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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旭昭听了就疑惑地看了楚若一眼,他沉疑了一下,还是点点头,对他们说道:“跟我来吧。铫鴀殩伤”说完,他就招呼官府的士兵帮他们在人群中打开了个通道。
凤无涯扶着楚若跟着楚旭昭走向珍珠阁内,天机道人跟随其后。
见他们进来,店里的伙计全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对他们露出了好奇的眼光。楚梦瑶见了不由得瞪了他们一眼,吓得他们赶紧转移视线,又假装忙了起来。但是虽然手里忙着,耳朵却是竖起来的。
楚梦瑶叹了一口气。
现在店里的生意不好,连那些伙计也没有以前的激情了婷。
她摇了摇头,抛开了恼人的心绪,引领楚若等人到座位上坐好,又吩咐伙计为他们奉茶。伙计爽快地应了一声便迅速转身而去。
趁着这个空隙,楚若不由得打量起这间她花了无数心血,却阔别一年多的珍珠阁。
眼前的摆设一点也没有变,还是如她没有走之前的一样,就连墙上张贴的设计图也没有任何改变亦。
唯一改变的就是这里的气氛,冷清到让人想像不出来这里以前门庭若市的景象。
她微叹了一口气。
才隔了一年,就变成了这样,叫人如何不心痛?
正当她陷入沉思的的时候,就有一名少妇打扮的年轻女子端着茶走上前来,只见她轻轻地把茶盅放在她面前,并礼貌地说了句:“请用茶!”
那熟悉的声音让楚若的心神一颤,当她把目光转移到那名少女脸上时,再也压抑不住心里那份激动,鼻头顿时就有些酸痒,那女子不是红绡还是谁?
一年不见,红绡跟之前有些不一样,原来的那股青涩已完全褪去,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妩媚少妇的气息。
楚梦瑶见楚若盯着红绡看,她不由得开口为她介绍:“这位是我三姐的贴身侍女,自从我三姐不在后,我爹就把她许配给了府里的账房先生,继续留在府里当差。”
红绡的脸就红了半边,羞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支支吾吾地说道:“都是老爷人好。”
楚若的嘴角微勾,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看红绡的娇羞的样子,看来她生活得十分幸福。
在她的印象里,账房号先生是个温文儒雅的小伙子,说话软语软声,十分有礼,之前也经常听方若华说起过那个小伙子不错,是个值得依靠的归宿。
其实她自己也曾经想把把红绡许配给账房先生的,不过当时实在是太忙了,以至于就把事情落了下来,后来她就离开了楚家。
没有想到楚名扬居然会如她所愿把红绡许配给这么优秀的男子!
或许方若华在其中起了不小的作用吧?也或许,楚名扬觉得她这个女儿已不在人世了,所以想着给她的贴身侍女一个好的归宿,好让她在天之灵也活得安心吧?
不管是何种缘由,看到红绡生活得那么幸福,她还是真心祝福她。
“姑娘长得可真漂亮!”原本想开声祝福她,但是一想到这样好像有点唐突,所以只得找了另外一个借口来为自己刚才失仪的举动作出解释。
众人听了就全笑了起来。
红绡趁势就退了下去。
楚梦瑶笑道:“夫人的眼光真是不错,这个红绡长得真是不错。人也非常聪明乖巧,我三姐在的时候,就非常喜欢她。”
听楚梦瑶三句不离的提起楚若,楚若再也忍不住了,她假装不知情的问道:“楚姑娘口中的三姐是否就是楚若姑娘?”
她的话一问出口,屋内的其他人也不由得把眼光集中到她身上。凤无涯与天机道人更是紧张得不行,就连楚若自己也是手心里直冒汗。
楚梦瑶疑惑道:“夫人认识我三姐?”
“对啊,听夫人的语气,好像对三妹很熟似的?”楚旭昭也出声问道。
“没有,没有!”楚若连忙否认,并解释道:“因为很喜欢贵店的珠宝,曾经也有幸让楚姑娘为我设计过珠宝,有过几面之缘,那时站在楚姑娘旁边的就是那位红绡姑娘,所以便有此一问。”
听了楚若如此说,楚梦瑶与楚旭昭也没有怀疑。
楚旭昭道:“实不相瞒,虽然珍珠阁与暖玉阁都挂在楚府的名下,产权人也是我,但实际上这两家珠宝店都是我三妹一个人的,我只不过是个是挂名人而已。如今我三妹不知所踪,我逼不得已才出面打理。”
楚梦瑶也顺着他的话说下去:“这里所有的珠宝也都是我三姐一个人设计出来的,现在三姐不在了,咱们也一年也没推出新产品了,生意也一天比一天冷淡。”
她说着,语气又在陡然间变得悲伤起来:“最麻烦就是不知什么人借着咱们的名号,仿制我们的珠宝样式,低价把那些假的珠宝卖给那些平民百姓,这不,现在那些百姓就拿着那些假珠宝上门要求退货了,可是那些东西根本就不是咱们卖出去的啊,又怎么能给他们退钱呢?这还不说,现在最担心就是以后咱们珠宝店的声誉。”
听到这里,天机道人就有些不解:“既然你们知道那些珠宝不是你们卖出去的,可以跟他们解释的啊?又何必为这些事纠结呢?把事情说清楚了,一切不就搞定了?”
