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还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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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长珩今天心情不错，孙家事，已经敲定后一步，——到了这会儿，孙志高就算想抽身也不可能。

    管此一举不能彻底扳倒太后，毕竟孙家没有谋逆，但是却能伤到孙家元气，伤到孙家长房根本，也能令太后收敛一些。

    妙是，孙家经此一事，就好比一道坚固堤坝开了口，往后有得是水磨工夫一点点攻破，直到后大坝决堤！

    想到后胜利，即便沉静如他亦不由稍有兴奋。

    不过一进门，就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如意已经急得团团转，见着人，赶忙跟到僻静处，低声道：“大爷，夫人叫你先过去一趟。”一脸苦瓜相，“听说……，秋绫姐姐有了。”

    谢长珩眼里笑容顿时凝固，看着他，“你再说一遍？”

    如意低了头，“秋、秋绫有了。”

    平安后面缩脖子，无缘无故打了一个哆嗦。

    谢长珩静静站院子里，不说话，脸上也没有表情，半晌像是平复了情绪，继而问道：“消息怎么闹出来？”

    如意赶忙回道：“奶奶找着了香杏，抓了问话，结果问出当时桐姨娘事，说是秋绫指使，秋绫一着急就……”

    “你们奶奶呢？”谢长珩又问。

    “听说……”如意咽了咽口水，头低，“听说有些不好，方才夫人和二奶奶、五奶奶，还有四小姐，都过去瞧了一回。”

    谢长珩心沉似水，思绪飞转了起来，——第一，自己不能要这个孩子；第二，自己要不起这个孩子——

    留下这个孩子，付出代价太大！

    妻子会失望伤心，自己会名声受损，傅家会离心离德，甚至会牵连到皇后，——嫡庶分明，才是皇后站住脚步根本。

    而皇后，则是傅家和皇室联系纽带。

    虽然自己盼孩子盼得十分迫切，但并不是庶出子女。

    特别是秋绫这种情况下，生出来孩子。

    秋绫犯了事不说，还背着自己和妻子怀了孕，单凭这个就不能留她，何况外面情势一触即发，经不起任何细小意外！

    现如今，秋绫当众把事情闹了出来，妻子不好处置，母亲那边只怕也很为难，一想到妻子泪光莹莹眼睛，想到她失落，心里就不由紧了一下。

    一贯有用直觉告诉自己，必须短时间里做出决定，否则事情闹开了，会变得很棘手不好处置。

    留，不行。

    不留，毁了妻子名声——

    他脑中有万千思绪不停飞过，实则一瞬而已。

    平安和如意战战兢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先开口说话。

    谢长珩招了招手，对平安耳语了几句，然后没有急着去上房，而是直接先回了长房院子，进了门，问道：“秋绫呢？”

    门边小丫头瑟瑟发抖，指了指，“奶奶正不舒服，简妈妈怕人吵着奶奶，就把秋绫姐姐送去东小院了。”

    东小院，便是以前雨桐住院子。

    “叫她过来。”谢长珩微微蹙眉，不疾不徐上了台阶，不知道为何没有进门，而是静静负手站立。

    豆蔻几个小丫头都垂着头，屏气敛神，量让忽略自个儿存感，生怕一个动作错了，吃挂落就是自己。

    秋绫穿了一身桂合色薄衫，月白抹胸，很是干净温婉样子，上了台阶，怯生生问道：“大爷找我……”

    “你居然敢买通丫头陷害雨桐？”谢长珩劈头盖脸就是一句责骂，二话不说，毫无征兆一记窝心脚踹过去，“谢家容不得你！”

    秋绫根本毫无防备，顿时“啊”一声滚了下去，待到落定，惊慌捂着肚子，“公子爷，婢子已经有身孕……”

    “身孕？”谢长珩脸上露出意外，赶忙下了台阶，伸手拉她起来，回头道：“去二门找平安，叫他赶紧请大夫过来。”

    秋绫心下一松，——果然孩子才是大保障！继而又担心起来，刚才那几阶台阶虽然不高，但是也有三、四阶，该不会动了胎气吧？

    谢长珩一脸关切之色，低头问道：“肚子疼不疼？”

    “有……、有一点。”秋绫一则是担心，二则是想多惹男主人几分怜爱，少不得撒了谎，还红了眼圈儿，“婢子害怕……”

    “我陪你过去躺着。”谢长珩声音很温柔，却叫周围一圈人大吃一惊。

    连秋绫都怔住了，有一种受宠若惊欣喜，等到回过神来，连连点头，“是。”公子爷当着居然如此待对自己，当着众人面，声音里带出几分羞臊，低语道：“还好，也不是很疼。”

