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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刘策的寝宫为中心,黎绍将整座行宫划分成四个部分,与桓致、卫泽、卫峰各自拿了纸和从厨房弄来的碳条,然后就从屋顶跳到了墙头,沿着夹道的走向快速前行,每走完一段,就在纸上画出夹道的样子,着重标出夹道的出入口。
又走完一段复杂的夹道,黎绍盘腿坐在墙头,借着月光艰难地画下这个区域最后的一条夹道,画完就从墙头跳了下去。
“什么人?!”一声厉喝吓得黎绍一激灵,转头就见长孙伯毅、解钧和陶五敬三个人从墙的另一边拐出。
黎绍望了望三个人的来路,挑眉问道:“你们是跑去哪里喝酒了?”
怎么会从这条路上冒出来?
长孙伯毅抬头看了看一边的墙头,回答黎绍道:“去了一个偏僻的院落。”
走近两步,长孙伯毅突然发现黎绍的脸上脏兮兮的,到处都是黑乎乎的炭灰,尤其是下巴跟额头,被抹得快要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
“你干什么了?”长孙伯毅一边问一边用衣袖替黎绍擦了擦脸,却发现越擦越花。
“什么?怎么了?”黎绍还不知道自己的脸变成什么样了,只老实地让长孙伯毅擦。
解钧和陶五敬也已经走到长孙伯毅身边,原本是要跟黎绍客套几句,可一看清黎绍的脸,两个人就都说不出话来了,似乎只要一开口就会哈哈大笑。
发觉面前三个人的表情都有些微妙,黎绍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不对吗?”
结果黎绍这一摸,一手的炭灰又蹭到脸上去了。
长孙伯毅哭笑不得地抓住黎绍的手:“你到底干什么去了?怎么连手都黑了?”
黎绍这才仔细看自己的手,这一看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先前用的碳条是直接从厨房拿出来的,他跟桓致四人也没想到要把碳条包一下,就那么直接用手抓,结果蹭了满手炭灰,这一路走过来,大概不自觉地都给蹭到脸上去了。
黎绍看了看自己黑乎乎的手,再想象一下自己的大花脸,顿时也是哭笑不得。
“罢了,反正天黑也看不清,待会回住处去洗洗就好。”
陶五敬干咳一声压下笑意,道:“我觉得公子还是不要这样大摇大摆地走来走去比较好,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有一处池塘,为了迎接你们,那池塘里的水是才换的,公子凑合一下吧。”
“劳烦五叔引路。”没等黎绍回答,长孙伯毅就牵起了黎绍的手,跟在陶五敬身后。
看着黎绍的大花脸,解钧调侃道:“公子到底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的?我们也不过就是借走长孙一小会儿,公子何必这么折腾自己?”
黎绍细细琢磨一番,道:“这个等会儿再说,要麻烦五叔和解大人再去我们的住处走一趟了。”
听到这话,陶五敬和解钧对视一眼。陶五敬是不太听得懂黎绍的弦外之音,但解钧却是十分清楚,于是就给陶五敬使了个眼色,暗示黎绍大概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
找到了陶五敬说的那个池塘,长孙伯毅就拉着黎绍一起在池塘边儿坐下,四个大男人谁都没有带帕子的习惯,长孙伯毅就只能把衣袖带手帕,沾了水替黎绍擦脸。
“我自己来就行。”瞥见坐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的解钧和陶五敬,黎绍抬手,想要拿开长孙伯毅的手,却突然想起自己的手上也有炭灰。
“手别乱动,一会儿就好。”长孙伯毅抬起黎绍的脸,照着月光看了看,然后继续擦。
黎绍撇撇嘴,转着眼珠子瞄向陶五敬,问道:“五叔之前有来过行宫吗?”
陶五敬摇头:“没有,这里怎么说也是皇家的地方,哪好随便进?负责收拾行宫做迎驾准备的也是云州州牧,我就只看过行宫的图纸,今天也是第一次来。”
“图纸?”黎绍下意识地要转头去看陶五敬,可才转了一半就被长孙伯毅给扳回去了,“是什么样的图纸?”
陶五敬对黎绍的这个问法略微感到不解:“就很普通的图纸。怎么了?这座行宫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吗?”
“恩……”黎绍认真想了想,“不能说是不对劲儿,但是很有意思。”
等长孙伯毅终于把黎绍的脸擦干净,又让黎绍把手洗了,四个人才一起往长孙伯毅和黎绍的住处走去,到的时候院子里就只有卫泽和卫峰二人。
“公子、将军、解大人、苍云王。”见到两个多余的人跟来了,卫泽和卫峰先是一愣,然后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启禀公子,晋阳侯担心解夫人安危,就先回去了,这是晋阳侯画的图纸。”
说着,卫泽将桓致画好的夹道地图交给黎绍。
“他是该早些回去。”黎绍接下那张纸,拿到眼前一看,登时就抽了抽嘴角,“这是……青予画的?”