“如果可以解释得清的话,我们也不用如此纠结了。”楚旭昭叹了一口气,道:“不说那些珠宝与咱们店内的一模一样,就连收据的印章也跟咱们的一模一样,不管咱们怎么解释,也解释不清楚的啊。”
就连印章也一模一样?
楚若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看来那些人真心想搞垮她的珠宝店!
她又想起了之前也有人想搞垮楚家的生意,不过之前只是低毁楚家的货物而已,没有想到这次更加猖狂,居然连印章也敢仿冒了!
开店这么久,她一直都以诚信为本,也没有与任何人结仇,到底是哪些人要如此处心积虑地要置她于死地?
难道是皇后?
楚若的心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看到他们垂头丧气的模样,楚若问道:“难道你们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楚旭昭无奈道:“如果有办法的话,咱们也不用如此烦恼了,现在为了保护这两间店,我们都不得不动用官府的力量了,也不知道这种情况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如果三妹在的话就好了,她一定会有办法的。”
他又想起了楚若之前用计帮他解决掉自己生意的难题的事情。
听楚旭昭如此说,楚梦瑶的眼眶红了,她哽咽道:“如果保不住这两家店,又怎么对得起三姐,这可是她一生的心血啊。”
楚若的心也跟着纠了起来,她不由得开口安慰道:“放心吧,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也不要伤心了,如果楚姑娘知道的话也会不开心的。”
楚梦瑶听话地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眼前这个看不清面貌的女子让她有一种似曾相识的心安,这种感觉,她曾经在楚若的身上得到过。也正因为这样,所以她与楚旭昭才愿意对她敞开心扉。
“对了,你们刚才不是说有关于珠宝的事情跟我们说吗?难道你们能办法帮我们解决困难?”楚旭昭突然问道:“如果你们能帮楚家排解了这次困难,我楚家一定不会亏待你们。”楚旭昭保证道。
听楚旭昭这样说,楚梦瑶也赶紧把眼泪收了起来,眼巴巴地看着楚若。
“千万别这么说。”楚若对楚旭昭说道:“也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因为知道你们被人冤枉,所以想尽点绵薄之力罢了。”
楚旭昭与楚梦瑶听了眼睛一亮:“这么说来,夫人您真是有办法?”他们看楚若的眼神就充满了期待。
楚若微微一笑:“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办法,只是觉得仿制的东西就必定有其破绽的地方,之前也看到了那些仿制的珠宝,我一眼就瞧出了那些珠宝的不同之处。”
现场除了天机道人与凤无涯之外,其他的人觉得惊讶不已。
眼前的这名女子如此信誓旦旦,是有真材实料还有徒有虚名?就连楚梦瑶这个与楚若朝夕相处的人,也看不出那些仿制的珠宝与楚若亲自设计的有什么不同,难道她这个只跟楚若几面之缘的人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也太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吧?
楚旭昭压按下了心里的那股震惊,问楚若:“夫人你又是如何看出来的?”他的语气非常迟疑,看得出来,对楚若非常戒备。
楚若忽略掉他眼中的那抹不相信,她的眼光穿过薄薄的面纱,直射向楚旭昭:“如果楚老板信不过的话,可以把真假的珠宝放在一起,看我能不能分得出来?”
楚旭昭的脸刷地红了起来,他吭吭巴巴地地说道:“其实也不是说怀疑夫人,只是觉得有些好奇,还望夫人见谅。”
楚梦瑶没有说话,只见她站起身来,招来掌柜的,在他耳边说些什么,只见李掌柜听了她的话之后,点了点头,便朝里屋走了进去。
楚若就笑道:“楚老板也不必介意,就算楚老板怀疑我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那证明楚老板做事谨慎不是吗?否则真的遇上什么别有用心之徒,那可就不好不是吗?”
