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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王少爷,你喜欢我,所以你家里人才要刁难我,你喜欢我,所以你才要处处为难我,难道你的喜欢就是这样的逻辑吗?那真是很抱歉,这样的喜欢我承受不起。你还是找别人喜欢吧。”
“我承认,刚开始的时候,我的确很讨厌你,认为你处心机虑靠近我,是想要嫁入我王府,但是后来随着一点点的接触,我发现你不是以前的你了,而且我对你的讨厌也慢慢的变淡了,并且变成了欣赏,直到慢慢喜欢上你,只是我自己一直不愿意承认。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去喜欢一个女子,我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来表达我的心意,便只能先为难着你了。
行春社戏那晚,我才真正看懂了自己的心意,我才发现,原来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叫喜欢。我便问墨棋,若是喜欢一个人,该要怎么对她?墨棋说要对她好,我便想着送些礼物给你,结果被我娘知道了,她只以为你勾引我是个有心计的人,便让陈妈妈上门做出样的事来。我现在已经和他们说清楚了,他们以后不会再为难你了。”
王卓云从小到大,被家里人捧若天之骄子,什么时候会这样低声下气般的说这样的话,但是今天他只觉得自己不再是那天子骄子,他只是一个期待得到心上人回复的傻瓜而已。
曾安心前世也看了不少言情电视剧,像王卓云这样类型的也有,只不过没想到,今天居然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她一时真不知道是爱军好,还是无语好。
只是她今年才十岁,这古人的情商未必开发的太早了些吧?
“安心,你,你不信我说的话?”王卓云小心翼翼的看着她,那眼神里的小意模样,倒让安心不禁想笑,这个样子,哪里像是高傲的江大少爷。
“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
“那,那你,那你是怎么想的?”王卓云的心像一下子呼到了云端,爱军的嘴都合不拢了,紧紧捏着拳头,认真盯着曾安心的眼睛,很期待那里能说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又是一阵沉默,王卓云隐约感觉不对劲,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收了,开始忐忑不安起来。
“王卓云,对不起,我对你没感觉!”曾安心考虑很久,觉得与其说的含糊让他误会,倒不如说清楚,免得伤害了别人,做下像二哥那样的糊涂事来。
王卓云的脸色立即惨白成银色,下意识就松了安心的手,朝后面倒退了一步,像受到什么重大打击似的,眼神里的光芒也黯然了下去,嘴唇哆索了半天,才蹦出几个字来:“为、为什么?”
安心还没说话,他立即又急切起来:“你一定是因为陈妈妈说的那些话对不对,我不在乎那些门第观念的,只要我们喜欢彼此就好了呀。”他语无伦次的又说了许多。
“停!”曾安心看着他眼圈通红,满脸苍白的样子,心里都有些于心不忍了,但还是说出自己想法:“和那些无关!主要是我现在年纪太小了,我才十岁,我还不懂感情,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所以我没有办法现在答应你什么,或者保证什么。对不起,所以我只能拒绝你,而且你也才十三岁,你看过几个女孩呢,或许以后你会遇到更好的,假使我们现在就私下定了什么,到时候你若是遇到更好的,那岂不是对彼此都是伤害?”
王卓云黯淡的眸子里,一下又闪现出亮光来,上前一步,急切的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怕我变心?不,我不会的。”
“你怎么听不懂我说的话呢?我们现在年纪尚小,根本不懂什么是真正的喜欢和感情,或许只是一时寂寞或是贪新鲜罢了。”
“不,我不是一时寂寞,我也不是贪新鲜,我是真的喜欢你,我想娶你,我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他的目光逐渐坚定起来。
曾安心只觉得头疼,为什么会有一种,越是说越是说不清的感觉?
“反正我未成年前,我不想谈论这些事,而且以前你一直刁难我,我对你也没有啥好感。退一万步说,就算喜欢,至少也要从朋友开始吧?”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你现在不喜欢我,不代表未来不喜欢我,只要我努力,我们就可以从朋友变成恋人对不对?”
曾安心歪了歪头,这样理解也没错,谁知道以后会怎样呢?反正现在让她一个心理年龄二十几岁的人,和一个十三岁小屁孩谈恋爱,她实在是接受不了这个心理差。
王卓云的脸上这才慢慢恢复了红晕,眼底的失落也减轻不少:“那我们就从朋友开始做起!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喜欢上我的。安心,我跟你保证,以后我绝不再刁难你了,我会对你好,对你比任何人都好!”
