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瑞王是个被人攻了的弱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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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有。叀頙殩伤”
不似于方才的轻松,语调里染上了清愁。
“只是,我永远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绝望的,无奈的,却没有怨恨,像是认了命。
宇文拓没有开口。
只是用那双冰冷的凤眸打量她,看着看着,不知道透过她看到了些什么。
“主上恕罪,是属下逾越了。”那人飞快低下头。
暗自懊恼方才的多言。
“你叫什么?”
“雪鸢!”
似乎习惯了宇文拓毫无头绪的问法。
“那么,你爱的那个人,是干什么的?”
雪鸢有点别扭,却也不敢违抗宇文拓的命令,半敛着眉眼轻声道:“她只是一个天天在街头卖艺的穷小子罢,入不得主上的眼!”
“你这次任务完的成不错,朕给你一次机会,让你从此不做杀手了,去和他在一起罢!若今后你想回来,直接去找瑞王便可!”
“多谢主上成全!”雪鸢感激的点点头,看着一旁站立的宇文尘,想了想又道,“雪鸢并不想与他在一起,只想远远地看着他,这样就足够了。瑞王也说了,杀手是没有感情,也不该有感情的!”
宇文尘一怔,想要说什么,却又只是笑了笑。
经过这一场风波之后,所有的一切却都看似平静了下来,一切都风过无痕了,可实际整个西凉却还是暗藏杀机,宇文拓也晓得,只是在暗中周(和谐)旋,暗中调遣罢了。
先帝长子恭王自杀已死,但家人却没有逃脱得了,家族中十岁以上的尽数斩杀,十岁以下的发配边疆,而在牢里的先帝二子怡王和恭王的下场无异。
而出奇的却是宁王,谁都不知道宁王也参与了这一次的造反,反而很多人都在说,这一次是宁王营救皇上回宫的,有功于社稷。
这样的传言,宇文拓倒是不稀奇,依着他的性子,怎会不给自己找退路,就来与他拼死一搏呢?
他也没有处置他,只是治了他一个渎职之罪,收回了兵权,但是却没有贬他的爵位,仍旧是享亲王尊位。
太后和老七那边也没有什么动静,但他也知道,太后和老七是不可能会一直这样下去,他们不过是在寻一个更好的时机罢了。
这样一场宫闱争斗,看似就这样落幕了,
元清凝整日呆在了岑府,等着宇文拓来接她。
而再次回到了岑府,岑府的人倒是比以前更加尊重她了,不是因为她公主的身份,大概应该是因为宇文拓的原因。
而在这期间,无聊的时候,她大致也把宇文拓的后宫摸遍了,她以前竟然不晓得,他还真封了这么多妃子。可她也晓得,这样的封妃,多半都是朝臣家的女儿,是作为稳固帝位所必须的。
她大致也只能记得几位吧。
岑府岑家嫡女,也就是上次刁难她的琳妃。
还有就是那位有孕的黎妃。
还有就是大将军的女儿良妃。
御史大夫的的女儿贤妃。
而后是一大片记不清名字的,不甚重要的妃子,多半都是什么贵人啊,答应什么的,都是没有封号的妃。
这下,元清凝可着实被气炸了,这厮敢情真如传言那般,娶了这么多妃?
等他来接她的时候,她想,她得好好审问审问他了,其余的妃嫔不说,那黎妃肚子里的孩子,可在那里摆着呢!
