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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茶实在是好茶,比起他们家茶楼里的一品玉露,好得不止十倍,算得上是顶级香茗了。
他咬了咬牙,一狠心,伸出一根手指道:“我出这个价,曾老爷,你再考虑考虑,你既然说了,这是曾姑娘的心头好,那我不敢多要,我只要半斤可好?”
安心可没放过王老板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这些茶叶如果经他手,一转手价格可翻百倍。
她便俏皮的问道:“王老板,我是乡下丫头,没见过世面,但是我记得慎王爷,曾经说过,说我家这野茶,比那什么玉枫露好多了,算得上是顶级香茗了,你这一根手指头是什么意思,是一两呢,还是十俩,还是一百俩呀?”
王老板嘴角抽了抽,就知道这小丫头牙尖嘴利的,他其实本意是十俩银子一两茶,寻思着,乡下人没见过世面,这茶又是山里白摘的,他们不过是出个柴火费,如果能凭白得五十俩银子,有什么不乐意的。
没想到安心不但说破了,还拉出慎王爷当挡箭牌,他就不好再开口说十俩了,他不是等于说慎王爷眼瞎吗?
顶级香茗就十俩银子一两?
他有些肉痛,这小丫头怎么这样精呢?他原本打算,五十俩银子拿到半斤,回去后,就一百俩银子一杯的卖,一两茶至少也得沏上个十几杯吧。
“曾姑娘玩笑了,慎王爷都说这是顶级香茗了,那自然有他自个儿的身价,我这一根手指头代表的是一百俩。”
“王老板果然是识货之人,一百俩一钱茶叶,价格还算公道。”安心故意来了这样一句,果然见他整个脸都变色了。
嘴唇哆索起来,脸上的笑容也僵硬了:“曾姑娘别开玩笑了,一百俩一钱,怎么可能?”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
安心故意撅嘴道:“怎么没有可能,我听慎王爷说了,京城有家很大的茶楼,叫醉枕香,里面的一级玉枫露茶,就是一百俩一杯的。何况那杯子小小的,还不够我塞牙缝,一钱茶叶,至少也能泡上五六杯茶。您刚才也说了,我们家这野茶算得上顶级香茗,若是这顶级香茗的价钱,还不如一级香茗,说出去谁信呀?”
王老板头上开始冒汗了,没想到这乡下的小丫头也不好糊弄,大概知道自己说话没有份量,便时时刻刻拉上慎王爷说事儿。
京城醉枕香的茶叶价格,他当然是知晓的,他的梦想,也是能够做成醉枕香那样的大茶楼。
“曾姑娘,那是京城,是天子脚下,到处都是达官贵人,我不过是小小燕都,人口稀少,穷人又多,这一百俩买回去,谁要喝呀?”王老板就差苦苦哀求了,小姑奶哎,你就少要点,让我赚点钱吧。
“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燕都的确论条件,比不得京城,那这样好了,五十俩一钱,我匀给你三两茶叶。我得给我老师尤先生,还有慎王爷留点,他当初说,那茶叶,他要送人,要是回头再问我要,没有了可不好交待,你说哪。”
“行行行,五十就五十,那我算下,五十俩一钱,那一两就是五百,三两就是一千五百。这水呢,你们打算要价多少?能否便宜一些?”
“王老板,你这话可就不对了,这泉水每日数量有限,而且路又难走,你知道我大哥要经过什么样的地方吗?要爬过这么高的山,要攀这么光的绝壁,要走在大半天的路程,还要很多数不清的危险,随时会遇到野猪或是狼等凶猛的动物,要早出晚归,早上早早的去,将桶放要那泉口处接着,一点点的流下来,等到傍晚再将桶盖封好,还要这将一桶水背下来,再经过那样许多有危险,随时会送命的地方,方才能得到你现在所喝的水。我大哥为了取这些水,可是把命都系在裤腰带上的。”安心撅着粉色的小嘴,仰起桃心小脸,伸出手比划,把原本就险的地方,更加夸大了十倍的来说。
王老板被忽悠的一愣一愣的,“真……真的有那么危险吗?”
“王老板如果不信,我们可以带你去呀,如果这水你们可以自己取到的话,我们就半价卖给你如何?”安心眨了眨眼睛说道。
王老板立即来了精神,“此话当真?”
