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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明台上,一道目光定定的落在飘萝身上,将她的话一字不差的听进了耳朵。悫鹉琻浪)
悬明台上方天空里隐身的某人听到飘萝的话,无语的抬起手抚了一下额。
“……”
姑娘,你的节操能不能稍微留那么一点在身上,不能都放在你娘家不随身带吧!闯佛陀天,偷亲男人,打伤神卫,你很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啊!
某人放下手,看着飘萝红晕的脸色。关了三个月了,居然还如此生龙活虎的,打伤九名神卫想来还不是她的最大本事吧旄。
抓着鳄仙的飘萝忽然皱眉,飞快的朝头顶看去,什么都没看见。怎么感觉有人在上面看着她一样?
小狼仙顺着飘萝的视线看上去,好奇的问:“飘萝上仙,你看什么?”
“没什么。崛”
她的感觉很真,不应该错啊。
飘萝不放心的再抬头看了看,连天眼都开了,还是没有看到什么人。莫非,真的只是她的错觉?也可能,这三月被天雷劈了不少次,法力肯定被劈掉了一些,感觉错误也不是不可能的。哎,回头出去还得修炼回来,当神仙真是麻烦。
放开鳄仙,飘萝拿着自己的锦兜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理了理衣裳,“不玩了。本仙累了,睡觉。”
“哎!”
飘萝看着鳄仙,“想说什么?”
“没、没什么想说的。上仙您累了就去休息吧。”鳄仙恨不得抢下飘萝的钱袋子,赢了钱就不玩,这什么赌品啊,以后肯定得赢回来,不能让她就这么赢光去。
虽说犯了大错的仙者要被罚到悬明台来思过,可悬明台上也是分等级的,品阶高的仙者被罚在台上面,品阶降低被关的位置也就相应的低些。飘萝整理好自己的衣裳,走上了悬明台最高处,靠着台沿一块灰色的大冷石,像是经历了一场太耗体力的修炼,疲惫不堪的静坐修复。
看着眼前慢慢移动的深灰色乌云,飘萝想,好像要下雨了呢?
在仙界不常看见下雨,每日的风景都差不多。大部分的人在刚好有心事时没有下应景的雨,基本不会刻意关注下雨了。飘萝看了一会儿流动的乌云,想起自己在这里关了三个月了。在星穹宫里见到了星华,她闯佛陀天算是有收获了,只是这收获是不是自己想要的?她不敢想。
跨界闯关,如果她真的只是为了看星华如今长的什么模样,那未免显得她太单纯太傻了。私心里,肯定是希望能寻的一个好点的结果。不求他还是当年的模样,不求他热情相待,最起码想他见到她会记得,或者不记得也罢,也请他稍微有那么一点点表现留恋也好啊。
思念了他二百万年,不是两个月,不是两年,漫长的时光她有太多的选择了,可她坚持到现在,时光给她的委屈和不甘就不说了,为什么就不能给她略微好受一点的回应呢?哪怕留宿的晚上陪着她聊聊天也好,或者她离开时送送她也好,就算是她悄悄的走,难道就不会有一丁点儿对她的好奇吗?
飘萝抬起头,问着,入了佛陀天的你,是不是真的心如明镜,终能不动十丈红尘里的情爱了?如果是,那么,请允许我……将你埋在心底,尘封起来,可好?
星华,你晓不晓得,二百万年来,哪怕内心再痛苦,我都不习惯把自己心里的痛苦展示给别人看,因为别人不是你,他们能可能会说我活该。其实,我不怕别人说我活该,我甚至也不怕别人说是我害了你一次次痛苦,你是知道的,对于能拥有你,我的脸皮能厚到什么程度。对我的再多指责和不屑,比起你整个人,在我眼中都算不得什么。我只怕一个,怕别人说你因为我过的不好!就如同,你害怕我灰飞烟灭再也不能成人!你对我冷漠也好,平淡也好,忘记也好,这些反应都不能最终的伤害我,我只怕你怜悯我。就好像,每次麒麟上神救我,他与我的交情真的深厚到每次都出手相救的地步吗?未必!这一点,我深深的明白。千离帝尊和麒麟上神不过都只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对我相助而已,每次看到麒麟上神眼中对我的同情,我都很想驳回去。
心情就像此刻的乌云,密布堆堆,可面上不动声色,不能拂了人家的好意。就算被仙界老仙者误解我贪图你的权位,美色,善良,也不想澄清,不想解释,更不在乎,只认为他们是无关紧要的人,一群不懂我们爱情的人有什么值得我费口水的,我把他们的嘲笑和鄙夷看成追逐你脚步的动力。而现在,我想要将动力扔掉了,因为晓得,我死乞白赖的在你身边,获得你的目光不是难事,却很可能是对我抱着歉疚的目光。那种关注,是我不稀罕的!