她顿了顿,又对楚旭昭说道:“也怪不得楚姑娘能放得下心把店交到楚老板手上,都是因为楚老板您心细如尘啊。”
她这一番话把楚旭昭心里的那种不自在拂掉了,他不由得赞叹道:“夫人您果真是善解人意,就跟我三妹一样,如果三妹还在的话,肯定会与你成为知已的。”
听了这般话,楚若等人不由得在心里偷笑了起来。楚旭昭万万没有想到,他嘴里的三妹就活生生的站在他的眼前。
正说话间,李掌柜就捧着几件珠宝进了进来,他走到楚若身边,小心地把珠宝放在楚若的面前,恭敬地说道:“这几件珠宝里有真有假,请夫人过目。”说完,他就轻手轻脚地退到了一边。
这时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楚旭昭与楚梦瑶顿时感觉紧绷的心都快跳出了胸口,要知道,这番可关乎到了两家珠宝店的生死存亡啊。
对于众人的紧张,楚若却显得无比从容。只见她微微一笑,伸出青葱般的细嫩手指,慢慢的执起一枚玉钗,拿到眼前慢慢的端祥起来。
现场顿时变得无比安静,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所有人的心绪都随着楚若的动作也不停的起伏着。过了好半晌,楚若才慢慢把珠钗放了下来,微微地说道:“这珠钗是假的。”她的语气非常肯定。
众人忍不住朝李掌柜投去询问的目光,只见掌柜微笑地点了点头。
这时,众人的眼神由惊讶转为佩服了。
楚旭昭更是忍不住问:“请问夫人是如何分得出来的?”难道这世上真有这样的神人?
还没等楚若回答,天机道人与凤无涯站了出来,对楚旭昭道:“楚老板还是等她把其他的珠宝看完再说吧?”
楚梦瑶也扯了扯楚旭昭的衣袖,小声地说道:“二哥,还是再等等吧?”
楚旭昭点了点头。
楚若又拿起一个青玉手镯,看了好半会,又对众人说道:“这个是真的!”她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肯定。
大约半盏茶的功夫,楚若很快就把李掌柜拿过来的珠宝也全部分出了真假。
在李掌柜的赞赏的目光中,大家都清楚地知道楚若的判断是正确的。
这时,不止是楚旭昭,就连楚梦瑶也忍不住了:“夫人您是怎么分出来的?”如果不是知道楚若已经失踪了,她还真的以为眼前这名女子就是楚若!
对于楚梦瑶的急切,楚若却不慌不忙,她笑道:“其实很简单,刚才我也说过了,任何仿制的东西都有它一定的破绽,即使这些珠宝可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可为什么我们就发现不了呢?”
楚若笑了:“你们发现不了只因为你们没有用心去看。”
听了这句调侃,楚梦瑶与楚旭昭的脸色就有些异然,特别是楚梦瑶。
她的语气有些灿灿然:“其实夫人这句话说得也有些不对,对于他们拿上来的珠宝,每一颗我都有很认真的看过,这些这里的每个人都可以作证的。”说着,她就指了指在场的其他人。
楚若的眼光扫视了一下四周,果然看到其他人都赞同地点了点头。
她还是不以为然,撇撇嘴道:“或许你真的有认真的去看过,但是却没有用心去看,有些东西,不是单纯的只看表面,你要看到事情的本质上去才行。”
“这话什么意思?”楚梦瑶不明所以。
楚若轻笑了声,说道:“不知道你们发现没有,其实楚若姑娘设计的珠宝都有一个共同点。”
“什么共同点?”大家同时问道。
楚若嘴角微勾,扫视了一下在场的众人,最后落到李掌柜身上,她道:“其实这个共同点,相信李掌柜是最清楚不过了。”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众人惊愕不已,特别是当事人李掌柜。
“我?”他指着自己,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不知道啊,如果我知道的话,哪里会不说出来呢?夫人真是说笑了。”
“我没有说笑。”楚若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她指着最开始的那枚珠钗对大家说道:“你们看这枚珠钗,表面上看来与楚姑娘设计的一模一样,但实际还是有差别的。”
听了这话,楚梦瑶等人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她有些怀疑地执起那枚珠钗又细细地看了好半会,又拿来真的珠钗来作对比,还是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没有什么不同啊。”楚梦瑶道。
楚旭昭与李掌柜也接过楚梦瑶手上的珠钗也细细打量一番,最后的结论都与楚梦瑶的一样,这珠钗跟真的没有什么区别,就连天机道人与凤无涯看了之后也都说没有问题,天机道人看了之后还担心的把楚若拉到了一边,问她是不是在耍大家。
听了天机道人的话之后,楚若简直哭笑不得。
她直接说出了迷底:“其实楚姑娘每次设计珠宝的时候,都会在珠宝上留下了个暗记,大家不防看看。”说着,她拿起那件玉手镯,把它举到眼前,与视线平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