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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一木终究没有足够的勇气跟上官婉君坦白,告诉上官婉君自己只是去法国过一段时间的暑假,在上官婉君看来这是最好的回答。只是,在丁一木眼中,这场未知的分离或许真的一不小心便成为了永别。
丁一木在和上官婉君简短的告别之后便和妈妈飞往了法国。当丁一木前往机场的路上,丁一木心里那种不详的预感就不约而至了。
法国的天气没有中国的那种炎热,从大西洋海面延缓过来的海流在法国还是能够感觉的到的。上官婉君和妈妈下了飞机直奔了外婆外公的家。
丁一木的外婆和外公常年在法国定居,这跟两个人当时年轻的时候曾在此求学,从而对这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有着直接的关系。
“外婆,外公。”丁一木拉着行李走进了位于城镇的一座小型别墅。这里远离城市的喧哗,在这里享受晚年时光无非是一种明智的选择。张子荣曾经也是在法国接受过良好的教育,只是在遇到丁一木的爸爸时执意回到了国内,选择和丁爸爸一起在国内发展。
一个女人可以为了自己所爱的男人丢弃自己所爱的地方,那么这个女人真的是爱了。
“外婆,外公,妈妈的心情最近可能不太好。给你们添麻烦了啊。”丁一木坐在两位老人的面前真诚的说道。
“一木,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的妈妈是我们的女儿,当我的女儿受到了伤害,照顾她是我们的责任与义务啊。”上官婉君的外婆拍了拍上官婉君的肩膀笑着说道。
“嗯。”丁一木点了点头。
“你打算留在法国吗?”这时候丁一木的外公张口问道。
“嗯,我答应了妈妈。”丁一木看着外公笑着说道。
“好孩子,你现在是你妈妈的精神支柱。”丁一木的外婆外公继续说道。
“嘿嘿,我知道。”丁一木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丝微笑。
丁一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看着远处的群山峻峦,远处的那一片湖,静谧安详。丁一木第一次认真的欣赏着外婆家周围的环境是多么的优美。
那山上的树木虽然自己叫不上名字,但是丁一木在心里喜欢着这些树。就像自己刚刚认识的一些朋友,虽然不高大但是却给自己带来了许多异国的温暖。
“一木,下来吃饭吧。”丁一木的外婆站在门口看着上官婉君笑着说道。
“嗯,好的外婆,我马上啊。”丁一木笑着答道。
丁一木转身走出了自己的房间,跟着外婆一起下了楼。刚走出几步,看到妈妈也从床上起来。丁一木看了妈妈一眼,由于坐飞机的原因再加上心情不是特别好,丁一木看到妈妈脸上清清楚楚的写着憔悴二字。
刚下飞机的时候,张子荣便只简单的跟丁一木的外婆外公说了几句话便上楼,休息去了。那时,丁一木站在客厅里看着妈妈的背影,在眼眶中打旋的几滴眼泪硬是被自己给抑制了回去。
“妈妈,吃饭吧。”丁一木看着妈妈说道。
“嗯,你先下去吧。妈妈马上就来。”张子荣看着丁一木笑着说道。
“嗯,妈妈,那我就先下去了。”丁一木淡淡的说了句。
“秋月,下去吃点饭吧。生活每天都是新的。妈妈相信你能够挺过去这件事情的。”张子荣安慰着妈妈。
“嗯。妈,我没事了。已经好多了,你们不要担心我啊。”张子荣说着站了起来,跟在丁一木外婆的身后下了楼。
丁一木坐在了外公的身边,看着妈妈也随之下了楼,心里便安慰了许多。丁一木希望那些不高兴的事情能够尽快的从自己的生命中消失不见。
“妈妈,快过来吃饭吧。”丁一木看着正下楼的妈妈笑着说道。
“嗯。”张子荣温柔的说道。
“来,妈妈坐这儿。”丁一木说着为妈妈摆正了一张椅子。
“嘿嘿,谢谢儿子。”张子荣笑着说道。
丁一木和妈妈在法国乡镇的外婆家里,静享着欧洲夏日的浪漫。坐在院落里的椅子上望着远方那安和静谧的湖泊,清澈的湖水在丁一木的视线内反射出来了耀眼的光芒。丁一木和妈妈并排坐着,远远的望去,看见了一艘木船安然的漂浮在远处的湖中央。
“外婆,那些人是在钓鱼吗?”丁一木看着端着一盘水果向自己走来的外婆问道。
“嗯,有些人回去湖里钓鱼,有些人纯粹的是去湖里散散心呢。”外婆解释说道。
“嘿嘿,这个主意好。妈妈,你什么时候想要去湖里散心呢?”丁一木转过头问妈妈道。
“嗯,妈妈不去。在这儿也很好啊。”张子荣回答说道。
“嗯,这里也很好。”丁一木听妈妈说喜欢这里,便不再说些什么了。
“来,吃些水果吧。”丁一木的外婆将切好的一盘水果放在女儿面前。
“哦,谢谢妈妈。”张子荣微笑着拿了一块放进了自己的嘴里吃了起来。
丁一木每天陪在妈妈的身边,观察着妈妈的喜怒哀乐,思考着妈妈心情的阴晴圆缺。
“一木,我是爸爸。”电话那头是丁一木爸爸的声音,丁一木握着电话听筒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还好,张子荣和外婆因为有事外出,这个时候只有自己和外公两个人在家。当想到在那片熟悉的远在千里之外的土地上,生活着生养自己的父亲,心里的恨突然立刻消失了。
“怎么啦?”丁一木淡淡的说了句。
“一木,爸爸很想你。爸爸想要告诉你,无论我和你妈妈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是爸爸最爱的儿子。”丁一木的爸爸握着手机深情的说道。