星华,我想要的不是你抱歉想不起我们过去的无奈,我一心想要的,我们都没法得到。既然试过一次两次结果都是一样的,三个月前又完成了我一心念叨的愿望。我觉得,你说的对,试着放开你,于你,于我,都好。
“哎……”
飘萝仰头靠在石头上,自言自语,“开始应该有点难。”
不过,她会努力的!
正想着,轰隆隆的一声,悬明台上的仙者刚觉得声音怎么如此耳熟,还没反应过来,一道天雷就打在了飘萝的头顶,亏得她道法不浅才能抗住。
飘萝从地上飞起,落到了四丈开外,抬头看着又劈下来的天雷,迅速躲开。
搞什么?!不是午时才劈的吗?怎么酉时末又来劈她?
连劈两道天雷之后,不见第三道劈下来,飘萝思索着,难道天雷也可能劈错了?还是,三个月为一段,每段过后就加重惩罚的量?还没想完,就听见悬明台下面的小狼仙焦急的喊了一声。
“飘萝上仙小心啊。”
轰的一声,飘萝被一道天雷劈中,空气里出现淡淡的焦味。
飘萝抓了一把自己背后的头发到身前,闻了闻,火气一下就来了。劈人前不打招呼的啊,要是这么劈下去,她一头秀发都要烧成了炭灰,九个月之后出去就真的没法见人了,虽然被众人推上三十三重天第一美人的大座并非她的本意,但好歹坐了这么多年,若是从悬明台光头出去,那也太掉份儿了。
三道天雷之后,等了许久,再没雷下来,飘萝一直戒备的心慢慢放松了。看来往后都得小心翼翼的过酉时了,保不定明天又会来这样不打招呼的雷。大梵天王也太严厉了一点吧,她是闯了佛陀天的,但是世尊又没有责怪她,山高水远的,在仙界做做样子罚一把就行了,居然还真罚得认真,回头出去了,不烧他的玉清宫都觉得对不起自己被劈焦的那一撮头发。
飘萝抬头朝悬明台上方看了一圈,乌云越来越多,难怪她觉得这次的天雷威力似乎比午时的大,不晓得跟这些乌云有没有关系。哎,不想了,有关系没关系都过去了,明天再看是不是午时和酉时各一次。
又抬头看了一下云色,飘萝拧眉。等会儿若是下雨了该躲到哪儿去呢?悬明台可没有什么屋顶或者遮蔽物之说,不断飞行的一方石台,而且周围还封闭了结界,想出去避雨都不行,天天在这里风吹日晒的。
飘萝试着想用小仙法化出一朵遮雨的云,发现不能成功。
为了让受罚的仙者能真正体会被惩罚的滋味,悬明台外的结界会阻碍结界里的仙家施法,*术根本不能施出来,只能用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仙术,如果法术能全部使用,天雷很难劈中飘萝,自然也就不可能烧到她的头发。
“不会吧。”
飘萝叹息,居然连遮雨的小云朵都不能变出来,倾盆大雨来了,岂不是只能活活的等着当落汤鸡,不,是落汤鼠。
想着不能施术事情的飘萝略烦躁的在悬明台上绕着圈,余光瞥到自己昨日闲来无事在地上写的几行字。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
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
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
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
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
那个潜心修炼一天就甩她一大段修为的汉子啊,你的前妻在这里受苦你可晓得?晓得,晓得,他晓得个屁。飘萝气呼呼的用脚将地上的字拂掉。想他干什么,现在的他肯定在星穹宫吃好喝好,根本不知道她在仙界过的什么日子,人家现在是世尊,万众敬仰,人家是要成佛的人,人家不要红尘情爱。
看着地上乱糟糟已看不清楚的字,飘萝愤愤道:“我保证,从现在起,我开始练习忘记你!”
