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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只要在外面遇到了,那不管当着多少人的面,也不管庞莹的态度是怎样的不冷不热,祁瑜对庞家的这位五小姐可一直都是一副温柔小意的模样。
那显得可不是一般的一往情深啊。
而有了这样的做派,那别人哪还会不知道三皇子祁瑜对庞莹的心思?就算现在庞莹从头至尾皆是垂着眸权当什么都不知,但庞夫人可就不是这样了。
期间,庞夫人甚至于都还正大光明的打量了一会儿一直在看着自家女儿的祁瑜,这样的作态,要说庞家再像以前一样的没有想和三皇子交往的打算,那是绝对没人会信的。
“当初皇后娘娘突然就对庞家冷落下来,不复以前的热络时,众人就瞧出庞莹和祁玚之间是不可能缔结婚约的了,那又更何况是庞太尉和庞夫人?”
梁媗想了想之前在沈氏那儿探听到的消息,然后又顿了顿后才看着唐梦澜,说道:“况且原本祁玚就与钟姐姐在太妃她老人家的做主下早定下了亲事,现下太妃不过是才离开建安不久,皇后娘娘就敢如此阳奉阴违,这本就是不该的。更何况就算庞家其他的都不想,那便单论太妃知道此事后,他们能否和皇后娘娘一样承受得了她老人家的怒火?”
杨皇后对庞家伸出的橄榄枝,庞家当初敢接下,抱有的也不过就是一时对于权势的脑热,以及孟太妃已经离京前往郦王封地秦川的一点侥幸罢了。
天高皇帝远,秦川离建安乃是千里之遥,太妃她老人家又早已年事已高,轻易也不会再两地奔波的了。
因而庞太尉和庞家也才会敢冒如此的大险,接下了杨皇后抛来的橄榄枝。
但不管权利的诱惑再怎么大吧,庞太尉如今也是已位列三公之人,等到权欲心慢慢随着时间散去一些,再看着杨皇后突然就变得疏远的态度后,老辣的庞家家主就也冷静下来了。
“哼,我父王早就说过,庞太尉此人野望太过,又重权欲,要不是此时内有贤臣遏制、外有良将镇守,诸如庞太尉者,怕早就走上一人权倾之路。”
英王不但镇守西海数十年,在宦海亦是沉浮半世,对于识人之能,那比其出色者还真是没有几个。
能经英王这样一番点评,除了当朝三公之一的庞太尉外,也是没有他者了,梁媗自然也是听得心服口服,因为她知道在前世,在镇东大将军府梁家和于家相继没落凋敝后,庞太尉的确就是权倾朝野了。
“英王殿下所言不差,我父亲又何尝不是曾为此唏嘘过?只是越因了这多般由来,庞太尉恐怕也不会再与皇后娘娘有太多来往了,不然日后太妃她老人家责罚下来,庞太尉恐怕无福消受。”
那这样一来,庞家能选择的人就只有太子祁珩和三皇子祁瑜了。
只是这好像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比之处、高下立判的两个选择,实际上却才是真真正正的让人为难。
毕竟祁珩如今虽已贵为太子,入主东宫,但成帝之所以最后肯向孟太妃低头,同意立祁珩为太子的重要原因中,不只是希望孟太妃赶紧离开建安。
另一个也是决定了此次关键的因素,乃是祁珩如今在帝都之中是一种孤立无援的态势。
虽然朝堂之内支持他当储君的人不少,可那多是老臣,而且占的也不过是礼教一条,只因他祁珩是成帝占嫡又占长的嫡长子罢了,除此之外,纯粹的忠心可并没有多少。
他们从头至尾忠的不过就是这个国家,而从来都不是祁珩这个人。
所以如果要论实打实得权利的话,那祁珩比起祁玚这有整个豫郡杨氏、以及杨皇后这几十年深入朝堂所积攒下来的势力相比,那真可谓是九牛一毛了。
更甚至于,祁珩比之生母身份卑下的三皇子祁瑜来说,那竟也是有些不如的。
最起码祁瑜在成帝的喜爱之下,这两年自己暗中组织起来的力量也已不小。
尤其是在去年随梁老爷子出征山海关之后,祁瑜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的走出了建安、逃出了杨皇后的掌握之后,他手下的势力发展得也更是迅猛。
如今比之太子祁珩,到底是孰强孰弱那还真就不好说了呢,因此庞太尉会在他们两人之间有了计较,这也算不得什么奇怪的事情,终归太子的身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历来能安安稳稳的活下来接替皇位的又到底有几个?先帝的废太子祁怀,如今不还是被圈禁着吗,这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所以庞太尉会在太子祁珩和三皇子祁瑜之间拿捏不定,这也是常情,并没有什么不好明白的。
“庞家的心可真大,这皇后梦竟然还在做着。”
唐梦澜转头看了一眼庞莹的方向,然后就收回了视线,看着梁媗嗤笑道:“真不知道他们是哪来那么大的信心,觉得自己就能一眼看破乾坤,选定真主的?我看是痴人说梦。”
对于这句话面,梁媗也是深以为然的,毕竟就连她这个多了一世记忆的人,现下都不知道后面的事会怎么发展了,那又更何况是其他人?