看曾安心说的这架势,王老板感觉自己可能会被当成冤大头来宰,如果自己的人真能取到水,那他们就没有喊高价的理由了嘛。
“行,为了让王老板看看,我们取水倒底有多困难,我们就舍命再陪你走一趟。大哥,带上家伙,走吧。”曾安心,转过身去,朝着自己的大哥挤眉弄眼。
当王老板看见曾高大和曾友趣还带了火油,帐蓬,干粮等物时,不由有些疑惑:“现在才中饭时分,为何带这些?”
曾友趣便道:“路途实在遥远,我们若走得快,或许能在天黑前赶到,那水滴下来需要些时间,既然王老板已经跟我们上山了,到不如顺便将明天的货取出来。这样一等便一夜了,再者天黑下山实在太危险了,一些凶狠的动物也喜欢在天黑出来觅食。到时候我们多点些火把,可以吓退那些动物。”
曾爱军和曾安心,还要留下来接收下午的山货,便没有跟过去,安心只是朝着大哥挤了挤眼睛,让他带着这群人,在山上多绕点路。
曾高大有些不太喜欢这样的方式,觉得这样不太好,便被小妹拉到房间一通教育,又告诉他,这王老板奸诈无比,再说了,这取水的确困难呀。
若是他没有仙桃空间,没有北面石屋,难道不是真的走这些路?
曾高大想想也是,便心下释然了。
王老板特意从伙计中挑了两个人高马大的,跟着他一起上山。
王老板看见曾高大一边走,一边辩认树边的痕迹,曾友趣介绍道:“这山泉原本是我们无意发现的,便留下记号,免得走错了路。王老板小心些脚下,有些地方看着平实,其实是悬空的。”
岂料曾友趣话还没说落音,就听见有人哎呀一声,那个人高马大的伙计,已经一脚落空,整个人朝着荆棘丛中滚去。
如果让他落到底部,就算不重伤,那脸也毁了。前面的曾高大,立即抛出原本缚在腰上的粗麻绳,绳子灵活的将那伙计缠住,往上一带,整个人就抛到了空中,堪堪落在王老板的脚边。
他心惊胆战的将那伙计扶了起来,那伙计连忙磕头感谢救命之恩,他原本还有些瞧不起曾高大,现在全无那样的念头。
刚才的情况当真是惊险之极。
王老板心中的忐忑也越发浓烈起来,开始有些相信安心所说的话。
再反过来一想,这水若真是容易得,恐怕早就被别人发现了,哪里还等得到他。
这样一想,便萌生了退意,站住,招呼曾高大,说想要下山。
曾友趣却是坚持,他当过多年军人,自然了解王老板此刻心里想什么,但他偏不如他所愿,他越是害怕,他们就要越是让他去看。
只有他亲自看过,了解有多艰难,才会真正从心底相信。
“不行,不行,王老板,这路已经走了一半了,再回头下山,太可惜了,反正干粮我们都带得足足的,你放心,我和我儿子在这山中都是老猎户了,必不会让你们有危险的。”
王老板听他这样一劝,便也觉得自己刚才是吓自己,也许没有想象的那么危险呢。
天逐渐黑了下来,犹其是身在林子里,更是感觉黑的快,若是极力抬头,仰望那天空,或还可见一丝白色。
王老板身上的绸衫被树枝划的破破烂烂,这些他也顾不上了,只是用拳头捶着双腿,坐在地上喘息,又接过曾友趣递过来的水壶解渴。
“这还没到吗?”
曾高大一向话少,此刻更是在四处堪查,确认有没有走错路,见他们问,便闷声道:“再翻过这岭子,爬上前面那道绝壁,就是清泉所在了。”
王老板的脸顿时抽搐了,啥,还有这么远?
他突然好后悔呀,你说多出钱就多出钱嘛,也就是少赚一点的问题,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呢?他脱下鞋子来看,这脚都磨出血泡了。
两个伙计看自家老板辛苦成这样,只能认命的背他了,王老板实在是一步也走不动了。
他没想到,那曾友趣年龄看起来比自己还大,但是走起山路来,居然健步如飞,比他两个年轻伙计,还要强大。
那个曾高大别看像个闷葫芦,更是厉害,不但身手了得,而且走了这么远的路,不但不流汗,连气儿都不粗。
终于到了绝壁前面,曾高大不声不响,将一条条粗麻绳解下来,递给王老板和两个伙计。
王老板脸色一变,连忙挥手,“不不不,你,你不会让我爬上去吧?”
曾高大认真点头:“清泉眼就在这绝壁的后面,我早就四处找过来了,除了攀延上去,没有其它路可走,四面都是这样高耳的绝壁,这里一面还稍矮些,若是从桃源镇那边翻过来,更高呢。快些上吧,天已经黑的看不见了。”
仿佛像是与曾高大说好了似的,一阵冷风吹过,接着是一连串的狼叫声,王老板下的大叫一声,赶紧躲到了曾友趣的后面。
“狼,有狼!”