夜安静的厉害。
元清凝穿过长长的走廊,抬眸看着远处长长的走廊,她原本是去找元佩文的,可却在穿过长长走廊的时候,却看见府内张灯结彩,不晓得发生了什么喜事,不过,她想既然没什么事的话,那么岑卿也不会这么肆意铺张吧。
琉璃宫灯,上绣山水图。
迂回盘绕的长廊修建在各个庭院间,即使是下雨,亦可让在庭院中穿行的人不淋到半滴。岑府整个风格是极端的奢华,可是华丽似乎都是外在的,岑府就没有比较低调的建筑物。
问了忙着准备的丫鬟,她这才晓得,原来是琳妃回岑府了,难怪这么大阵仗。
也许是片刻的好奇心,元清凝往北苑走去。
秋天时光还有些薄薄微凉,北苑后院种的夭夭桃花大片大片盛放,似乎要将一生芳华全在这一刻绽放。
而平日里罕有人迹的后院片刻间人声鼎沸起来,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个看起来约莫看上去约二十几岁左右的女子,黑瀑布一般青丝倾泻在肩头,满头的珠翠,微微颦起的眉尖述说着她此时心情的不爽。
女子实在是美貌之极,只可惜眉眼间的凌厉生生在美貌之上多加了一份深不可测的威仪。
她背对着众人,在她的背面跪着一群衣着华丽的人,都是府里各房的人,三三两两。
而元清凝的目光则是落在了站在一旁的岑琥珀身上,而他也看到了她,可他却故意回避了她的神色,她想,她可没有得罪过这岑琥珀吧,干嘛这么看着她?
她又不是毒蛇猛兽,用得着吗?
见自己如此不得欢迎,元清凝笑了笑,随后,就要转身离去。
却听见后面的人唤住了她,“老臣未知公主驾到,还望公主恕罪!”
这声音却是岑卿的,这下好了,想躲也躲不过了,她只得硬着头皮转身,微微一笑,“姑父请起,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
“谢公主!”岑卿道。
而,就在这时,从后面窜出来的相思,却是红着脸,站在了元清凝的面前,今日她去竹海找宇文拓,可是却没找到,那里积了好多灰,她和未央打扫了一下,才回来。
可相思却为何成这样了?
“小姐,你要为相思做主啊,相思没有打碎琳妃娘娘的簪子,相思没有!”
众人窒息般沉默,就连元清凝握紧指尖也紧了几分,相思是站起身来,跑向元清凝的身旁,“小姐要为相思主持公道啊,你知道相思的,这种事相思是绝不会做的!”
当然,绝大部分人眉目间则是对相思的轻蔑,看元清凝的目光倒是有了淡淡的迷离。
“琳妃?岑玉芙。”一字一顿。
而被叫名字的女子宠辱不惊,只是拢了拢鬓角散落青丝,暗如深潭眸子全无一丝波动,嘴角仍旧是端庄微笑。
花树之下,容貌绮丽的女子微笑着应一声,“是。”
是——
而元清凝也像是被那声是惊醒,冷淡眸子微微闪过一丝慌张,最后沉寂下来,眉目间的疏离冷漠之意更甚。
“上次匆匆一别,未能识得琳妃娘娘的美貌,当真是遗憾,如今一见,娘娘当真是称得上风华绝代这词儿。”
曼曼清音,元清凝一字一顿,字正腔圆,直视站在她面前的华装素颜女子,而她却则依旧温和淡定,如天边白云漫卷。
“凤凰公主谬赞了!”
“不是谬赞,是我真心的,我从不称赞人!。”
元清凝没有再和她饶口舌:“相思这丫头是我从民间带回来的,不熟悉大户人家的规矩,冒犯了琳妃娘娘,不小心撞坏了娘娘的簪子,得罪了娘娘,我带回去定会好好的说她,还望娘娘莫要与她计较才是!”
“哦?”琳妃淡淡的扫过相思,目光优雅迷离之极,“若本宫不同意呢?”
元清凝笑:“娘娘会不同意吗?”
绝对的反问,成功让女子转过了头,对上她的目光。
良久,迷离中终于显出一丝丝的清明。
“元清凝,你真以为他真的会爱你吗?!”