庞太尉是雄才大略,但其人野心太过,这点与祁瑜倒是不谋而合啊。
“如今陛下正值壮年,登基也不过才两年罢了,现下就开始展望新主,的确是想太多了,不过庞太尉如今也是位高权重,如果他倒向了哪一方,那不论对于祁珩还是祁瑜,可都是一大助力了。”
其中若庞太尉选择得人是祁瑜的话,那梁媗觉得这情况可就有些糟糕了,毕竟这两者可都是野心勃勃之人啊。
梁媗和唐梦澜躲在了清闲的一禺,压低着声音把该议论的、不该议论的都说了一遍之后,这顿午宴也算是彻底结束了,其后杨皇后邀沈氏和于李氏几位一品诰命夫人进殿饮茶。
梁媗等人又只好是各自安排时间了。
期间唐梦澜倒是想要再出去逛一逛,但梁媗可是怕了又出什么“偶遇”,所以就没同意。
唐梦澜便笑梁媗胆小,但梁媗哪里会理她,不管唐梦澜怎么激她,她就是打定了主意不离开这里了,而且此时梁雍也有一些困意了,于是梁媗就更不想再出去乱逛了。
“表姐,怎么你也在这儿,舅母被皇后娘娘请去了,你不跟着同去吗?”
但梁媗想要安静,那也得看旁人成全不成全啊,就在唐梦澜都还在那和梁媗斗嘴斗得正热闹的时候,一直跟在了于李氏身边的宁芷却过来了,拉着于翎的手就状似亲密的说道。
宁芷是什么样的人,没人能比于翎更清楚了。
因此现下一听到她如此乖巧甜美的和自己说话时,于翎立即就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表妹说笑了,皇后娘娘是只请了娘亲和王妃她们去吃茶,但却没有旨意宣我同去,如果娘亲擅自带我过去,那不就是藐视皇后娘娘了吗?表妹,有些话可不能乱说啊。”
宁芷不过是见到于翎这边有梁媗和唐梦澜在,所以才想把姿态放得低一些罢了,但哪知于翎会突然就这样刚强,虽然平时她们都是谁也不让谁一步的,可在外面的时候,她们却都有着最起码的默契,一般都不会让对方太过难看,就算有时候她过分了,于翎也从未和她计较过,但今天这是怎么了?
此时的宁芷是有了一瞬得怔愣和不解的,可随即而来的却是浓浓的怒气,往常她就与于翎不和,但什么时候会吃亏啊?更何况还是在口头上?