    豆蔻等人后面看得焦急，又不敢乱走，等谢长珩和秋绫进了东小院，才赶忙跑进正屋，找到简妈妈急道：“大爷完全被那个狐狸精迷住了，一听说有了身孕，就什么都不问也不罚，还陪着人去了东小院！”

    简妈妈脸上一片黯然，“怎么会是这样……”

    豆蔻小声道：“奶奶那边……？”

    简妈妈一脸苦笑，“外面吵得这么大声，奶奶还会听不见吗？”摆了摆手，“你们都看着一点儿，我进去瞧瞧奶奶。”

    初盈倒是一脸平静，正坐窗边绣一朵盛开牡丹花，手边是十几种红线，深深浅浅绿线，不停比对挑选。

    一针落下去，要斟酌许久才有第二针。

    简妈妈站旁边，眼里有着愧疚，“是我们疏忽了，竟然没有留意到秋绫那边，她小日子做了手脚，还瞒得死死。”

    “妈妈，别说了好吗？”初盈停住手里针，“这世道便是如此，女子卑微，男子三妻四妾，没有秋绫还有夏绫、春绫，早晚都会有庶子庶女。”轻声一笑，“除非我有本事做个悍妇，妾室通房一个都不留。”

    一个都不留？想想都觉得是奢望。

    其实是自己想多了，做好当家主母便是，丈夫给足嫡妻脸面便行，还去想那些虚浮做什么？只是忆起往日那些甜蜜，不由心中苦涩。

    看来母亲说得对，什么都是虚，只有孩子才是真。

    秋绫犯了错，可是因为怀孕，原本正盛怒丈夫，立马就不追究了，——还温柔体贴亲自送回去，还不都是看孩子份上吗？

    算了，不要再去想了。

    初盈力挥去有关秋绫念头，想起外面孙家事，不知道闹得怎么样了，一直没有落定总是让人提着心。

    比起姐姐，自己遇到这点小问题不值一提。

    可惜人情感不好控制，越是不去想，越是有想法不断冒出来，——秋绫会留下来吗？会封姨娘吗？会一举得男吗？还是……

    真是越想越让自己倒胃口，连花也绣不下去了。

    “妈妈。”初盈觉得胸闷气短，实不想去琢磨丈夫和秋绫，起身道：“备马车，我想出去走走。”

    其实是想回娘家，可是又不想让母亲担心。

    出了门，简妈妈车内问道：“奶奶想去哪儿？”

    去哪儿？初盈还真没想过，不回娘家话，似乎没有地方可以去，略微沉吟，“珠宝店、成衣店、料子铺、糕点铺，能逛都逛一圈儿罢。”

    苏妈妈知道她这是散心，叫来好几个婆子跟着，自己也上了马车，凝珠和浮晶后头坐了一辆，仆妇们几个人挤了一辆。

    一行人，漫无目出了谢府。

    ******

    “老大直接回了长房院子？”谢夫人问道。

    “是。”良辰把打听到消息都说了一遍，“听说一时着急踢了秋绫一脚，后来听说有孕，又陪着人去了东小院，还让请了大夫。”

    谢夫人听罢静了静，然后低声念了一句佛，“看来……”转头看向苏妈妈，“老大已经有决定了。”

    苏妈妈低声，“应该吧。”

    “可惜了。”谢夫人眼里闪过一丝惋惜，又道：“换个人，要是老大媳妇有了，那该多好，偏偏却……”摇了摇头，底下没有再言语。

    没隔多会儿了，便有小丫头过来报信，“夫人，方才大夫去给秋绫诊脉，说是被大爷踢坏了肚子，……小产了。”

    谢夫人皱了皱眉，挥手，“下去吧。”

    苏妈妈知道她心情不好，撵退了丫头们，小声道：“夫人，留着是也个祸害，还不如趁早了解，大奶奶也好受一些。”

    “不为这个。”谢夫人摇头，“只是长珩这孩子……”像是不知道怎么措辞，停顿了下才道：“我一向以为他稳重冷静，现看来……，只盼将来遇到大事时候，不要自乱了阵脚。”

    处置秋绫有一百种法子，可是儿子却选择了让自己意外一种。

    自己不信儿子回来，不知道秋绫怀孕事，他故意装聋作哑，找到秋绫就是一记窝心脚，然后寸步不离守着人，直到大夫赶来。

    把所有过错都揽了自己身上，不损妻子一分一毫。

    正巧大儿媳还出门去了，可以说是一点责任都不沾，等她回来，那个不该有孩子没了，至于秋绫……

    谢夫人合上眼静了静，起身道：“把我佛珠取出来，想去佛堂诵一会儿经。”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初没写之前，想着写一篇温馨文，不知道怎么写着写着就苦逼了~~囧~~

