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的主（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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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这种东西也不是那么难种啦，只是你的方法对不而已。残颚疈伤”楚若经过了细细的观察，最终下了结论。

    听楚若这么一说，天机道人的眉头就皱了皱，他种植草药这么多年，在整个天下，也没有几个人敢说比他更强的。

    而楚若才这么一看，就指出了他的方法错误，不知道她是信口雌黄还是真的有本事？

    天机道人也不动声色，道：“你倒是说说看哪里不对了？”

    楚若指着罂粟说道：“这种东西对土质的要求不是很高，但是却对阳光的要求很高。你看一下，这几棵东西，枝肥叶大，坚韧不足而娇嫩有余，明显就是缺乏阳光的症状，如果你把它移植到阳光充足的地方，一定会开花结果。婷”

    听楚若这么一说，天机道人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他没有说话，反而蹲下身去，细细地观察得罂粟的生长情况，嘴里喃喃地不知说些什么。

    捣弄了好半天，最后下了个决定：“就照你的方法去做，反正也结不了果了，就当是死马当活马医吧。”

    楚若微微一笑：“如果你不相信我说的，要不咱们打个赌？姻”

    天机道人顿时来了兴趣：“要怎么样赌？”

    楚若沉吟了一下，道：“如果你按着我的方法把这些罂粟种好了的话，那么你就要教我认识这里面所有的草药，而且还要教育我医理。如果我的方法不对而把这些罂粟种死了，我就赔回来给你。”

    天机道人惊讶地看着楚若，嘿嘿一笑，道：“你可不要太早下结论哦，只怕到时真的种死了，你可赔不起啊。”

    楚若却胸有成竹：“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就如你所说的，反正它们也结不了果，你留着它们也是毫无用处不是吗？”

    “既然你这么说，我不答应你倒是不成了。”天机道人笑说道。

    楚若自信地拍着自己的胸口，道：“你尽管去试好，等你种好了，你就要来教我医理。”她再次提醒天机道人她所提出的条件。

    天机道人听罢没有一丝担心，反而大喜道：“你喜欢医理？要知道，这种东西可是很复杂的，伤心又伤神，一般没有耐性的人是根本坚持不下去”，说着，他的眼光朝着凤无涯飘了飘，意有所指。

    凤无涯听出天机道人说的是自己，不由得低下头去。

    楚若听了这话，却不以为然，道：“大家各有所爱罢了，如果有了兴趣，就必然会坚持下去。否则，就算你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照样也做不好。”

    “那你说说，你为什么想学医？”天机道人好奇地问道：“难道你想为百姓驱病解难，拯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古时候医疗水平极其低下，人们最怕遇到的事情就是得病。天机道人把生病形容成水火可一点也不过份。

    不过，楚若倒没有天机道人所说那样道德高尚，她想学医并不是想悬壶救世，也不想什么拯救世人，她只不过从中看到了一丝商机而已。

    她想着如果有机会让她再回到洛阳城，那么一定利用她掌握的医术开一家医馆，专门为一些有钱人看病，她相信一定会大赚特赚。

    天机道人见她不说话，便以为是她真如他所说的一般，顿时心中大喜！

    “楚若，这几棵罂粟能种活最好，就算种不活，我也会教你医术。”他郑重的保证道。

    楚若一怔，狐疑地看着笑意然然的天机道人。

    他会有这么好心？楚若暗暗思忖着。

    不过转念一想，却又觉得倒不无可能。从凤无涯的话中可以听出，天机道人是多么希望凤无涯能够继承他的医术，却凤无涯却没能如他所愿。

    而楚若现在却对他表现出学医的兴趣，相信他会为自己找到一个传承的后人而感到高兴的吧？不过千万可不能让他自己想学医的初衷，要不然，他肯定会放弃教她的。

    “你真的愿意教我？”楚若的语气兴奋地微微发抖。

    天机道人捊了捊花白的胡须，笑道：“我这个人说话从来都没有不算数的。”

    “那一言为定！”楚若开心道。

    转眼间已经过了半个月，天机道人的罂粟长得越来越好，待后花瓣落尽后，留了一个小小的果实，乐得天机道人哈哈大笑，楚若看着心里涌上了一阵成就感。

    “你在笑什么？”凤无涯一进门，就看见楚若嘴角微勾的样子，望着她的眼神就有一阵笑意。

    “你来了？”楚若站起身，把凤无涯迎进房内，“只是在想着那些花花草草。”她给他顺手倒了一杯水，从容地递了过去，凤无涯也自然接了过去。

    这时凤无涯的笑意更深了些：“这段时间可累坏了吧？”自从天机道人答应教她医术以后，她就变得积极起来，每天不是去缠着天机道人给她讲解，就是去药园里研究药草，再有就是躲要书房里钻研医书，让凤无涯想见她一面都难！