宁芷看着于翎的眼色一冷,唇边的讽刺也要立即就回击过去的时候,宁芷的眼角余光却刚好就瞥见了两道身影。
梁媗和唐梦澜。
“表姐才是说笑了,我不过是觉得以皇后娘娘对表姐的喜爱,那今日也会一样让舅母带着你同去陪凤驾罢了,但谁知道这次竟会没有呢,如果刚刚我有哪里说错,惹得表姐不高兴了,还请表姐恕罪。”
宁芷对着于翎柔柔弱弱的说道,再配合着她那娇憨的容颜,一时之间倒显得无理取闹的那个人是于翎。
若此时在这儿的是其他人,那一些莫名其妙的流言,肯定明天就又会在建安里流传了。
“宁小姐不必如此,我看于小姐也没有要怪罪你的意思,你还是赶紧擦擦你的眼泪吧,不然其他人看见了,那还就真要冤枉是于小姐在欺负你了呢,你肯定也不愿意如此吧?”
而也就在于翎不说话,和宁芷忽然就僵持了起来的时候,有人却突然就跑出来打破了这种沉默,并且还是站在了于翎一边替她说话,让得宁芷心下一沉。
“唐小姐说的是,我怎么可能容忍别人冤枉表姐呢,是我激动了。”
宁芷不是没想过梁媗和唐梦澜会跳出来帮于翎的这种可能,但她无论怎么想都没想到这先跳出来的竟然会是唐梦澜,所以此时宁芷一面慌忙的拭着眼泪,一面在心里恶狠狠的又骂了于翎一番。
于翎在宁芷心中,一直就是不如她的,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宁芷都觉得自己可以比于翎做的更好、更优秀。
但不论是谁,更喜欢的人却都是于翎。11
不管宁芷再怎么努力,到了最后,他们嘴里念念不忘的人都会变成于翎,从小到大,一直就都是这样,可凭什么呢?凭什么于翎就是能永远都压在她的头上?
宁芷不服啊,所以她不管不顾的接近于衍,想尽办法的挑拨他和于翎之间的关系,在这一条路上她都已经不知道付出了多少了,但现下于翎却还是依然如此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又笼络住了唐梦澜?
宁芷忽然就看着依然面无表情的于翎在心底冷笑了起来。
于翎啊,有一句老话说的好,有时候人走得太顺了也不是什么好事,你觉得呢?
“既然皇后娘娘没有宣召表姐,那表姐不如同小妹一起到前面花林之中去游赏一番,反正在这儿也是闲来无事,表姐你意下如何。”
宁芷看着于翎,一脸心无城府的笑着,但旁边的梁媗和唐梦澜却是不由得的就对望了一眼,这是一计不成又来一计的意思?刚刚是她们无意之间在梅林深处撞见了宁芷和于翎,打乱了宁芷的计划,所以现下才又重新来过,打算邀于翎再去梅林一次,然后故技重施?
就算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但梁媗和唐梦澜现下想的却都是一件事,那就是宁芷还没死心呢,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可那宁芷还想再次对于翎出手这一点,她们却都看得明白。
只是如果就连梁媗和唐梦澜这局外人都看明白了,那又更何况是于翎这个局内人?
“表妹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与梁三小姐多日未见,此时好不容易才能相聚,自是不能浪费时间的,表妹的盛情,我也只能是婉拒了。”
被于翎拿来当做挡箭牌的事,梁媗都已经快要麻痹了,所以现下也没再多说什么去拆于翎的台,就只是在宁芷看过来的时候,仍然安静的不置一语。
“表姐是什么时候与梁姐姐这般要好的,我竟不知道?”
眼见梁媗居然没有立刻反驳,宁芷都已经涌到了嘴边的话,也突然就不好说出来了,于是在咬了咬牙后,宁芷就又笑着对于翎改口道。
“表妹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如果没事,表妹是不是就应该赶紧过去梁二小姐那边了,我看她一直在等你呢。”
既然已经知道了梁姷与祁瑜“非比寻常”的关系,那于翎怎么还可能采取消极处理的态度,再随意的跟着宁芷离开?于翎现下是还有些事情没有想清楚。
但这却不代表她愿意把自己置于别人的圈套里,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啊。
于翎此时就只是冷冷的望着宁芷,然后一点一点地把她搭在了自己手臂上的指尖给掰开。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宁芷才发现这时的于翎的确是与平常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