曾安心抚额,她可不想以后屁股后面多个小尾巴,脑子一转,计上心来:“仅只是对我好有什么用呢?对我好的人多了去了,比如上官浩然呀,张黑虎呀,还有慎王爷对我也很好呀。对我好,最多只当我朋友,但是如果想要进一步发展的话,我的要求可是很高的。我虽然现在不懂感情,但是对我未来的相公,我有最起码的要求:他一定要很优秀很厉害,能够做得了自己的主,危险的时候可以保护我,能力突出,满腹诗书。若是为官必定造福一方;若是经商,必定是富甲天下;若是工匠也必须是才华横溢有自己独特特色;就算是农民也要勤劳真诚不能是懒汉无赖。”
一番话说的王卓云顿时豪气万千起来,立即拍着胸脯道:“安心,你放心,我一定会成为那样的人,到时候用百里红妆,十六大轿来抬你过门。我一定可以的!”
“喂喂,你好狡诈,居然偷梁换柱,我只是说想要嫁那样的人,我可没说你到了那样的程度,我就一定会嫁你,呸呸呸,我刚才明明说的是,我现在对你没感觉,我们得从朋友做起。”曾安心发现这家伙果然狡猾,只是几句话,居然就差点上了他的圈套。
王卓云得意的笑了起来,他明明是想要对她好的,不知道为何,每每看见她,都总想逗一逗她,看她生气好像很好玩。
对了,就这样的心理,每次他故意惹她生气,都是因为觉得她生气起来,很有意思。
“好你个王卓云,刚才还说要对我好,现在却来忽悠我,看我怎么修理你。”曾安心直接一拳捣过来。
王卓云心情一下子如九月的艳阳天,别提多明媚了,俊美的面容一时满是笑容,朝后轻跃,闪过她的攻击:“只因我把你当成未来的娘子,才说要对你好,别的女子我才不要对她们好呢。你这么想让我对你好,可是因为你也想当我娘子了?”
“呸呸呸,死家伙,你再胡说八道。”曾安心又一个扫趟腿,结果又打空,只得在那儿干喘气,功夫不如人家,真是气死她了。
“好了,安心,我们别闹了,你还是赶紧带我去拜见伯父伯母吧,将那天的事情解释一番才好,我可不想和你爹娘成仇人。”
“那你到了我爹娘那里可不许胡说,否则以后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曾安心大眼一眯,威胁起来。
王卓云赶紧举双手做投降状:“行行行,都听娘子的。”
“滚,谁是你娘子,你要不要脸呀?”
“只要能把娘子追回家,这张脸不要又何妨?”王卓云故意耍起了无赖,直到看曾安心快要发飙了,这才终于正经起来,不再玩笑。
曾友趣和张氏呢,本来就是通情达理的人,现在看王卓云都诚肯上门道歉了,他们也没必要紧抓着小辫子不放。
倒是曾友趣开始有些欣赏起这小子了,敢做敢当,不错,是个好苗子。
张氏是女人家,考虑的比较多,觉得王家情况如此复杂,看王少爷这意思,倒好像真的对自家女儿有些心思,以后还是让安心离他远些才好,她只想女儿以后嫁个家世简登对的,过着平静幸福的日子就好。
就算王卓云已经说清楚了,但是当曾爱军知道陈妈妈事件后,还是不管不顾冲出去,揍了王卓云一拳,顿时那左眼便乌青一块。
王卓云没有躲,被打了也不生气,平心静气的说道:“我家的奴才做的不当,就是我这主子管理无方,这一拳也该是我受的。”
曾爱军抱着双臂,懒懒的靠在门口,看小妹给他眼睛周围上药,心里仍是不爽,这小子,他哪哪都看着不顺眼。
这样一折腾一上午时间便过了,曾安心满是歉意的看向上官慎:“真是不好意思,今天上午这忙忙慌慌的,害的上官公子,玩也没有好好玩成。”
上官慎一摇扇子,瞟了眼乌眼鸡似的某人,哧笑道:“你知道就好,那下午和晚上,可得好好补偿我。”
“上官公子请放心,下午和晚间的活动,我是这样安排的:首先呢,我们一起去河里捞鱼耙虾,然后便去田间看叔叔伯伯们耕地劳作,顺便再亲自摘些菜回来。傍晚的时候,我们去青玉山周围猎些野物,晚上我们就开一个篝火派对,喊上全村的人一起唱歌跳舞吃烤肉,您觉得这样可满意?”
