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的主（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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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道理来说，皇后作为大皇子的母亲，只要她开口让大皇子做什么事，他都得无条件服从才对。残颚疈伤还有在听到丫环说大皇子不来时，皇后居然没有一点的恼怒。

    如果这件真的只是皇后一个人的意思的话，那是不是可以说她根本不在意大皇子的想法？可是从她之前的语气也可以听出来，只要大皇子不喜欢，她也是定不会拂了他的意的。

    难道这是大皇子默认了的？要不然皇后以怎么会如此轻率就背着儿子决定了一辈子的大事？

    不对，怎么想都不对！

    他们根本就没有见过面，大皇子又怎么会愿意娶一个从未谋面的女子呢妾？

    想着想着，她觉得她脑袋快要爆炸了。

    皇后执起她有些微凉的手，笑着说道：“萱儿，你刚才也听见了，影儿对这件事没意见，本宫看你也不要再反对了吧？”

    她的意思很明白，如果你还这不识时务，那就别怪我撕破脸皮氅！

    楚若又怎么会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

    她能拒绝吗？

    答案很明显，不能！

    如果就这样拒绝了她，或者她们连凤仪宫的门口也走不出吧。

    楚若的嘴唇微微发抖，候咙像是被什么卡住一般，她露出苦涩的笑容：“皇后，既然大皇子都没有意见，那萱儿倒也没有什么异议。只是自古以来，婚姻之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灼之言，就算萱儿心里再愿意，也不敢自作主张，得经过爹爹同意才行啊。”

    皇后听了脸色阴睛不定，语气有些灿灿然：“就你爹那个老顽固，能做出什么实际性的事情来？”说完便冷哼了一声。

    楚若听了心里一沉。

    她也太过份了吧？居然还做起了人身攻击来了！

    陌城说得没错，她的确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皇后见她脸色有些不对，暗暗心惊了一下，连忙解释道：“……你爹是男人，又怎么会懂女人的心思呢？而且个人比较保守，到时又会拿出什么身份啊，地位啊一大堆的，到时候又那么一乱，事情怕又要生变了。”

    变了才好！

    楚若心里暗暗叫道。

    她是怕陌城知道后会坏了她的计划吧？

    还有，她有必要这么着急吗？居然连考虑的时间都不给她？

    这时，楚若更加坚定把陌城抬出来当挡箭牌。

    她睑起了目光，道：“皇后还要找爹爹商量吧？”

    这时，陌夫人附和道：“皇后，咱们还是回去商量一下她爹，如果他那里同意了，这婚事再定也不迟……”

    她的话还没说话，皇后冷冽的眼光便扫了过来，毫无形象的叫嚷道：“等他同意了，黄花菜凉了！”

    “可是……”

    “够了！”皇后猛喝一声：“别再拿陌城出来作借口，说什么父母之命，难道你就不是萱儿的母亲吗？既然如此，你也是可以替她作决定的不是吗？”

    楚若的身体凉透了。

    陌夫人更加被她吓着语无伦次：“皇后，这事……奴家了做不了主啊，有家里一直都是老爷说了算的……”

    说着她便心虚的低下头去。

    在整个洛陌城内，谁人不知道陌府的陌老爷是个妻管严，不仅独宠陌夫人一人，而且对她的话与是严听计从的，在陌府里，陌夫人的话就是圣旨！

    她现在说出这般话，又找谁去信她呢？

    皇后听闻，冷冷哼了一声：“陌夫人说这番话也太期诈人了吧？你也不想想本宫是什么人，陌城有个几斤几两难道我还不清楚？”

    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陌夫人的脸顿时如素纸般白，毫无血色的嘴唇不停的颤动着。

    楚若看了就闪过一阵心疼。

    皇后刚才不留情面的嘲讽像是打了陌夫人几巴掌，陌城是她的婿，是她孩子的父亲，就算是再不堪，他也还是她们的天，是她们娘俩的依靠。

    皇后这次不顾她们的颜面便说出这番辱人的话来，叫她情何以堪啊？

    楚若轻轻握住陌夫人颤抖冰冷的手，微微用力，给予她无言的安慰。

    看着女儿给她投来鼓励的目光，陌夫人褪去的红润一点点回到了脸上，她不卑不亢：“皇后，奴家只是妇道人家，真是不能作主。”