    不过，他也为楚若的改变感到开心，最起码他可以经常看到她的笑颜，这就足够了！

    “这怎么会累呢？”楚若的神彩奕奕的说道：“这些是我的兴趣，虽然忙了些，倒也乐得其所。”她是个闲不住的人，如果没有点事情做，她才会觉得闹心。

    “那就好。”凤无涯笑道点点头。

    楚若又跟他说起学医时的趣事来：“……那日师傅教我针灸的时候，他让我在他身上找穴道，并让我在他身上试着刺上几针，谁知道我的手一偏，居然刺到他的笑穴上了。搞得他笑了一整个下下午！还有一次，师傅让我配副清肠胃的药给他，可是我那时候没看清楚，配错了一味药，把清肠药配成了泻药，害他跑了一天的厕所，还有……”

    自从天机道人答应教她医理之后，她便称他为师傅。

    她滔滔不绝地说着，却没有发现凤无涯看她的眼神闪过一丝奇异的光彩。

    待她说完，凤无涯笑着说道：“看来师傅这次是遇上对手了。”

    楚若一怔，便听出了凤无涯语气中的调侃。她的脸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我这不是缺乏经验吗？”

    凤无涯爱怜地抚了抚她的头皮，笑道：“我并没有笑话你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你终于可以替我报了一箭之仇。”

    楚若讶异地看着凤无涯，想到了凤无涯跟她说过天机道人拿他当研究的对象，顿时便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楚若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凝重：“咱们这样对待师傅，是不是有些过份啊？”

    凤无涯却摆手道：“师傅不会介意这些事情的，而且他自己不也是经常捉弄咱们吗，咱们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也好让他尝尝被人捉弄的滋味。”

    楚若点头：“你说的倒有些道理！”

    她的话音刚落，便瞧见天机道人捂着肚子走了进来，还没走进房门，便哼哼地呻吟了起来，表情极其痛苦。

    楚若仔细一看，却发现天机道人的脸色红润，一点也不像个抱病之人，敢情是装的啊？

    这时凤无涯也看出了天机道人的伪装，两人相视一笑。

    “师傅，你怎么了？”楚若迎了上去，拉着他进屋坐下。

    天机道人听后便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接着又加重了呻吟：“……还不是因为你配错了药。要不然我哪里会变成这样。”

    “那……可怎么办？”楚若的语气有一丝慌乱，“要不，我再开副药给你吧？”装，我看你装到什么时候。

    天机道人就露出了惊骇之色，连连说不用。

    楚若却不放过他：“师傅，你不喝药怎么行？虽然是现在的身子还硬朗，这拉肚子也不是什么大病，可是这样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小病变大病，这个道理师傅应该明白才对，到时真要拖坏了身子，那我岂不要恨死我自己？”说完，楚若便欲然欲泣。

    “不要哭！不要哭！”天机道人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手忙脚乱的安慰着，然后他的眼睛狠狠地瞪向凤无涯，示意他过来帮忙哄哄楚若。

    凤无涯叹了一口气，无奈了站起身，走到楚若身边轻声安慰道：“……你也不用太自责，你不是刚接手吗，能做到这样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对不对，师傅？”说完，凤无涯对天机道人使了使眼色。

    “对，对，无涯说得对！”天机道人连忙道：“我刚开始接触医学的时候都没有你厉害呢”

    楚若却不能释然：“你们也不用安慰我，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害师傅拉了肚子。我再也没有脸色面对师傅了……”说着，便掩袖而哭。

    天机道人不由得抚额。

    他只不过是想逗逗她，想让她以后长点记性而已，却没有想到她居然当真了。

    她也不用脑袋想一想，他天机道人是什么人？他的医术可是天下无敌，只要他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

    这样的医术，又怎么会被这一点泻药给难倒呢？其实他早就自己配了解药吃了。

    不过既然把她给吓到了，总要想办法哄回来吧？他现在一听到她的哭声就觉得心烦啊。

    这到底怎么办才好呢？这病装也装了，难道让他反悔说自己其实没有病？可是这样一说，不就是自己打了自己的嘴巴？

    不行，不能这样子说。

    对了，不能说自己没病，那可以说自己的病好了啊，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不是吗？

    主意一打定，便出口说道：“唉啊，我突然觉得自己的肚子不痛了。”他装模作样的在屋子里走了一圈，然后抚了抚自己的腹部，笑道：“这可真是怪事啊，怎么会突然间就好了呢？”

