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为妖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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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很多年前妖怪还没有如此肆意妄为的时候，人类之间的争斗无止无休，安藤壬泽凭借名为‘阴刀’的宝刀立于武道之首，而这位在当时令人闻风丧胆的武士在生命弥留之际回忆往昔，却只想带走与自己相伴了伴生的太刀，不，或许他早已不再将这个伙伴当做一件死物。

    然而出现在壬泽面前的是一张极为熟悉的面庞，那是——

    他安藤壬泽的面容！

    面对身着白衣俨然就像是几十年前大盛时期的自己，壬泽不禁在心中苦笑，多少年了，许多次他都像是能感觉到阴刀的思想。他一直都知道的，阴刀喜欢强者的血液，每次让阴刀侵上弱者之血是都会被阴刀嫌弃，不慎让阴刀斩断草木之时更是会被记恨上几日。

    安藤壬泽伸出手，轻轻的抚上面前这熟悉的面容，口中痴迷的低喃：

    “阴刀...不要离开我...”

    十岁的孩子在一边有些不知所措，他就像是一个莫名的闯入者，在这里没有一丝容身之地，身边的任何东西看的见却摸不到。

    阴刀现在就好像一个看客一样，只能耐心的观赏着眼前一幕幕的戏剧。

    以刀魄化形的男人不屑的嘲讽生命将尽的主人：

    “愚昧的人类，真是不知所谓，我为何要随你一同消亡，你不过只是一个使用者而已，竟然还妄称吾主！”

    随后，二人开始争执。阴刀眼睁睁的看着千年前刚刚化形的自己将手中的太刀刺进了安藤壬泽的心口，维持着僵硬了的动作，眼中闪过意思迷茫。

    也许，我不是故意的。

    阴刀小声的在心中为自己辩解，安藤壬泽的胸前被鲜血染红，面目狰狞恶狠狠的看过来惊得阴刀一怔，他以为自己被看到了。

    猛的一睁开眼又被吓了一跳，三只牛眼睛正紧贴着自己。阴刀被惊的愣了会，随后后知后觉的眨了眨眼，还有一种恍若梦中的感觉。

    “哟，小家伙，你终于醒了。”

    被突然的声音给拉回了现实，阴刀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还躺在先前和椿战斗的地方，而身边却不见了椿的踪影，只有一头长着三只眼睛的牛和一个拿着铁锤的奇怪老头子。

    阴刀记得自己应该是被椿困住，挣脱不开，然后...陷入了一个名为记忆的梦魇，那些事还历历在目，就好像昨天才发生的一样，他还记得接下来安藤壬泽拼尽了最后一分力将自己封印，一个人身处黑暗之中无人回应，从此便作为一件死物被世世代代的供奉，直到以一缕刀魄挣脱封印，作为人见阴刀重临于世。

    最初的愿望，只是不想受制于人而已，只是...想要成为人类。

    阴刀伸出右手轻捂着左胸，这里，没有任何声音，不禁自嘲的苦笑。

    现在的自己，非人非妖，这具身体承载不了他作为刀魄的能力，要不了几年便会彻底坏死，到那时，他这一缕微弱的意识，也会随风飘散吧。

    “喂，小家伙，拿着你的刀！”

    阴刀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奇怪的老头子把‘阴刀’塞到了手中，只听这老头摸着下巴很是自来熟的抓着阴刀的手举起刀左看右看还喃喃自语：

    “果然是把好刀，真是奇怪，又不是妖刀，还会认主。”

    阴刀听了不禁在心里暗自得意，突然想起来也许安藤早就拿到了这把刀，只是用不了罢了。

    话说回来，这个老头是谁？

    暗骂一声大意，这种一看就是妖怪的东西自己竟然没留意！不假思索赶紧掏出一张咒符啪的一声贴在对方头上。

    对面的老头被惊得向后退了好几步，随后便听得噼里啪啦几下便被炸得满脸漆黑，跳起脚颤抖着指着阴刀：

    “你这个人类小孩，难道是阴阳师吗！”

    第一次听到别人如此称呼自己，阴刀竟然认真的考虑起来：

    “阴阳师？好像是个不错的职业啊，不过，老头你是谁？有没有看到刚刚和我战斗的女人？”

    反正自己也活不了几年了，总得找点事做。

    妖怪大人气的直跳脚，连带着他那头牛斗哼哼的直吐气。

    “你这小鬼，什么老头？太没礼貌了，听好了，我就是刀刀斋，至于你说的那个女人，我来的时候就跑了，我可是看你躺在这里好心的救了你。”

    “刀刀斋？你是刀匠吗？”

    “诶，你知道我？没错，我就是那个刀刀斋了。”刀刀斋瞬间得意了起来，没想到自己在人界也这么有名啊。

    阴刀只是淡淡的说道：

    “不，我不认识你，不过你名字里有两个刀不打刀才奇怪吧。”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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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刀斋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为了一把人类的刀救了一个名叫人见阴刀的小孩，被这个人类小孩以一副虚弱可怜的模样缠上，被缠着教导他关于妖刀的知识直到实在烦了翻脸赶人时却被对方更直接的翻脸揍趴下，最后不得不屈服于武力满足这破小孩一切无理要求。

    阴刀从刀刀斋那里了解到了许多关于妖刀的事，临走之时还很不厚道逼着刀刀斋给自己的刀融入自己的血稍加铸炼修饰，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寻找让自己继续存活的办法。

    阴刀很清楚自己身体的情况，最多也就还有四五年的时间，而现在正是他身体状态持续上升的时候，过了这两三年，也就算是迟暮等死了。

    所以，阴刀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放开了手，作风狂妄，短短两年的时间，业内很多人都知道这位安藤法师的少年弟子成为了一个名有名气的阴阳师。

    阴刀在外漂泊了两年，十二岁生日前竟被父亲人见城主的家臣找上门以要给少城主过生日的理由给请回了家。

    一路上使了些手段探听到原来不久前父亲的新欢好不容易怀上了却不慎落胎，并被诊断出不能在受孕，人见城主心灰意冷，而一直与新夫人争宠的小川夫人在城主面前提到了少城主，加之阴刀现在又小有名气，在这个年代，阴阳师还是很受尊敬的，人见城主终于想起了这个被忽视了很久的儿子，颇有一种拨开云雾的感觉，这才命家臣把少城主寻回来。

    阴刀初听了这些时不禁有些气恼，他可没时间来陪这些所谓的家人们玩这种争斗的游戏，不过想起几年前从水里将自己救起的小川，心中对有些事却突然执着起来。

    两年前忆起前世，连带着儿时模模糊糊的记忆也被回忆起来。如果他没记错了话，那天心绪不宁被人推下池塘，而那时从水里看见的倒影，的的确确是小川没错，而且，记得昏迷之前，他在水里、看到了水鬼。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了一张好萌的图：

    太可爱了，这么无害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