悬明台上方的一双眼睛将地上的字看得清清楚楚,再听着传到耳朵里来的话,嘴角不知怎地竟微微翘了起来。若不是她赌了那一局就收手,他还真转身离去了。麒麟那小子情报什么时候准过了?把她说得惨兮兮的,还以为真的被虐待成什么样子。结果,人家在这里如鱼得水,过的逍遥自在,还欢快的赌上了,就算他不来,她也不会多么悲惨。还说对他多么深情,结果呢?悄然离家出走,招呼都不打一声。现在更是动不动就说要放弃他,忘记他,不是坚持了二百万年么?怎么见到他后反而不执著了?
星华下意识的抬起手想摸自己的脸,莫非他老了?手臂抬到一半的时候停住了。他是何人!星华!绝对没可能变得不俊美了!二百万年算什么,再来一个二百万年他也必定是如此容貌,全方位经得起时间的考验。
思考自己相貌的星华漏想了一个很细微的地方,他竟然觉得飘萝悄悄从星穹宫回仙界是离家出走。这个遗漏之处没有机会回想,因为他的目光落到了悬明台上的小狼仙脸上。
这小子,对她的爱慕之情能不能不要表现那么明显,一双眼睛尽盯着她看,刚才竹简游戏就对她手下留情了,不然以她一粒松子那么点大的大脑智商怎么可能赢那么多,不输就很不错了。
天边出现了一道闪电,跟着第二道,接着两声很远的雨雷响起。
飘萝走到灰色大冷石的旁边准备坐下,出乎所有人意外的,轰的一声,一道天雷劈向飘萝的身体。
悬明台上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连弯着腰不站不坐的飘萝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听得天雷响,感觉到一道强大的劲气冲向自己,可是劈到身上的痛楚却没有出现。
飘萝抬头看,赤色的天火雷在一片金光里散开,天雷被散尽后,金光也随之消失。
星华收手回袖中,慢慢显了身,俯视着悬明台的人,面容淡然得近似漠然。金色的光芒顿时照亮了天空,金泽熠熠,他头顶的那轮金阳更是让悬明台都笼罩在一片佛光中,金色的华袍在风中轻轻飘着。
恰时,天空里落下一滴滴大黄豆般的雨滴。有一滴刚好落到飘萝的额心九尾天萝天印上。
雨,渐渐大了。
飘萝站在悬明台上看着天空中的星华,呆呆的。
是她眼花了吧?!还是因为自己太想他了,竟然出现了幻觉!
悬明台上其他五个小仙者是头一次见到头顶带着金阳的尊神,一下子傻愣愣的,每个人皆不知道来者是何方神圣,但是看衣裳和那派头必然不是小角色,说不定大梵天王见到了也要敬三分。只是,这么厉害的老大怎么可能现身悬明台,而且……
五个小仙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刚才是天上的尊神为飘萝上仙消去了那道天雷吧!
雨势大到雨滴砸到身上有点儿疼了,飘萝收回看着星华的目光,正想着自己用一个什么样的潇洒姿势无视掉他,想法还没有出来,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升高。
星华朝飘萝伸出手,那道悬明台外的结界哗啦一声打开,在他的目光中,雨帘中的她飞到了他的面前。
看着眼前的女子,星华抬起手,手中变出了一把白色的雨伞,正正的撑在飘萝的头顶。
“飘萝拜见世尊。”
飘萝平着声音对星华施礼。她话一出口,悬明台上的五个小仙都回神了,吓得一个个都扑通跪到了地上。
“小仙拜见世尊!”
