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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栏杆定有古怪,碰不得!李行尸回到林中,找寻良久,终于找到一头看门黑狼,先打得半死,再将动弹不得的黑狼掷到栏杆之上,果然,电光闪烁之后,那黑狼尸体焦黑,死得惨不忍睹。
难道又是钟剑圣所说的雷电之力?李行尸倒吸一口冷气,心想只要那大海不断有潮起潮落,这雷电之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须用什么手段,将这栅栏毁去?
这栏杆如此粗大,且李行尸看过毛无邪那柄鬼头刀的钢质,知道由天外神仙驯服的“雪人”手艺甚好,铁栅栏绝非用百斤大石可以砸烂,若无宝刀宝剑,休想奈何。然而有雷电之力相助,纵有利刃,李行尸也断不敢犯险走近。
思来想去,全无办法。李行尸垂头丧气之际,忽然看见驯兽场栏杆外堆放了大量“雪人”砍伐的木料,忽然醒悟:自己只是要让异种禽兽自相残杀,未必要毁去铁栏杆,为这群禽兽搭设一条天梯,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这地底洞窟因没什么狂风暴雨,树木生长甚快,但木质疏松,质地实在不怎么样。日常家具什么的,估计一两年便要换过,钟万岁豢养了大量猛兽,虎豹之类其实也和猫一般,爪子无限生长,须以树木练爪,不断磨去多余的爪子。或许便是这个缘由,钟万岁将木料收集,堆放在驯兽场外,随时取用。李行尸几个起落,到了木料堆边,轻易扛起一根尺余粗细的巨木,行至铁栏杆边,将巨木竖起,再往铁栏杆那边一推,自己却立即远远退开。
木料并未如黑狼般烧焦,斜倚在铁栏杆之上。李行尸又捉了一只黑狼,扔到巨木上,也不见有事,胆子登时大了起来,运起功力,将十余条巨木在一处隔离栏杆两边斜架,塔起了通路。
有生人入侵,且弄出如此阵仗,群兽自然骚动不止,却不敢走近栏杆。李行尸跃过栅栏,伤了两头黑豹,扔到栏杆另一侧的棕熊群聚之地,立遭群熊残杀分尸。钟万岁为让群兽更加凶残,每日里只喂食一次,半饥不饱的猛兽,对血腥味全无抗拒之力。
同类被如此残忍分食,黑豹群敌忾同仇,迅速聚起数十头,对着栏杆另一侧的棕熊不住怒吼。异种野兽,聪明异常,忆起李行尸沾过巨木而无碍,纷纷效仿,从桥梁上奔至熊窝,疯狂撕咬。棕熊也不甘被杀,全力反击,登时斗得热闹非凡。
此法可行!李行尸又飞奔至黑狼与恐怖鸟的地盘之间,如法炮制,群狼也沿梯而过,与恐怖鸟殊死相搏。此后老虎与野猪也斗得天翻地覆,整个驯兽场乱成一团。
钟万岁本受伤不轻,正在将养,听得手下异兽报信,匆匆带着一帮“雪人”与“食肉象”赶来,急忙阻止。然而场面已乱成一团,杀红了眼的猛兽,也非一时三刻呼喝得了。钟万岁急忙解下腰间牛角号,运足内力猛吹,欲以低沉的怪声慑服群兽。李行尸早就窥伺在旁,趁此良机,拔出腰间匕首,运力远远掷出,刺中了他的面颊。钟万岁一惊之下,真气走了岔道,当场吐血。
李行尸知道钟万岁穿了宝衣,刀枪难损,且相距六七丈远,这一匕首取不得他性命,于是跃过铁栏杆,飞身逼近,要将钟七击杀。十余头“雪人”见状,死命护住主人,与李行尸恶斗一场。李行尸在未及穿铁甲的“雪人”间左冲右突,越斗越是心惊,暗想毛无邪当日居然连续击杀了十余头这种披铁甲,手拿利刃的怪物,武功当真惊世骇俗。
由于来得匆忙,十余“雪人”都未拿兵刃,空手与李行尸厮杀,虽灵活之至,力贯千钧,终究不及毛无邪面对的“雪人”可怕。李行尸身法飘忽,“雪人”捉他不到,匕首锋利,知道对手皮厚肉粗,专找手指脚趾下手,狠辣无比。数十招后,十余雪人大半一根手指都不剩,失血过多,身法渐渐呆滞,被李行尸瞅准空挡,一个个尽数杀死。
钟万岁却趁此机会,运功压住伤势,纠集了上千猛兽,要将李行尸变为李碎尸。李行尸不慌不忙,跃过栏杆,躲进了密林之中。钟万岁怒火冲天,哪肯干休,竟率众进入密林追击。殊不知,李行尸林中如鱼得水,既善藏匿,又懂林间疾行,远较群兽可怕得多。钟万岁手下猛兽大多不善爬树,只能仰头干瞪眼。而善于树上捕猎的黑豹,早就先后被毛无邪李行尸杀了不少,今日又与棕熊内讧,没剩下几只。钟万岁重伤未愈,擅自进入林中,结果被李行尸再次偷袭,肋骨断了好几根。只是群狼环伺,钟万岁又有宝衣护身,才被他拼命走脱了。
“不错,这钟七只要受伤极重,带不了大群禽兽进这林中搜索,这七个混蛋便奈何我们不得。”钟剑圣点头说道。