卫峰抬头望天,卫泽则忍着笑意道:“回公子,的确是出自晋阳侯之手。”
“啧啧啧,”黎绍转身将桓致画的图递给解钧,“给青予请个教画画的先生吧,你瞧他画的这满纸的蚯蚓。”
幸而只是让青予画个夹道,若叫他画点儿别的,那还能看吗?
解钧接过图纸颠来倒去地看了半晌,疑惑问道:“这画得是什么东西?密道?”
黎绍挑眉:“不愧是一家人,竟被你给看出来了。这里不方便详说,去里面坐吧。”
“好。”
一群人进到屋里之后,黎绍便将四幅图拼在了一起,盯着看了半晌,黎绍还是将四幅图都推给了卫泽。
“卫泽,临摹在一张纸上。”青予的那幅蚯蚓图怎么看都不顺眼。
“是,”卫泽笑着将四幅图拿走,在卫峰的协助下重新画好的行宫的夹道图,还顺便将夹道之间的花园小院都画了出来,然后才回到黎绍身边,“公子,给。”
看到卫泽细腻而精致的画风,黎绍总算是觉得舒坦了。
“这才是行宫完整的图纸,所有的院墙之间都有夹道。”
长孙伯毅三个人凑上前去一看,第一反应都是觉得眼花缭乱,可再仔细看看,便看出了行宫中暗藏的玄机。
“妙!”解钧抚掌惊叹,“这夹道有死有活,虚虚实实,既可以藏兵杀人,又可以当做逃跑的密道,实在是妙啊!”
陶五敬骂一句娘,抱怨道:“黎征这孙子,在长安城的地下挖了个迷宫似的地道,跑到云州来又在地上设计了这么个夹道,他该不会走哪儿都要弄出这么些个麻烦的东西才能安心吧?”
“那是一定的,”黎绍哂笑,“他做了那么多损害百姓利益的事情,赌上性命也想要杀了他的人多了去了,而他之所以活了那么久,一是因为有一支彪悍的亲卫军,二则是身边有个设计密道的高手。”
转了转眼珠子,解钧蹙眉问道:“那公子是怕这夹道被韦宁利用?”
黎绍点了点头:“我不确定韦宁是否知道夹道的存在,但他安排在暗中监视我的那些人一定会发现,最晚明早,韦宁和张威就会知道夹道的存在。”
“或许不用等到明早……”解钧的脸色骤然阴沉下去,“三位恕罪,我先回去了。”
不等长孙伯毅和黎绍回答,解钧起身就跑。
瑞妍和青予还不知道这行宫里有危险,他得赶紧回去安排一下。
见状,长孙伯毅冲着解钧的背影喊道:“人手不足就调羽林军!”
解钧头都没回,只挥了挥手表示自己听见了,然后就飞奔离开。
陶五敬看着新绘制的图纸沉思半晌,叹一口气道:“那我也去加派人手保护陛下。”
长孙伯毅和黎绍同时愣了一下,一齐瞄了陶五敬一眼,然后长孙伯毅才沉声道:“也好,辛苦五叔。”
陶五敬突然回过神来,暗骂自己蠢到家了。
见陶五敬面露尴尬,长孙伯毅又道:“天色不早了,五叔回去歇着吧,夹道的事情我心中有数,五叔就不要闹出太大动静了。”
“我知道了,”陶五敬无奈地站起身,向长孙伯毅和黎绍拱手作揖,“那我就走了,你们在云州的这段时日我也住在行宫里,若有什么事就派人去找我。”
“恩,”长孙伯毅点点头,“我不会跟五叔客气的。”
陶五敬这才快步离开。
人都走了,长孙伯毅就伸手将黎绍搂进怀里:“辛苦你了。”
黎绍直接趴在长孙伯毅腿上,轻声道:“这也是为了自己人的安全考量,何况就只是在墙头吹了半夜的风而已,从上面俯视能很轻易地看出夹道走向,并不费神。”
握住黎绍的手,长孙伯毅盯着那一幅图纸,一语不发。
黎绍转头看了长孙伯毅一眼,又道:“别担心,今夜若没什么动静,明日我便趁着你们去祭祀的时候安排人进夹道埋伏,必定不会让他们在行宫里下手,你们就只管按照你们的计划行事。”
长孙伯毅眼神一闪,低头看着黎绍,满眼笑意:“你怎么知道我们的计划不是在行宫里动手?”
黎绍翻了个身,仰躺在长孙伯毅腿上,笑吟吟地看着长孙伯毅:“如果你们要在行宫里动手,这夹道对你们来说该是一阵东风,可瞧你这愁眉苦脸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遇见东风。”
长孙伯毅只看着黎绍笑,眉梢眼角都沾满了柔情蜜意。
这世上不必与他交谈就能准确猜出他心中所想的人,就只有三郎了。
黎绍伸手勾住长孙伯毅的脖子,用力将自己拉起,改趟为坐:“这下安心了?”