丝毫没有头脑的一句话,把那些站着的人吓得睁大双眼。
元清凝没有回答她的话,因为她知道,琳妃的话还未说完。
果然,琳妃又是轻轻勾起唇角:“除了那个人,他何曾爱过旁人一分?!”像是察觉到了岑卿的眼神,琳妃笑了笑,淡淡道:“这丫头,你带走吧,好好教教她礼仪,本宫怕到时候你带她入宫,到最后,却是将自己的一生都葬送在了皇宫!”
琳妃转身,锦绣裙摆,浮云鬓发上黄金簪子崔雕摇晃,长长裙摆拖沓在地上,扫动一地桃花。她的背影有几分优雅,淡然,却仍旧掩饰不住那股子的凌厉。
元清凝终于知道了那后宫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她不过才二十几岁,心却像已经有好几十岁了,每天都是为了算计而活,她这次放过她,却不过是因为宇文拓的关系。
如今,只怕是整个西凉,没有谁不知道她元清凝的大名了吧。
好吧,如果这也算是一种出名的话,却也当真是不得已啊。
她并不想出名。
“公主勿要责怪,芙儿这人就是这样的,既然她饶过这丫头了,想必就不会再找她麻烦了,只是方才她不是故意顶撞你的,还请公主见谅!”岑卿等他那琳妃女儿走了之后,赶紧拱手给元清凝道了歉。
元清凝倒是没有在意,只怕是他们太在意,太小心翼翼了吧。
不过想来也是,毕竟这次的争斗中,他们差一点儿就卷进去了呢!
然松着却能。“姑父,无碍,我没有放在心上,若没什么事了,我就先回院子了!”
“臣恭送公主!”
元清凝带着相思回院子的时候,也听了她说了,她真的没有摔坏琳妃的簪子,是她的簪子不小心落了,她捡了起来递给她,她却自个儿摔坏了,诬赖是她摔坏了簪子。
琳妃,真是仗着自己皇妃的身份就仗势欺人。
此刻,她着实是有些好奇了,这样的女人,无忧怎会喜欢?
还有,她方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除了那个人,他何曾爱过旁人一分?
她口中的他,应该是无忧吧?
无忧爱着别人?
算了这些事,她也不想去想了,也不想去琢磨了,琢磨来琢磨去,倒是累着自个儿,她今天着实是太累了些,也不知无忧在做些什么,不是说两日么?今天都是第三天了,还没来接她。
再见她,她可得好好问问他。
而这边,宇文尘才刚潜入岑府的小院儿。
房间里没有任何人侍候,亦没有终年燃放的桃夭熏香。
宇文尘凝眉。
门轴转动,带入清晨的一缕微风,简单甚至破旧的房间里依稀可以看见屏风后端坐书塌阅书的女子模糊影子。
“谁?”声音淡淡的,却带有一丝警戒。
“四嫂,是我,老十!!”他只顿了片刻,瞬即挂起一直以来的秀丽微笑。
元清凝放下手中卷宗,揉了揉太阳穴,漫步走出屏风。
这大半夜的,宇文尘这厮来干嘛?
“你来干嘛?”元清凝看着眼前的男人,“我说,就不能不挑大半夜的吗?你四嫂我困死了,扰了人清梦是很不道德的事,知道吗?”
“哪有,要不是四哥叫我来看看四嫂你过得好不好,我才懒得来!”宇文尘眸光微闪,浅浅一笑,“四哥说怕你担心,所以让我来了,对了琳妃回岑府了,她没有刁难你吧?她要是刁难你了,我回头告诉我四哥去,要四哥废了她!”
“没有!”元清凝回答道,事实上,琳妃这次倒是没有刁难她,这是真的,可她却被这妖孽折磨死了,“你这大晚上的来,就是为了这事儿?”17623091
“是啊!”宇文尘一脸的认真,“啊,对了,还有一事,四嫂方才那凝神的模样,可是在想我四哥?”
“没有!”元清凝的回答简单,扼明要点。
“那你在想啥?”
“想过去,想未来,想现在!”
“哦?”显然,宇文尘似乎很感兴趣:“那四嫂有何感?”1bWzp。
“有什么感想,我为什么要与你说?”