曾友趣心里暗自好笑,但却脸上不慌不忙,手里已经用火石点了火把,举起来,照映在王老板惊恐的脸上。
“放心吧,看见火光,他们不敢过来的。王老板,你看水源就在这后面了,你要不要让你的伙计也跟过去瞧瞧?”
“掌柜的,我,我们不行的,这太,太陡,太高了,要是手那么一滑,就没命了,我不干。”两个伙计同时脸色如土的摇头。
曾高大此刻已经背负着空桶,攀到半中间了,朝着下面大声喊道:“你们要不要上来,不上来,我可先走了。”
王老板连忙朝着上面陪笑道:“有劳曾大兄弟去接水了,我们就不上来了,省得耽误你的事儿,我们就在下面等你明天下来了。”
“那行,那你们就在原地搭帐蓬生火吧,我先去把水桶摆好,一会再来跟你们会合。”曾高大身手利落,如同猴子一般,嗖嗖嗖,转眼就不见人影了。
其实自从松小跳和猴子们将曾高大他们,第一次带上桃源境内后,曾高大就在崖上动了些小小的手脚,只有攀爬上去的人,才会发现,在适当的地方都有微微凹处,可以搭脚,断壁上垂下来的那些青藤里面也裹着粗粗的麻绳。
安全的很。
但是王老板和那两个伙计可不知道,乍一看,居然都望不到头,又光滑如镜,简直飞鸟难渡,谁敢爬?送死还差不多。
曾高大朝着崖下面,已经开始升火的众人抿唇一笑,飞快的钻进了仙桃空间,先去北面草坪上面,骑了会儿马,然后又去铸造房鼓捣了会他的发明。
休息的差不多了,这才用竹筒在悠然农庄的井里接了半筒水,往背上的箩筐里一丢,走出空间,攀上藤蔓,慢慢往崖下溜去。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大家伙儿方才见绝壁上面,慢慢下来一个人影,曾高大落地,掂了掂手里的一个竹筒道:“晚上的时候,那水滴的快些,我逗留了一会儿,接了这半筒,留着我们晚上喝。”
“只啃干粮,估计没什么意思,王老板难得在我们这儿做客一晚,没荤菜不像话,这样你们稍待片刻,我去猎些山鸡野兔过来。”曾高大放下箩筐,从里面拿出弓箭,朝着林子深处走去。
不多会儿,手上便提了一只灰兔一只山鸡,同时还从胸口摸出十来个野鸟蛋。
他麻利的将那些动物去毛清理干净,当王老板见曾高大竟然想拿那清泉水,来洗野鸡时,一下子跳起来将竹筒抢到怀里,翻白眼瞪他。
“你这简直是暴殓天物,你可知道这水到了外面,有多珍贵?这样的好水,你居然要用来洗野鸡,我坚决不同意。”
曾高大只好耸了肩膀,提着鸡兔去附近的小溪里清洗了下,顺手又捉了几条鱼回来。
王老板原先见曾高大的箩筐中,便有那些瓶瓶罐罐就觉得奇怪,还以为是防蚊虫叮咬的药粉之类的,现在才知道,居然是调味料。
只见曾友趣也帮着儿子,父子俩一起动手,不过一小会儿,那鲜美的香味,便飘了出来,野兔更是被烤的金黄油亮。
拿着刀将肉割成一条条的,又拿出酱料,用竹签子叉了肉,沾着酱吃,味道超级好。
王老板一边吃一感叹道:“今天来你们家之前,我还在想你们穷家穷户的不容易,谁能想到,你们这过的简直是皇帝过的日子呀。靠着这天材地宝一般的青玉山,吃着这人间极品美味,喝着这山珍泉酿,啧啧,这生活,简直是太逍遥了,世外桃源,也莫过如此了。”
听着这番话,曾高大的脑海中猛闪过一丝模糊的念头,但是瞬间又逝,他都没有抓住,耳边只听见曾友趣和王老板的对话。
“王老板走南闯北,什么样的风景没见过,什么样的福气没享过,这乡村野地里的味道,也就是偶尔来,图个新鲜,若是让你天天在这儿爬山,你肯定也受不了。”曾友趣哈哈大笑起来。
王老板点头,这倒是。
“不过正因为平时忙碌,不得空儿,偶尔来这山里,过过回归原始的生活,就觉得特别惬意,哪怕是自己动手,也觉得很是新奇,而且你这青玉山里野物又多,山货又丰盛新鲜,烤起来吃的味道也是极好,还是挺不错的。”
曾高大这才一拍大腿站了起来,他终于想起来,刚才从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是啥了。
众人见他突然站起来,纷纷抬头看他,疑惑道:“怎么了?”又同时警惕起来,难道有狼?