黎绍伸出一根手指,在长孙伯毅的唇上轻点。
“有你在,我一直很安心。”长孙伯毅没有拉开黎绍的手,一说话嘴唇就在黎绍的手指上磨蹭。
“那……”黎绍的手指从长孙伯毅的嘴唇滑到下巴,划过喉咙,溜进衣领,然后勾着长孙伯毅的衣领来回滑动,“我这么善解人意聪明能干,不给点儿奖励吗?”
听到这话,卫泽和卫峰识趣的退出了屋子,还顺便关好门窗。
长孙伯毅抓住黎绍不安分的手,颇为苦恼地说道:“明天要早起登山祭祀。”
“所以呢?”黎绍冲着长孙伯毅的脸吹了一口“妖气”。
长孙伯毅突然一翻身,将黎绍压在身下:“所以今天只能速战速决。”
黎绍一边扒开长孙伯毅的衣裳,一边坏笑道:“能不能速战速决就看长孙将军有多快了。”
扯开黎绍的衣裳,长孙伯毅闻言挑眉,不满地回嘴道:“那就看你能让我有多快了。”
黎绍舔舔嘴,邪笑着转身将长孙伯毅按到,跨坐在长孙伯毅腰间:“那就试试好了。”
黎绍拔掉发簪随手抛开,晃了晃头将长发甩开:“今天你要是比我快,那就罚你……罚你回长安之后下厨做菜给我吃。”
“我做,你敢吃?”长孙伯毅戏谑地看着解他腰带的黎绍。
他可从没下过厨。
将长孙伯毅的腰带和一干配饰都扔到一边去,黎绍胸有成竹道:“这还用说?只要是你端到我面前来的,不管是什么我都会吃。”
“若你先出来呢?”长孙伯毅挺腰,顶了顶黎绍。
感觉长孙伯毅的那地方已经肿胀起来,黎绍慢慢摆着腰磨蹭着:“你想怎么办?听你的。”
目不转睛地盯着黎绍极尽妖娆的模样,长孙伯毅口干舌燥:“回京之后任我处置?”
黎绍歪头想了想,轻笑道:“这跟平时有什么区别吗?”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卖了个关子,长孙伯毅猛地翻身,将黎绍压倒,“跟谁学的吊人胃口?”
“除了你,谁还能教我?”黎绍伸手环住长孙伯毅的脖子,“你想要我时露出的神情最能撩拨我了。”
“今天就让你看个够!”
屋内是*高唐,屋外的卫泽和卫峰却是为难了。
先前离开屋子之后,两个人就到这处院子的门口去巡视了,大约过了两刻钟,便有人来报说解钧那边遇到了刺客,在这尴尬的时刻,兄弟俩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去通报,最终卫泽将通报的任务交给了卫峰,他自己则带着人赶去解钧那里。
卫峰就只能走进院子,坐在屋外的石阶上等着,听着时不时从屋里传出的欢愉之声,满脸通红。
好不容易熬到屋里没什么动静了,卫峰这才试探着喊了一声:“公子、将军,有事禀报。”
屋里,输掉这一场谁更快的比试的黎绍十分懊恼,而长孙伯毅则是心情畅快地趴在黎绍身上磨蹭着,还没抽出来的地方也在黎绍的身体里磨蹭,琢磨着是要在这堂厅里再来一次,还是先回卧房然后再来一次。
突然听到卫峰的声音,两人一愣,同时扭头看向紧闭的屋门。
“什么事?”长孙伯毅不满地瞪着映在门上的卫峰的剪影。
“启禀将军,解大人两刻钟之前遇刺,卫泽收到消息后就带着人前去支援,暂时还没收到什么消息。”
闻言,长孙伯毅立刻从黎绍身体里退出来,抓起一旁的衣裳就往身上套:“卫泽带了多少人?”
