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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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凌书来说，这个世界是全然的陌生。
勉强拖着还能蔽体的松垮衣物上了街，凌书有些茫然，这里的人都穿着很现代的衣服，就像是大陆另一头传来的洋服，
记忆里的印象，李涛穿的是衬衫，而她是麻衣。
“嘟嘟！”
汽车尖锐的鸣叫声把凌书叫醒，小叫花子吓了一跳匆匆跑过马路，可怜她堂堂三小姐现在竟然成了丧家之犬。
凌书叹了口气，
玻璃橱窗里放置着一排色彩缤纷的机甲，就凌书看来，这种材料非常不牢固，绝对无法承载灵符的附加力量，不过心底很奇怪产生一种膜拜情绪，
凌书摸着心，神色疑惑地重新盯着机甲。
左看看，右看看，记忆里这种东西很厉害的样子？
“喜欢吗？”
凌书抬起头，站在身侧，刚从店里走出来的少年朝她一笑，亚麻色的头发软软的，质地很柔软的白衬衫，领子上系着蝴蝶结……
少年的眼神是温和的。
虽然从这少年身上察觉不到一丝恶意，可凌书还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她眨巴眨巴眼睛，又看了橱窗里的机甲一眼，背过身子往相反的方向跑了。
“少爷？”
老管家恭敬垂首，
“这家店生意不好啊，换个老板吧。”
“是。”
凌书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游荡，对这个世界感到新奇。
突然，凌书看到一家店铺，店铺的窗玻璃上有着许许多多不同形状的花纹，她走近一看，店铺的格子门上挂着一块摇摇晃晃的木板：
今日灵纹售罄。
“靠！又卖光了！都怪学院放得那么晚！”
“算了算了，要不就去城头那家店去买吧？价格还便宜些呢。”
凌书好奇地望着两个身穿校服的少年越走越远，灵纹……？
手指指尖触碰窗玻璃上花纹的形状，凌书隐隐觉得这和她学习的灵符很是相似。
灵符的设计，是组合天地元素的咒语描成灵纹，画在灵符上，这不仅需要对天地元素透彻的理解，还要有天马行空的想象。
天地元素，绝不止金木水火土，每一种元素与其他元素的拆分离析融合，都会变成格外美妙的组合，
窗玻璃上的花纹，不知是不是巧合，竟和凌书所学的基础结构一模一样。
冥冥之中，她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呢？
凌书推开门，连着线的铃铛轻轻晃动发出清脆的响声，
“今天已经卖光了。”
从楼梯上走下来的老人戴着眼镜，头发像山羊角似的，两边卷卷翘起，他叼着一根大烟斗，吞云吐雾地抽着烟草。
见到是一个小叫花子，老人稍微有些惊讶，
凌书不能言语，她点了点头，手指指着墙上的灵纹，又指指自己的眼睛：我能看一下吗？
老人挑了挑眉，
“可以。”
凌书抬起脚想走，可又重又脏的鞋子即使抬脚再轻，也会在一尘不染的木地板上敲出很响的声音，凌书踟蹰了一会儿，将小脚丫从破烂的鞋子里伸了出来，放到地上。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挂满灵纹的墙旁边。
没错了，这些灵纹是和她所学的相通的，只不过守旧了一些，写到符纸上也不过是一级左右的水平。
咦？
凌书走到更深一点的地方睁大了眼睛，这些灵纹上有特殊的，她不能理解的纹路，而且这纹路使得整个灵纹在玻璃架子里是腾空的，不需要依赖于白纸的。
好神奇！
凌书兴奋得不行，她踮起脚尖想看得更仔细一些，
“咳咳。”
老人轻咳了一声，凌书转过头，
“我们店要打烊了，你可以明天来看看。”
这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小男孩对灵纹的热爱是一眼可以看得出的，所以楚山才允许他在这里逗留那么长时间，
可时间毕竟是晚了。
凌书眼里的失望非常明显，一来她对这里特殊灵纹非常非常感兴趣，二来她实在不想回到那个非常脏的房间了。
她想了想，在店铺里目光环视了一圈，最后定格在老人身上，做了一个写字的动作。
凌书做的是写书法的动作，凌家是古老的家族，在海外传来又小又细出墨的笔后，凌家还是坚持只用毛笔。
好在老人看懂了，他从台子下抽出一张纸，一支笔。
凌书原本还担心写出来的字太难看，却发现写了那么多年毛笔，这钢笔字写得更是有棱有角。
对自己出色的字迹满意，凌书不排斥这小小的钢笔。
“您能收留我吗？我会设计一些灵纹。”
涉世未深的凌家天才少女显然不懂怀璧其罪的道理，轻易地交出了自己的底牌。
老人看着这张纸，再看看一脸严肃的少女，他揉了揉太阳穴，转身上楼。
过了一会儿，老人再走下来的时候端了一盘面包，和一杯牛奶，放在本来是给客人挑选灵纹的小桌子上，
“天色晚了，你吃了这些就快点回去吧。”
凌书面色有些焦急，手下动笔更快，“我真的会。”
老人不再理睬，转身上了楼。
凌书轻轻将钢笔放落，摸了摸肚子，出了店铺。
父亲说：无功不受禄。她并没有为这位老人做些什么，所以不能接受老人为她准备的食物。
凌书坐在店铺前的台阶上，天有些冷，她穿的麻衣根本不能保暖，风一刮身体就瑟瑟发抖。
她突然想到，这不是她曾经的身体了，也就是说没有灵力……天，那就不能成为灵符师了是不是！？
巨大的恐惧蔓延在心头，凌书颤抖着伸出一只手，她闭上眼睛：保佑我，我还能拥有灵气。
星星点点的亮光在空中融成一团团的光球，凌书诧异，她能察觉到这具身体本身根本没有灵气，可现在看来却是天赋过人，甚至是与之前的自己相比也不差分毫。
为什么呢？
凌书想起来父亲曾经与她说的故事，卖火柴的小公主。
那个亡国的公主坐在街边，点起火柴，梦里疼爱她的父母哥哥还在，宫头不曾改朝换代，她被所有人纵容天真无邪。
凌书抬头看一点点下起来的雪，落在手心冰冰凉。
如果灵气有温度，那会是温暖的，还是清凉的？
在饿得视线模糊的最后一秒，凌书想，她一定会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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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挨过前三章╥﹏╥ 我是前三章写不来病，会专修前三章的╥﹏╥
这日子也不远了……扭头，目光深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