    或许是有了女儿的支持，也或许是皇后刚才的刺激，陌夫人的语气中就听出了些许的强硬，这是之前所没有过的。

    陌夫人不尊不卑的态度却是惹恼了皇后，让她觉得她的权威受到了挑战。而最让她不能忍受的就是这个敢挑战她权威的却是那个当初抢走她情人的人！

    也或许是因为陌夫人的一再退让，让皇后觉得陌府一家是欠她的，所以她也一直对不把陌夫人放在眼里，可是她却没有想到陌夫人这次却一改往常。

    一起到这些，一股无名之火猛地从身体深处冒起！

    “陌夫人，听你的语气，好像很有意见？”说着，她的眼角便迸射出一道杀人的冷光，吓得陌夫人用力地握紧楚若的手。

    “皇后，不是……”她已脸如死灰。刚刚才冒起了一点勇气又被皇后压了下去。

    楚若看了便有些失望。

    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

    她知道陌夫人心里一直对皇后有着愧疚，可是都过了这么多年了，难道她还不明白吗，她现在所拥有的幸福不是她自己偷来的，更不是她抢来的，而是本来就属于她的。当初陌城选她而弃皇后，也不能说是陌城薄情，试问谁敢去跟皇上抢女人？

    可惜陌夫人却没有这个认知，觉得是自己抢走了皇后的幸福，觉得自己欠了她，所以这么多年来也任由她对自己撒气。

    偏偏皇后就是抓住她这种心理，对她为所欲为。

    看着陌夫人胆怯的表情，皇后的心情有些许好转，语气也没有刚才那么凛冽：“我皇儿愿意娶萱儿，这是她的福气，试问这天底下有多少女人想得到这份天大的恩宠！”

    楚若听了不由得反感。

    既然有这么多人想要这份恩宠，干嘛要死死拉着她？

    “皇后的厚爱，萱儿感恩戴德，可是……”

    皇后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既然你想回报我，那就如我所愿，嫁给我皇儿。”说完，便转过头去，一副不想跟她们多谈的样子。楚若看了死咬住嘴唇，双手的关节已被她握得有些泛白。

    这时陌夫人不知哪来的勇气，挣脱楚若的手，猛地冲到皇后面前跪了下来：“皇后，请您让皇上下道圣旨给陌府吧”

    皇后听了脸色大变！

    她语气不稳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时陌夫人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本来想着这次的指婚只是皇后一厢情愿，皇上根本就不知情，如果皇后去请求皇上下旨的话，那皇上下旨之前肯定会考虑一下这桩婚姻是否妥当，那么女儿就还有一丝机会。

    可是这些话她怎么能说出现呢？

    正在她为难的时候，楚若忙站了出来，对皇后说道：“是这样的，母亲是怕这样回去被爹爹责怪，如果有了皇上的圣旨，那爹爹就无话可说了。”

    听了这般解释，皇后松了一口气。

    “如果你们同意的话，圣旨就不是个问题。”皇后保证道，接着她又问：“你们的意见如何？”

    母女俩沉默不语。

    皇后看了就有些高兴，认为她们是默认了。她笑道：“这样吧，这个月初八就是个黄道吉日期，咱们就选在那日为他们小两口拜堂成亲得了，你看好不好，陌夫人？”

    她表面是在询问，但是语气却是强硬得不容反抗。

    陌夫人刚想开口反对，楚若却拉住了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多言。

    她心里清楚，再如引纠缠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她们现在要做就是尽早脱身，找陌城商量看看有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陌夫人识趣地闭上嘴不再说话，但是脸上的不甘却是久久都不曾褪去。

    皇后见她们不再言语，心里暗暗高兴，不由得笑出声来，语气再也没有刚才那般凌厉：“既然你们都没意见，那这件事就这样定下来了。”

    对于皇后的决定，她们也不再发表意见，继续沉默着。

    皇后一时间也有些尴尬，她故意找话题：“对了，过些日子红日国使团便要起程回国，皇上准备对红日国大宴一番，以庆祝两国的友好结盟。这几日本宫也在为此事忙得焦头烂额的，也不知道他们弄得怎么样了，正准备去瞧瞧呢，你们有没有兴趣与我一同前往？”

    楚若对于她的邀请却是一口回绝：“这等重要的大事有皇后亲自劳心就够了，如果我等还去凑这个热闹，不仅帮不上皇后的忙，还会给皇后添乱的，所以咱们就不敢劳心皇后了。”

    楚若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表面听来全是为皇后着想，实际是她想找个理由赶快开溜这个是非之地。

    皇后的脸上露出了浓浓的失望：“这样啊？那本宫就不招待你们了，你们就请自便吧。”

    或许皇上交待给她的事情还真有点紧急，皇后跟她们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临走之前还特意提醒楚若要好好准备拜堂事宜。

    楚若与陌夫人相对无言！

    当楚若与陌夫人怀着复杂的心情回到陌府后，却发现陌城已神色焦色地在门口等待，见她们回来，便迎了上去。

    “怎么样了？”

