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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禹知道这个黑影就是玄青师父,既然别人不愿意透露身份,那林禹何必拆穿呢?
玄青师父离开后,林禹又一头扎进木桩阵中,运用生疏的步伐在木桩阵中游走。
两个小时,木桩阵中的林禹步伐运用娴熟,林禹并没有急功近利,速度保持不变,循序渐进的练习着。
远处的竹林中,一个黑影踩在一根弯曲的竹子上看着木桩阵中的林禹,赞许的点了点头,然后脚尖一点竹子,身体迅速掠了出去,然后黑影在一根竹子上再次借力,身体瞬间消失在夜幕中。
林禹停下来后,已经接近凌晨两点,心情愉悦的朝着竹屋走去。
回到竹屋后吃饭洗澡睡觉,这一夜,林禹失眠了,脑子里全是那虚虚实实的步法。
早晨,天边刚放亮,林禹就起床,洗漱完毕后风一样飘进竹林,踩着步法在茂密的竹林中如鬼魅一般向前急速掠去。
眨眼间,一望无尽苍葱翠绿的竹林变的枯黄,竹叶飘落,地上尽是厚厚的竹叶,踩在上面发出“沙沙”的响声。
竹叶洋洋飒飒的飘落地面,秋风吹起,尤其是茂密的竹林中,让人不由得多了几分秋意。
一身麻布粗衣的林禹在木桩中游荡,此时已经不能用游走来形容现在林禹的移动速度,用游荡显的更加恰当。
虽然有时候林禹还是会被木桩碰到,不过已经不会向之前那样满身伤痕,脸上的表情也显的轻松了许多。
时光冉冉,岁月如梭,似乎大西北的冬天比任何地方来的都要早些。
这一天林禹开门走出竹屋时,外面一片银装素裹,入眼皆是白茫茫的一片,那翠绿的竹子已经干黄,显的老去很多。
林禹此时长发披肩,身上就穿了见单薄的麻布粗衣,打开门的瞬间,寒风席卷而来,林禹身体一紧,显的有丝凉意。
转头看着竹屋里床上单薄的被褥,林禹嘴角一挑,无奈苦笑。
这半年下来,林禹一共泡了四次葵素籽,第一次感觉最为明显,后面三次的感觉很小。
其实林禹不知道,他的体质在不知不觉中改变,每天风雨无阻从不间断的锻炼,加上丫丫每天为他准备好不算丰盛但很可口的饭菜,林禹的身体比以前健壮了很多,身材看起来和以前并没有多大区别,不过身上一块块结实的肌肉让林禹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之前任何时候都不能睥睨的。
感受着微微寒意,林禹哈了口热气到后面的潭水洗漱,潭水已经结冰,林禹只有在冰上破开个洞,取水洗漱。
洗漱完毕后,林禹刚想出门,忽然听到银铃般的笑声。
“大哥哥,你先别走。”丫丫平时都是七点多把早饭送到木桩阵那,今天来的特别早。
穿着红色碎花小棉袄的花花扎着两个麻花辫蹦蹦跳跳的跑过来,手里除了放早饭的篮子外还多件藏青色衣服。
丫丫跑到林禹身边欢快的道:“大哥哥,这是师父让我交给你的,师父说天冷了,让你添件衣服。”
林禹摸了摸丫丫的头,接过她手中递过来的衣服,一件藏青色古代长衫,布料很厚,款式老旧,拿到手里能从衣服上感觉到岁月的痕迹。
林禹把衣服穿上在身上试了试,很合身,如果不是因为衣服已经洗的发白的原因,林禹甚至会认为是有人为自己量身定做的。
刀削般脸颊,长发披肩,在寒风的吹动下鬓角的发尖微微摆动,一身藏青色长衫,加上林禹修长的体型,颇有股隐士高人的风范。
丫丫看呆了,看着穿着长衫的林禹喃喃的道:“大哥哥,为什么我看你有种飘逸洒脱的感觉,是我的错觉吗?”
林禹微微一笑,抬手在丫丫的头上轻轻敲了一下。
丫丫甜甜一笑道:“大哥哥,你再敲我的头,下次我就不给你送早饭了。”
林禹又是微微一笑,坐在竹椅上开始享用早饭。
自从来到这里,除了丫丫,林禹没有任何人交流,导致林禹的话变少了很多,有时候一连几天都不说一句话。
“丫丫,好久没看到三戒了,他在干什么?”林禹喝着粥,疑惑的问。
丫丫坐在一边歪着脑袋看林禹喝粥,听到林禹问后回答道:“三戒哥哥不在这里,已经出去很长时间了,快两个月了。”
“噢?三戒有说去哪吗?”
丫丫摇头道:“没有,他没说,师父也不说。”
三戒不在,已经出去两个月了,会去哪呢?