    见状，凤无涯与楚若不动声色地相视一笑。

    楚若上前拉起他的手，关心的问道：“师傅，你真的好了吗？可别骗我啊。”

    “真的，真的!”说完，他便在楚若面前上下跳了几下，以证明他确实没有问题，“……你看，这不是没事吗？”

    “这样我就放心了。”楚若貌似松了一口气。

    天机道人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便随便找了个借口逃离了现场。

    接着，楚若的房间便传出了一阵暴笑声。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间又到了秋天，而楚若的脸色却一天比一天沉重，凤无涯的心也跟着揪痛。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眼看着楚若的脸色一天比一天憔悴，凤无涯再也忍不住出声。

    楚若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不可能，你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凤无涯语气非常坚定，坚持要楚若说出原因：“……如果你当我是朋友的话。”

    楚若看着凤无涯微微一怔，欲言欲止。

    凤无涯见状更加确定楚若有事情瞒着自己，不由得着急起来：“楚若，有什么事情你快点说出来啊，你憋在心里也不能就把事情给解决了啊？”

    楚若睑下眼皮，沉疑了半晌才抬起头来，没有说话，只是神色沉重地注视着凤无涯。

    凤无涯看着心里一惊。

    “无涯，你对师傅了解多少？”她收回视线，对着凤无涯郑重地问道。

    凤无涯愣了一下，然后不解的问道：“你为什么这么问？”怎么他觉得她怪怪的？

    “你先别问那么多，告诉我答案。”她的语气顿时变得凛冽。

    凤无涯听着眉头便皱成一团，不过他还是才老实回答了楚若的问题：“……其实了解不多，但是我知道他是个好人。”

    楚若听了神色黯然。

    “无涯，我看见了！”

    “你看见什么了？”凤无涯突然感觉身体有些发冷。

    “我看见师傅了。”她的声音好像有些哆嗦。

    凤无涯不由得失笑出声：“你看到师傅有什么好奇怪的，咱们不是每天都有见到师傅的吗？”

    “不是，无涯，你听我说。”楚若的情绪突然变得狂躁起来，她紧紧地抓住凤无涯的手壁，微微颤抖着，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

    看她那样子，凤无涯也不由得谨慎起来。

    楚若稳了稳情绪，然后为自己倒了杯水，猛地灌下喉咙，这才开始说起她这段时间的发现。

    那日晚上深夜，她在书房里看着医书，突然发现了一个不明白的地方，她心里的第一个想法便是去找天机道人问个明白。不过那时她还有些迟疑，毕竟那时已经很晚了，她心想或许天机道人早就睡下了，所以她也打消了那个念头。

    接着她把那不明白的地方作了标识，准备等第二天早上再找机会请教天机道人。

    可是她发现自己再也看不进书，心里总是被那处疑问纠结着，坚持了半晌，她索性放下书走了出去。

    她在院子里转悠了半圈，却突然发现天机道人的屋内隐隐约约地透着丝许的亮光，她心里不由得一喜。心想既然他的房内还有光，那就代表着他还没有入睡，那这样她拿问题去请教他也不算是唐突吧？

    她这样想着，便轻快地朝着天机道人的房间走了过去。

    待她走到他的房门前，却发现门是虚掩的，她正欲敲门，却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她不由得一愣，手上的动作也停顿下来。她心想着这么晚了，天机道人到底在干些什么呢？那她到底还要不要去劳烦他呢？

    可是偏偏她有着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性格，如果不把问题弄清楚，那么她肯定一个晚上都睡不着觉了。

    她正想着，里面又开始传来那种奇怪的声响，就像有什么东西被撕开了一样。

    只是那种声音实在是太轻微，要不是楚若的听觉比一般人的敏锐，或许也是听不到的。

    楚若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她轻轻的收回了手，然后把小心翼翼地把脸贴到那道微微裂开的门缝上，聚精会神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可是事情偏偏就是这么奇怪，正当楚若想要一探究竟的时候，那个轻微的声音却又在突然之间戛然而止了。

    这下，楚若再也掩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她把心一横，伸手把那道门缝推开了一公厘。接着一道耀眼的灯光从内屋射了出来，闪得她的眼睛微微刺痛。

    她不由得自主的闭上眼睛，适应了好半晌，才又慢慢地把眼睛张开，这时候眼睛也没有那刚才那么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