“没那么简单,我的踪迹,你那七个宝贝儿子了若指掌。钟老二钟天子似乎有极其古怪的武功,隐藏起来之时,连气味都没有,这几天,他一直在左近窥伺,你我都不知道。”毛无邪沉声反驳钟剑圣的话。
“这么说,你小子今日又与老二交过手?怎么样?”钟剑圣吃了一惊,又问道。
“武功未知深浅,但这厮为人谨慎机警,不动则已,若他动手,倒真是堪忧。我更担心的,是钟三钟九五,那家伙,真练过毒功的话,或许日后才是我的克星。”毛无邪想起那“猎兽香”,也觉不寒而栗。自己百毒不侵之体,竟被他找到了这等破绽。
“老三这家伙,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好,风姑娘,你砸断了他一只手,多少让爷爷解口气!”钟剑圣听完毛无邪叙说,眉头也皱成了疙瘩。“猎兽香”那玩意儿对人没毒,却让毛无邪几乎吃了大亏,钟老三若往这方面打主意,毛无邪还真头疼。自己配的解毒药,似乎也解不了这对付猛兽的玩意儿。
“‘猎兽香’虽厉害,兽王老弟既有应对之法,日后也不用怕他,长期将圣树叶子带在身边就是。七人如今重创三人,一时三刻之间,他们也未必敢来找咱们。如今之计,是你们二人今早恢复功力。那棵圣树,今天究竟是想帮你,还是想害你?”李行尸闭目听完毛无邪的话,忽然问道。
“或许是想我帮他一个忙,却险些要了我的性命。功力虽失,但似乎领悟到了更多五行道理,得与失,还言之过早,这几日要好好思量一番。”毛无邪答道。
“你那套古灵精怪的内功,爷爷也看不透。不过,七个混蛋如今三个重伤,从此之后,他们对你不会再存半点小觑之心。七个人原本是你不服我,我不服你,为了对付爷爷我,才勉强联手,其实个个有自己的盘算。但托你的福,这七人又成了十余年前的好兄弟,无法再逐个击破。嘿嘿,兄弟同心,其利断金,爷爷以前的一个心结,便是七个混蛋明和暗讧,想不到你帮了爷爷这个大忙。小子,以后他们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可就半点余地不留,小心了。”钟剑圣神色忧喜参半,一番话说得风自如云里雾里,不知道这秃子究竟帮哪一边。
毛无邪哼了一声,不去理他。这老人虽不会算计自己与毛伶,但要指望他去击杀那七个曾经视若亲子的死对头,他决计下不了手。将心比心,自己若处在他这位子上,或许早就忧虑成疾,哪会豁达如斯?不过有钟剑圣这个万事通和活地图在,毛无邪后顾无忧,更能开阔眼界,将自己创下的独门内功不断推进。
至于李行尸,虽较钟剑圣年轻了三十来岁,却并未受神仙的眷顾,远为苍老。今日他独探七人老巢,将钟万岁手里的雪人又杀了十余个,更再次重创钟七,已属难能。日后七兄弟必然加倍提防,再次偷袭,实难全身而退。若七个混蛋再与千百猛兽联手攻之,李行尸凭武功,仅有牵制之能,或许能替自己保住风自如与毛伶的性命。但李行尸心思缜密,满腹智计,更有那份泰山崩于顶而不乱的镇静,这才是最为宝贵的东西。
说来说去,真要将七个对头置于死地,关键还是看毛无邪自己。今日圣树发疯,究竟所为何事?毛无邪隐约觉得,这是自己武功大成的契机。然而其中想不明白之事实在太多,钟剑圣与李行尸对阴阳五行这类玄学,可说一窍不通,帮不上自己什么忙。一时之间,毛无邪还真有些怀念那个胸罗万有,无所不知的老怪物蒋不老。
“这是从钟五家里搜来的东西,不知对兽王老弟的独门武功有没有用?”李行尸见毛无邪沉思,已知他内心所想,从怀中拿出了几本手写册子,放在身边的地上。
“爷爷先来看看。”钟剑圣一把抢过,先翻开第一本,看了片刻,嗤之以鼻,将册子往毛无邪怀里一扔。再看第二本,也是如此,但翻看第三本时,忽然脸色一变,似有所思,看得越来越慢,嘴里不住喃喃自语。
“今日是什么日子?不知圣树发疯,是否与天时有关?”毛无邪也不忙翻看钟紫薇写下的武学心得,问李行尸道。
“今年丁巳年,如今七月,鬼节已过了几天,今日不是什么日子吧?”李行尸摸不着头脑,捻须答道。
丁巳?天干之中,丁属火,地支之中,巳亦属火!每年十二个月,按地支排序,七月属午月,也属火!圣树发疯在午时,居然也是属火!毛无邪心念电转,这,是否与今日发生的事有关?
“能否记得今日午时的八字?”毛无邪又问道。“老夫弄本皇历到秦岭中看着解闷,居然也用得上?你找我的那天,八字还记得,推算到今日,倒也不难。怎么?今天真是什么好日子?”李行尸呵呵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