    说实话已经有点厌倦妻妾这种题材，力把这篇好好完结，下一篇换个题材，写个彪悍点女主~~~

    Ps：这一点情节是早设定，不让大家揪心了，马上翻过去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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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长珩今天心情不错，孙家事，已经敲定后一步，——到了这会儿，孙志高就算想抽身也不可能。

    管此一举不能彻底扳倒太后，毕竟孙家没有谋逆，但是却能伤到孙家元气，伤到孙家长房根本，也能令太后收敛一些。

    妙是，孙家经此一事，就好比一道坚固堤坝开了口，往后有得是水磨工夫一点点攻破，直到后大坝决堤！

    想到后胜利，即便沉静如他亦不由稍有兴奋。

    不过一进门，就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如意已经急得团团转，见着人，赶忙跟到僻静处，低声道：“大爷，夫人叫你先过去一趟。”一脸苦瓜相，“听说……，秋绫姐姐有了。”

    谢长珩眼里笑容顿时凝固，看着他，“你再说一遍？”

    如意低了头，“秋、秋绫有了。”

    平安后面缩脖子，无缘无故打了一个哆嗦。

    谢长珩静静站院子里，不说话，脸上也没有表情，半晌像是平复了情绪，继而问道：“消息怎么闹出来？”

    如意赶忙回道：“奶奶找着了香杏，抓了问话，结果问出当时桐姨娘事，说是秋绫指使，秋绫一着急就……”

    “你们奶奶呢？”谢长珩又问。

    “听说……”如意咽了咽口水，头低，“听说有些不好，方才夫人和二奶奶、五奶奶，还有四小姐，都过去瞧了一回。”

    谢长珩心沉似水，思绪飞转了起来，——第一，自己不能要这个孩子；第二，自己要不起这个孩子——

    留下这个孩子，付出代价太大！

    妻子会失望伤心，自己会名声受损，傅家会离心离德，甚至会牵连到皇后，——嫡庶分明，才是皇后站住脚步根本。

    而皇后，则是傅家和皇室联系纽带。

    虽然自己盼孩子盼得十分迫切，但并不是庶出子女。

    特别是秋绫这种情况下，生出来孩子。

    秋绫犯了事不说，还背着自己和妻子怀了孕，单凭这个就不能留她，何况外面情势一触即发，经不起任何细小意外！

    现如今，秋绫当众把事情闹了出来，妻子不好处置，母亲那边只怕也很为难，一想到妻子泪光莹莹眼睛，想到她失落，心里就不由紧了一下。

    一贯有用直觉告诉自己，必须短时间里做出决定，否则事情闹开了，会变得很棘手不好处置。

    留，不行。

    不留，毁了妻子名声——

    他脑中有万千思绪不停飞过，实则一瞬而已。

    平安和如意战战兢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先开口说话。

    谢长珩招了招手，对平安耳语了几句，然后没有急着去上房，而是直接先回了长房院子，进了门，问道：“秋绫呢？”

    门边小丫头瑟瑟发抖，指了指，“奶奶正不舒服，简妈妈怕人吵着奶奶，就把秋绫姐姐送去东小院了。”

    东小院，便是以前雨桐住院子。

    “叫她过来。”谢长珩微微蹙眉，不疾不徐上了台阶，不知道为何没有进门，而是静静负手站立。

    豆蔻几个小丫头都垂着头，屏气敛神，量让忽略自个儿存感，生怕一个动作错了，吃挂落就是自己。

    秋绫穿了一身桂合色薄衫，月白抹胸，很是干净温婉样子，上了台阶，怯生生问道：“大爷找我……”

    “你居然敢买通丫头陷害雨桐？”谢长珩劈头盖脸就是一句责骂，二话不说，毫无征兆一记窝心脚踹过去，“谢家容不得你！”

    秋绫根本毫无防备，顿时“啊”一声滚了下去，待到落定，惊慌捂着肚子，“公子爷，婢子已经有身孕……”

    “身孕？”谢长珩脸上露出意外，赶忙下了台阶，伸手拉她起来，回头道：“去二门找平安，叫他赶紧请大夫过来。”

    秋绫心下一松，——果然孩子才是大保障！继而又担心起来，刚才那几阶台阶虽然不高，但是也有三、四阶，该不会动了胎气吧？

    谢长珩一脸关切之色，低头问道：“肚子疼不疼？”

    “有……、有一点。”秋绫一则是担心，二则是想多惹男主人几分怜爱，少不得撒了谎，还红了眼圈儿，“婢子害怕……”

    “我陪你过去躺着。”谢长珩声音很温柔，却叫周围一圈人大吃一惊。

    连秋绫都怔住了，有一种受宠若惊欣喜，等到回过神来，连连点头，“是。”公子爷当着居然如此待对自己，当着众人面，声音里带出几分羞臊，低语道：“还好，也不是很疼。”