吃完早饭,林禹把碗放进篮子里,丫丫看着竹床上那条薄被问:“大哥哥,你晚上冷吗?要不我一会再给你送床被子来吧。”
“谢谢丫丫,不用麻烦,我感觉还行。”
“噢。”
“那大哥哥出去了。”
“嗯,去吧,我帮你收拾一下就回去。”丫丫拿起块布在房间里收拾起来。
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竹屋里除了张床、一张桌子四把椅子,别无他物,只不过丫丫每个月都会帮林禹收拾几次屋子。
穿着长衫,林禹出门朝着竹林深处走去,这半年下来,每天都行走在竹林中,不知不觉竹林中已经被林禹踩出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
很快林禹就到了木桩阵,此时的木桩阵好像裹上一层银装,林禹走过去颇有感慨的摸着根木桩,浅浅一笑。
然后林禹猛的转动一根木桩,木桩迅速转动,紧接着所有木桩都转动起来,木桩上的积雪掉落在地上,林禹脚下一滑进了木桩阵,地上的积雪开始出现两个脚印,接着是四个、六个、八个、十个……
渐渐的地上的脚印越来越多,积雪渐渐消失,林禹脚上的布鞋被融化的雪水浸湿,林禹并没有停下来,依旧在木桩阵中飘荡。
木桩阵中的地面一片泥泞,林禹脚上黑色的布鞋上全是稀泥,这并不能阻止林禹停下来,林禹每一脚落地,看似很轻让人分不清虚实,可是脚落地时的重量让周围泥泞的地面瞬间平整。
当林禹休息时,木桩中的地面已经不再泥泞,被林禹踩的很平实,好像是压路机压过一样。
现在林禹全神贯注之下已经可以做到不被任何一根木桩碰到,只是这样做起来林禹还感觉有些吃力。
所以林禹并没有放弃练习,依旧每天坚持练习,直到有一天林禹能像玄青师父描述三戒那样,做到闲庭信步为止。
吃完饭后,林禹又一头扎进木桩阵中。
自从上次玄青师父传授步法之后,玄青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在竹林里。
时间过的飞快,一眨眼明天就是新年了,今天是大年夜,林禹给自己放了天假,下午时下起大雪,鹅毛般的大学飘然而下,很快地上就白茫茫的一片。
西北的冬天不下雨,从入冬开始就断断续续的下雪。
林禹站在竹屋外的台阶上,看着漫天大雪愣愣入神,脚上穿着双崭新的布鞋,这是林禹六个月第八双布鞋,都是丫丫一针一线做出来的,穿着很舒服,很踏实。
身上还是那件藏青色长衫,随着寒风吹过,衣角微微摆动。
看着躺在窝里懒洋洋的小白林禹无奈一笑,从林禹到这里,一直到现在,这头白狼每天除了吃就是睡,一直都懒洋洋的。
小白很少出院子,甚至是基本上不出院子,不管什么时候,林禹都能看见他懒洋洋的趴在窝里。
下午五点左右,站在台阶上的林禹嘴角一挑。
因为他看到三戒回来了,三戒身上背着个包,头上带着鸭舌帽,穿着件黑色风衣,脚上是擦的明晃晃的大皮鞋,显的很有品味。
看到林禹站在台阶上,三戒走进院子,顺手把肩上的包丢给林禹道:“知道你在这里的半年一直念念不忘,特地给你带的。”
林禹打开包一看,顿时嘴角又是一挑,居然是两条香烟,两条金鸡,应该是三戒在进山前买的。
“谢谢。”
这半年里,每次在林禹筋疲力尽时,林禹总是幻想着要是有根烟那该多好,半年时间,林禹几乎忘记了烟的味道。
迫不及待的拆开抽出一根点燃,深深吸了一口,顿时被呛的咳嗽起来。
“咳咳咳……你这烟哪买的?怎么这么冲?”林禹咳的眼泪都出来了,猛的吸一口差点被呛死。
三戒挠挠头不好意思的道:“不好意思,回来时浑身只剩下四十五块钱,这烟要二十五一条,老板见今天是大年夜,所以给我便宜了五块钱,索性我就买了两条。”
林禹一听双腿一软差点昏倒在地,伸出四根手指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对着三戒道:“四十五两条!!”
三戒表情很严肃的点头:“是的,花了我全部家当。”
林禹忍不住想爆粗口,四十五两条,折合下来一包香烟只要两块两毛五分钱,不冲才怪呢!
林禹深吸口气,平复一下自己的心境,自我安慰道,好吧,有的烟冒就行,总比没的抽强。
“走吧,今天是大年夜,师父让我来找你一起去吃饭。”三戒道。
林禹一听顿时一愣,自己来这里半年,除了这间竹屋就是木桩阵,还没去过玄青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