“为什么不能与我说?难道就非要与四哥说吗?就不能跟弟弟也说说?”宇文尘只是秀雅一笑。
“与你有啥好说的?你是一断袖啊,话说,我活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能见到一对活断袖来着,要不,你给我说说,你当年和那尚书府家公子是怎么回事?你让人缠绵床榻这么多年,你就一点儿愧疚都没有吗?”
若是以前有人提起这事儿,宇文尘肯定是暴跳如雷,可如今这人却是元清凝,他不仅是将她当成四嫂,也还将她当成了知心朋友,他笑了笑,宛如月光流水一般宁静悠闲。他的语调也十分悠闲安然,甚至有一些随意:“那好,四嫂若是想知道,那我就说给四嫂听就是了,可作为交换,四嫂你也得说一个你的秘密给我听啊!”
元清凝想过千万种他的反应态度,却不曾设想过他会这般回答。
这还是宇文尘么?
她可记得当初,她的一句话,让他差点儿杀了她呢。
如今,他竟然回答的这么从容?
“好啊,那你说,你和他到底是不是一对真爱啊,你放心大胆的说,你四嫂我比你四哥开明多了,一定不会嫌弃你的!”元清凝笑了笑,对这事儿好像是挺来劲儿的了,“你得认真告诉你四嫂,你和他到底谁攻谁受啊!”
“……”
宇文尘无语了,他怎么感觉,他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呢?
可那女人却还不停地自顾自的说,好像还觉得自己说得很对,很义正言辞,“我看你这样,也就是个弱受吧,肯定是被人那尚书府公子给攻了。对了,既然你们是真爱,为啥不在一起啊?我想着吧,你瑞王养男宠,也不算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顿了顿,她语重心长的又说,拍了拍他的肩,“老十啊,你也晓得,你四哥最喜爱的就是你这个弟弟了,你断袖归断袖啊,你可千万别断了香火,要不,你四哥非拔了你的皮不可!”
“……”
“啊,不会吧!”那人又好像是恍然大悟,尖叫道,瞪大了那双圆圆的眼睛看着宇文尘,“你不会爱的是你四哥,然后那尚书府公子知道了,受不了这个打击,所以才会病倒,缠绵病榻的吧?!”
宇文尘彻底败了,他实在不该再与她多说什么话,非要来自己给自己找罪受,此刻的他,只觉得头顶上一群乌鸦成排的嘎嘎飞过。
“安啦,我不会告诉你四哥的,不过老十,你这暗恋暗得可真辛苦啊!”
“够了!”宇文尘再也忍不住了,出声打断了她的话,这都是哪里跟哪里啊?这四嫂的想象能力太丰富了吧,虽然他平常是比较黏四哥,但那只是对兄长的敬仰,什么乱七八糟的破断背啊,改明儿真得要让四嫂去瞧瞧他府里的那群姬妾,想来她就不会再说自己是断袖了。
后来,宇文尘才晓得,他此举着实是再次证明,真不该招惹上元清凝啊!
“你喊什么喊,这大晚上的,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啊?”元清凝白了他一眼。
“好了,四嫂,我怕你了行吗?”宇文尘站起来,将怀中的信丢给了元清凝,转身就走,“以后这种送信的事儿,让四哥自己派暗卫来,我可不来了!”
说完,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元清凝看着那消失的背影,她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这老十还真是可爱,其实她怎么会不晓得,他和尚书府公子的那一段儿,不过是他与他的七哥打得那个赌罢了,要说怪,谁让他长得这么妖娆,让人尚书府公子念念不忘啊!
她刚才那么说,不过是催着他赶紧走,要不听他讲故事,她今晚就别想睡了。
可她又转念一想,万一他告诉宇文拓,她说宇文拓是个断袖,那厮定要与她拼命了,唉,她这是造得是什么孽啊,造得是什么孽啊。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是先睡饱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