    楚若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有气无力地跟他打了声招呼，便在一边的木椅上坐下了。

    陌夫人更是如此，不跟陌城打招呼，也不说话，也呆呆地坐在楚若身旁的侧位上。

    这时陌城也看出了气氛的异样，他心里一惊，忙问道：“夫人，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他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皇后那人他了解，如果不是有什么事情，她也绝对不会跟他们陌府突然间如此热络起来，甚至居然关心起从未谋面的陌简萱？

    现在她们母女的脸色更是印证了他的担忧。

    “老爷……”面对陌城的询问，陌夫人却不知如何开口。

    而这时楚若却再也忍受不了陌夫人的吞吞吐吐，猛地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把皇后逼婚的事情告知了陌城：“……她甚至还让女儿尽日与大皇子成婚！”

    陌夫人脸上的表情已有些僵硬。

    陌城却是大吃一惊，声音不自觉提了起来：“萱儿，你刚才是说皇后逼迫你嫁给大皇子？”

    这个事情果然有点严重!

    她们回来之前陌城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却没有料到结果居然是会是这样？

    “嗯！”楚若点了点头。

    “那你们是怎么说的？”陌城着急的问道，就怕陌夫人又中了皇后的圈套，如果这样子，那还真的害惨了他的宝贝女儿啊。

    楚若正犹豫着该如何开口，陌夫人却跳了出来，道：“本来咱们是没有答应她的，可是她硬要逼迫咱们，根本就不会我们说话的机会。”

    这么说，还是答应了。

    陌城一听陌夫人的语气，心已明了，他摇摇头，深叹一口气，对陌夫人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失望。

    陌城的眼神刺得陌夫人心里一阵阵发疼，眼眶一热，流下了委屈的泪水。成亲这么多年来，他从来都不曾这样用这般态度对待过她。

    楚若知道陌城这番真的误会陌夫人了，她忍不住为她辩护道：“爹爹，你千万不要责怪娘，这件事真的跟娘没有关系，是皇后自己一厢情愿。她甚至命令萱儿要在这个月初八跟大皇子拜堂成亲，如果咱们再不识趣地去反对她的话，或许现在就不能活着回来见爹爹您了。”楚若细细地对着陌城说着当时的情形。

    “你说什么？”陌城突然大叫一声：“你是说皇后让你在这个月初八与大皇子拜堂成亲？”

    真的想不到她如此心急！

    “爹爹，有什么不对劲吗？”陌城激动的反应让楚若的心里一紧。

    陌夫人也不由得慌乱起来！

    陌城叹了一口气，缓缓道：“这初八正是红日国使节离国的前一天，皇后选在那个时候要你们拜堂成亲，目的就是不想咱们有机会向皇上求情。等你们生米煮成熟饭，就算是皇上知道后反对，也无济于事了。”

    皇后果然阴毒！陌夫人却想起来了些事情来，忙道：“那老爷您现在也可以去向皇上求情的啊，只要皇上不同意，咱们萱儿也不用嫁给大皇子了啊？”

    楚若却在心里暗暗笑道，心想你陌夫人想到的皇后早已想到了，否则就不会如此处心积虑地把时间定得那么紧。

    陌城瞪了她一眼，才道：“这几日皇上忙于红日国使团的事，这时候谁敢拿这些琐事去烦他，皇后就是深知其由，所以才故意如意如此安排的啊。”

    陌夫人这时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她呜呜地哭泣起来。

    楚若突然感觉一阵心烦，眼中也闪过一丝不耐烦：“娘，你现在如此担忧也于事无补，还不如实实在在地静下心来想想看有没有什么好的法子？”

    陌夫人闻言便停止了哭泣，但是却越想越内疚。

    要不是她耳根子软，又认为皇后是真心实意对她好，她也不会轻易就把女儿带到皇宫里去，也不会有现在这般结局。

    陌城是他们三人之中最先冷静下来的人，他认真的分析道：“皇后这番举动必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而且是没有经过皇上同意便作的主张。虽然说皇后贵为后宫之主，有些事情不用经过皇上便可作决定，但是此事却是关乎大皇子的终生大事。按理来说，她先应该报备皇上，待皇上同意后才可行。”

    楚若听了眼睛一亮：“爹爹的意思是说，咱们还有一丝机会？”

    陌城摇摇头，叹道：“话虽是这样说是，但是为父却没有办法见得到皇上啊。”

    “为什么这样说？”不是每天都要上朝的吗？

    “前些日子皇上早下了命令，说不得拿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去烦他，如果在这个关头上去求皇上，定会惹得龙颜大怒，事情会变得越来越糟糕。”陌城的语气充满了无奈。

    “难道除了皇上之外，就没有人能治得了皇后了吗？”陌夫人道。