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很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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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很平常的问题，赵燮既然是“四骑士”之一，受命于“教父”前来调查研究员出逃的事，就没有什么不能问的。不料，对他这个问题，织罗原香却微微变了脸色，算上在场陪同的几个中心负责人，没有一个干干脆脆回答这个问题，显然对答案讳莫如深。

    支支吾吾半天，织罗原香脸色难看地说：“就是我们的一种新'药'，准备明年在亚洲市场投放的，这两个是核心人员，一旦耽误了，明年肯定有大麻烦。”

    什么药！这整个研究中心里，估计就没有一样能治病的药。赵燮心里清楚得很。

    他同样并不相信织罗原香的话，道理很简单，能犹豫半天才说出来的，必然是假话！

    但赵燮当面并没有说什么，而是以自己需要**查看一下为由，缓步往住宅深处走。

    这两栋房子的环境真是不错，在这冰天雪地的雪山冰川深处，房子里居然有一方小小的玻璃天井，种着一些普通绿植，长得郁郁葱葱的，恒温环境保护着。

    在这里能看大一些什么用都没有的普通植物也太难得了。赵燮在这方温暖的花房里站立片刻。

    果然，香夫人抑制不住心里的不安，缓步跟了过来。

    她的心情很复杂，既希望赵燮在这里发现什么，赶紧找到这两个要命的研究人员；又害怕他在这里发现了什么多的东西。

    赵燮就在等着她。四下无人，监视器也按照他的吩咐早早关掉，他面色肃然，对着织罗原香问道：“这两个人研究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等织罗原香再次开口，他就带着一丝讥诮说道：“同样的答案不要再说一次。你想好了，这些人究竟在做什么很重要。如果真的是新型毒品，那么被你的竞争对手劫走的可能性就很大，但如果是别的东西，你很可能让我们寻找的方向完全陷入绝境！”

    织罗原香再次沉默了，显然，她的心里正在进行激烈的斗争。

    远远地，赵燮看见她那两个不长眼的随从人员正在磨磨蹭蹭地靠近这间玻璃温室。

    织罗原香远远地一摆手，那两个人立即退出了两人的视线。赵燮知道，她这是准备说实话了——至少，大部分实话。

    “他们研究的确实是一种药品。”织罗原香说道：“不过，这次真的是一种救命的药，是从鲨鱼的体内提取一种成分……”

    “你不必跟我说配方之类的事。”赵燮轻轻挥一下手：“我也不懂。只需要告诉我，救谁的命？”

    其实他的心里，已经猜测道一个答案了，这个答案，他早在来苏摩仕之前就有所怀疑。

    织罗原香再次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选择全部说了出来，其实她也明白，再瞒也瞒不住了。

    “father的。”她说道：“他有很严重的多器官衰竭，需要更换掉至少两个器官……器官来源不是问题，但是，更换后的排异反应足够杀死一个强壮的成年人。我们研究的这种药，就是为了赶在他器官移植前后，尽量减弱排异反应，保住他的命！”

    赵燮站住了本来绕着小天井遛弯儿的脚步，直起了身子，他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了一系列奇思妙想，但是，他需要掂量一下，里面哪一部分，是可以拿出来跟织罗原香说的。

    苏摩仕的这个秘密研究基地不愧为“秘密”，不仅地理位置非常特殊，就像那些科幻电影里一样，依靠峭壁和冰川的掩盖，建设在深山之中，使用“天启”自己**的卫星系统进行安全保护和对外通讯，拥有非常敏锐的反追踪和反侦察能力，而且，安保的确非常非常严格。

    如果不知道比较准确的位置，而且使用最强悍的人员，趁夜突袭，带走人质的做法根本不太可能。

    除非是熟人！

    他终于决定还是问一问，反正织罗原香跟另外两个人，关系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这个研究中心，设在这里多久了？”

    这个问题，织罗原香倒没有犹豫，老老实实地说：“这是我来到'天启'以后，最早设立的研究室之一。”

    也就是说，有四五年了。

    “伽尔罗什和薛西斯，都来过这儿？”

    电光石火间，织罗原香就明白了赵燮的意有所指。

    “不会是薛西斯！”她脱口而出。

    为什么？赵燮奇怪地看着她，显然在等她解释。

    “这个研究，对薛西斯有很大的好处。”织罗原香说得不是非常清楚。

    但赵燮稍稍一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器官移植发展到今天，除了脑袋差不多人身上的东西都能换，但是，排异反应，是这个医疗技术过程中绕不过去的一道“鬼门关”。

    人类医学围绕克服排异反应进行了大量的研究，但直到今天，也没有谁真能把这个写在个人基因里的差异彻底给消灭了，顶多稍稍克制一下。一旦遇到多器官移植啦，严重的排异啦，就还是得碰运气。

    所以，这个药物一旦彻底研究出来，不仅仅对“教父”来说是救命的玩意儿，它在国际黑市上，绝对是比黄金还要贵重的东西！

    “天启”内部各司其职，掌管“瘟疫”——也就是毒品那些害人的东西的“香夫人”，是不太可能转去做黑市药品的，这跟黑市粮食一样，都归“饥饿”的薛西斯管，市场都在他手里。

    那么，这个药剂的研究过程中，肯定少不了薛西斯的支持，不管是人还是钱，事成之后，薛西斯也指望着这种新型药，赚个盆满钵盈！

    既然如此，他肯定不会干这自断财路的事情。除非……

    “你这药的研究进展怎么样了？”

    “还没完成，不过已经有了很大的突破……”

    织罗原香说了一半，忽然自己明白过来！

    如果说她掌握的情况根本也不完整呢？她以为药物的研究还在攻坚的最后阶段，但谁知道这个最后的阶段什么时候攻克？如果已经解决了，只是她还不知道呢？

    那么，这个研究中心的任务，在薛西斯眼中就已经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