卫峰答道:“没带咱们院子里的护卫,大概是拦住了路上的巡逻队带去。”
“知道了。”手脚麻利地穿戴整齐,长孙伯毅大步流星地往门口走去,走到半路时突然又顿住脚,转回身望着黎绍,“你……”
“放心吧,”已经坐起来的黎绍冲长孙伯毅笑了笑,“若一会儿等不到你回来,我就过去。嘱咐青予别冲动。”
“好。”点点头,长孙伯毅急忙火四地离开。
黎绍原本是想着既然桓致和解钧都已有防备,那今夜即便是遇到了刺客,多半也无大碍,可知道归知道,黎绍还是十分担心,坐也坐不住,索性就将自己收拾利落,带上卫峰就往解钧的住处去。
黎绍到时,解钧一家所住的院子里竟是兵分两边,剑拔弩张。
刘策坐在从屋里搬出的太师椅上打着哈欠,张威站在刘策身旁,韦宁并不在这里,另一边解钧挡在家人身前,解夫人坐在地上哭成了个泪人,受了点儿轻伤的桓致躺在解夫人怀里无病□□,一副快死了的模样。而长孙伯毅和陶五敬则在两拨人马之间,跪在刘策面前。
睡眼惺忪地看了看长孙伯毅和陶五敬,刘策吐字不清地说道:“你们两个真是太让朕失望了,这行宫是朕住的地方,而你们的职责就是保护朕,可你们竟然敢让刺客进到行宫里来行刺,幸而是晋阳侯替朕受了这血光之灾,若是伤了朕,你们担待得起吗?亏你们还是声名赫赫的大将军,竟是连朕的安危都保证不了吗?”
在场的多是羽林军,因此刘策这番话说完,很多人的神色总都掺杂进了一丝不满。
长孙将军和苍云王身为一国将领,要保护的是后楚的安危,怎么到了刘策嘴里就成了皇帝的侍卫?而且什么叫“幸而”是晋阳侯受伤?他的臣子遇刺受伤,他却只庆幸伤着的不是他自己?
而黎绍却从这番话里听出了其他意思,立刻就吩咐卫峰带几个人到夹道里去找刺客,同时也给了混在解家人之中的晏心一个眼色。
若没猜错,韦宁这是想借机让张威代替陶五敬和伯毅接管行宫里的羽林军。
“臣等护驾不利。”尽管心中委屈,可长孙伯毅和陶五敬除了这样一句废话什么都说不出口,总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把刘策按住揍一顿吧?
晏心突然上前两步,礼数周到地先给刘策和张威行了个礼,然后就跪在地上温声道:“启禀陛下,当务之急是不是该去追捕刺客?长孙将军和苍云王护驾不利的罪责是不是可以等抓到了刺客再讨论?毕竟二位也跑不了,这事儿是不是就可以缓一缓?不然耽搁得久了,刺客就该跑了,那他伤了我们小侯爷的这仇我们该找谁去报?
俗话说得好,冤有头债有主,我们小侯爷素日里并没有得罪过谁,平白受了这一场难如何能不讨回公道?不然下一次小侯爷可否能这么幸运地只是受了轻伤?陛下也说是我们小侯爷替陛下挡了这血光之灾,那陛下能否念及此情,派人去搜捕一下刺客?”
听到晏心这话,桓致立刻配合着望向刘策,气若游戏道:“陛下,臣素来与人无怨……陛下,救我……”
刘策无言以对,只能转头看向张威。
张威看着晏心,冷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晏心忙恭敬地给张威作了一揖,道:“在下只是解府的门客,区区之名,不足为道。”
长孙伯毅立刻接下话茬,朗声道:“请陛下准臣带兵去缉拿刺客,也给晋阳侯一个交代。”
刘策撇嘴道:“人都跑了,去哪儿追去?而且解家人都说那刺客来无影去无踪,你怎么追?”
“臣自有办法。”既然是来无影去无踪,那必是在夹道里。
“好,”刘策点点头,“那朕就准你带着两个人去搜捕刺客。”
“陛下这是何意?!”解钧恼怒,“这行宫这么大,又耽搁了这么长时间,长孙将军只带两个人怎么可能抓得到人?”
刘策耸耸肩,一脸无辜道:“长孙不是说他自有办法吗?”
“陛下是存心想要让那刺客跑了吗?您……”
“解钧!”长孙伯毅低喝一声,解钧立刻闭上了嘴,“谢陛下。”
长孙伯毅起身,环顾四周果然就看到了黎绍,长孙伯毅顿时信心大增,从旁边的羽林卫中选出两个人,长孙伯毅就往黎绍的方向走去。
黎绍笑笑,从怀里掏出了先前画的图纸:“就猜你会用上。卫泽和卫峰都已经去找了。”
长孙伯毅点点头,众目睽睽之下就带人跃上了墙头,照着图纸寻找方向。
在看到长孙伯毅跳上墙头的瞬间,张威和刘策都露出了惊愕的神情,张威的反应极快,转瞬之间就将那惊愕收起,可刘策却是不懂这些,一直保持着惊愕的样子望着渐渐隐没在夜色中的长孙伯毅。
黎绍冷笑,缓步走向桓致,蹲下身查看了一下桓致的伤口,刚好就挡在刘策和桓致之间。
桓致立刻给黎绍比了几个手势,见黎绍回了一个了然的笑容,桓致就又哼哼起来,仿佛自己命不久矣。
黎绍转身,半蹲在地上温声道道:“启禀陛下,晋阳侯虽未伤到要害,可伤口颇深,可否请陛下恩准太医前来替晋阳侯包扎?”
“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