    豆蔻等人后面看得焦急，又不敢乱走，等谢长珩和秋绫进了东小院，才赶忙跑进正屋，找到简妈妈急道：“大爷完全被那个狐狸精迷住了，一听说有了身孕，就什么都不问也不罚，还陪着人去了东小院！”

    简妈妈脸上一片黯然，“怎么会是这样……”

    豆蔻小声道：“奶奶那边……？”

    简妈妈一脸苦笑，“外面吵得这么大声，奶奶还会听不见吗？”摆了摆手，“你们都看着一点儿，我进去瞧瞧奶奶。”

    初盈倒是一脸平静，正坐窗边绣一朵盛开牡丹花，手边是十几种红线，深深浅浅绿线，不停比对挑选。

    一针落下去，要斟酌许久才有第二针。

    简妈妈站旁边，眼里有着愧疚，“是我们疏忽了，竟然没有留意到秋绫那边，她小日子做了手脚，还瞒得死死。”

    “妈妈，别说了好吗？”初盈停住手里针，“这世道便是如此，女子卑微，男子三妻四妾，没有秋绫还有夏绫、春绫，早晚都会有庶子庶女。”轻声一笑，“除非我有本事做个悍妇，妾室通房一个都不留。”

    一个都不留？想想都觉得是奢望。

    其实是自己想多了，做好当家主母便是，丈夫给足嫡妻脸面便行，还去想那些虚浮做什么？只是忆起往日那些甜蜜，不由心中苦涩。

    看来母亲说得对，什么都是虚，只有孩子才是真。

    秋绫犯了错，可是因为怀孕，原本正盛怒丈夫，立马就不追究了，——还温柔体贴亲自送回去，还不都是看孩子份上吗？

    算了，不要再去想了。

    初盈力挥去有关秋绫念头，想起外面孙家事，不知道闹得怎么样了，一直没有落定总是让人提着心。

    比起姐姐，自己遇到这点小问题不值一提。

    可惜人情感不好控制，越是不去想，越是有想法不断冒出来，——秋绫会留下来吗？会封姨娘吗？会一举得男吗？还是……

    真是越想越让自己倒胃口，连花也绣不下去了。

    “妈妈。”初盈觉得胸闷气短，实不想去琢磨丈夫和秋绫，起身道：“备马车，我想出去走走。”

    其实是想回娘家，可是又不想让母亲担心。

    出了门，简妈妈车内问道：“奶奶想去哪儿？”

    去哪儿？初盈还真没想过，不回娘家话，似乎没有地方可以去，略微沉吟，“珠宝店、成衣店、料子铺、糕点铺，能逛都逛一圈儿罢。”

    苏妈妈知道她这是散心，叫来好几个婆子跟着，自己也上了马车，凝珠和浮晶后头坐了一辆，仆妇们几个人挤了一辆。

    一行人，漫无目出了谢府。

    ******

    “老大直接回了长房院子？”谢夫人问道。

    “是。”良辰把打听到消息都说了一遍，“听说一时着急踢了秋绫一脚，后来听说有孕，又陪着人去了东小院，还让请了大夫。”

    谢夫人听罢静了静，然后低声念了一句佛，“看来……”转头看向苏妈妈，“老大已经有决定了。”

    苏妈妈低声，“应该吧。”

    “可惜了。”谢夫人眼里闪过一丝惋惜，又道：“换个人，要是老大媳妇有了，那该多好，偏偏却……”摇了摇头，底下没有再言语。

    没隔多会儿了，便有小丫头过来报信，“夫人，方才大夫去给秋绫诊脉，说是被大爷踢坏了肚子，……小产了。”

    谢夫人皱了皱眉，挥手，“下去吧。”

    苏妈妈知道她心情不好，撵退了丫头们，小声道：“夫人，留着是也个祸害，还不如趁早了解，大奶奶也好受一些。”

    “不为这个。”谢夫人摇头，“只是长珩这孩子……”像是不知道怎么措辞，停顿了下才道：“我一向以为他稳重冷静，现看来……，只盼将来遇到大事时候，不要自乱了阵脚。”

    处置秋绫有一百种法子，可是儿子却选择了让自己意外一种。

    自己不信儿子回来，不知道秋绫怀孕事，他故意装聋作哑，找到秋绫就是一记窝心脚，然后寸步不离守着人，直到大夫赶来。

    把所有过错都揽了自己身上，不损妻子一分一毫。

    正巧大儿媳还出门去了，可以说是一点责任都不沾，等她回来，那个不该有孩子没了，至于秋绫……

    谢夫人合上眼静了静，起身道：“把我佛珠取出来，想去佛堂诵一会儿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