“甚好甚好。这捞鱼耙虾,听起来就很有意思,我倒是期待起来了。”
“上官公子,你若真想自己亲自去体会,穿这身衣服可不行,这衣服一看就价值千金,弄脏了多可惜呀。待会吃完中饭,你和王公子都换上我大哥二哥的旧衣,我们一起去河里捞鱼好了。”
“行,入乡随俗,今天安心姑娘你就是主人,我们都听你的。”
曾安心帮着张老太太去厨房烧房,待饭快熟时,曾高大就赶着牛车回来,拉了满满一车的东西,引得村里的大人小孩都跟着看热闹。
曾高大将那些七零八碎的东西都卸了下来,便在院子里鼓捣开来,大家伙儿都围绕着问,唧唧喳喳,把曾家小院挤的满满当当的。
待曾高大快要装好时,大家这才能看清楚,居然是一辆古怪的车子,不像牛车的两个轮是并排的,这辆车子的两个轮居然是一前一后的。
还有一个像牛角一样的把手,连陶海都惊动了,他好奇的围绕着那古怪车子转圈,还问曾高大:“这是啥玩意儿,也有这圆圆的轮子,它也能跑路,只是这都一前一后的,哪里站得住?”
曾高大笑了起来,给大家伙儿介绍道:“这是我以前在一本书上看到的,说是要自行车,自己可以走路的,我寻思着,我们这边路都是官道,又平坦,又好走,如果真能琢磨出这自行车来,以后家里没有牛车的,便也能轻松又快速的去镇上玩了,或是载负个东西的也方便。那书上还有其它好多种车子呢,我都在试验中,看这个好像最简单,便先拿它来试试。”
曾高大说话间,又给那自行车装了个支架,这回不用人扶着,它自己也能站得稳了。
上官慎等人也围绕过来,看见这新奇的物件儿,好奇的不得了,纷纷赞叹曾高大好手艺。
曾高大才刚将零件都装上,曾爱军就立即蹿出来,说要当吃螃蟹第一人,来试试这自行车。
小孩子们立即让开一条道来,只见曾爱军双脚跨过那自行车中间的横档,一只脚踩在地上,另一只脚踩在脚踏上面,双手扶住龙头,吹了一个漂亮的口哨,就开始骑了起来。
先是歪歪扭扭的走了几步,惹得孩子们一阵哄笑,就在大家以为他快要掉下来时,他居然越骑越顺当,临转弯时,还玩了会特技,将前面一只轮子给抬起来,只靠后面的轮子行走,顿时引得众人直抽冷气,孩子们更是将巴掌都拍红了。
“好好玩,好好玩,我也要玩。”许多孩子们挤了过来,曾安心忙拉住他们:“这自行车太大了,你们个儿小,不好骑,等我大哥再琢磨一阵子,到时候做个小孩子骑的,你们再试。”
孩子们只能满脸失望又新奇的看曾爱军耍宝了。
王卓云看的心痒难耐,趁着曾爱军歇息的机会,赶紧抢过自行车,他倒聪明,将刚才曾爱军骑时的动作学的十成十,只是他毕竟是纯古人,从未接触过,刚开始的时候,还差点跌一跤。
“我就不信了,搞不定你。”王卓云掘脾气上来,和那自行车死杠上了,终于在连续摔了两三次后,也开始平稳起来。
他也胆儿大,双脚踩着那脚踏子,双手竟然放开了龙头,得意的朝着安心踩了过来:“安心你看我,我厉害不?”
曾爱军就见不得他那小人得志的模样,突然坏坏一笑,手里捏一枚小石子,朝着王卓云脚背射去。
王卓云哎呀一声,脚背吃痛,连忙抬起,那自行车立即失了平衡,怦的一声,就朝旁边倒去了。
幸好他有功夫在身,轻盈跃到了旁边,没让自行车压着,否则曾爱军又要被曾老爹扒一层皮。
就算你再看不习惯人家,但人家毕竟是客人,怎么能在背后下黑手呢?
王卓云虽然没看到是谁,但用脚趾头也能猜到了,看在是安心的二哥份上,暂时不与他计较。
上官慎看的也很好奇,也想去骑,但是他身份尊贵,曾安心等人哪里敢让他冒险,便都阻拦,他也只能望洋兴叹。
大家骑的还都是粗级版的自行车,只有一个框架而已。
张氏喊大家吃饭,饭后曾高大继续研究自行车,争取将它做的更加完善一点;上官慎和王卓云则是换了曾爱军的家常衣服,和曾安心等人一起下河捞鱼。
鱼网十分重,虾耙子也不短,上官慎和王卓云好歹是男人,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曾安心背,便也自告奋勇上前。
这二人一向养尊处优习惯了,今天背这渔具,倒只觉得新鲜,不觉得辛苦。
转眼便到了青玉潭边,曾安心让二哥带着上官慎去那边放鱼网,而她则和王卓云在这边浅水草丛区耙虾子。
王卓云极为新奇的看着这一片几乎能看到底的浅水草区,有些好奇的问道:“我看这下面什么都没有,真的能抓到虾子?”