星华低着头,看着踩在他金色祥云上的飘萝,不说话。
久等不到星华说起身的话,飘萝好奇的抬头,碰到星华的目光,两人对视了片刻,他完全就没有让她起来的迹象。
“飘萝受罚悬明台,无法再拜礼世尊,望世尊见谅。”
说完,飘萝便起身想回到悬明台上。
星华伸手拉住她的手臂,她施不施礼他都不会怪她,三个月前在星穹宫可没见她如此生分,第一次见面不行大礼,这次居然给他拜大礼,他当然想看看她是真心拜还是做做样子,哪里晓得真是一点儿气都受不得的姑娘。
“你叫什么?”星华问。
原本被某人拉住的飘萝心情顿时不美丽了!他好意思吗!一般人忘记别人的名字都会不好意思直接开口问,稍微有点儿脑子都暗中问寻旁人,免得出现尴尬,他忘记她,她知道!可他不用跑来这样刺激人吧!行,就算他是世尊,派头大,记不住品阶低微的人。但她刚才不是说了吗?‘飘萝拜见世尊’‘飘萝受罚悬明台’,他耳朵是聋了还是年纪大了理解能力不行了啊,说了两次飘萝,还问她叫什么。
飘萝拉着脸,“不知道。”
“名字很特别。”
飘萝:“……”
“本尊欲找大梵天王有件小事,劳烦‘不知道’仙子为本尊带个路。”
飘萝:“……”
此货绝对是故意的啊!
飘萝转正身子看着比自己高许多的星华,“我!真的不想告诉你我叫飘萝!”
我是你的阿萝……
星华脑子浮现三月前飘萝在星穹宫大吼的声音。飘萝,阿萝,萝。
雨势犹如瓢泼,雨滴打在伞上啪啪作响,悬明台上跪着的五个小仙衣裳全部湿透,砸得人疼的雨滴让他们即便抬着头也看不清空中的星华和飘萝在干什么,更别提听到他们说了些什么,只是一心纳闷为什么佛陀天里的世尊会突然出现在仙界悬明台。
星华慢慢放开飘萝的手,望着她的眼睛,声音很是清晰的道:“本尊记住了!”
看着星华十分认真的表情,飘萝瞬间明白为什么星华会正儿八经的问自己叫什么了,他刚才肯定听清了她说自己的名字,可就是要她正式的回答他,他想他们很正式的认识。
飘萝想笑,又觉得不能表现出来,忍着内心的小雀跃,平声静气的问:“不知世尊来仙界所为何事?难道……是为了我?”
星华轻声道:“本尊最近闲来无事,想好好研究下自我感觉太良好可能是一种病。”
飘萝小雀跃的心平复了,“世尊,我要回去受罚了,不陪。”
星华再度出手拉住飘萝手腕。哪里学来的毛病,动不动转身离开。
“本尊要去星华宫里找东西,你陪着。”
“星华宫原本就是你的,你想拿什么进去直接拿走就好了。”飘萝又补了一句,“我不过是暂住人口,对星华宫只有使用权,没有所有权。”
星华二话不说腾着金色祥云带着飘萝便离开了悬明台,连大梵天王的玉清宫都没去,直接飞到了星华宫的门口。尤其让飘萝觉得星华派头太大的是,他居然一点不避讳的带着她直接横跃仙界,要晓得,世尊出佛陀天可是个相当大的消息了,他还是一身金色华袍,金泽金阳艳光四射,瞎子都晓得世尊大人驾临仙界了。
所以,毫无意外的,当星华和她落到星华宫门口时,天空里,大梵天王和仙界一众大仙都飞来了,像是凡间赶集一般的,一个个急匆匆得不得了,生怕晚到了抢不到好东西一样。
我进去了。”飘萝说完就准备进星华宫。
星华一把抓住她,“人生地不熟的,你觉得独留本尊在外面面对他们,合适吗?”
飘萝不假思索道:“合适!”
是谁非得招摇过市!是谁摆出了这么大的架子!是谁不晓得低调行事!是谁一出场就闹得满仙界晓得!现在不想面对来瞻仰他神威的众人,晚了!还说什么人生地不熟,亏得讲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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