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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山的路在那个大汉的带领下走的无比顺利。陆芳儿一路走,一路跟他攀谈:“大哥,你们雪山派在这里有多少年了?现在一定已经是江湖上的大帮派了吧?”
那大汉看她态度天真,似乎完全不谙世事的样子,又放下了一份戒心。对着陆芳儿道:“小姑娘,你不是江湖中人吗?我们雪山派创建至今可有两百多年了。如今,虽说我派比不得江湖第一教天龙教,至少我们也是江湖上无人敢小觑的了。这里方圆数百里,几乎都是我们雪山派的地盘。在江湖上,还有许多别的帮派,也已经向我们投诚。我雷某人相信,有生之年,当可以看到我雪山派在江湖上威名远扬。”
陆芳儿听他这样说,脸上露出无限崇拜的表情:“这位大哥,你们雪山派得到这么多江湖帮派的推崇,定然是行侠仗义,扶危济困,做了许多侠义之事吧!我虽然不是江湖人,可是最佩服的就是那些行侠仗义的高人!”
听她这样满脸崇拜的说着,那位大汉忽然有些语塞。他们雪山派当初起家之时倒确实是行侠仗义,扶危济困为己任的。现在嘛,看寒婆婆和任青山的行事,似乎早已不再关注什么侠义道了。帮派需要扩张,没有真金白银怎么行?白道上不能明抢,暗地里黑吃黑的交易他们可没有少做。
至少,目前他们雪山派并没有做出太多伤天害理之事。那大汉难得反思了一次,终于得到了这样一个可以自我安慰的结论。
看着陆芳儿单纯的笑脸,他忽然有些笑不出来。闷声闷气道:“小姑娘,江湖险恶,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陆芳儿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此刻定然是因为心有触动,所以才会这样说话。当下也不辩解,只是傻傻地道:“谢谢大哥提醒!我师傅也经常说江湖险恶,人心不古。看来,现在江湖上已经没有了侠义一道了?我采好了药,还是早点回去吧!”
那大汉一愣,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忍不住,终于还是说道:“其实,江湖上也没有那么可怕。只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还小,人又长得好看,处处要多留点心倒是真的!”
陆芳儿听他说的诚恳,再次对他展颜一笑:“多谢大哥指点,你是个好人!”
那大汉听她夸自己是个好人,不由有些汗颜。习惯性地伸手抓抓头发,心下想道:“这小丫头居然夸我老雷是个好人!我还算是个好人吗?想当年,为了扩张地盘,杀人放火,跟人火拼,我可没有少做!若是这丫头看见我杀人时的凶像,只怕连哭都哭不出来了!不过,当初我杀人,也是被逼无奈。那些被杀的人,也都不是善男信女。只除了,除了一个不要命的小姑娘,她是自己撞上我的刀口的!”
他自己反省着,却听见陆芳儿惊奇的声音:“大哥,你经常要用手抓头发吗?”
那大汉一愣,点点头,有点赫然道:“这是我的老毛病了,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陆芳儿看看他黑黑的指甲,对他正色道:“大哥,你的指甲里有毒!每次你伸手抓头皮,这毒素都会通过你的指甲渗入头皮。目前,你还是轻度中毒,所以头皮里会长疮。以后重了,只怕你的大脑都会中毒,说不定今后就要受制于人了!”
什么?那大汉愣了半晌,随即有些怒意上涌。“你怎么看出来我的指甲有毒?我是有时候不大爱洗手,所以指甲不干净。可是,应该不会染上了毒吧?”
陆芳儿看看他,然后摇头道:“这位大哥,你我素昧平生,我没有必要骗你的。你这个指甲,就算是你天天用清水洗上百遍,也未必可以洗干净。而且这颜色,应该会越来越深。这正是你中毒了的象征。”
那大汉有些不相信,正好看见旁边有一道山泉,便蹲下身去,就着冰凉的泉水搓洗起了自己的双手。
果然,不论他费了多大的劲,那双手的指甲一点儿也没有变过。
那大汉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一直以来,他都以为是自己惫懒,少洗了手,才导致双手发黑,指甲里有污泥。谁知道那污泥居然半点也洗不掉。看来陆芳儿所言非虚。自己是中了毒了。只是,究竟是谁会给自己下毒呢?还这样神不知鬼不觉。
陆芳儿看他神色,便知道他信了自己的话了。于是对他说道:“大哥,若是你信得过我,就让我帮你把把脉,看看你究竟中的是哪一种毒。”
那大汉略微一迟疑,还是咬咬牙道:“如此也好!就麻烦姑娘了!”说着他席地而坐,将手伸了出来。
陆芳儿伸出纤纤玉指,在他脉门上一搭,仔细一查之下,却也是变了脸色。
经过她的仔细检查,她发现这大汉身上的毒素居然和陆霞儿及易寒水身上的是同一种!
这说明什么问题?说明那些魔教妖人也许就在雪山派,可能还跟雪山派的人有勾结。
她的神情凝重,引得那大汉也心慌了。这丫头是怎么了?自己的毒没药可救了?
却听陆芳儿道:“大哥,实话实说,这山里是不是只有你们雪山派的人?这种毒素,不像是咱们中原的路数。”
那大汉闻言一愣,不由想起雪山派神秘的后山禁区。不论是山中的本派人士还是一些普通的山民,只要到了后山,都会无故失踪。
所以,他们奉命守在这后山,防止本派的人进入那禁区里,也防止那些山民无意之间闯入。
这后山,目前就只有他们这些雪山派弟子在守着了。因为日久年深,这些弟子都快成了这里的山民了。如果山里有了外人,可以瞒得了别人,却是绝对瞒不过自己这些人的。
这样想着的时候,他看着眼前的少女,忽然心里一动。这个女孩子,说是进来采药,不也是避开了自己的耳目吗?或者,她并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那大汉心里对陆芳儿起疑了,再加对自己中毒一事的防备,他暗中提高了警惕。
却听见陆芳儿又道:“大哥,这里有一粒我师门的独家解药。你若是相信我的话,就吃了吧!若是你不相信我,那么就随便你了。不过,你可要记得抓紧时间去看大夫!这毒素拖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