“没事,没事,只是听到王老板的话,突然想到个点子,不知道可不可行。”曾高大试探的说道。
在现代之所以这种野营流行,是因为大多数人生活在重污染的钢筋城市,难得见到绿色。
但是古代就不一样了,到处都是绿色,那些有钱人家里,更是小花园套大花园,同样的方法,不一定都实用,所以他才想听听王老板的想法,毕竟人家是纯正的古人嘛。
“小兄弟有什么想法,尽管说来听听。”王老板那张马脸仿佛一下子生动起来,眼里也是亮光闪过,看来也起了兴趣。
“我想就着这青玉山,开拓一个新的旅游项目,暂时就取名叫野营吧。大体过程是这样的,早上过来,吃最纯正的农家风味早餐,然后参观桃源村,看过年时候才会出来的社戏。社戏看完,快要到中午了,大家一起到青玉山脚边,男的跟着打猎,女的呢就去摘些山货蘑菇,现场烤制,自己搭锅灶,自己做饭,如果是自己猎到的野兔之类的,吃不完还可以分着带回去,当然啦,是要按市场价来买的,下午呢去看看青玉山的奇景怪石,晚上呢还可以开办篝火晚会。”曾高大一口气,把前世的一些农家乐项目都说了出来。
王老板果然听的眼睛直发亮,只是他又微沉吟了下方道:“你这想法很不错,如果真能搞起来,相信会有许多人来玩,但是现在有两个问题,一个是路,还有个就是奇景的地方,我想这青玉山这么大,肯定是有的,但是在哪里呢?你们得找到,还得给那地方搭上好走的路,否则都是白搭。”
“其实关于路的事情,我是这样想的,这项活动也分日程的,比如只是当日来返的,那么只在青玉山山脚转转,不用进像这样的深山,那倒也不危险。如果有那超过三天以上的行程,既然是想往深里探的,至少是有点功夫底子的,难道不是越险峻越好吗?如果路都搭好了,还有什么探究的新意?”
“你这样一说,倒也有道理,如我这般年纪的,肯定是想走平稳的路,但如果是那些大家公子哥们,肯定是想要探新求奇的。不过我觉得路的问题,还是要稍为解决下,比如有危险的地方,要标记下,要不然随便一个人出了问题,那可是不得了的大事呀。”王老板很真诚的提示道。
曾高大憨厚一笑:“我也只是突然想到这个点子而已,一时半会肯定是实施不了的,反正山也不会跑掉,慢慢来吧。”
众人吃了回,就各自回了帐蓬休息,不过曾高大却是一直没睡,他要值夜,防止野兽突然袭击。
那个大个子伙计,在下半夜的时候来替曾高大,之前救了他,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曾高大却是没事,让他看看自己,再看看他,他明明睡了上半夜的,但是精神还不如曾高大,曾高大看起来精神烁烁,丝毫没有困意的样子。
大个子伙计见他不肯回帐蓬休息,也只得作罢,张嘴打了几个哈欠,但仍旧坚持坐在火堆旁边陪着曾高大,只是才没过一会儿,就靠在树杆上睡着了。
曾高大一边将火弄的旺一场,一边在想着刚才的事,青玉山如果开发出来,当然好,但是如果真的要开展野营活动,那么他们发现的那片桃源之地,恐怕就会被发现。
那可是曾家的宝藏所在,那里面的财富,非同一般,很难保没有宵小掂记。
看来在开展这项新活动之前,得先把桃源之地保护起来,或者干脆划出一片活动区域,非区域不允许活动。
看来接下来的事情,还有许多呀。首先当然是探查,哪些地方有奇妙的景观,要一一留心记下来,路不好走的地方,要想法设法的修路。
然后就是在青玉山地界四周种上藤蔓和铁荆棘,形成天然的防护墙。
古代没有电网,只有这么干了,否则同样的山,但是长出来的山货,却是两种品质,很难保不会让人怀疑,更难保不会有人不安份。
当王老板等人醒过来时,发现曾友趣已经起来了,正在拾弄早饭呢。
铁锅下面的火烧的旺旺的,王老板的两个伙计,正帮着添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