别瞎说。”徐洪森不悦,同时也一筹莫展。
张南风冷冷说:“徐哥,你要是还有点理智就赶紧把那女孩打发走,窗户,阳台,垃圾桶,下水道,哪哪顺手就往哪扔。”
徐洪森抱着手机长吁短叹,就是没一句明确说法。张南风知道徐洪森舍不得,暗暗摇头,心想:这男人没救了,今后自作自受,活该。于是掐断电话,不再理他。
张南风挂断后。徐洪森脑子里毕竟还有点剩余理智,想了想,还是给赵建树打了个电话:“赵叔叔,楚楚翘课一周了,再不去上学,功课拉下来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她明年毕业?而且我还是单身,她这么住我家,也不太合适。总之,您能下周一前劝她返校吗?”
赵建树狼狈:“嗯,洪森,这事实对不起,麻烦你了。谢谢你照顾楚楚这么多天,我今天晚上就把她接回家。”
徐洪森以为赵建树是把女儿扔他这不管了,这还真是冤枉了赵建树。这几天,赵建树是前院走水,后院失火,不知道扑哪头好了。原来他周一从徐洪森处出来后,就给前妻打了电话,叫她来劝女儿——徐洪森这住不住,住多久是一回事,学总得上吧,明年就毕业了。
赵建树这个电话后果跟以往每次一样,引出了一连串惊喜,李亚迪发现前夫居然这么有别女人了,肯定是早就勾搭上手了。李亚迪没空去徐洪森那找女儿,倒跑到前夫这捉小三来了。赵建树女友下班后回家,被守门口李亚迪逮个正着。
李亚迪破口大骂。女友搞清楚面前是谁时,也毫不客气回骂——没结婚前不敢得罪他女儿,他前妻有什么不敢得罪,这么送上门了,不是找抽嘛,正好连女儿账一起算。两个女人都受过教育,都有点文采,都经历过婚姻失败,都骂人一堆名词……两人先骂后打,终扭做了一团……
李亚迪从此天天来赵建树家吵闹不休,整幢楼邻居天天看百戏,赵建树女友没法住了,只好去小旅社里开了个房间。女友委屈得要死,给赵建树下了后通牒,叫他赶紧把前妻还有女儿都统统解决了,否则就要辞职,离开北京,回原来地方去……
徐洪森电话打来前,赵建树女友刚电话里说:“你这个男人我死心了,我们分手吧。”赵建树哄了半天都没哄好,但是心里倒也不慌——知道她不过是来逼逼自己而已。但是转念想到,目前这种吵架状态,两人和好前,也能算分手,也算遂了女儿意。
这么一想通,赵建树就理直气壮给女儿挂了个电话:“楚楚,爸爸已经跟那位阿姨分手了。她决定辞职离开北京,回原籍去……爸爸晚上来接你回校吧,老住人家家里不好……”赵建树电话里哄女儿。
赵楚看闹了一周,目终于达到,心里多少有点得意,嘴里却一点不肯软,死活要跟父亲断绝关系,但是终还是答应返校了,可是今天晚上不行,还没跟徐哥哥道别呢。那什么时候呢?赵楚还没想好,但是反正周一会回学校上课就是了。
赵建树松了口气,知道女儿还想继续徐洪森那住着。她愿意住就住呗,反正肯回来上课,不影响毕业就行。赵建树放心了,于是给赵光明挂了个电话,为女儿事表示歉意和感谢。
赵光明一听,赵楚答应回校却还赖着不走,不由气得心里直骂赵家十八代祖宗,嘴里却一点没露出来,照样笑呵呵跟赵建树应酬:“不麻烦,不麻烦。咱们两家啥关系啊,洪森照顾楚楚就像哥哥照顾自己亲妹妹一样,应该嘛。”赵光明把“亲妹妹”三个字发得特别重。
赵光明掐断电话,狠狠把手机往桌上一摔:去你娘,跟我来这手。你找个老婆风流活享受后半生,把你女儿和前妻这么大两包袱甩到我家,你当我袁大头啊。
赵光明马上把儿子叫到了办公室,把里面利害关系都一一跟儿子说明白了,勒令徐洪森立即让赵楚滚蛋——朋友利益和自己家庭利益有冲突时候,朋友就成了敌人,赵光明坚决先把自己儿子摘干净。
徐洪森问心有愧,嘴硬不起来,被老爸训得灰头土脸离开办公室,他心底其实一直很明白跟赵楚这么耗下去不是个事,但是被所有人这么指责,徐洪森觉得十分反感,也很没面子。他自认为自己胸怀坦荡,人神共鉴,这么被大家胡乱猜忌,十分冤枉。
下班后,徐洪森回到家里,赵楚桌边等他。徐洪森看看赵楚,一脸天真,一脸信任,一脸温柔,不由心中一阵温暖,两人坐下来一起吃饭,颇有家庭意味。
徐洪森吃着吃着,却又开始走神了——近他老是走神,总是控制不住想起林蓉。徐洪森想到林蓉总是那么忙,到了周末是特别忙,忙都从来没有跟他好好度过一个周末,从来没为他烧过一顿饭,他也很少为她烧饭,因为幽会时间是那么宝贵。张南风说,林蓉当上经理后,就可以有规律上下班时间,他们可以多点时间一起了,但是林蓉当上经理后并没多大改变,然后他们就分了。
而且自从上次那件事后,他们都有将近一个月没见面了……但是奇怪是,从那夜以后,徐洪森被痛苦深深折磨着,一面认为自己永远不可能原谅林蓉,一面却对她相思入骨,林蓉可能委身于别陌生男人想法令徐洪森恐慌不安,这个幻像杀伤力远远超过了有血有肉宋悦——林蓉会不会忽然嫁给某个他根本不认识男人,然后忽然从他生活中彻底消失呢?那他连跟那个男人决斗机会都没有了。 理论上来说,这是肯定会发生,既然他们已经决裂,并且永不再见,那么林蓉总有一天会遇到什么男人,恋爱,结婚。
徐洪森感到越来越痛苦,相思难耐,想到林蓉初是因为赵楚跟自己分手,不由心里说: 林蓉,你真误会我了,我跟赵楚是清白。
徐洪森抬头对赵楚说:“吃完饭,我们出去玩玩吧。还记得那个飞虹夜都会吗?每个晚上都有表演,周末晚上节目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