曾安心用力点头,将虾耙子放进水里,一边用双手放力推进,沿着草底兜过去,一边解释给他听,那些小虾米们都很狡猾的,都躲在水草底下,所以要用虾耙子兜过水草底部,方才能把它们兜到。
王卓云看曾安心才兜到一半的虾耙子,那小脸儿就泛着红晕,额头也上微有薄汗渗出,才知道这兜虾耙子也不是件简单的事,需要很巧的力气才行。
曾安心眼里蹦出希望来,缓慢将虾耙子拉到岸边,又让王卓云帮忙提起另一边来,才出水面,只见许多晶莹的小米虾在网兜里乱蹦乱跳。
还有许多水草夹和螺丝壳等物夹杂在其中,除了一些晶莹的小虾子外,还有几只小鱼儿,几条小泥鳅。
王卓云平时在府里吃的虾,最小也有两指长,今天看见这么的虾孙子,不由好笑起来:“安心,这虾这么小,怎么吃呀?”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些小虾米可鲜了,不管是做成虾酱,还是用来煮萝卜汤,味道都是极为鲜美的。这些小鱼,回去晒干磨成粉,掺和菜叶里面喂鸡吃,鸡的肉质也会很鲜美;还有这些泥鳅,可别小看它们,如果用来炖豆腐,到时候热度一上来,泥鳅就会往豆腐里钻,等彻底熟悉的时候,豆腐里就都是泥鳅的肉香味儿,而那泥鳅的肉里也有豆腐的清香味,保证你吃了舌头都想吞下去。”
“听你现在这样一说,我都有流口水的冲动了。”王卓云赶紧帮着将那些小鱼小虾泥鳅等都捧进水桶里面。
这次曾安心换了另一边水草区域,准备继续耙虾,王卓云看的好玩,也要来试试,曾安心便手把手教他要如何出力,如何兜底,因为虾子们都很精明,都伏在草根底下,不用力把水都兜混,是不会兜到虾子的。
春日静好,王卓云突然有些走神了,曾安心这样认真平静的和他说着话儿,声音软软糯糯的,听在耳里,也是很甜美动人,这样真好。
他看的竟是眼眨也不眨一下,直到曾安心推了推他,他才呆呆反应过来问了句:“怎么了?”
“晕死了,我说了半天,你一个字也没记住呀?”
王卓云只是傻笑般的看着她,笑的曾安心莫名其妙,在自己脸上摸了摸:“我脸上有脏东西?”
王卓云故意假装一本正经的伸出手去,在曾安心那挺立的玉鼻上面掠过,又在她头发上面抚过,点头道:“一点点,我已经弄掉了。”
他将那只手放到背后藏好,指尖还捻了捻,心里暗自想道:这小丫头的皮肤怎地这样好,就是刚才那轻轻一触碰,有种滑如凝脂的感觉,明明就是一个乡下野丫头而已。
他以前见过的那些乡村里的村姑们,哪个不是皮肤粗糙,又黑又瘦的,怎么这曾安心倒长的这般水润丰嫩?
“我刚才没听清楚,你再讲一遍吧。”王卓云耍起了无赖,曾安心白了他一眼,只得又亲身示范一次给他看,他这才嘿嘿笑了几声,开始兜了起来。
不试不知道,一试才发现,这兜虾子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虾耙子的两端竹杆极为细挺,若是力气太过大,就容易将竹杆子弄断,得用暗劲。
难怪刚才安心才耙了一会儿,头上就冒汗了。看来农民这一饮一啄皆是辛苦,他们以往那样不珍惜粮食,当真是罪过。
王卓云第一次耙虾子,虽然力道没有怎么掌握好,但是他运气好,居然还兜到一条不小的鱼,顿时把他乐的吧,看着那条鱼,就笑的嘴都合不拢。
两个人你一下,我一下,大约两柱香的功夫,就将这片草域都拖过了,曾安心喜笑颜开的看着桶底一层小蹦跳欢快的小虾米,抬起头,踮脚朝着前方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