“嗯。”丁一木平静的说了句。
“你妈妈在旁边吗?”丁爸爸突然紧身的问道。
“没有,妈妈不在家。”丁一木回答。
“一木,爸爸想要告诉你一件事情。”丁爸爸沉默了片刻说道。
“什么?”丁一木问道。
“爸爸就要结婚了。”丁爸爸最终还是鼓起了最后的勇气跟丁一木说道。
“哦。那祝福你。”丁一木不知道当时的自己到底是哪里来的那种勇气,竟然对爸爸说出了这种话。丁一木记得自己明明是恨爸爸的,恨爸爸对自己家庭的不负责任,恨爸爸对自己婚姻的背叛,恨爸爸不再爱妈妈了。可是,当丁一木听到爸爸那久违的声音的时候,对爸爸的一切埋怨与责怪都烟消云散了。那句祝福也随之脱口而出。
“一木,难道你不埋怨爸爸吗?”丁爸爸问。
“不。”丁一木斩钉截铁的说道。
“一木,不要怪爸爸,爸爸永远爱你。无论我和你妈妈之间发生了什么,爸爸都会永远爱你。”丁爸爸温和的说道。
“嗯,我懂得。”丁一木回答。
丁一木挂断了父亲的电话。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的外公。
“一木,你爸爸打来的电话?”丁一木的外公微笑着问道。
“嗯。”丁一木回答。
“说了什么呢?”外公问。
“我爸爸就要结婚了。”丁一木淡淡的说了句。
“你怎么想的?”外公问。
“我没有什么想法,事情总是要发展到这一步的。”丁一木回答。
“你爸爸对你说了什么?”丁一木的外公看着丁一木问道。
“他要结婚了。”丁一木看着外公平静的说道。
“你恨他吗?”外婆望了一眼窗外随后将视线定格在丁一木的身上问道。
“不恨。”丁一木平静的回答。
“一木,外公希望你能够正确的看待你父母亲的婚姻,其实,你的爸爸也是一个好男人,只是他和你妈妈的人生分道扬镳了而已。”外公语重心长的说道。
“嗯,我理解的,外公。”丁一木笑着说道。
“嗯,外公相信你是一个懂事的孩子。”外公看着丁一木笑了起来。
丁一木一直在思考自己要不要去参加自己父亲的结婚典礼,想起上官婉君,自己要怎样跟她交代。想到这里,丁一木开始为自己的未来纠结着。
经过了几个星期的思考,丁一木终于决定跟妈妈坦白,自己想要回趟国内,给上官婉君一个交代。丁一木想要告诉上官婉君,自己一直都很爱她,希望她能够安心学习,给自己一年的时间,自己会回来的。
在阳光明媚的一天早晨,丁一木独自一人漫步在了法国的小镇,看着一张张陌生的脸孔,丁一木突然特别想念自己的朋友。想念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妈妈,我想回中国呆几天。”午后的阳光还不算是特别的灼热,丁一木站在妈妈的面前安静的说道。
“想回就回去吧,妈妈不逼你。”张子荣放下了拿在手里的书,平静的说道。
“嗯,妈妈,我回去想要跟婉君说清楚,告诉她我爱她,希望她这一年能够好好学习,告诉她,在没有我的日子里要好好奋斗,我将来一定会跟她读同一所大学的。”丁一木跟妈妈解释道。
“一木,妈妈支持你回去,回去跟婉君好好说清楚吧。婉君是个好女孩,如果因为妈妈让你错过了这段爱情,妈妈心里也会过意不去的。”丁一木目不转睛的看着妈妈,听着妈妈说着。
“嗯,谢谢妈妈。”丁一木高兴的说道。
丁一木回到自己的房间试图跟上官婉君取得联系,告诉这个跟自己最近几乎断了联系的女友这个好消息。丁一木拿起了电话又放下,心里五味杂陈。丁一木站在镜子面前看着自己,想起自己将好不容易追到手的女友一个人晾在了国内,自己一个人弃她而去。
心里对一个人喜欢便不会顾及那么多,就像丁一木已经铁定了心要回去见上官婉君,给上官婉君一个交代。
丁一木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李,拿好机票,备好了行李,前往了飞机场。丁一木坐在出租车内看着远处的风景,突然在一个急转弯,出租车跟向自己奔驰而来的货车相撞。丁一木当场昏迷过去。张子荣,外公外婆赶往医院的时候,医生告诉丁一木的家人说,丁一木生还的可能性为百分之五十。
丁妈妈站在医院的走廊里,眼泪如决了堤的大坝。这个时候已经不知道是应该责怪自己,还是应该责怪别人。眼睁睁的看着重症监护室的儿子,心里的埋怨浮上心头。看着儿子那已经被纱布缠的特别紧实的纱布,嚎啕大哭着。
“我告诉你,一木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跟你没完。”丁妈妈握着手机对丁爸爸吼叫道。
“怎么啦?一木怎么啦?”丁爸爸听不懂丁妈妈在说什么。
“一木出车祸啦,特别严重,医生说生还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五十。”丁妈妈突然转变了语气与态度对丁爸爸说道。在两个人还没有离婚的曾经,丁爸爸一直都是丁妈妈的精神支柱。在很多事情上,丁妈妈对丁爸爸都有很大的依赖,只是丁妈妈在面临着丁爸爸对自己的抛弃的时候,表现出了难有的那种淡定。
丁爸爸什么都没有说,放下了电话,便让助理给自己定了一张飞往法国的机票。
飞机没有晚点,准时落地,丁爸爸几乎一路狂奔的到达了丁一木所在的医院。看着病床里的儿子,自责之情浮上心头。
“是我作孽!”丁爸爸趴在重症监护室的窗户上哭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